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刷题直播间围观学渣攻与学霸受的恋爱日常》皮薯薯

5、烧烤王子

　　“老季，你要不去看看。他在那站着怪吓人的。”
　　“得嘞，老婆大人。”
　　老季顺手抄起一盘客人点的螺丝。
　　“您的螺丝来咯。”
　　“老季啊，还得是你家夜宵好吃，够味过瘾。”
　　“好吃常来啊。”
　　“必须的，话说怎么没见你家小子啊？”
　　“那小子啊，跟个猴子似的，我哪拴得住啊，今晚歇朋友那了。”
　　“我记得也就他10岁那会吧，也就这么高”，吃烤串的男人拿着手上下比划，“嚷嚷着长大后要继承你这烧烤摊，真逗。”
　　“你别说，这孩子现在还在扬言要接我的班，成绩一塌糊涂。”
　　“你啊，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他这是想让你们俩夫妻早日退休去环游世界。”
　　“要不是看在这份上，凭他给我从学校领回的鸭蛋，我早揍他了。”
　　“就你？不舍得。”男人怀疑地摇了摇头。
　　“打坏了，我家太后可要跟我闹。你们吃好，有事叫我。”
　　“去忙吧，这儿暂时没什么需要。”
　　季言越过几张桌子，来到树边。
　　他伸着脑袋凑到钟泊夜旁边，顺着钟泊夜的视线探头望去。
　　“小伙子，你站这干啥呢？”
　　“谁？”
　　钟泊夜被猝不及防的声音吓到，身子往旁边一侧，险险躲过古怪大叔的咸猪脑。
　　好在季言人老但帅。
　　季言往后边一指，“这个烧烤摊，看到了吗？”
　　钟泊夜闻言抬头，“言承絮烧烤摊”六个大字入目。
　　“这是我的烧烤摊，小伙子你站我摊前那么久，还一脸严肃地东张西望，是几个意思？”
　　“我看看风景。”
　　钟泊夜显然并不想搭理古怪大叔。
　　“前几天，有个老太太站在这里，也是这个位置。”
　　季言用手朝着钟泊夜脚尖方向点了点。
　　“然后你把她赶走了？”
　　“哪敢啊。老太太一直嚷嚷着我家就在这的，怎么不见了。”
　　季言看了钟泊夜一眼。很好，小伙子走社会主义科学道路，没有被吓住。
　　季言感伤地说道：“老太太啊，患了老年痴呆症，回不去了。”
　　“难道就让她一直在这站着吗？”
　　“没有，我叫她来店里吃了点东西，同时打了警察电话。所以，小伙子，要不要也进来坐坐。”
　　“然后让你有机会打电话报警吗？”
　　“你想得美，我儿子和你差不多大，杳无音信不超过一周我都不会报警。”
　　钟泊夜跟着季言走进了烧烤摊里边。
　　“帮我把这盘卷心菜给5号桌。”
　　钟泊夜刚靠近厨房区域，就被林絮女士一个盘子搞蒙。
　　“去送菜啊，愣着干嘛？”季言在后头催促，而后与林絮对视一眼。
　　“你的鸭头”
　　“你的啤酒”
　　“小孩子不要乱跑”
　　……
　　钟泊夜就这样在烧烤摊忙碌了个把钟头。
　　奇怪的是，他并不讨厌，连洁癖好像都失效了。
　　等到约摸晚上12点钟光景，夜宵摊客人都走光了。
　　季言炒了几个拿手小菜。
　　“小钟。过来陪叔吃点东西。”
　　钟泊夜已经从那个小伙子混成了靠谱小钟。
　　他也不矫情，搬了张凳子坐过来。
　　“小钟啊，你觉得季叔这烧烤摊怎么样？”
　　“我就一个问题，言承絮烧烤摊这个名字是哪个鬼才的设计。”
　　“问这个，你季叔可就有得炫耀了。”
　　端来肉串的林絮恰好听到钟泊夜的问题。
　　“烧烤摊名字可是我儿子想的，咋样，季叔儿子厉害吧？”
　　季言上下打量一番，又补充道，“我儿子估摸和你差不多大，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你儿子小小年纪崇拜言承旭，我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要整个柳絮的絮，亦真亦假的看着怪别扭。”
　　季言骄傲挑眉。
　　“这你就不懂了吧，言承絮三个字是由我们一家三口名字中各取一个字组成。”
　　林絮那边电话响起，是季承。
　　“烧烤摊小王子这是又闯什么祸了？”
　　“母上大人，我手机充电线落家里了，待会儿回来取一下，还请母上大人勿关闭宫门。”
　　“今晚就非得歇胖子那？”
　　虽说儿子被放养得糙，但林絮不想儿子大晚上来回跑。
　　“我俩今晚开黑打游戏，不凑一起不行啊。”
　　“行吧，注意点安全。”
　　“遵命。”
　　林絮这边电话挂落，老季侧着脑袋问：“谁啊？”
　　“你的好大儿。”
