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夏》靳冬

3、Chapter 03 抓娃娃

　　翌日。

　　余肆亭打开手机一看有好多消息，全是祝她生日快乐的，还有红包转账。

　　她挨个看了并回了谢谢就起床洗漱了，家里还是没有人，她也懒得发消息问，家里面没人也好，好歹她能清静清静。

　　家里阿姨不知道今天余肆亭生日，她也不想麻烦阿姨再炒菜了，她一个人也吃不完，就打算从外卖平台上点碗长寿面吃。

　　刚打开软件，许思悠就给她发消息了。

　　悠：【你收拾收拾下楼等我，我去接你。】

　　7：【？】

　　悠：【今天你生日啊，我订了饭店给你过生日。】

　　余肆亭想了一下，她这几年都没过过生日了，爸爸妈妈都不记得她的生日，自然也就没有过，最开始还以为他们在给她准备惊喜，结果到最后什么都没有，连句生日快乐都没有。

　　她回房间挑了件淡蓝色收腰短款连衣裙，娃娃领，浮雕提花面料很有质感，很显乖。

　　这件衣服是奶奶找人量身订做的，走线很工整，没有一丝多余的线头。

　　余肆亭很瘦，167的身高只有80来斤。

　　见许思悠还没来，她顺手扎了个丸子头。

　　她蹲在门口刚换好鞋，手机那头便有消息进来，不用猜就知道是许思悠发的。

　　许思悠见到她：“小寿星今天这么这么好看啊。”

　　“少来”。

　　“哎呦，夸夸你还不行了。”

　　两人一同进了车里，开车的是许思悠家的司机，他看着两个孩子长大的。

　　“范叔叔好。”余肆亭和司机打招呼。

　　“唉，好好，七七生日快乐。”

　　“谢谢叔叔。”

　　许思悠来的时候和范叔说了今天是余肆亭生日。

　　路上，余肆亭盯着窗外被飞速掠过的风景问许思悠都喊了谁。

　　她想了一下说：“张颜雯，李闻芷还有许冬林他们，他应该会喊陈序也过来。”

　　“还有余韶禾。”她补充道。

　　“她回来了？”

　　“没有，我前天就跟她发消息说你要过生日了，让她回来。”

　　余韶禾是她小叔的女儿，小时候三个人爱在一块玩，后面她小叔的去打理浦市的新公司了，一家人都搬去蒲市了。

　　蒲城离京禾不是很远，但也不近，所以余韶禾是连夜从蒲城坐高铁回来的。

　　那家饭店是私房菜，店内设计是江南风，走廊里的木窗开了一扇，从木窗往下看去，能看见院内凉亭里有几个小孩在吃西瓜。

　　她们到的时候人经到齐了，她一进门，坐在椅子上的几人就起身说：“生日快乐！”

　　余肆亭点头道谢，眉眼都带有笑意。

　　许思悠拉着她的手朝饭桌那边走，让她坐在正中间：“点的都是你爱吃的，快吃吧。”

　　饭桌正中间放着一个蛋糕，白色的小蛋糕，粉色玫瑰花修饰着蛋糕左侧，边边铺了可食用的珍珠糖，还有几只立体小蝴蝶，格外精致，正中间插着金色的数字蜡烛“17”。

　　大家纷纷让余肆亭许愿，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心里许下愿望，睁开眼，吹灭了蜡烛。

　　“余肆亭许的什么愿望啊？”问这话的人是余韶禾。

　　许思悠抢先一步回答她：“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看着她俩拌嘴，有那么一瞬间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闭嘴吃饭吧你俩。”余肆亭阻止了她俩继续杠。

　　许思悠和余韶禾在她旁边坐着，疯狂往她碗里夹菜。

　　“多吃点，看你瘦的都没有肉，伯父伯母不让你吃饭吗。”余韶禾一边往她碗里夹菜一边说。

　　他们确实没怎么管过她，不问她冷不冷，也不问她饿不饿，饭点也不喊她吃饭，周一到周五她都是在学校外面吃，也不回家。周末在家基本都是阿姨上来喊她吃饭，有时候覃素华还不让喊她。

　　这顿饭吃的很热闹，都没冷场过。

　　反倒是陈序也没怎么说过话。

　　饭吃的差不多了，许冬林提议说去游戏厅玩，李闻芷和张颜雯说下午有辅导班，就先回去了。

　　就剩她们四个人了，余韶禾自来熟，等余肆亭她俩来那会就已经和许冬林互称上哥们了。

　　余肆亭和陈序也走在最后面。

　　“生日快乐。”陈序也淡淡开口，“你今天很好看。”

　　她弯了弯漂亮眼眸：“谢谢。”

　　“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生日礼物？”

　　“没有。”

　　陈序也没再说什么。

　　他们要去的游戏厅在商场里，离许思悠定的餐厅挺近的，干脆就步行过去了。

　　这会是下午两点多，太阳正毒，四个人到游戏厅的时候满头大汗的，都挤到空调前面吹凉风。

　　陈序也去了换币机那换了二百个币，一人分了五十个就都去玩了。

　　余肆亭一个人站在抓娃娃机那抓娃娃，她也不是缺那一个娃娃，就是想试试能不能抓到，结果好胜心上来了，但每次都抓不到。

　　陈序也就那么看着她玩，看她一直抓不到，就走到她面前的抓娃娃机那俯下身投了两个币：“想要哪个？”

　　余肆亭愣了一下，指了指娃娃机里的企鹅玩偶。

　　“那个戴围兜的企鹅。”

