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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安逸寻来绳子将黑衣人捆起来,带到大堂上审问。

      把黑衣人绑在大堂的柱子上,确认黑衣人不会挣脱后,一把扯下了蒙在黑衣人脸上的黑布,露出了一张精致漂亮的脸。

      那个气势汹汹想杀死他的人,竟然是个女人!

      安逸想到刚才的事情,惊魂未定,眼泪又控制不住流了下去。

      几道目光看向安逸,他的脸变成了漂亮的绯红色,赶紧擦了擦眼泪,向旁边的人解释:“我小时候经历了一些事,之后,只要情绪稍微激动一点,眼泪就会不自觉地流下来,没办法控制。”众人表示理解,收回了目光。

      回到正题,安逸刚想要问话。他的妹妹安云稚匆匆忙忙地赶到。

      一脸睡眼惺忪,模模糊糊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紧接着,她看到了被绑在柱子上女人,不自觉瞪大了双眼,瞬间清醒过来,震惊道:“小,小韵,怎么是你?这是怎么回事?”

      安逸也很惊讶:“云稚,你认识她?”
      安云稚说:“哥哥,她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我最好的朋友陈韵。”

      安云稚与陈韵的初遇是在三年前的冬天。

      那日,安云稚上街采买医馆需要的药材。正往前走着,天空下起了雪。洁白的雪花,化成点点白莹缓缓飘了下来。

      最开始只是碎琼乱玉,可不到一柱香,雪就急剧变大,纷纷扬扬,模糊了人的视线,叫人看不清前路。

      雪落在安云稚身上。染湿了她乌黑的秀发和藕粉色的外袍。

      突然,安云稚感觉不到雪落在她身上的丝丝凉意了。抬头一看,发现头上有一把墨青色的伞,正在为她遮挡风雪。

      是有人在给她遮雪,她这样想着扭头望去,只这一眼,就在心里刻了一辈子。

      一位姑娘站在她身后,替她撑着伞。绛色的衣袍,就像冬日的暖阳,照进了她的心里。

      那个姑娘是一个大美人,五官张扬艳丽,她笑时仿佛融化了冰雪,笑眼盈盈见,扣人心弦。

      她们于那一日相识,又像是久别重逢的旧友,只一眼,安云稚便知是此生的命中注定。

      她们渐渐熟识起来。

      安云稚知道了那个姑娘叫陈韵,父母双亡,现在一个人开着一间小茶馆,维持生计。

      在闲暇的日子里,安云稚常常出门找陈韵。她们一起赏景赏月,品茶品诗。

      连沉迷于医书的安逸都对陈韵有所耳闻。

      安云稚曾问陈韵:“为什么那日要替我撑伞?”

      陈韵噗嗤一笑,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因为你可爱啊。我可舍不得看着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冒雪前行。”

      安云稚被撩得面红耳赤,害羞到不行。
      陈韵还邀请明日安云稚到欢宴楼吃饭,安云稚很喜欢吃欢宴楼的糖醋藕,酸甜脆口,还有些许麻辣的香味。

      这一天,是两人感情的关键节点。

      快要迟到了,安云稚正在急匆匆赶往欢宴楼时,突然从里边窜出几个高大的男人将她围住,安云稚见势不对,转身就跑。

      安云稚只是一个身无寸铁的柔弱姑娘,根本跑不过一群强壮的男人。

      那些男人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旁边的路人见这些男人高大魁梧,也不敢上前帮忙,纷纷垂首走开,害怕惹祸上身。

      眼见安云稚就要被男人抓走了,陈韵突然奇迹般地出现在安云稚身前,干脆利落几个动作,就将那些男人打得鼻青脸肿,趴倒在地。

      陈韵拉着安云稚转身就跑。
      她将安云稚带到了自己的家中,这是安云稚第一次来到陈韵的家里。

      她的家不大,但胜在干净整洁。

      安云稚刚坐下就扑到陈韵的怀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缓了好一会,才将劫后余生的情绪平复一点。

      安云稚眼中全是水雾,带着哭腔地说:“小,小韵,我真的好害怕,我刚刚差一点就……”

      陈韵比一米六的安云稚高了快半个头,很轻松就将她搂在怀中。

      陈韵轻拍着安云稚的后背,低声安抚:“别害怕了,我不是赶来了吗?乖,别哭了,眼睛都哭红了。

      现在过了饭点许久,是不是饿了?我做饭给你吃呀。”

      安云稚抽泣着从陈韵的怀中抬起头,来眼中带着水雾,但是亮晶晶的,就那么望着她:“真的吗?我还从来没有吃过小韵做的饭。我想吃糖醋藕!”

