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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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扇姐姐快点吃，要不然这些菜就全被我们吃掉了！”
沈傅予积极地充当着包厢服务员的角色，又是给裴南扇送杯子，又是劝她吃饭的。
但裴南扇显然也不是个善于交际的人，被沈傅予这通热情似火的操作搞得顿时也有些不好意思。
“谢谢。我自己来就好。”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你千万不要跟我客气！”说着，沈傅予眨了眨眼，又热心地捞了一碗肉送到了裴南扇的手边。
身为服务员，自然是要雨露均沾，坚决不放弃在场任何一个上帝。
“来，昭大，你也多吃点。”
鹿昭喝了口水，无语地看着碗里又满上的肉片，脚跟不由就是一阵打滑。
“我谢谢你啊！”
沈傅予一脸受宠若惊的模样，还附带做作地摆了摆手：“没事，咱俩谁跟谁啊！”
服务完两位上帝，沈傅予也蹦颠蹦颠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自己的狂塞事业。
鹿昭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红肉，面上显出些许为难。
本来那碗倒好的热水她是准备用来涮肉吃的，可是刚才为了解掉剩余的辣劲，已经被她喝去了大半。
这会儿再倒，保不准被沈傅予那个眼尖的看到，又要说她。
“小予，我能再加点菜吗？”
闻声，鹿昭和沈傅予同时抬头。
“加吧加吧。再多我都吃得下去。”
“好的。”裴南扇冲沈傅予淡淡一笑，拿起一旁的菜单就认真地研究起来。
许是晚上的书展需要，裴南扇今天还做了发型。
长长的黑发在尾端微微卷起，在端庄之余又多了些许俏皮。因着点菜，她抬手将侧边的头发掖到耳后，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颚线。
鹿昭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眼，目光由上往下，瞥向她修长白皙的脖颈。
上头的擦伤已然消失，一串小巧晶莹的金质项链正宽松地置于其上，为她清冷平淡的气质添了些许俗世的奢靡。
鹿昭就这么自顾自地看着，不知不觉间便出了神。
半晌，似是察觉到这边的专注视线，裴南扇轻轻一偏头，骤然与其对上视线。
一双圆润的鹿眼晶亮有神，此时里头的关切已重新被陌生感取代。
“怎么了？”这是今天裴南扇对她说的第二句话。
“没、没怎么。”
鹿昭面上一赧，后知后觉地收了视线，暗骂了自己一句，这才低头开始对付碗里的肉。
再辛辣的食物经凉温二次加工，不仅滋味差了点，辣度也骤减。
她慢条斯理地咀嚼着，明明不辣，身子却蓦然升上了些躁意。
余光瞥见不远处的空杯，心里了然的同时，耳根也不由重新点缀上了些红。
“服务员，麻烦您。”
“来咯。就这些，对吗？”
“嗯。”
“好嘞。您稍等，菜马上就到！”
待送走了服务员，沈傅予这才从碗里抬起头来，兴冲冲地问道：“南扇姐姐，你平时吃火锅多吗？”
“我肠胃不是很好，所以吃的次数不多。”裴南扇有条不紊地答着。
“噢！”沈傅予认真地点点头，拉长了音调，“怪不得我看你点了好多主食和配菜，原来是不怎么能吃辣啊。早知道这样，我就约你吃其他的了。”
听到两人的问答，鹿昭咀嚼的动作一顿，假意看向沈傅予，余光偷偷又瞄了裴南扇一眼。
这一下虽是极隐蔽，但还是被裴南扇一个偏头捕捉到了。
“没事。大家吃得开心就好。吃多了辣的东西，再吃点其他的东西清清口，也是很好的。”
裴南扇盯着鹿昭，头一次笑了：“你说是吗，鹿小姐？”
鹿昭被这直白的目光看得一怔，半晌，有些迟缓地喝了口水，脖颈僵硬地动了动。
“嗯......是。你说得对。”
话毕，正对面就传来噗嗤一笑，不用想，也知道是哪位。
“水好喝吗，鹿小姐？我看你的头都要钻到桌子底下去了耶！”
鹿昭面上一僵，连绵的窘意顷刻间蹿上脸庞，一时之间热得就如同在铁板上炙烤的虾。
“吃你的饭！”她大声呛了沈傅予一句，干脆真的不抬头了，转而继续消灭碗里的冷肉。
见状，沈傅予又是几声低笑，不过这张嘴总算是消停了一会儿。
倒是斜前方的那抹视线停留在她身上许久才慢慢撤去。
鹿昭又窘又恼地往嘴里塞着东西，目光是真的不敢再往那一处移过去了。
裴南扇有没有胃病，她不知道。她只是心里蓦地爬上一个念头，总觉得那些清淡的主食和配菜是裴南扇特意为她点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意味着裴南扇虽然没有直接与其对话，但是注意力一直有在自己身上。
