2、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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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褪色者醒来的时候，骑士早已穿戴整齐。
“啊，早上好，骑士先生……”褪色者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她觉得很奇怪，明明昨天的战斗都是骑士完成的，为什么他还是一副精神焕发的模样呢？
“还好，不算太早，你收拾一下，我们就可以出发了。”骑士的声音平稳，没有任何疲态。
“好的，请稍等片刻。”褪色者赶紧清醒过来，手忙脚乱地收拾去了。
两人打通了前往城门的路，通过幽暗的走廊，褪色者看到角落里的一个小小的赐福。
“咦，这里居然有赐福？”褪色者走过去，伸手点亮了赐福，“难道前面有什么东西吗？”历经交界地现实的磨（bao）练（da），褪色者对此颇为谨慎。
“不管是什么，去看看就是了。”骑士迈步，率先走到大路上。
路上一片狼藉，满地插满了武器的残骸，想来这里应该发生过一场激战。只是此时这里空无一人，唯有山丘上的风发出呼啸的声音。
褪色者小心翼翼地跟在骑士身后，四下观察。
【褪色者啊——】
【受野心之火摆弄——】
骑士停下脚步，循声望去，就在远处的塔楼上看到骤然闪现的金光。金光散去的瞬间，就是一个身量更加魁梧，穿着褴褛皮毛披风的老者。
“妄想得到艾尔登法环？”老者的敌意不加掩饰。
“天哪……”那就是接下来的敌人了吗？褪色者也看到塔楼上的那个身影，但是塔楼距离这里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那个家伙要怎么……
没等褪色者想明白，老者就绷紧了身体，从高塔上一跃而下。落地的瞬间，掀起了一股冲天的扬尘。
从这么远的地方？！褪色者下意识地伸手遮挡，忘记了她前面还站着骑士。
骑士依旧巍然不动。
“那么，连同这阵火在内都该扑灭。以我恶兆妖鬼——马尔基特之名！”
老者……恶兆妖鬼，马尔基特手上的武器是一把扭曲的木杖，看起来势大力沉。但在他的手上，这把木杖却显得相当轻盈。
“恶兆妖鬼……”褪色者下意识地感到恐惧，她听闻恶兆妖鬼之名：那是赐福王座下的战士，让无数英雄血流成河的恶鬼！
“我没有名字。”骑士抽出了双剑，冰冷的雾气从剑刃上扩散开来，“如此就由我来亲自体会一下，恶兆妖鬼的恐怖吧。”
“等……”褪色者原本想拉住骑士，却慢了一拍。她见状，只能乖乖地找一个角落躲着，避免被敌人发现，也避免给骑士添乱。
沉重的木杖已经朝着骑士挥砍而来。骑士沉着应对，一个滑步就轻松躲开。
“这头上的犄角和身后的尾巴……你是熔炉的子嗣。”骑士看清了马尔基特的全貌，“为何熔炉的子嗣要守卫一个软弱之辈？”
“住口，黄金的血脉岂能被你一个异端的骑士侮辱？！”马尔基特闻言大怒，木杖刺向了骑士的面门。
“若是不服气，那就干掉我这个异端，来给你软弱的君王正名。”骑士混不在意，用双剑架住了木杖，僵持了片刻，双臂发力，将木杖弹开。
恶兆妖鬼的攻势势大力沉，反衬得手执双大剑的骑士轻灵飘逸。当然，恶兆妖鬼的进攻不仅局限于右手的木杖，左手时不时地还会幻化出金色的幻影匕首补充攻击，而且速度很快，使得骑士冷不防的也会挨上两招。不过，骑士的铠甲能够化解相当一部分金色的力量，无法给骑士造成过多的伤害。
倒是另一边的恶兆妖鬼面对身形灵活、出手诡谲的骑士，他显得有些吃力。并且骑士的双剑附着了寒冷的魔力，不多时恶兆妖鬼的身上就结了一层薄霜。
“……不容小觑啊，不愧是曾经风暴王的骑士。”恶兆妖鬼后跳了一大步，左手亮出了一把金色的粉碎巨人锤。恐怖的是，即使拿着如此沉重的大锤，也不能阻止他高高跃起。
