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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被情困(1) ...

  •   问世间什么最苦,唯被情困最煎熬。
      两个人在古堡铁窗上趴了许久,肚子饿的已是前肚皮贴后背了,何浅扯过阑珊:“凭我们两个人是救不出她的,你要在三个钟内赶到秦岭去找萧闵行,让他速速赶回市郊,必须在天黑之前赶回来”。
      阑珊点头问:“你呢”?
      我要守着,万一她有什么不测也好应急顶一下!何浅望向她:“阑珊,我不忍看她有事”。
      阑珊还是点头:“何浅,我也不准你有事”!说完跳下铁窗踏雪而去。
      透过别墅昏暗的灯光何浅摸索着试图从铁窗翻越到院落里,却看到别墅的墙上都砌满了碎玻璃渣,手一碰上去钻心的疼,他忍着疼将双手放在玻璃渣上慢慢向上爬,红色的鲜血如泉水般流出,他额头上溢满了密密麻麻的细珠,像水蒸气般,脑海里全是她的笑脸,他陪她去商场shopping的画面、他带她去理发店做头发,还指着刘亦菲的海报让理发师按那个造型打造,她穿着超短裙摆pose的模样,他带她去嗨皮时的快乐时光,她屁颠屁颠跟在他屁股后面喊浅哥哥时的那股天真劲,在秦岭雪夜她抱着他痛哭流涕撒娇卖萌时的小孩子气,原来这个来自唐朝的小女人身影已装满了他整个脑海,掌心之间传来丝丝痛意,能感觉到鲜血在向外流淌,就算这双手废掉他也要爬到双眼能看得到她的地方去,他还想听她叫浅哥哥。
      他痛的嘴唇抽搐;“丫头,你到底是何方妖孽让我何浅豁出性命都不要,你可知道我何浅号称京都第一痞,天不怕地不怕,却唯独怕丢掉性命,你一个唐朝穿越过来的黄毛丫头竟然能让我心甘情愿的奉上性命不要”。
      手上的疼麻木了,他心急想救她,怕晚一分一秒她就被那个阴狠教授做成干尸,一旦血放完,人也就去阎王殿报道了。
      天渐渐暗了下来,雪衬着阴森的古堡有点尸骨未寒的苍白,爬到别墅院落他双手就如不存在般的麻木掉了,他将外套里的毛衣撕扯下来包裹住已惨不忍睹的手掌,忍着十指连心的剧痛一间接一间房找寻她的下落,这栋别墅从外面瞧是破旧不堪的欧式风格,内饰却是华丽清末年代的古式面貌,有点像周杰伦歌里的(威廉古堡)里唱的那般恐怖阴森,不大的院落亭台楼阁皆有,窗和门都是那旧式雕花的风格,他几乎翻遍整个别墅也没见到有人的踪迹,他到底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天已渐渐被黑色掩去了一半光亮,那个甄君子,呸,何浅骂道;“还甄君子呢?我看就是一个真小人”。
      何浅庆幸他是狗仔出身,任谁只要是沾点名气的人都曾被他跟踪暗拍过,这个甄小人是盗墓贼出身最信奉天域苍穹之说的人,盗墓也讲究吉时,青日大白天的盗墓多半会遇鬼打墙,天黑鬼魂皆出去游荡觅食,魂不附体最是盗墓最佳时机,他若解刨动手时必是天黑起灯时。
      顺着一片枯萎败落的小竹林,何浅发现雪地里有脚印,寻着脚印他走到一处凉亭脚印便消失没有了,只见那凉亭后面有一个血红色铁门,何浅推着铁门是上了锁的,他忍着双手之痛翻爬过铁门,鲜血因为挤压又血流不止,铁门里面是一道通往秘道的暗室,奇怪的是暗室里的所有门窗都是玻璃所制,何浅轻轻敲了一下,采用的全部都是防弹玻璃,透过玻璃他远远看到了还在昏睡中的飞雪,暗室的墙上挂满了解刨尸体时的照片,有黑白的,有彩照的,有破膛挖肚的,有刀伤割皮的,竖起来的水晶棺里放着一具具被药水浸泡的人尸,还有摆放在玻璃橱窗里的一具具被药粉所熏染的干尸,何浅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那个甄小人脱掉皮具外套换上白色医袍,戴上白色口罩和白色皮