　　他淡淡“嗯”了一声，随即便操控着手中的摇杆。

　　她侧头看了一眼陈序也，少年薄唇紧抿，目光紧随着娃娃机内的抓钩。

　　余肆亭高一时就和陈序之在一个班，那会学校里好多女生天天在班门口偷看他，每个年级的都有，送情书的更是不在少数，堵的她都出不去，不过又帅又学习好的谁不喜欢。

　　听说他好像从来没有接受过哪个女生的表白。

　　再多的她也不知道了，她当时没和陈序也做同桌，也没什么交集。

　　随着玩偶从出口掉落，陈序也的神情也跟着放松了。

　　他从出口拿出娃娃递给余肆亭：“喏，帮你抓的娃娃。”

　　余肆亭接过娃娃：“谢谢，这个娃娃就当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了。”

　　“嗯，不用谢。”陈序也看着她抱着娃娃开心的跟个小孩一样，和记忆中她小时候一样，突然就想摸摸她的头，但他还是忍住了没摸。

　　他们向许冬林那边走去，正看见许冬林和余韵禾在街机区打拳皇pk。

　　啪啪啪的键盘声，伴随着“ko”音效。

　　余韶禾一脸苦楚地看着许冬林：“你就不能轻点打吗？”

　　而许冬林脸上满是胜者的得意：“菜就多练。”

　　余韶禾照着他后背拍了一巴掌。

　　大概是觉得没什么好玩的了，就都回家了。

　　剩下的一天休息时间余肆亭窝在家里背单词写作业，以免再被英语老师罚站。

　　学校早上要跑早操，余肆亭从早上起来头就有点疼，估计是昨晚没睡好。

　　早操要跑十圈，跑完她和许思悠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广播声在校园响起：“哪个同学手表掉了，请来政教处领取。”许思悠摸了摸兜，没摸到表，“七七你等我一下或者你先回班，我表掉了，我去政教处领一下。”

　　“我在这等你，你快去吧。”说完许思悠就往政教处的方向跑。

　　余肆亭大概是觉得累，就靠着墙蹲了下去。

　　没一会她看见许思悠回来了，便要起来往她那边走，但站起来时突然觉得有一瞬间的眩晕，眼前黑了几秒，她便晕了过去。

　　在她后面的陈序也看见后就往这边跑，在她身边蹲下喊她的名字，然而却没有回应。

　　他把余肆亭打横抱起，往校医务室跑，怀里的女孩很轻，跑起来也不觉得吃力，很快就到了医务室。

　　陈序也小心地把她放在医务室里的床上，校医给她喂了一只葡萄糖，余肆亭渐渐恢复了意识。

　　她抬头看了看周围，才知道现在在哪，想起来刚才她晕倒了，记得晕倒后还有人喊她名字。

　　校医见她醒了便说：“同学，你这是低血糖啊，早上是不是不吃早饭啊。”

　　余肆亭小声地“嗯”了一声。

　　校医见她点头又继续说：“不吃早饭不行啊，早上还要跑步，以后早上必须要吃早饭。”

　　余肆亭道了谢便下床走了出去，刚掀开遮挡帘就看见在那坐在椅子上玩手机的陈序也，腿大喇喇的伸着，没个正形。

　　陈序也闻声抬头：“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把我送来医务室。”

　　“不用谢。”

　　陈序也低头看了眼时间，“走吧，回班吧，第一节数学课。”

　　地上投射出少年修长的身影，他脊背直挺，阳光撒在他身上，为他渡上了一层炫目的光晕，熠熠生辉，灿烂的阳光在这一刻成为他的背景板。

　　他一直都是这么耀眼，从他高一进校时。

　　两人回了班之后，陈序之把校服从桌肚里拿出来翻了翻兜，翻出来一盒糖递给余肆亭。

　　是一盒黄色盒子的无糖柠檬糖，和他上次在公园给她的一样。

　　余肆亭接了过去，盒子上带着点淡淡的属于他身上的味道。

　　她很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像枯木焚烧后留下的木质烟草味，带着些许野性。

　　“拿好了放兜里，下次觉得晕的时候可以吃两颗。”

　　余肆亭看着盒子上印的无糖二字又看看他：“这是无糖的。”

　　“……”陈序之沉默了一下，“应该也能缓解吧。”

　　下课后，许思悠过来找她，“好点了吗，你早上吓死我了，前一秒还好端端的，后一秒就倒地上了。”

　　她缓声说：“好多了，就是低血糖。”

　　许思悠可算放心了：“没事就行，你等着我今天下午给你买糖。”

　　第一节下课的时候，有好多外班的女生朝班里看。

　　起初，余肆亭以为是陈序也的小迷妹又来看她们男神下课时的睡颜了，但渐渐的，她发现那群人不是来看陈序也的，而是来看自己的。

　　因为她听见了一句，“你看，坐陈序也旁边的那个女生就是他今天早上抱的那个女生。”

　　余肆亭听见时瞟了一眼过去，那几个女生还指着自己说，当她是瞎还是聋啊。

　　不过她也不是太在意，爱怎么说怎么说吧。

　　上课预备铃一响，班门口的人就渐渐散了去。

　　第二天她到学校时，陈序也已经在位子上了见她来了，下巴朝桌子上的早餐扬了扬：“给你带的早餐。”

　　她拉开椅子坐下，看着桌子上的早餐，生煎包和豆浆。

　　余肆亭解开袋子：“谢谢”

　　“嗯，顺手的事。”陈序也低头玩手机回应着。

　　许冬林笑的贱兮兮的凑过来：“顺手的事，你怎么不顺手帮我带个早餐。”

　　陈序也抬头看了他一眼：“活不起了？想吃自己买。”

　　“切，自己买就自己买，我买一百块钱早餐撑死你。”许冬林朝他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陈序也这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