想到这儿，鹿昭略挑了挑眉，突然弄不明白裴南扇这个女人的真实意图是什么了。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已经背叛她的事？
*
到底是生意红火的店，客人爆满的情况下，上菜速度也既快又稳。
没多久，服务员就推着一辆三层的小车进了包厢。
小车一到三层分别是红糖糍粑、芝士蛋炒饭以及火锅店的招牌凉粉。
也不知是服务员机敏还是收到了她没注意到的授意，总之这辆装着清淡美食的小车是推到了鹿昭的手边。
而且服务员还细心周到地分别给每人盛好了凉粉，一一送到了身前。
好一顿操作后，她这才笑着冲众人鞠了一躬，关上门离开。
“哎呀我就喜欢他们家的服务态度。而且东西还好吃。每次我想吃火锅了，就喜欢来这家。”
听了沈傅予一通夹杂着饱嗝的感慨，鹿昭眼中的犹疑渐渐逝去，也端起凉粉碗静静地吃了起来。
余下的时间，并没有更令鹿昭不解的事情发生，众人都安静地享用着美食。
包厢暖气开得很足，食物也很烧胃，饭毕，鹿昭吃到浑身都热乎了起来，身上的夏装则更是越看越顺眼。
但是等出了火锅店，她那份短暂的舒适感就被源源不断的尴尬和冷意所取代。
“沈傅予，我去隔壁买件衣服。”
沈傅予敷衍地哼唧了一声，和裴南扇就文学创作的问题正热火朝天地聊着，也不知道到底听清了她的话没有。
鹿昭搓了搓逐渐凉下来的手臂，也懒得再重复一遍，拿着手机就转进了一家服装店。
店里面向外的几处衣架已经纷纷挂上了春装，风格简约大方，还算合她的眼缘。
“小姐，想买点什么？我们这里有最新款大衣，衬衫......”
鹿昭迎着店员打量的目光，直接开门见山：“羽绒服有没有？从头包到脚的那种。”
她现在冷得要死，没有闲工夫看搭配，只想以最简单的方式将自己包裹起来。
“小姐你真有眼光。我们店里刚好有一款羽绒服，是与运动品牌Doris联名的。这里有好几种颜色，卖得最好的是这款哑光灰......”
“行。就这件吧。”鹿昭无情地打断店员的持续推销，拿起摆在最外面的那件就径直套上了身。
皮肤触及到光滑的面料，先是有些凉，但拉链一拉，随着温度循环的形成，整个人很快就暖和了起来。
鹿昭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视线又在周围转了一圈，末了，停留在角落一个黑色的长筒靴上，抬手指了指。
“还有那个，也给我拿过来吧。”
店员见鹿昭这么爽快，眼眸一亮，当下也不含糊，直接就小跑着将长筒靴抱了过来。
鹿昭抬脚进去试了试，不大不小刚刚好。索性，也就这么穿上了。
“这件我也要了。总共多少钱？”
“小姐，您有我们店的会员吗？”
“没有。”
“如果没有会员的话，就是原价，两件加起来三万五。要是注册本店会员，可以给您打个八五折，价格大约是......”
鹿昭被耳边一长串数字冲击到，双眼蓦地瞪大。
她看这店里简单的装修风格，以为价格也很简单。
没想到简单的只有她的大脑而已。
店员见鹿昭迟疑，好半晌没有说话，前一秒还热情洋溢的脸庞顷刻间就冷了下来，语调也多了几分阴阳怪气。
“我们店已经是这里最便宜的了。您要是不满意，要不去别家店看看？”
鹿昭被她那副自作聪明的姿态刺得回过神来，心里腾地一下蹿上了点火气。
但是想了想，自己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穷酸的自己了，末了，还是将这股气抑了下去，将手从冗长的衣袖里拿出，拿起手机找到支付软件。
“结账！”
店员经她这么一喊，脸上的表情还没切换过来。
“您说什么？”
“我说结账。”
店员起先还未动，待瞥到送到眼前的手机屏幕，她面上虽是还犹豫着，手下已经条件反射地开始扫码。
“滴！”
扫码成功的声音一响，店员表情一变，恨不得将脸上的褶子全盛满笑意。
“结账完成，祝您购物愉快。”
鹿昭看着她这一通驾轻就熟的变脸操作，无语地撇了撇嘴。
片刻，待看到自己手机上的短信，自己的心情突然又一百八十度地翻转过来。
除去刚刚消费掉的钱，卡里的余额还剩一二三......整整七位数。
她盯着上头明晃晃的数字，吃惊地咽了口唾沫。
反复眨眼确认，又拿手搓了搓身上价值不菲的羽绒服，鹿昭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已经是个实实在在的富婆了。
“哟昭大，你这身带鱼色还挺好看的！”正激动着，就看到沈傅予带着她那一帮保镖排场十足地走向她。
鹿昭着实是被自己现如今拥有的财富冲击到了，一时之间也忘记了回话。
不过显然沈傅予也不在意，转身就昂着头对结账的店员说道：“把这儿到那儿的衣服全都给我包起来，送到西悦华府111号去。”
附带扬手一挥，所过之处大概也就是一个店的大小吧。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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