      小姑娘年纪小,很容易被其他东西转移注意力。安云稚渐渐惊恐的情绪中脱离,朝陈韵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有些饿,但是又不想离开陈韵,赖在她的怀中不肯起来。

      陈韵无奈又带些宠溺的笑笑,软声说道:“好啦,我不起来怎么给你做呀?”

      安云稚又抱了一会儿才肯松开。

      没一会儿,陈韵就端出几道让人垂涎欲滴的菜肴。陈韵招呼安云稚来吃饭。

      ———————————————————

      自从尝过了陈韵令人惊艳的的厨艺,色鲜味美。反观自己那一言难尽的厨艺,安云稚就常常到陈韵家蹭饭。

      本来她还想拉上安逸,但一个男子不便进入未出阁的姑娘的房间,况且安逸也不太愿意出门,只好就此作罢。

      两人之间越发的亲密。安云稚开始向陈韵吐槽各种烦心事,荷叶馆的各种大事小情都被安云稚吐槽得七七八八。

      安云稚的思绪渐渐回笼,对着安逸问:“哥哥,为什么要把她绑起来?”

      “她想要杀我。”安逸叹了口气,轻声说。

      “哥哥,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会?”安云稚知道哥哥不会骗她,所以她带些希翼地看向陈韵,满脸哀求:“小韵,这是真的吗?”你解释一下好不好,这不是真的,对吗?

      陈韵仇恨的瞪着安逸:“对,我就是想杀了你!你的父亲在我七岁那年,把我的父亲杀死,我的母亲也因为太过悲痛而丧命。

      这么多年来,我苦练武功,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为我父亲报仇!你父亲害我家破人亡,颠沛流离!”

      可没想到在我即将要实现愿望的时候,那个男人被人抢先杀死了,真是可惜。我只好来杀了他的儿子!”

      安逸早就知道父亲的仇敌很多,也知道他会把我杀死。看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他还是好难过。

      安逸走到她面前蹲下,解开了捆绑在她身上的绳子。然后向谢书阳借了剑,递给她,然后说道:“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父债子偿,我理应替我父亲恕罪,请你动手杀了我吧。”

      谢殊阳想要上前阻止,被安逸用眼神制止了。那个眼神充满了坚定。

      谢殊阳只好转身不再看。他于安逸而言,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安逸的决定,他无法也没道理阻止。

      安逸继续说:“云稚是无辜的,希望你不要把她牵扯进来。”

      祁商不管安逸的死活,但他是唯一可以救林月章的人,他就算要死,也要等林月章解毒后再死。

      他皱着眉问:“你想怎么样都无所谓,可月章的毒谁来解?”

      安逸说:“我把解毒的药方和步骤都写下来,放在床头的木盒中。很抱歉,林公子,我食言了。”

      陈韵刚想要动手,安云稚就冲上前拉住了她,眼里闪着泪光:“小韵,求你不要,我可以替哥哥死,你别杀他好不好!”

      陈韵与安云稚的目光在这一刻交汇,陈韵发现安云稚的眼底尽是痛苦与决绝,心里似是破碎成几瓣。

      陈韵拿着剑的手微微颤抖。良久,她还是心软。把剑丢在地上,转身离去。

      安逸的父亲已经死了,那些仇恨不应该加在他的身上,我想父亲,也不想我的双手染上鲜血。

      况且,我不想让阿稚,失去最后一个亲人。

      安云稚,我们至此,毫无关系了,对不起。

      ———————————————————

      安云稚找到陈韵时,她正坐在她们常去的山崖边,静静望着前方。

      折腾了一夜,此时已是晨晓,天空一线光亮,日月齐辉,却谁也追不上谁,就好像她们一样。

      安云稚走近一看,陈韵的身旁还堆放了许多酒壶。

      此时陈韵的脸上是醉酒的红晕,双眼迷离。她察觉到有人靠近,迷迷糊糊地望去,尽管看不清来人,但陈韵还是分辨出,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人。

      陈韵一把将安云稚拉到她的怀中,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砸在黑色的衣衫上,晕成一片。

      安云稚从没见过这样的陈韵。在她的记忆中,陈韵从来都是冷静自持,仿佛没有人可以让她失态。

      现在见到陈韵泣不成声的样子,让安云稚也有些不知所措。

      陈韵抱着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比平时更为惊艳:“真好,你还愿意出现在我的幻觉中。小云,对不起,我故意接近你,从你口中套话,得到了荷叶馆的信息。”

      安云稚被突如其来的内容砸得晕头转向,原来开始的相遇是假,那一眼万年也是设计好的。

      她颤声问道:“可是,可是你还救了我啊。这是真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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