手套,他那张面目可憎的脸闪过贪婪的狂笑,他戴着白色皮手套的手在飞雪的脸上摩挲着,他像一只豹子闻着已被他咬伤的梅花鹿般贪婪嗜血在她身边嗅着,这是一只很久没有吃到肉的饿狼,他拿着解刨刀在她身上比划着该从哪里下手进行解刨,雪还在下着,一道刺眼的雪光闪过,飞雪偶有意识的睁开双眼看到的却是冰床铁壁,墙上挂满了尸体的照片,四周是一具具立起在冰棺里的尸体,一具具眼珠子窟陷干瘪的尸体可怕的让人浑身发凉,她猛地坐起身来却怎么也是不上力气来,甄小人拿着解刨到一步步逼近她;“你醒了,呵呵,你看外面天也刚好要黑了,我们开始吧?你乖乖的躺好,我解刨人体无数具,保证是不会弄疼你的”。
      “啊,你不要过来”!飞雪瞳孔放大浑身就像被车子碾压过似的怎么也使不上劲来。
      她恐惧着拼命的呼喊:“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我啊”?
      甄小人用刀抵起她的下巴狂笑:“我怎么会舍得杀你,我是让你做更有价值的事,你活着只是一条生命,你死了却是一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千年古尸,为考古学研究献身这是一件非常荣幸的事”。
      她的下巴被他用刀几乎抵出血来,她甩头拼命的想挣脱开他,他狂笑的更加厉害了;“你别费力气挣扎了,我给你喝的牛奶里加入了软骨粉,人喝下去之后全身就像瘫痪了一样,没有多余的力气动弹,这种软骨粉慢慢进入你身体的各个细胞骨髓将会让你经脉损裂骨头坏死,药性越久你就会像一只没有脚的鱼一样走不了路,全身发软动弹不得,最后连说话的力气都将失去,还不如一个哑巴,哑巴尚且还能嗯啊呢,这软骨粉会让你连张嘴的余力都没有,哈哈……”!他笑的像个魔鬼。
      飞雪害怕的如一头受伤的小鹿般卷缩成一团,她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她不想死,她还没活够呢!她还要去南山找慕容,她还没有嫁人生娃……。
      当空中黑云遮去最后一片白,那把解刨刀即将伸入她身体时,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这夜色的惶恐不安:“丫头别怕,有浅哥哥在呢”!
      何浅从腰后掏出九曲双节棍向甄小人打来,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杀了个甄小人措手不及,他抄起身边各种刀具对着何浅射杀,无奈何浅手掌已割伤筋骨使不出太大的劲挥舞九曲双节棍。
      甄小人拿起一把锯人骨的电动锯狰狞可怕的一步步靠近何浅:“你想英雄救美,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就跑我这来撒泼耍弄,如果你不怕血腥味那就留下来亲眼观赏我解刨她的过程,保证会满足你的眼球的”。
      飞雪微弱的冲着他哭喊:“浅哥哥你别管我你快点走,他是个没人性的魔鬼,他会杀掉你的,你快点走啊”。
      何浅双手使用九曲双节棍,掌心的肉都爆裂开来,鲜血顺着包裹的毛衣一滴一滴的滴在了地板上,他忍着痛看向她:“丫头,别哭,浅哥哥还没死呢!丫头你哭的时候特丑,浅哥哥不喜欢看你哭的样子,来,丫头给浅哥哥笑一个”。
      飞雪哭着对何浅笑了一下,特难看,果然笑比哭难看,是有缘由的。
      甄小人蹲伏在他身边笑问:“你是先锯掉左腿还是右腿?我这个人不喜欢太过勉强,你说先锯掉哪只腿我悉从尊便”。
      何浅冲他吐了一口血腥子:我哪只腿都不想被锯掉,既是悉听尊便又何必强人所难,你这个道貌岸然的教授,披着人皮干着偷摸狗盗的勾当,看这一屋子的人类器官,干尸,你到底杀了多少了”?
