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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出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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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表情？”李菲伸手想把段延翘起来的衣领翻正，被段延躲过去。
“你来干什么？”段延嫌恶的表情毫不掩饰，李菲收起笑。
“我是你妈，我来不行吗？”
段延冷嗤一声，转身就走。
“你不想知道周黎在哪吗？”李菲手搭在车上，点烟。
段延停住，表情变得可怕起来，“是你？”段延语气里透着冷意。
李菲吐着烟，点了点车“上车”
段延下颌紧绷，半晌，松开握紧的手，坐进去。
“去万和”
“赶紧说”
段延面若寒霜，眼里却是隐藏不住的火气、
“别着急嘛，还没吃饭吧，有一家粤菜挺不错的”
“有必要吗？周黎到底在哪！”
“他没事”李菲坐回去，敛了笑容。
“不过这孩子确实长得挺好，眼光不错”李菲轻飘飘一句话激起段延蓄满的怒火，“你到底跟他说什么了！停车！”
“继续开”司机跟着李菲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会儿手心却微微出汗，从他当私人司机开始，段延还从来没有和李菲起这么大争执，一般都是李菲说段延沉默，司机不禁从后视镜多看了几眼。
“所以他的脸是你打的？”段延咬着后牙一字一句问道。
“他还去见你了？”李菲倒是没想到，“看来看错他了，挺有心机的嘛”
段延只觉得怒火快要冲破头顶，“他在哪！”
“不知道”李菲耸耸肩，“不过你找不到他，他这几天都不会来学校”
李菲轻轻一笑，“你觉得谁让你和一个家里有犯罪史的人在一起吗？”
看段延愣住，李菲像是有预料的冷哼一声，“他爸赌博加伤人罪前年进去了，他妈虽然离婚了，但我觉得这种家庭长大的人，好不到哪去吧
你看，我都告诉他不要去找你了，他不还是去了，说白了，还是想敲一笔”
李菲饶有兴趣地看着段延的神情变化，却没看到她想象中的嫌弃。
“所以呢？你觉得我们家很好吗？你哪里来的优越感？
周黎在我这就是最好的，比任何人都好”
段延看着手机上红色的感叹号，“是你让他把我拉黑的？你也就会这点手段”
李菲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指着段延，“你跟男的谈恋爱，你不嫌恶心，我还嫌恶心呢，是，是我让他走的，我也明确告诉你，你不出国，他妈的工作我一个电话就能让她走人”
李菲胸脯剧烈地起伏，“还有他那个爸，受害者家属可是一直找周黎他们呢，你也不想他们天天蹲在周黎家门口吧”，李菲轻轻一笑，“如果不想让他受到伤害，就乖乖听我的话”
李菲食指曲起撑着头，“不然，我就算让人去找他们麻烦，你好像也帮不了忙吧”
段延微微一滞，“晚上八点的机票，你也没什么需要收拾的，吃点饭吧，你胃本来就不好”
段延望着窗外，“回趟学校”
李菲挑眉，“去那边买”
“回去”
李菲扬扬下巴，示意司机往回开。
“东西很多吗？需不需要我进去”李菲想挽着段延胳膊，毕竟以前没怎么管他，李菲对段延有一种愧疚感，虽然不多。
段延与她拉开距离，头也不回的走了，李菲很久没有这么认真看过自己儿子了，今天这么一看，跟小时候的哭包完全就是两模两样。
“什么时候长这么大了”李菲夹着烟有些恍惚。
李瑞上午第二节没课，听骆嘉说周黎跑了，连饭都没买就急匆匆回了宿舍，给周黎打去电话，都是关机，李瑞心里五味杂陈。
李瑞刚坐下，凳子还没坐热就看见段延冷着脸进来。
李瑞僵坐着，就看段延上床把两个熊抱下来，小心翼翼塞进行李箱，另一个熊太大又太胖，压不下去，段延费了不少劲。
李瑞看见段延把鞋子上的蝴蝶结取下来，夹在大熊耳朵上，一时间说不出什么感受。
“如果他回来，跟我说一声”段延嗓子沙哑，握着行李箱的手有些发青。
李瑞发现段延眼眶红了，李瑞慌忙从椅子上起来“你要走吗？”
“嗯，如果他回来，给我发个消息，谢谢”
“好”李瑞连忙答应，段延走前深深看了眼周黎的床铺，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转身走了。
李菲看段延出来拿了两个行李箱问道，“里面都是什么？”
段延侧过她，把行李放进车里，另一个提在手里拎上车。
“什么东西这么宝贝”段延不搭话，李菲也不尴尬，自顾自问道。
