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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大皇女为何会被气死 ...

  •   躺了两天,越星河养了养精神,才到院子里透气。煦暖晨光下的朝阳殿本不见多少生机,来不及洒扫的落叶更显萎顿。

      这两天,得知越星河传了太医,女皇并没有差人来问问,大皇女的寝殿愈发冷清。

      之前因为管不住嘴巴得罪了二皇女,被女皇禁足几天的贴身婢女莫语,终于回来伺候了。

      “大殿下,奴婢连累您了。”莫语有些委屈,她也不想给越星河添麻烦。

      “不妨事的,不怪你,以后少说话就是了。”越星河心里想,实际上是自己连累了这个忠心耿耿的婢女。

      两人边说边往偏殿走。

      “到了到了。”两人来到偏殿,还没进门就听到范侍读紧张低语。

      四位侍读按照往常惯例,都会陪越星河用膳,然后一同去读书或是练习骑射。因两位皇女还未满十八岁,重点是陪伴,只有满了十八岁才允许挑选为侧君圆房。

      “都坐吧,”越星河看几人坐到自己对面,离得远远的,想起那晚的事,心里彻底凉了。

      “稍后本宫先去母皇寝殿请安,你们直接去书房等吧。”越星河要去示弱,带着这么多人好像也很难制造气氛。

      “臣在殿外等候。”周侍读语气里没有商量,整个人像小太阳一样,闪耀挺拔。

      周侍读本名周令,那可真是只要护越星河周全,叫他摘了自己膀子都行。周家刻在骨子里的忠心,让他们像一把利剑一样,随时为主人冲锋陷阵,所以即便他不喜欢越星河,也会为了她舍命,自从入宫以来就是寸步不离的。

      越星河看着周令,舔掉嘴边的汤汁,心中暗暗可惜。

      周令有着武将特有的坚毅,眉眼却不见粗粝,五官棱角分明,细瞧却无丝毫彪犷,仿佛一切都那么恰达好处。整个人目若繁星,一笑生花,万物生辉,跟个小太阳似的。哪怕只是个守皇陵出来的,却难掩通身的气派,好像透着不容小觑的灵气。他像一把揣在身上也不怕伤到主人的利刃一样,唯一的毛病就是,有点脾气且不喜欢自己。

      周令察觉一道目光,想起昨天范侍读提醒他,要保护好自己的清白,隐隐有些不安,却还是扬着脖子装坚强。一旁的萧侍读附和说,“臣等也会在殿外等候大殿下。”

      越星河看向萧侍读,本名萧慎之的妙人则是另一种风格,五官分开看没有任何的压迫感,但是合在一起却又让人不敢小觑。作为首辅家的庶子,随了父亲沉稳多谋的性子,深藏不露叫人不敢轻视。对上他的眼睛,越星河移不开目光,好像那眼底有口古井,让人既有些不安又满是期待。

      当然,萧慎之更不安。

      看着一向镇定自若足智多谋的萧侍读鼻尖上渗出细汗,范侍读觉得两人关系最好,于是硬着头皮解围。“是啊,臣前日冒犯了大殿下,罪该万死,幸得大殿下宽宏大量既往不咎,臣定当竭尽所能护着大殿下。”

      果然,越星河的眼睛从萧侍读身上移到范侍读这里。

      范侍读本名范光宗,是世家出身,虽已没落,但举手投足,眉宇之间仍难掩其高贵脱俗之气。任谁见了都不得不道一句,好一个面如冠玉的翩翩佳公子。当然,只要范侍读这碎嘴子不说话。

      看着头戴青玉冠身着月白锦服的范侍读,饶是见了这么多小鲜肉的越星河,都不得不叹一句,好一个温软如玉的赛潘安,就是嘴巴有点......

