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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见亦重逢 ...

  •   第一卷实验密室
      第一章初见亦重逢
      屋外,被狂风席卷的雨珠拍打着窗户,雨水落向地面,洗净了这座城池的污秽,同时冲洗掉了这一晚的罪行.....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和无限的寂静,只有自己的心跳和喘息在这空旷的空间中不断回响。
      “跑,快跑,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女人歇斯底里的呼喊声,打乱了原本的呼吸和脚步。
      “不能停下来,不能被抓住,一定要活下去,不能被抓住......”一遍遍的自我鼓励,迫使自己加快脚步。狂奔,喘息,不禁泪水,在无尽的黑暗中显得弱小又可怜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点光辉,“不,不要过去,千万不要,不!”无论在潜意识里多么强烈的呼感,都无法阻止自己的脚步。在光辉的照耀下,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的鲜血和微血浸染的千纸鹤,恐惧瞬间占满全身,压得人喘不过气,强烈的求生欲让脚步移动,但下一秒感受到的是脚下的悬空和向深渊坠去的身体。
      边丞从床上坐起,大量的呼吸让胸口不断起伏,将刚刚在梦境中的窒息感慢慢消退。屋外的雨声渐渐减小,床头的灯“啪”的一下被打开,昏黄的光晕撒在边丞的脸上,高挺的鼻梁使得他小半张侧脸淹没在阴影里,因冷汗而浸透的头发,三三两两微微贴在额头但边丞惊人的发量成功的掩盖了他变成“落汤鸡”的窘迫。
      浴室的花酒被打开,边丞特意调了微冷的水,想让被梦魇束缚的大脑冷静下来。
      镜面中映出了他因长期健身练就腹肌和修长且白净的腿部。边丞的肤色偏白,在浴室洁白的灯光照射下,仿佛开了滤镜。
      从浴室出来,边丞将毛巾搭在他线条分明的脖颈上,水珠划过脸颊,勾勒出近乎完美的下颚线。
      屋外的雨声已经变得淅淅沥沥,边丞站在落地窗前,点燃一根烟,只吸了一口,便嗫在嘴里,烟雾下他乌黑的瞳孔倒映在落地窗的镜面上,明明没有任何情感流露,却让看的人莫名心安,这或许是边丞能当一名出色的心理学教授的资本吧。
      此时远处的天边微微的范起鱼肚白,夜晚的罪行即将暴露在阳光下,供人审判。正值学校暑期,可经过一夜梦魇,边丞全然没了睡意,索性换了衣服,打算去吃早饭。
      清晨的早餐店,算不上热闹,边丞找到一个角落的位置,点了一碗云吞,和几个小菜
      “我去,这是自杀?”“好血腥啊”“这是学习压力太大,跳楼了?”“这姑娘好惨啊.......”
      他们在议论什么?边丞心想,下一秒,早餐店的电视机给了答案.......
      “今天早上,临安大学试验楼下发现一名疑似跳楼自杀的女子,目前警方正在进行搜证,经查实,这名女子是该校心理学专业的学生,姓名,刘瑶,年龄25岁,其他信息目前处于警方机密,记者将会持续跟进后续报道。”
      边丞盯着荧屏手中还保持着盛云吞的动作。
      “边教授,您的演讲太有感染力了,我也想像你一样出色。”这是边丞和刘瑶最后一次对话。刘瑶是边丞为数不多的学生,虽然边丞的讲座每次都会坐满人,但真正学心理学专业的学生却很少,因此,边丞对他的学生熟悉程度高于其他专业的老师。
      她怎么会死?新闻中说是自杀,但边丞却知道,自杀是建立于绝望的心境或对自己能活下去没有信心的前提下再经过大量的心理建设和斗争,最后才能下定决心执行自杀这个行为的。
      边丞确信刘瑶的心理很健康,短短三周时间,除非她家破人亡,还负债累累,或者发生了一件她无法面对的事,否则是绝不会自杀的。
      “喂,我是市公安分局刑警支队副队长,我叫萧舟”边丞强大的理智让自己快速接受了如此大的信息量,但接通电话的瞬间,还是让他有些意外。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边丞问道。
      萧舟斟酌了一会,说道:“今天清晨,我们接到报警电话,在临安大学发生了一场命案,对外暂称自杀,但经过我们的现场搜证,目前可以排除这个可能,在调查死者刘瑶的社会背景时发现与她关系密切的除了她的室友和导员外,只有你了,并且只有你的居住地在本地,现在警方以了解死者生前状况为由,对你进行传唤。”
      “传唤?”边丞不禁意外,给早餐店老板付完钱。“如果是传唤的话你们是不是已经把我当作犯罪嫌疑人了?”