“……风暴王？”骑士闻言怔住，这个名字听起来颇为熟悉，那是曾经我所效忠侍奉的王吗？
“危险！”褪色者见状，赶紧出声提醒骑士。
“？！”骑士闻声回神，恶兆妖鬼金色的大锤几乎就要砸到他的身上。他匆忙后撤，可是被大锤砸落产生的冲击力震到，狼狈地摔出一段距离。
“骑士先生？！”褪色者见状不妙，赶紧施展了一发岩石球，三颗带着紫色电光的岩石球飞向恶兆妖鬼。
“？！”恶兆妖鬼没料到这里还躲着一个褪色者，她拿着一把法杖，这一次她打出了一发辉石魔砾。小小的淡蓝色的魔砾打在恶兆妖鬼的身上，不能造成多大的伤害，却显然激怒了他。
恶兆妖鬼飞身而起，黄金的大锤砸向了褪色者。
“呀啊——”褪色者的见状尖叫着躲闪，可她只是一个观星者，体力和抗打击都不是她的强项，即使翻滚也不得其法，挨了一锤就等于去了半条命。
“你的对手是我！”骑士连忙起身，双剑舞动转出寒冷的冰风暴，身体如闪电一样冲向恶兆妖鬼，双手密集刺出双剑，刺在对手的身体上立刻就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一连十三刀，恶兆妖鬼竟然完全无法招架，在无法抵抗一套连招之后，力竭倒下，化作一堆扬尘。
【……我记住你了，风暴王的骑士。】
【尽管害怕潜伏在夜晚的黑暗吧，恶兆妖鬼绝对不会放过你……】
恶兆妖鬼不甘又带着威胁的话语回响在两个人的耳边。这一战，恶兆妖鬼终究是败了。
“这算是……打赢了？”打败了那个不可一世的恶兆妖鬼？褪色者心有余悸地站起来，赶紧啜了一口圣杯瓶，这才让她生命力回归正常。她走到骑士身边，骑士却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骑士先生？”褪色者低声地唤他，“您怎么了？”
“刚才，马尔基特称呼我为‘风暴王的骑士’……”骑士这才回过神，回应了褪色者的疑惑，“这座城是风幕城，会不会和风暴王有什么关联吗？”
“原来您刚才是因为这个才失神了。”褪色者总算是弄清了前因后果，她想起什么，拿出一个金色的小瓶子递到骑士面前，“可您刚才受了伤，要不要喝一口圣杯露滴恢复一下？”
“不必，我没有感到多少痛苦，可能是对手小瞧了我……所以我才侥幸地留下来了。”骑士婉拒了褪色者的好意。
“是这样的吗？”您真的是一个很严格的人呢。褪色者狐疑地收回了圣杯瓶，无不担忧地说道：“若是您不舒服千万不要强撑着，我还是略微会一点治愈祷告的。”
“好。”骑士微微颔首。
“其实您刚才已经打得很好了，恶兆妖鬼那么凶悍的人都不能在您身上讨到好处。”褪色者说着，羞愧地低下头，“不像我只能被打得满地乱滚，差点就得回到赐福点了……”
“不说他了。”骑士对恶兆妖鬼已经不感兴趣了。
“咳，风暴王是建立并统治着这座城池的主人。但最后，这位君王在和葛孚雷王的战斗中战败身死。”褪色者顿了顿，接着说道：“在击败了风暴王之后，葛孚雷王和他麾下的战士被玛丽卡女王剥夺了赐福，流放出交界地。我们褪色者几乎都是曾经那些战士的后裔……”
“葛孚雷……”这个名字骑士也有印象，而且印象深刻。似乎这个名字更能勾起埋藏在灵魂底下的恐惧，比双剑上附着的寒气更加冷彻刺骨。
“嗯，葛孚雷王是玛丽卡女王的夫婿，也是最初的艾尔登之王。”褪色者无法看见骑士的表情，却也从对方短暂的话音里听出一丝异常，“怎么了，您是想起什么了吗？”
“略有零星的一些东西跳出来，但这些不足以让我想起什么。”骑士说道，“不过我觉得葛孚雷的名字听起来很熟悉。”
“原来如此，我想您之前一定是参加过与葛孚雷王的战斗。”
“或许吧。”骑士无法回忆起更多有用的回忆，“不想了，我们休息一下再进城。”
“好的~”褪色者兴冲冲地点亮了此地的赐福，坐下来整理她新得到的战利品。