　　“那感情好，我待会儿介绍我儿子给你认识。”这句话是对钟泊夜说的。
　　钟泊夜想喝酒，季言不让，“小子你这是诚心让我去一趟警察局啊。”
　　说是这么说，但还是给他从储物柜底下找出了一瓶梅子味果酒，以做补偿。
　　果酒不上头，但钟泊夜还是放下了平日的戒备和淡漠。
　　他对这位传闻中的烧烤摊王子有些好奇。
　　懒洋洋地说，“认识一下也不赖。”
　　“我刚刚讲哪来了？”季言灌下一口啤酒。
　　“您决定改造房车，一家人去西藏自驾游的事。”
　　季言想到什么，突然捧腹大笑。
　　“你都不知道我家那傻小子小时候傻得多可爱。”
　　等笑够了，季言又接着说。
　　“当时我们在一家小卖部附近休息，傻小子嚷嚷要吃零食，他妈给他2块钱，一阵风把他手里捏着的一块钱吹跑了，他焦急地找了快半小时还没找到，结果你猜怎么着？”
　　“这我可猜不着，总不能是哭着鼻子回来搬救星吧？”
　　季言神秘莫测地摇了摇头。
　　“这小子跑到钱被吹走的地方，故意又扔了一块，想像玩游戏一样，顺着这一块的线索找到那一块……”
　　季言想一口用嘴撸掉几串牛肉，继续说。
　　“天都快黑了，我们见他还没回来，我就顺着小卖铺的路找过去。这倒霉孩子看我来了，哇哇大哭，说游戏都是骗人的，顺着一块钱找不着一块钱。你说这孩子傻不傻？”
　　钟泊夜也笑了，“傻气跟这些夜宵的锅气一样重”。
　　“小钟你这种一看就是好学生，在学校肯定是成绩榜单上靠头的那个吧？”
　　钟泊夜淡淡地说，“还行吧。”
　　“我们家孩子从小就不爱上学，成绩糟糕得我都没脸进学校门。”
　　钟泊夜宽慰到，“很多人小时候都不爱上学。”
　　“我家傻小子尤其突出。”
　　“一年级的时候，他懒得做数学题，往后面翻发现了答案，就照猫画虎全抄上了。”
　　“可有些题太简单了，答案就一个略字带过，这傻小子连略字都不认识，还以为是正确答案。”
　　钟泊夜噗嗤笑出了声。
　　“他妈检查作业问他是不是抄的，他还一口否认，梗着脖子说谁抄的谁洗一周碗。”
　　“那最后呢？”
　　“我说儿啊，谁数学题写个中国字略啊。最后气得他妈罚他洗了半年碗筷。”
　　钟泊夜对季叔口中的傻小子更感兴趣了。
　　“高一只是高中生的开始，一时的成绩算不了什么，可努力的时间还很长。”
　　钟泊夜回忆着老师打鸡血的画面，象征性地说了几句宽慰话。
　　看老季不语，他又加大安慰剂。
　　“就像我们班，有位年级垫底的学生，平时不听课、专打架，最近都开始直播刷题了。”
　　“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不知道呢，我和他不熟，估计是觉着自己在班里没脸混了吧。”
　　“这种人没前途，还一身恶习，你离他还是远点好。”
　　季言想起自家傻小子，解释道，“成绩差点不是问题，但不能是校霸啊。”
　　“这人还很衰，靠近他就会倒霉。”
　　季叔拍拍钟泊夜肩膀，“你还是和我儿子交朋友吧，他从小运气特别好。”
　　“有段时间，他买养乐多一瓶接着一瓶中奖，喝不完根本喝不完。”
　　“我这人爱没事买点彩票，中奖的彩票基本都是用我儿子的手抽的。”
　　季言絮絮叨叨列举了一堆儿子好运事件。
　　在钟泊夜看来，或许有身为父亲夸大的成分，但也没扫兴地打断。
　　“正好，我儿子待会儿要回来，你们认识认识，毕竟考运也是一种运。”
　　“也行。”
　　“诶，你刚刚说那个校霸开直播刷题，这个学习方法真有效？”
　　钟泊夜思考了一下，“应该，也许，有效吧。”
　　钟泊夜继续解释，“在直播间有万千观众盯着，稍许能帮助学生克服一下惰性和畏难心理。”
　　“要我说啊，吊车尾的学生就是不愿把时间花在刷题、背诵上。”
　　季言语气显得有些激动，但是宠溺胜过愤怒。
　　“有段时间，孩子他妈抓学习抓得紧，我家臭小子居然还花钱找人帮他写作业。”
　　“不过现在孩子大了，想管也管不住了。”
　　“我的意思啊，是孩子想干啥就干啥，以后大不了继承我们的烧烤摊。”
　　“就是孩他妈吧，总怕现在不管就是纵容。”
　　“不过既然你说直播刷题可能有效，那我让我家小子也试试。”
　　钟泊夜安静地听着，没插嘴，一直等季言说完才接话。
　　“别让他直播玩游戏就行了，也别瞎填答案。刚和您说的我们班垫底那同学，就因为直播瞎搞都被骂惨了。”
　　“这点小要求，他还是不敢忤逆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