      萧舟在短暂的沉默后说道:“目前我们只能在被害人的社会关系网中锁定你。”
      “你们有传唤证吗?”
      “有的,我们的公安人员已经到你家附近了,您在家吧。”萧舟的语气一贯地冷静。
      边丞定定地看着面前川流不息的车,缓缓说道“我现在在延桐巷17号。”
      “知道了,你在原地等着。”萧舟的言简意赅让边丞很不舒服。
      挂掉电话后。边丞收回思绪,呼了口气,不知道今天迎接他的还有多少未知。
      大约十五分钟后,一辆白色的SUV缓缓停在边丞前,降下车窗,一个五官挺拔,眼眸深邃的男子倒映在边丞的瞳孔里。男子因微侧过身变得更加明显的颈部线条,莫名让边丞有些熟悉。
      “请问你是边丞先生吗?”自带磁音效果的声音灌入耳蜗,及时阻止了边丞想咽口水的冲动。
      “嗯,是的。”边丞心想为什么这个人的气场那么熟悉……
      男子点点头,“上车吧。我是市公安分局刑警支队的。”
      车子驰过卷口,停在了一个十字路口的红灯,边丞自然地认为,他就是刚刚通过话,自称萧舟的警官。
      电话被接通“萧队人已经接到了,现在正往分局开。”
      他不是萧舟?那他是谁?而且以普通警察的薪水应该买不起这么贵的车吧?强烈的自身素养最终败给了好奇心,本来打算仔细观察一下对方,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得到答案的,但边丞的直觉告诉他对方的警惕性很强,自己又是传唤对象。所以最终边丞还是礼貌地问道:“还没请教您贵姓。”
      男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的车辆答道:“我叫江云。”
      边丞以为他会就此引开话题,但等了几秒都不见有下文,自己刨根问底又不太好,索性望向窗外,可静下心来,刘瑶那天真烂漫的笑脸就会浮现在自己的脑海。
      一个活泼开朗的姑娘怎么会自杀呢?还有她的社会关系,以刘瑶的性格不应该广交好友吗?就在这些问题快要在边丞的脑子里乱成一锅粥时,一个声音拯救了他的脑细胞。
      “到了。”江云将车稳稳停在公安局前的停车位,率先下了车。
      边丞深呼了口气,让大脑进入了短暂的休息,也跟着下了车。
      公安局比边丞以为的要有人情味一些,因为一进到大厅,就看见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婆婆扯着嗓门大喊“我家的那只小猫是纯白的,叫嘟嘟,它平时可听话了,不知怎么地从昨天开给就不见了,肯定是被哪家的小孩抱走了,你们一定要帮我找到啊……”
      “好,您放心奶奶,我们一定给您找到啊,您在这儿留个电话,找到了我们第一时间联系您。”一名年轻女警,边做记录,边安慰看那个老婆婆。
      后面老婆当好像还叮嘱着 一定要找到她的猫,边丞没太听清,随着电梯门的关闭,彻底将声音隔绝在外。
      但五分钟后,边丞就狠狠打脸了,审讯室里一名经验丰富的男警察和一名记笔录的实习生坐在他面前严阵以待,丝毫没有人情味。
      边丞有些不满。
      “姓名?”男警查问道。
      “边丞”边丞平静地回答。
      “年龄?”
      “32”
      “职业?”
      “临安大学,心理学专业的教授。”
      “和死者的关系?”