（四）
走过漫长得到坡道，两人终于来到风幕城的正门口。不过，眼前的城门紧闭，只有右侧的小门开着。
两人只能从那里进去。
“……不好意思，那里的两位，能不能到这边来一下？”刚进门两步，耳边就传来一个声音沙哑，又带着点猥琐的声音。
“？？”褪色者闻声望去，小房间的角落里站着一个身形枯瘦，身着居民便衣的人。见对方确实没什么威胁，就走上前去。
“你们是褪色者吧？你们想进城里，劝你们最好别走正门，那里有一群身手高超的士兵挡着……”门卫说这话的时候，褪色者的眼光不由自主地扫向一旁的骑士，心想着身手再厉害还能有骑士先生厉害？不过骑士的面容被头盔遮着，褪色者也无法探知对方的情绪。
“但你也别烦恼，从那边的洞穴进去吧。那条小路士兵并不知情。”贵族见两人没有反应，赶忙说道：“应该有办法直接入侵城内而不被他们发现。”
“……”为什么这个人要告诉我们入侵的方法？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陷阱？褪色者不知是计，但此时的她又没有理由拒绝对方的提议。
“哼，一群小虾米而已，根本没必要……”
“好的，我知道了！我们会从小路进去！”褪色者高声盖过了骑士的话语，还特地加重了“我们”。
“嗯，这才是明智的选择。”门卫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我对你这样的褪色者很有好感。”
“走吧走吧……”褪色者扯了一下骑士身后的披风，示意他一起离开。
“……”骑士没有拒绝褪色者的要求，只是临走之前他回头对门卫说道：“喂，你的左手怎么了？”
“！！”门卫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猫，立刻伸出右手遮住了左手的部分，“只，只是受了一点小伤……没，没大碍的！”
这样欲盖弥彰的语气，就算是褪色者也觉察出不对劲来了。不过骑士对此并没有过多深究，刚才的话就像随口打了个招呼一样。
直到两人从门洞离开，门卫总算才能松一口气。
从门洞里走出来，就是一段崎岖不平的小路，骑士走在前头，轻松跳到坍塌的城墙上，还不忘回头拉褪色者一把。
“谢谢。”褪色者站稳脚跟，继续前行，“刚才的那个人，是城里的叛徒吗？为什么他要给我们指路呢？还有，他的左手究竟是怎么了？”
“是不是叛徒我不知道，这件事他应该不止做了一次。”骑士平淡地说道，“你想想，这座城的主人一直都在做什么。”
“‘接肢’葛瑞克，接肢……”褪色者顿时茅塞顿开，“难道那个人的左手也被拿去接肢了？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背叛的话，也不是不可理喻……”
“来这里挑战葛瑞克的褪色者应该不少，但这么久了也没听说谁拿下了他的大卢恩。”骑士有意提醒褪色者。
“……这？！”褪色者闻言，身子莫名地颤栗了一下，“就是说，如果我们挑战失败死在这里，我们的尸体也会被用作接肢？”
“我们赢了葛瑞克他也算是大仇得报——”盔甲之下发出一声冷哼，“无论如何，他都不亏的。”
“真过分！”褪色者轻嗤一声。
“都是送上门来的。”骑士对此不以为意。
“之前的褪色者，都失败了吗？”比起拿下大卢恩，褪色者还是更忧心己方的性命，“虽说血脉稀薄，可他还是一个半神……我们知难而退还来得及吗？”
“嗯，我们可以去找下一个半神。”骑士对此不置可否。
“算了……”褪色者泄气一般地说道：“葛瑞克都战胜不了，更不用其他强大的半神了。”
“成王的路还很长，一步一步走吧。”骑士的语气没有责备亦没有赞赏，他走到一处高地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褪色者不解地站住。
