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第 6 章 ...
-
相含卉在表姐的追问下,只说她俩在亭内什么都没有谈,那个南荣阳霁神神叨叨的,就在那里嘟嘟囔囔的念一些东西,她也没有听清她念的是什么,反正挺神秘的。
逄妙妗听到自己表妹这么说,也没有说什么。
在她看来,这位南荣家的女少主,凭借女儿身越过一众男子当得南荣家少主,应是自有一些奇异处在身的。
而表妹往日性情虽蛮缠一些,但是从不说谎,想来那位少主应是有自己行事的风格吧。
而后二人整理了一下衣裙,便返回席中了。
在回去的路上,相含卉对于南荣阳霁最后说的那些话心里是有些猜想的。
她那些话的意思是,她应该会受伤吧?是像电视剧里一样,一帮蒙面的神秘人突然出现,然后刀光剑影中她痛呼倒地,捂着伤口哀嚎不止?
还是说,她会弄出一帮赤膊大汉,说着什么,狗贼拿命来?然后电光火石之间,她直接受伤倒地。
相含卉对于一会将要发生的事情,内心充满了各种想法。
但是她没有想到,古代的人,做事竟然这么的简约。
当她陪着她的便宜美人母亲,将要登上马车的时候,她以为会有黑衣人出现,不过没有······
她坐上马车后,马车都开始行走半天了,还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相含卉下了马车后,已经看见了‘永平侯府’的牌匾了,依旧无事发生,这时候她知道了,原来那个长得漂亮的女孩儿骗了她。
她就说!电视剧里还是有几句说得对的,长得好看的女人,都是会骗人的!
“啊——”相含卉突然痛呼,脚腕一歪,直接摔倒在地。
前方的永平侯夫人,转身的时候,只见自己的宝贝女儿,整个人摔倒在地,脑袋重重的磕到了石阶上,顿时就流出了鲜血。
“我的儿!”永平侯夫人上前将相含卉拥在怀中,迭声唤着快传大夫,再派人去昌平侯府请孟家医师。
永平侯府此时下人和主子混乱成一片。
而在宁国公府的南荣阳霁听到柴宽回禀说事情成了后,却是特别开心。
“也派人去给永平侯传个消息,家中爱女受伤,永平侯不应一点消息都收不到。”南荣阳霁默默等待着池中的鱼儿咬钩。
“是。”柴宽静静地退下去了,而一旁一直不言语的养珆此时眼中似有万千疑惑。
但是养珆知道自家小主子,想说的时候,还好;不想说的话,问多了就该生气了。
再说她一个下人,也不应该有疑问,主子怎么吩咐就怎么做,她们这些当奴才的,不应该有想法。
“汴京的天气真好啊,不像咱们北地,这样怡人的景色,不多啊。”南荣阳霁抬头看向没有风沙的天空。
“是,汴京气候宜人,不必咱们北地风沙大。”养珆点点头,附和道。
“不怪漠北惦念中原。”南荣阳霁笑了一下。
“奴婢也喜爱中原的气候呢。”养珆声音诚恳。
“你这老奴,嘴皮子滑的狠。”南荣阳霁看了一眼养珆,调侃道。
是啊,有谁不惦念中原呢。
“哟,小主子,咬钩了!”养珆看着池中传来的动静,兴奋的道。
“快拿抄网。”南荣阳霁抬着鱼竿。
二人合力将这条三斤多的鱼,弄进了桶里。
“告诉厨子,将这条鱼弄成浓汤,送往昌平侯府,让孟家奶奶尝尝鲜。”南荣阳霁看着活蹦乱跳的鱼,吩咐道。
“是。”养珆转身,叫来了一直在身后候着的宁国公府的丫头,吩咐完了以后,看向远处寻来的肉球似的小郎君,转身静默候在南荣阳霁身旁。
“你就是阿爷说的算卦极准的南荣少主?”来的这位小郎君正是现宁公国的嫡出四少爷,深受老宁国公宠爱的干盼芙。
南荣阳霁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
“那你也给我算算,说好了,你也要给我算准了,否则我定要让阿爷打你板子。”干盼芙今年八岁,正是猫嫌狗厌、蛮不讲理的时候。
“干四小少爷的面相有点不妙啊。”南荣阳霁看着追随这位四少爷而来的宁国公世子夫人,面漏担忧。
“我怎么了?哪里不妙?”干盼芙眉头皱了起来,小脸上的嘴翘的高高的。
“四小少爷今日会有皮肉之苦啊,唉。”南荣阳霁看着已经到干盼芙身后的宁国公世子夫人,假做叹息。
“小儿顽皮,多有打扰南荣少主,今晚定多加管教,望南荣少主勿怪。”宁国公世子夫人一脸愧疚的伏身道歉。