段延上车就闭上眼，完全拒绝沟通。
李菲盯着行李看了几眼，没再没话找话，直接去了机场。
“妈”周黎揉着眼睛靠在门上，看周女士叮叮咣咣炒了一桌子菜，“你炒这么多菜干嘛？”
周婷婷深吸一口气，问“宝贝儿子回家当然要做多多的菜，盛两碗米饭，马上就好了”
周黎闻言笑出声，“我还以为你都不想让我回来呢”
“这是哪的话，快快快，去盛饭去”
周黎哦了声，趿拉着拖鞋去盛米饭。
周婷婷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肉菜都放在周黎那边，“妈，你没事吧？”
这是周黎自记忆里从来没有的画面。
“赶紧吃，一会儿都凉了”
周黎放眼看去，都是自己喜欢的菜，红烧排骨，可乐鸡翅，还不知道从来整了一个牛排。
周黎试探性地咬了一口，血糊了一嘴，周婷婷哎呀一声“三分熟，你不是最爱吃了吗？”
周黎：？？？
“妈，你到底怎么了？”在周女士快要把周黎盘子堆满时，周黎忍不住问。
“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周婷婷眼圈泛红，周黎放下筷子，打着哈哈“怎么可能”
“不可能你为什么半夜回来，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不是，四点多，我都以为家里进贼了”
周婷婷终于卸下她强撑的假象，声音带着哭腔，“今天周二，你就回来了，还偷偷摸摸回来，是不是受欺负了，你跟妈说，妈去找他们去”
周黎拦住周母，叹气，“昨天跟朋友玩太晚了，学校回不去，真没被人欺负”
周婷婷半信半疑，周黎竖起手指放在耳边，“真的”
周婷婷才破涕为笑拍了周黎一巴掌，“吓死妈了，我说呢，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
“我那不是害怕你骂我吗？”
周婷婷舀了一碗汤递给周黎，“行了，没上课，就好好休息一天，昨天晚上吓死我了”
周黎低头尝了一口汤，咸的他直流眼泪。
段延戴着耳机，李菲想说话也插不上嘴，看样子也不会去吃饭了。
李菲把机票签到中午一点，还有半个小时。
段延上飞机前，宁城天色暗下来，“快下雨了”段延呢喃道，手摸上颈间的项链。
周黎接到短信，李菲发来的。
周黎握紧手机，周婷婷又给他添了汤，“这汤好喝吗？我咋喝着有点咸呢”
“好喝”周黎挤出笑。
“那多喝点”周婷婷在汤里煮了猪排骨，浸满汤汁，一咬即破。
周黎喝了几口说自己吃饱了，周婷婷还奇怪，吃了一点怎么就吃饱了，看周黎紧闭的房门，周婷婷也没去问，把吃不完的放进冰箱，上班去了。
周黎听见关门声，抹了把眼泪，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难受什么，是难受自己要和段延分开，还是难受段延这么快就答应。
周黎昏昏沉沉睡了一天，起来头晕脑胀，手机有几个未接来电，周黎犹豫了下拨过去，电话那边是一个女生，像是有些意外。
“周黎？”
王臻理羽对着朋友做了个手势，走到角落，“你今天不舒服吗？”
周黎反应了下，摇头，王臻理羽看周黎不说话，又说到“你朋友找不到你，用我手机给你打电话，你还好吗？”
周黎还是摇头，又点点头，王臻理羽以为周黎把电话挂了，看了眼，还在，于是又说道，“我们都挺担心你的，那个论坛已经被封了，你放心吧”
“什么论坛？”周黎出声，才发现自己声音哑的可怕。
“你不知道吗？”王臻理羽找了地方坐下来，“就是...不是什么重要的，你明天要来学校吗？”
周黎想了想说道“去”
王臻理羽听他声音不好，估计状态很糟糕，于是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周黎放下手机才想起忘记问她是谁担心他，周黎把李瑞和骆嘉从黑名单拉出来，挨个道了歉。
李瑞第一时间发来消息，问他在哪，需不需要帮忙。
周黎感觉这些人都奇奇怪怪的，怎么对他拉黑他们的事情，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转过来安慰他。
周黎回了没事，问李瑞知不知道论坛怎么了。
李瑞坐在床上一整个呆住，该来的总会来，李瑞也不藏着了，一五一十告诉周黎。
李瑞看着周黎回复的好，有点不知所措。
李菲见段延不说，也不想问箱子里是什么，一上飞机就拿了本杂志看，段延坐在最后面，一言不发。
要飞十二个小时，段延一点饭没吃，毕竟是自己生的，李菲叫了空乘给段延拿了几个面包。
段延只是看了眼，就挪开视线，李菲拿起杂志不管了，反正饿上一两顿也饿不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