“嘘。”骑士示意褪色者噤声，侧耳聆听了片刻，他打了一声呼哨，不多时树枝晃动，有几只鹰扑腾着翅膀从中飞出。
“？！”褪色瞧这些鹰体大凶猛，吓得赶紧躲到骑士身后，悄悄地握紧法杖：如果骑士不能用刀剑解决这些鹰，她就用魔法解决它们。
出乎意料的是没有双剑出鞘的声音，骑士又打了几声呼哨，伸出左臂，很快就有一只鹰降落在上面，双爪牢牢地扣住了骑士的臂甲。
“哦，你不怕我吗？好孩子。”骑士戴着铠甲的手轻轻地在鹰的羽毛上拂过。虽然戴着冰冷厚重的铠甲，但褪色者看得出骑士的动作非常温柔，让这只鹰感到舒适。
“好了，你们去玩吧，下次给你们带一点肉来。”骑士一伸手，就把鹰放飞了。
“诶——”褪色者着迷地看着骑士驯鹰的动作，发出惊叹的声音，“原来先生还会驯鹰啊。”
“只是下意识的……可能我确实会这个。”骑士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他望向远处，那里有几个士兵在站岗，“就是那里了。”
不过，那里的通路看起来非常狭小，不太适合骑士双剑大开大合的动作。同时这一片地方视野开阔，没有其它东西遮挡，若是贸然走过去上面的士兵一定会发现，到时候变成一番缠斗就不妙了。
骑士不会在这种问题上犹豫太长时间，就在他即将抽出双剑之时，眼前就飞过两发辉石魔砾打中了远处的哨兵，然后哨兵无声地倒下。
“？！”骑士惊诧回头，就看见褪色者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法杖，同时也看到兜帽之下褪色者得瑟的笑脸，“嗯，魔法确实管用。”
“嘿嘿~”骑士先生夸奖我了~褪色者的周围顿时冒出许多粉红色的泡泡。
“走吧。”骑士若无其事地转头，往城堡内部走去。
托了褪色者的福，骑士可以不用在狭小的空间里拿着双剑作战，褪色者收割一波小兵，从他们身上获得了一些卢恩。
城堡内部的结构看起来一目了然，但实际有很多地方都出现了朽坏。让骑士费解的还是城墙上那几个布满荆棘的大洞，他怎么也想不出这些洞是怎么出现的，应该不是受到炮火冲击的缘故。
褪色者清掉了路上的障碍，来到一扇门前，门的上方挂着一面锦旗。她伸手一推，推不动。
“门上锁了？”透过门缝，褪色者看到里面有一架通往上方的梯子，回头对骑士说道：“看来我们得想办法找到开门的钥匙才行。”
“……”骑士无言，看了一眼锁上的门，没有异议。
“原来这里还有一扇门。”两人寻到上层，看到另外一扇不起眼的门，“开门的钥匙会不会在里面？”
“等等。”骑士先一步把手放在门上，推开门，里面一片漆黑。骑士刚想走进去，头盔上的龙雕饰就撞到了门框上。
“……”这一下撞得骑士颇为尴尬，惹得一旁的褪色者笑出声来。
“还是我进去吧。”褪色者说着，走了进去。
“你当心……”没等骑士的话说完，被打开的门忽然就自己关上了，“？！”骑士伸手已经来不及，门已经从里面被锁上了。
“？！”进门的褪色者被猝不及防的关门声吓得有些不知所措，光亮被门板隔绝，双眼瞬间难以适应。但她听见有铠甲沉重的脚步声朝着自己走过来！
这种脚步声，和骑士先生的铠甲发出的声音几乎一模一样？！褪色者本能地感到危险，一个翻滚躲开了攻击。脑海里的警钟响个不停，她赶紧用法杖打了一发辉石弯弧。淡蓝色的辉光暂时照亮了暗室，褪色者依稀可以看见一个拿着剑盾的骑士。
剑盾骑士可以运用自己的盾牌唤起一阵气旋，褪色者的辉石弯弧被盾牌抵消了不少。不过骑士的盾牌不是专门经过魔法加持的，不能挡住太多的魔法伤害。幸而如此，褪色者才能跟剑盾骑士放风筝，在武器的范围之外强打伤害，费了好些功夫，才击败了剑盾骑士。
“呼——”褪色者总算能松一口气，看着面前倒地的尸体，她觉得自己心跳都跳到嗓子眼里了。
平复了心情，褪色者在房间角落的一具尸体上找到了开门的钥匙，这才打开了门重新看到等待的骑士。
“你没事吧？”骑士见褪色者从房间里出来，总算能放心下来。