对于今日南荣阳霁在宴会上的彪炳战绩,宁国公世子夫人心中明了,这位南荣少主,是有几分得理不饶人的脾性的。
崔相公,都六十几岁的高龄了,这位南荣少主都照怼不误,她家这个八岁的垂髫少年更别提了。
“夫人有礼。”南荣阳霁笑笑,“四小少爷还小,几十个手板就可以了,跪祠堂这种伤身的事情是万万不可啊。”
南荣阳霁一脸为干盼芙着想的样子。
“妾身这就带不肖子回去,此等行事,不跪祠堂不能让这孩子长记性。”宁国公世子夫人咬牙。
“阿娘?我凭什么跪祠堂?我不跪!我这就去找阿爷评理。”干盼芙不乐意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阿娘说着说着就要自己跪祠堂,他也没干什么啊。
说完后,干盼芙气冲冲的带着身后的丫头小厮向着自己爷爷的院子去了。
“小子无礼,望南荣少主勿怪。”宁国公世子夫人这回脸上的歉疚倒是真实了几分。
“唉,郎君顽皮,我哪里会怪罪呢。”南荣阳霁摆摆手。
宁国公世子夫人没说什么,行了一个礼,随后带着人去追那奔着老宁国公院子去的儿子了。
“小主子为何当初不去咱们南荣家的两位门阀府中呢。”而是来了这与南荣家毫无联系的宁国公府?
已经回来的柴宽看到这种场景,不解的开口。
这话在一开始南荣阳霁说要来宁国公府的时候,柴宽就想问了。
只是他想着主子的安排嘛,自有其道理。但是今日看完了宴会上的种种以后,柴宽不懂,明明去了南荣家的两个门阀府上,也会做到啊。
为什么偏偏要来这招待并不优秀、事事也不突出的宁公国府?
“时间也不早了,今日给祖师的晚课还没有做。回去吧。”南荣阳霁收起了鱼竿,整理了下衣袖。
南荣阳霁没有解柴宽的惑,这种事情,以后还会更多,难道要她一件一件去解释?
为何来宁国公府的原因倒是很简单,此次来京,她卜卦了数十次,唯有宁国公府是最优,不来宁国公府来哪?
柴宽变了神色,“柴宽不该多问主子的安排,求主子降罪。”
“罚你将今日我说的两个占卜,于明日就传遍汴京的大街小巷。办不到的话。”南荣阳霁瞥了一眼战战兢兢的柴宽,没有说完。
“办不到,柴宽提头来见。”柴宽跪地磕了个头,然后便转身走了。
“唉,没脑子。”南荣阳霁第不知道多少次感慨。
自己的这个死侍,办事可以,就是脑子没有多少,不过也还好,有脑子的人就是太多了,她才会来汴京。
还是这么没脑子好啊,想法简单,没有什么弯弯绕。
“用老奴去加把火嘛?”养珆的声音自南荣阳霁身后传来。
“去吧。你不去,那个憨子明天也做不完。”南荣阳霁进了屋中,今天的晚课到底是做的时间晚了啊。
“吱呀——”门发出吱呀一声,被养珆合紧。
第二天,当汴京在小商小贩的叫卖声中,来到热闹中时。
整个汴京都在讨论昨日南荣家的那位女少主的卦。
她说永平侯府的千金会有血光之灾,昨日果然发生了,并且虽然陷入昏迷两个时辰,但是性命的确无忧。
那宁国公府的小少爷也是有了皮肉之苦。
两卦出,两卦准,真可谓是铁口神算啊。
“只是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够被这位真神仙算算哦。”说话的人是个酒楼跑腿的小二。
“想的美吧你,南荣家的少主,会给你算?没看算的那两位,都是达官贵人家的小主子嘛。就你?下半辈子你也投个好胎,没准就行了!”说话的是酒楼中的食客。
“就是就是,那些个少爷小姐,哪里会管咱们这些平民呢。”
“谁说不是啊,聊聊就算了。”
“对啊对啊,咱们都当不得真。”
像这样的对话,还有很多发生在汴京的各个角落。
一夜之间,南荣家少主铁口神算的名声传遍了整个汴京。
有心人想追溯其源头,发现是因为昨日永平侯府的千金,在侯府门口前受伤,其父从汴京外的郊区大营中骑马赶来,而引起的。
一切都没有人为的安排,但是发生的一切却都那么的顺理成章。
得到消息的南荣阳霁说此事柴宽办的不错,再传出话去,今日午时,她会于爱砚楼开坛卜卦三次,价高者得,静候有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