      “师生。”
      男警察有些怀疑地看了边丞几秒,继续问道:“和死者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上个月中旬。”
      “具体是几号?”男警察追问道。
      边丞想了一会儿说道:“6月15是学生期末论文最后的善辩时间,16号开始,学生陆续离校,边丞停顿了一下,继续道“18号,我去学校拿资料,离校前看见刘瑶正从实验楼出来。”
      “发现死者的那栋?”
      “对。”边丞其实不想解释那么多,但从这个男警刚开始问话的态度来看,大有想让边丞把所有细节都详细说出来的想法。
      “你跟死者是否发生过冲突?”男警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没有。”边丞对这个问题有些反感。
      “那你有没有看到过死者和其他人发生过冲突?”
      “也没有,大学里一般只有期末交论文时,学生和老师才会有正面交集,其他时候都是老师上完课就走,学生也不会经常去找老师。”
      男警察转动着手中的笔,盯着边丞,想找出边丞的漏洞。
      边丞从对方的动作和微表情能知道他并没有打消对自己的怀疑,不过也不奇怪,因为能作案的熟人目前只有自己,只有尸检得出的死亡时间和自己的不在场证明,才能将这个怀疑打消。
      监听室内,萧舟通过单面玻璃盯着边丞:“不愧心理学教授,心理防线太强了,谢靖快招架不住了。”
      审讯室内,谢靖听到耳机里传来自家老大对嫌疑人心理防线的认可,和对自己能力的否定,原本就快崩不住的脸,差点垮掉。“咳咳,你再仔细思想,对死者你有没有印象深刻的事情。”谢靖用干咳保住了自己差点垮掉的形象,继续问边丞。
      边丞很配合地想了一会儿,但对刘瑶确实想不起来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事情,只得摇摇头,“暂时想不到。”
      气氛再度陷入沉默。
      解剖室里,江云用镊子从死者气管内取出一枚疑似硬币的金属物将它放在托物盘里。
      死因难道不是坠楼?江云带着疑问用手术刀切开了死者的胸腔,手术刀继续往下,胸部没有明显肿胀,是在死者死亡后迫使其吞咽的,还是死者留下的线索?在坠楼过程中滑进了咽喉?
      江云直觉这起案子透着诡异的气息。
      手术刀继续往下,快到小腹的时候江云倏然停止了动作,死者腹部隆起,江云放下手术刀,深呼了一口气,眼神中流露着怜悯。
      “咚咚咚”解剑室的门被搞响,“江法医,萧队让我来拿尸检报告,一个青涩的实习男警从门缝里探进脑袋。
      “这才三个小时,哪有那么快,”江云回答道,手中给电刀调试的动作没有停。
      实习生明显被噎住了,“那,那,那个箫队说只要死亡时间就行。”
      “给萧舟说,死亡时间确定在7月4日凌晨3点到5点之间,具体死因暂定为头部受到重击使头骨受到严重不可逆的创伤,其他的等我写完尸检报告再说。”江云左手握着电刀,沉声对门口的实习生说道。
      “知道了,谢谢江医生。”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实习生道完谢就飞速离开了这个极阴之地。
      死者的孕期只有两个多月,或许连她自己都还不知道已经怀孕了,但凡换一个法医,可能就会直接进行解剖。
      江云,虽然只有35岁,但因为过于聪明的大脑让他接连跳级,所以算上实习期,他已经工作近十年了,在法医界可以算得上是天才。
      由于工作时间长,江云已经可以通过解剖尸体,大概估计出刑事案件的严重程度和破案难度。但面对刘谣的尸体,江云有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或许很快就会接到下一个尸体,江云摇摇头将这个可怕的念头打消掉。
      解剖室墙壁上的挂钟时针无声地向前移动了两个数字,江云从书桌上抬起头,看了眼尸体,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尸检报告,轻轻呼了一口气。
      审讯室内,边丞第三次回答完了谢靖翻来覆去问的相同问题,再好的心态,被这么审问也会出现逆反心理。
      “应该不是凶手吧。”监听室里安驰望着萧舟稳如泰山的背影,疲惫地说。
      萧舟闭上眼冷冷地道:“别忘了他是心理学教授。”
      安驰和谢靖同时在心里发出了衰豪。
      “老大,您老都站了三个小时了,不累吗?”安驰快撑不住了,他从今天早上接到报警电话开始,就没歇过,也没吃过任何东西,当然在场的其他人都一样。
      “这次的案件,处处透着诡异,得从他口中问出点东西来。”萧舟对边丞扬了扬下巴
      “确实诡异,但他应该不是凶手。”江云刚推开监听室的门就听见了萧舟的结论。
      萧舟转过身,“江大法医忙完啦?”说着接过了江云递过来了尸检报告。“硬币大小的金属物体,8周大的婴儿?我艹! 凶手是变态啊!”在场但凡能听见萧舟声音的人都震惊了。
      边丞敏锐的捕抓到谢靖的表情,问道:“怎么了?”