“我，我还行……”褪色者心有余悸，“我的露滴瓶剩得不多了，也不知道城里有没有赐福能给我补给一下……”
“接下来就由我动手，你小心不要受伤就行。”骑士说道。
“啊，好的……哦，不是，怎么能总是让您身先士卒的……”褪色者惭愧地说道。
“近战是骑士的强项。你这小身板刚刚战斗得很辛苦吧？”骑士看了一眼比自己矮小很多的褪色者。
“岂止是辛苦？一旦被近身就是死路一条了。”褪色者苦哈哈地说道。
两人打开了被锁的大门，爬上了楼梯，通向了城墙塔的上层。这一次，他们又听到铠甲行走的脚步声。
“切，一群瞧不起人的家伙，就叫我在这里看着这些东西……”不止是脚步声，还有略带稚气、喋喋不休的唠叨。
要动手吗？褪色者把疑惑的目光投向骑士。
骑士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褪色者跟着自己来。
“你在一个人这里罗哩罗嗦的做什么呢？”骑士光明正大地走进塔楼，开口就是上级训斥下级的语气。
“……我？！”少年骑士完全没想到自己的抱怨会被人抓包，他也确实被骑士威严的语气所震慑，吓得站直了身子，“你，你是谁？我怎么之前没见过你？”
骑士身上的铠甲样式和少年身上的差不多，但这套铠甲确实不应该出现在这座城堡里。
“我是新招募来的教官，今天来这里是为了熟悉城堡里的环境。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像你这般懈怠的人。”骑士的语气冷淡，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对不起……”少年骑士羞愧地低下头。
“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扎实地修习才能使你进步。”骑士说着，继续往楼上走，“明白的话就继续工作。”
“是。”少年骑士的目光顺着骑士移动，同样也注意到跟随在骑士身后的褪色者的身影，“你是谁？”
“？！”骑士见状，停下脚步，右手不自觉地放在腰间的剑柄上。
“我是骑士先生的随从。”褪色者倒是没有意思胆怯，对答如流。
“？！”女孩子？少年骑士闻声一愣，“可是骑士的随从不应该是城里的士兵吗？”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褪色者气势汹汹地喊回去。
“管不着，管不着……”少年骑士大概是畏惧骑士的威势，只能悻悻地退回去做自己的事。
总算摆脱了罗哩罗嗦的少年骑士，褪色者总算能放下心来。走到上层，她就看到那一小簇金色的光辉，心中更是雀跃，“是赐福！”
“那你就休息一下吧。”骑士停下脚步。
“先生您看不到赐福吗？”褪色者指着地上的光点，问道。
“我不是褪色者，自然是看不见这些的。”骑士说道，“当然，若是你把它点亮了，我就看得见了。”
“！！”褪色者突然觉得自己心跳加速了很多，明明骑士没有说什么特别惹人产生歧义的话。
回满了露滴瓶，两人再度出发。循着光亮走到外面塔顶，褪色者用魔法收拾掉了几只抓着火药桶的战鹰——这一次骑士倒是没有搭理它们了，这样的态度令褪色者有些不解。
两人一路在城堡建筑的屋顶上小心地走，走到一处祈祷室的顶端跳下。没想到这里还躲着一个异端魔法师，他名叫罗杰尔，要在风幕城里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结果被城里的士兵发现，最后不得不躲在这里。
听他的语气，褪色者觉得罗杰尔是个爽朗的绅士，令她意外的是他还有几个魔法的战灰，她非常爽快地把这些战技都买下来，想着待会儿找武器把战灰附在武器上。
“雷亚鲁卡利亚……”从祈祷室里走出来，褪色者还是一副念念不忘的神态，“我记得百耳爵士说满月女王就藏身于学院的某处，她的手上也有一个大卢恩。”