      四人昨天来请罪,越星河已经表示既往不咎,今天自然还是要多说两句,打消几人的担忧。“范侍读言重了,是本宫太鲁莽,而且本就不是你们的错,是本宫使性子了。”

      四人见越星河诚恳道歉,偷偷交换了眼神,更加紧张。尤其是范侍读心里开始翻江倒海,心说以前的越星河脾气可大着呢,动不动一个不顺心就要闹得鸡飞狗跳,突然通情达理起来,别是看上自己了吧,范侍读越想越不安。

      急得扯萧侍读的袖子,却也不敢说话。

      “大殿下切记不可再出妄言!”沙侍读好死不死又来一句,无异于一池春水里掉进块又臭又硬的石头。

      三人松了口气,知道沙侍读出马,可以立刻将火力吸走,危机必然解除。

      得,瞬间没了心情,越星河想起这个怼人小能手,她的沙侍读沙谨言,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家伙天生做御史的料,其他官职分分钟被人搞下去,也就是御史这种活,别人才能忍他几天。

      不过呢,不得不说这家伙样貌真是一等一的好,好到什么程度呢,就是跟他生气也就生一会儿,看着这张脸,慢慢就会消气。剑眉星目五官周正,眼神里都透着一股子说谎者死的气势。看到他就想跪地拦轿喊冤,一脸正气刚正不阿,正到什么程度,跟他发生点什么都像在亵渎他。

      别说,要是半夜挂门上,都不怕鬼敲门了。

      饭毕去往女皇寝殿请安的路上,越星河走在前头,四人跟在后面。

      范光宗拉着萧慎之的袖子,“大殿下都没叫咱们跟着,干嘛巴巴的也要去。周令自己去也不妨事的,他那身手大殿下沾不得身。”

      萧慎之稍微跟周令错开几步,用周令能听到的声音说,“君子约。”

      范光宗肃然起敬,暗暗竖起个大拇指,心说萧慎之人还怪好的呢,约定了要四人一起就不会让周令落单,这个朋友没交错。

      实则萧慎之想的是,这次陪了周令,以后他们落单或者身处险境的时候,周令感念这份情谊,想必也会出手相帮。毕竟周令武力值杠杠滴,在大皇女寝殿里都是硬通货。

      萧范两位侍读溜号,周沙两位则时刻保持工作状态。

      沙谨言挺直了腰板,目不斜视,一路上还在想,一会在书房要盯着越星河温书,背不下来不许她离开。

      周令则像个探测仪一般,虽不至于如临大敌,但仍警觉看着周围,尽心尽力护其周全。

      几人浩浩荡荡走着,看着威风,实则只有越星河心里苦啊。

      空有大皇女的身份,实际上比宫婢尴尬。空有四位绝世容颜侍读,实际上个个避她如敌。空有四股势力,却得不到任何帮扶。

      你拿什么跟人家皇妹比,趁早死了心,同母皇请安后,乖乖去示好示弱吧。

      至于示弱这档子事,越星河有信心扭转局面,穿越前她可是年纪轻轻就从职场小白做到公司总监的,手底下管着几十号人,后来又拉队伍出去自立门户的女强人。初入社会时,越星河没少示弱藏拙,猥琐发育后一鸣惊人。现在穿越到古代,又有原主的一些记忆傍身,可以说熟悉周围的一切,逆风翻盘虽说不容易,但安稳度日起码不成问题。

      信心满满来到女皇寝殿外,等候通传时,越星河就听到身后女皇的贴身侍女道,“二殿下?”
      越星河回头看,正是她那个皇妹越星灿,于是微微一笑。心想不能太过热情,两姐妹之前还互看不顺眼,因为越星灿生辰时一件礼物闹得不可开交,现在转变可不能太快。

      越星灿本来防御地看着越星河,看她对自己微笑,一时间有些疑惑。本来她早早请了安的,已经在去书房的路上,谁知得到消息说越星河破天荒也去请安了,来不及细想,立马折返回来瞧个究竟。