      “啊?咳咳,没事,你昨晚凌晨3点到5点真的只是在家睡觉?”谢靖立马川剧变脸,神情严肃地第四次向边丞确认不在场证明。
      “是的,我整晚都在家。”边丞无耐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江云看着审讯室内的情况,淡淡地道,“别急着惊讶,往下看。”萧舟重新拿起刚被自己摔在桌子上的尸检报告,“死因是头部重创四肢多处不同程度的骨折,断裂,可以被判定为坠接,另外,”箫舟翻过页,“在死者的肠胃中提取出了多种化学药剂,这是怎么回事儿?”
      “目前来看,我的猜测是凶手对死者有很深的仇恨,因此在实施犯罪前,对死者进行了一系列的折磨”江云点燃一根烟,尼古丁的气味充斥在监听室里。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死因是坠楼,那这些化学药剂不足以致死?”萧舟多年的刑侦经验让他迅速找到重点。
      “嗯,这些化学药剂只会让人体代谢紊乱,体温失调,但却会迫使大脑保持清醒,从剂量来看,整个行刑过程在15到30分钟,具体的药剂名我写在后面了。
      江云对尸检报告有自己的一套排布,他会用非专业术语将尸体内发现的情况写在前面以便箫舟他们分析案情,再用固定的尸检格式严格填写尸检报告。
      “安驰重新调查处理的社会关系,从她上幼儿园开始查,一个女大学研究生的社会关系不可能这么简单。”萧舟将尸检报告返给江云,命令道。
      “是。”安驰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搭档还在审讯室内努力维持形象,“那个……老大,让谢靖继续审?”
      萧舟看了一眼审讯室内的边丞又看了一眼旁边时不时望向审讯室内的江云。说道:“放了吧,江大法医的推断不会错。”
      江云看了萧舟一眼,后者不为所动。
      “顺便劳烦江法医送这位俊秀的书生回家。”萧舟意味不明地冲江云说完,便拎着外套走出了监听室。
      审讯室内,谢靖如释重负,“你可以走了,一会儿江法医会送你回家。”说着便把边丞半推半请地送出了审讯室,然后逃也似地跑了。
      “走吧。”江云拍了一下边丞的肩膀,示意他跟上。
      边丞呼了一口气,5个小时的审讯让他感到压抑和疲惫,走出公安局大厅边丞早已没了刚来时的新奇,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熟悉的SUV,熟悉的人,不同的是心境。
      “喝点水吧,”江云从储物箱中拿出一瓶水,递给边丞。
      边丞接过来,一口气喝完了半瓶,“谢谢。”
      一路无话,直到江云把车开到XX街时,才问道:“你家住哪儿?”
      “停在路边就行,我家就在这附近。”边丞礼貌地回答道。
      车子缓缓停在路边。
      “麻烦你了。”边丞下了车,目送江云离开。人行道亮着红灯,边丞掏出手机,学校的教师群已经炸开了锅,边丞草草划了几下,就切换了手机界面,他现在只想吃个饭,再好好睡一觉。
      点好外卖,边丞拖着他身心俱疲的身向家走去。
      夕阳照射在大地上,让奔波了一天全身散发着疲惫的人们被笼罩在这虚假的温暖里。

  • 作者有话要说:  有逻辑不正常的地方欢迎指正,我会听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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