“前面有人，别出声。”骑士已经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又是一个剑盾骑士，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举着火把随性的士兵。骑士若无其事地与其擦肩而过，没有人怀疑这个多出来的骑士。
“奇怪，完全没有我们闯入的消息……”等到剑盾骑士和士兵离开，褪色者小声在骑士耳边说道。
“可能是故意的。”骑士同样低声地说道。
走过漫长的城墙走廊，两人又走进一处宽敞的房间，里面有一面点燃的火炉，里头放着不少零碎的杂物。走出杂物室则是室内的走廊，楼下是一处更加宽敞的厅堂，摆放着桌椅食物，应该是一处宴会厅。
“……这里吊着这么多的是什么？”二楼的光线有些暗，骑士不太能看得清这些一条一条像腌肉一样挂着的东西。
“我看看？”褪色者凑过来，定睛看去，居然是手臂？！不止是手臂，还有一整条的腿……无一例外都是从各种生物身上截下来的四肢！这些死肉阴阴森森地从房檐上方垂下，看得褪色者一阵胆寒。因为这种恐惧，耳边蝇虫嗡鸣的声音变得震耳欲聋。
褪色者酿跄地后退了一步，险些跌倒，被骑士先一步伸手拉住。
“原来这就是‘接肢’的含义。”骑士了然，他低头，看到楼下大厅来回逡巡的怪物。
“是接肢贵族……”褪色者想起了在侯王礼拜堂门口，被接肢贵族揍得满头包的痛苦回忆。
“也就比蜘蛛高级一点。”骑士哼笑了一声，双剑出鞘，接着他就踩上护栏，从高台一跃而下，立刻就给接肢贵族一记猛烈的跳劈！
“诶诶诶诶？？！！”就这样跳下去了？！褪色者完全没想到骑士会这么刚，探头望去，骑士在先发制人的双剑跳劈之后，又是一段突刺派生狮子斩。接肢贵族支撑不住就被打崩在地上，等待着他的，就是骑士无情的斩杀！
一个处决之后，接肢贵族轰然倒地，变成了一滩流血的尸体，没了生气。
“我的天……”褪色者又一次被骑士的压制力所折服，她跨过护栏，学着骑士一跃而下……不过她的弹跳技术实在没有骑士的好，落地的瞬间双脚疼得她龇牙咧嘴。
“下次，你还是走楼梯比较好。”骑士见状，给出一个委婉的建议。
“是……”褪色者耷拉着脑袋，心想着下次升级要多点一些体力和耐力……
骑士看到了挂在厅堂正中的那副巨大的肖像画，话中的葛孚雷，身负影子野兽瑟洛修，手持一柄已经坏了一半的巨大王斧，一副傲视群雄的模样。
整个宴会厅呈现出一种诡异：从房梁上垂下无数扭曲诡异的肢体，中心却是一副伟岸王者的肖像。一切都是为了能够成为和画中王者一样的人。
“葛瑞克，是葛孚雷的后代吧？”注视着这副巨大的油画，骑士若有所思。
“葛瑞克做这些，也是为了重振黄金血脉的荣光……可惜他的血脉太过稀薄。”褪色者身处这个诡异的环境中，似乎能够领会葛瑞克的意图。
“这与血脉无关，是他坠入歧途，妄图用这种方式得到不属于他的力量。”骑士的话语里带着一股无名的怒火，“黄金的血脉败坏到了这种程度。”
走出宴会厅，外面腐臭的气息比里面的更甚，褪色者觉得自己刚刚喝下的露滴全部都能呕出来。
骑士顺着恶臭的源头走去，顺手宰了两条啃食尸体的野狗。顺便他还看到尸体堆里一个红色的东西，他伸手将红色的东西抽出来，是和罗德丽卡类似的红色披风。
“这个，难道是罗德丽卡朋友们的东西？”褪色者疑惑道。
“可能是的，她的朋友们都已经遭遇不测了。”骑士把披风递给褪色者，“找个机会，你把东西拿给她吧。”
“好……”褪色者心情沉重地收下披风，很难想象罗德丽卡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作者有话说第2章 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