      “人活着不过世俗□□,死了能为科学作贡献,我这是给他们机会体现价值”。
      “我呸,你杀人还给自己带高帽子,小心走夜路,鬼都嫌你无耻,不肯收你去阎王殿,怕脏了阎王殿的地盘”。
      甄小人捡起地上的解刨小弯刀擦拉一声在何浅左脸上划出一道口子,红色的血顺着他脸颊向下流,甄小人将那只穿着皮靴的脚在他手掌使劲的踩着碾压,何浅疼的几乎要断了气,他拿着电锯开口说:“看你也是在江湖跑路的怎么就不明白到了别人家的地盘说话做事都不能太横了,否则后果自负”。
      当电锯启动发出吱吱的声音靠向何浅的右腿时,飞雪差点哭断了嗓子嘶吼了声:“不要,然后晕了过去”。
      暗夜深不见底的悬崖她没命的奔跑着,她看见浑身是血浅哥哥在地上匍匐着,那个样子就像地狱里的孤魂野鬼般恐怖,“不要,不要,浅哥哥,你快跑,不要……”。
      飞雪从梦中醒来白色的墙,没有血腥味,是花香的甜味,她浑身没劲连从床上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迷糊中眼前有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在晃动,那张脸还会说话:“你醒了,我还以为你就这样死掉了呢”。
      这么毒舌的人除了那个姓萧的大爷再无他人了,飞雪睁开眼没力气的回嘴;“你就那么盼望我死啊?我死了谁来伺候你”。
      萧大爷冷笑:“像你这么不情愿待在我身边的女人倒不如一命呜呼的好,省的眼不见心不烦”。
      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跟他斗嘴,飞雪环顾了下四周心急火燎的问:“浅哥哥呢”?
      萧大爷立马脸拉的比驴脸还长:“你这个没良心狼心狗肺的死女人,我救了你非但不知感谢,一醒来就问别的男人,你的浅哥哥双腿被锯失血过多死掉了”。
      屋里顿时发出一阵哭丧的哀嚎,只见那女人就像死了爹娘般鬼哭狼嚎的就差把心肝肺都哭了出来,萧大爷见状脸已气变了形,他大吼一声;“行了,别哭丧了,你那浅哥哥只是脸毁了点小容,手开了花,身体并无大碍,死不了”。
      一听没死,飞雪气若游丝般:“那他的双腿还在的吧”?
      萧大爷更加气愤的吼道:“你耳朵聋啊,就是手开了花,脸削出一道疤,其它的五脏六腑,四肢俱在”。
      再次确认完飞雪终于可以放心的倒下了,她所中的软骨粉已渐渐渗入体内,再不找到解救的方法很可能会导致全身经脉软化破裂而亡,何浅手上缠着纱布,左边的脸上有一道极其显眼的疤痕,阑珊的眼睛都哭成核桃了,她对何浅说:“无论他变成什么样都不会嫌弃他的,哪怕他面目全非了,她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喜欢他的”。
      何浅苦笑:“阑珊,你这又是何必呢,我只是破了相,命还在,你看你眼睛哭的像熊猫眼似的”。
      阑珊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对何浅说:“那你为了她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又是何必呢?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何浅你爱她,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才会豁出性命的”。
      何浅顿时讶然说不出话来,为她受伤他毫无怨言,只是他不想阑珊重蹈他的覆辙,为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被情困一生,苦命流浪天涯。
      阑珊看向何浅;“我对你的感情就像你对她一样,爱由心生,不由自主”。
      听了阑珊的话,一向善言的何浅哑然了,他只能在心里叫苦;“这都是命呀,我命不由天,纵然不想被情困,无奈红颜祸水,只要有男人和女人的地方,就会有红尘滚滚,爱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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