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长曲》慕洛幽雪

15、日后，你定要替我护好青山

　　“拾叁这孩子，是由他的双亲亲手护送至此的。当时，他手中便已经握有那柄佩剑。我记得，我只是稍作指点，他便能够游刃有余地驾驭那剑气。由此看来，他在来此之前，对于剑气，定然是有所涉猎，或是有所耳闻的。”段北冥缓声道。
　　沈君辞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才缓缓开口：“只怕狼妖与蛇妖的修炼法门，各有千秋，不尽相同。”
　　“以拾玖现在的水平，拾叁只需简单启发一下便好，不用太过担心。”
　　沈君辞在再三权衡之后，终于问出了心中的担忧，他眉头紧锁，神情中满是对师父的担忧。
　　“师父，你这几日，感觉如何？”
　　师父轻轻摇头，淡然一笑：“放心，时候未到，不会有事的。”
　　“师父，弟子一直想知道，那个所谓的天命，究竟是什么？”
　　“当年，我下凡之前，曾向仙尊承诺‘定会按天命行事，绝不违背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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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尊，今日下凡，我定不会逆天命而行，请仙尊放心。”淸竼向仙尊行礼。
　　仙尊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却又语重心长道：“淸竼，我并非怀疑你的决心，只是那蝶血与蓝魂，乃是神魔两族共同铸造的神兵利器，一阴一阳，相克相生。若你在凡间发现有人利用此剑为非作歹，出手阻止，那便是与天命相悖。”
　　“若是我将他们收归门下呢？我不会干预他们的选择，只是向他们传授武功。”
　　仙尊听后，点点头，“这倒是个办法。不过淸竼，你还是要小心，若是逆天命行事，本尊保不住你。”
　　“仙尊，淸竼在此处立誓，若我踏入凡尘，敢逆天而行，愿受天罚，逐日衰弱，直至魂归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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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命所归，乃蓝魂与蝶血。我若是插手他们的发展，便是违逆天道，自食恶果。”段北冥说。
　　“可，师父，单是一道幻境就违逆天命了吗？”沈君辞十分不解。
　　“那日，蝶血本该被人发现，我阻止了这件事，为何不算？君辞，我想过，那天让他们发现拾玖的身份。只可惜，拾玖的剑是蝶血，会引来杀身之祸的。”
　　“您能护她一时，未必能护她一世。如今，拾玖已能自如地驾驭剑气，若是在即将到来的比武大会上，她释放出剑气，而众人又发现这与之前所见之剑气有所不同，恐怕会引出更为棘手的问题。”
　　“这次幻境我会亲自创造。我既已违逆天命，便不会惧怕其带来的后果。”
　　“那仙尊那边……”
　　“我愿以死谢罪。”
　　段北冥的话像是一把利剑刺入沈君辞的心脏。
　　“师父……”
　　“君辞，你不必劝我，我已违逆天命，便不会逃离死亡的命运。你我均是神族的人，我会在离开前将我全部修为传于你。日后，你定要替我护好青山。”段北冥直接打断沈君辞。
　　沈君辞愣住，他无法想象失去师父的日子会是什么样。他挣扎着想要说话，却被段北冥直接打断。
　　“那日的幻境是我创造的，”沈君辞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而深沉，“为何被惩戒的不是我？”
　　“你只是为师带下凡间修炼的弟子罢了。”
　　沈君辞低着头，再次抬头时，眼中多了一丝坚定的神情，“放心吧，师父，弟子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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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叁师哥？你也来找大师哥吗？”第二日，千羽洛看着眼前的青玄问道。
　　“不是，我是来找你的。”
　　“让我猜猜，莫不是沈师哥说他今日有事，让你来帮洛儿练习剑气？”一旁的陈柏墨说。
　　“是沈君辞找我的不错，只不过他今日无事，只是单纯让我过来。应该是他终于看出我在剑气方面天赋异禀了吧。”说着，青玄闭上眼，自我陶醉。
　　“不过沈君辞倒也不是一声不吭就换人，他托我给拾玖你带句话‘莫要偷懒，明日我便检查’。”青玄看向千羽洛，一脸坏笑地说，“好了，小拾玖，开始吧。别到时候沈君辞见你没什么长进，说你偷懒。”
　　“碧霄。”将剑气唤出后，青玄继续说，“拾玖，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剑气。”
　　千羽洛缓缓闭上双眼，尝试重现那日的感受。
　　许久，那团暗红色的光并没有出现。
　　千羽洛睁开眼睛，有些失落地说：“大概是只有在被别人攻击时才会释放剑气吧。”
　　“拾玖，那日你是如何释放的剑气？”
　　“我设想自己快要抵挡不住大师哥的攻击，然后它就突然出来了。”千羽洛如实回答。
　　“拾玖，你现在听我说。一会儿你只管盯着我，唯一的念头便是打败我，不要想别的。再试一次。”
　　此时，陈柏墨握住剑的手微微用力。
　　千羽洛深吸一口气，将蝶血剑竖直在身前，双眼紧盯着青玄，目光坚定。
　　突然，她的瞳孔中闪过一丝血红色的光芒。
　　红色的光在两人之间骤然亮起，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
　　青玄微微点头，随即，他挥动手中的剑，一道青白色的剑气瞬间凝聚成实质的剑刃，迅猛地朝那团红光冲去。
　　“很好。”说着，青玄提剑朝前方挥去。
　　青白色的剑气幻化成剑刃，径直朝那团红光冲去。
　　剑气与红光在空中激烈碰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千羽洛的眼眸中，血红色愈发浓重，那团红光也是越来越亮。
　　“洛儿，收回剑气！”陈柏墨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紧迫。
　　“稳定心神，让剑气回归，你是蝶血的主人，切勿被它所控制。”青玄说。
　　陈柏墨的剑刃渐渐被淡蓝色的光包围，仿佛下一秒就会出手。
　　千羽洛死死盯住前面的红光，眸中的红光逐渐褪去。
　　随着最后一抹红光的消逝，千羽洛释放出的剑气也随之烟消云散，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千羽洛如释重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口起伏间透出疲惫而又释然的气息。
　　“洛儿。”陈柏墨冲上前，扶住她正在摇晃的身子。
　　“阿墨哥哥，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