      “有本书忘记取了。”越星灿跟宫婢解释自己去而复返,眼睛却一直盯着越星河。

      “皇姐今日身子可是大好了?”越星灿眼神里满是探究。

      “好多了,多谢皇妹挂心,”越星河心想每次她都要争着先去给母皇请安,这次就让一让,“皇妹既然有事,就先请吧。”

      越星灿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刚要进殿,发现衣袖被身边贴身婢女轻轻拽了一下。

      主仆多年是何等的默契,越星灿垂了眼皮微微一笑,“还是皇姐先吧,不能坏了长幼尊卑。”

      越星河将两人的表情和动作看在眼里,心说也不能一下子就冰释前嫌,就没再坚持,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四位侍读,就进了当今女皇的寝殿。

      今日之前,越星河不懂原主为何蠢到把自己给气死。

      今日之后,越星河才知原主为何早早把自己给气死。

      越星河就好像游离在外一样,就好像不是亲生的,看着越星灿亲腻地陪在母皇身旁,心就不由得揪在一处。

      自从进了大殿,越星灿就熟络地来到女皇身边,娇嗔说着悄悄话。边说还时不时看向越星河,眼神里满是试探和得意。越星河深吸一口气,虽说是穿来的,但到底残留了一丝原主的情绪。

      前日是二皇女的生辰,女皇不仅举办了盛大的仪式,还赏了萧行之出宫令牌。

      这还不是让原主最难过的,最难过的是女皇赏赐了二皇女一件礼物,一把玉尺。玉尺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女皇小时候把玩过。原主当时看到越星灿拿在手里,一瞬间心像被猛地一击,钝钝的痛。

      原主从小就喜欢,开口要了几次。最开始女皇觉得原主还小,为了激励她好好上进,承诺十八岁生辰那日再赏,结果二皇女十七岁生辰,就赏给了她。

      还有三个多月就是自己十八岁生辰,礼物就被人抢走,原主压抑在心里的愤恨一下子涌了出来,想起从小到大那些事,在宴会上大闹起来,收获的当然只有女皇的训斥。

      原主当时非常确定,越星灿就是故意的,她要夺走自己的一切东西。越星灿根本不喜欢那把玉尺,她看原主喜欢,就故意撒娇跟母皇要赏赐。

      被母皇罚下去之后,郁结于胸的原主自然在寝殿大发脾气,迁怒于范光宗和沙谨言,一时气急脚没站稳摔倒在地,后面就一命呜呼。

      “皇姐喜欢这把玉尺,星灿就送给皇姐吧,”越星灿又开始表演了,拿起玉尺装模作样,“皇姐不要怪母皇,是我不知皇姐心头好,早知我就不讨这个赏了。”

      好的坏的都叫你说了,即便不是原主,但残留的记忆仍叫人处在爆发边缘。越星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似乎感觉不到疼。可心口的郁结却愈发强烈,似乎呼吸一下都会感觉到痛。

      好在她不是原主,慢慢将体内这股足以摧毁自己的力量压制下去,生生含住眼里的湿润,看了一眼女皇,装作若无其事,“皇妹不必在意,是皇姐一时蒙了心,其实也不是很喜欢,若是皇妹喜欢,皇姐自然是要让出来的。”

      女皇看到越星灿如此懂事,微微点头。又听越星河说不是很喜欢,略带嗔怪,“还有一旬多就满十八了,还在任性,既然不喜欢,还闹那么大一场。”

      以往越星灿故意拿着抢到的礼物还给越星河,越星河是要当场拿过来丢到地上的,这次竟然能如此懂事,越星灿正疑惑,但听到母皇对越星河的责怪,不觉又开心起来。

      越星河胸口仿佛堵着一块石头,这石头快爆炸了。原主根本不稀罕什么礼物,她只是渴望母亲的爱。可不管她怎么做,好像都得不到。

      越星河努力压抑自己快要释放的情绪,就听得外头有嘈杂的声音。
      几位侍读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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