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盾诀》匀渄影

9、第9章 严霜骥对洛樱的怀疑

　　“舒州主要官道有北和西两条，越青与我一人守一条。洛姑娘你在舒州城里的客栈休息。”三人边飞边商量。
　　“我可以，去城中打听消息啊，找那些，爱嚼舌头的，七大姑八大姨，还有爱抱怨的，官府狗腿子什么的……兴许能打听到什么。”洛樱说。
　　这个似乎可以。
　　“毕竟我是女子，打听消息，比你们，更容易让人放松警惕。”洛樱补充着。
　　越青觉得没问题：“好，那等会我们先找一个客栈作为汇合地点，然后兵分三路。洛樱你把你那双骷髅手藏袖子里，手太惹眼。”

　　到了舒州城，选了城中心的一家客栈，三人分开，先后开了两间挨着的上房，便分头行动。
　　分开进客栈，是为了保护洛樱。越青每次劫富济贫，肯定要给自己留些，留的钱足够自己挥霍，三人吃住他都包了。
　　严霜骥御剑至城北之外最高的几颗树上方，藏到树枝上枝叶间，凝神观察过往行人。无人经过时，他从乾坤袋中召出那两个剑穗，仔细琢磨。
　　越青占了城西的一座高山山头，从上面盯着路过的行人。
　　两人守了一下午，却什么都没守到。
　　没有运值钱东西的人，当然不会有抢劫的人。
　　天黑后，路上基本已没有行人，两人各自回到了客栈，却还不见洛樱回来。
　　越青打算啃个饼子就出去找她，严霜骥让他先坐下，有话要说：“你觉得洛姑娘像什么？”
　　越青疑惑了：“什么‘像什么’？”
　　“她皮肤异常白皙，仅仅五十多斤，说话吃力，却进步很快，一顿饭的功夫便可以连贯很多词语。”
　　被他一提醒，越青想到了：“啊！像刚放出的囚犯，而且像那种见不到光，单独关押，不与人交流谈话的那种。但囚犯也不至于消瘦到这个地步吧？”
　　严霜骥同意，道：“她定然未同我们交代实情。”
　　“确实如此……那我们还要与她同行吗？”越青点头道。
　　严霜骥说：“我问你，八年前你和洛樱在后山相遇，具体细节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第一次她是打了只肥野兔，我们烤野兔吃，我最擅长烤肉了！她是猎户，身上佐料总是背着的你懂。第二次是山鸡，我烤的可好了。第三次刚下完雨，她采了蘑菇。第四次又是……”
　　严霜骥甩给越青一个冷峻的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越青一个哆嗦，发现重点不对，赶忙想其他的：“呃……她问过我灵盾的事情，她想修嘛。但是我说她都十三岁了，进哪家仙门估计都进不去。我还告诉她六灵的“风□□火木土”分类，要不她还当是五行的金木水火土呢。啊对了，她原以为六灵像五行一样相生相克，我给她解释了只有相克，没有相生……还有雷功最强防最弱，土属性防御很强，木便于锁人，风最渣渣，又叫废柴风……”越青在努力回忆着。
　　“关于你我，你说过什么？”严霜骥又问。
　　“她问过我是什么灵，我说是火，还召出了灵盾让她看。那时候我只有一阶，但是一个灵盾她也开心地看了半天，也不怕那小火球晃眼睛。我还顺便说了你是水灵盾，使出来的是冰。我和她说你老厉害了！她还问说为什么我们不多修几个其他属性的灵，我说灵的属性由每个人的魂来决定，魂是什么，就只能修什么，每人的魂只有一个灵属性。所以有的人修炼初期引灵验出自己是风属性灵盾，直接放弃修炼。嗯——我还说过，水和火的修灵者最多。还有就是，玄山剑宗分外舍生，内舍生和上舍生，分级也告诉了她。”
　　“还有吗？”
　　“这个……其实……哎呀三哥，好三哥，我说了你别生气，我看她也没机会拜师修炼，有一次便说漏了嘴，把灵盾诀和修灵顿悟的心法说给她听了。反正她没有引过灵，心法用不了，说了也白搭。”越青越来越心虚。
　　“心法？每个门派心法不一，你竟然……算了，现在你也不是我们玄山剑宗之人，何况你也收过徒弟了……还有其他的吗？”好像严霜骥也没有因本派心法外漏而生气。
　　“应该没有了……其他都是吃的问题。鸿都堂的事她都没和我说。”
　　“只有这些……”
　　“咦？有什么不妥？”越青总觉得三哥话里有话。
　　“不妥之处很多，最明显的有两处。一来，洛樱赠我的是双剑穗，她怎会知道我用的是双剑？她见我舞剑的几次都是后山习剑的北斗坪。那时候我已经升到七阶，辅助师父教习，午时指导外舍生习剑。为了配合你们的剑法，只使单剑。”
　　越青觉得有道理，但是细想，三哥是什么人啊，于是说：“玄凝真人，你名气大啊，想知道你是双剑很容易把。哎？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有没有告诉她你使双剑？”
　　“顺便套你其他的话。”严霜骥接着说：“二来，这三个剑穗上都有微弱的灵力渗透出来，她却说自己并没有修灵。你不觉得古怪吗？”
　　“灵力？我怎么看不出来？”越青瞪大眼睛瞅。
　　“此等灵力应为特殊能力，等你修到十阶以上应该可以看到。”严霜骥答。
　　“……当我没问。那人身上的可以看出来吗？洛樱身上有特殊灵力没？反正普通灵力我看是没有。”
　　“十阶以上耳目通灵，凝神审视后可以看到更多灵气。通常灵盾修士身体多少都会散发灵力，可洛姑娘完全是个普通人模样，无半点灵力。这两个剑穗我仔细研究了，上面的灵力像祈福之灵和追位之灵。”
　　越青反应过来了：“我说你怎么爽快地收了她的礼了，原来是要细看啊。当初多少师妹送你东西你都不要的，还以为你喜好皮包骨这一类。”
　　“你又不是不知，我不愿沾染红尘，影响修炼。”严霜骥不想因为情情爱爱分心。
　　“祈福之灵还好，追位之灵不合适吧？”越青嘀咕着。
　　“她若使用启词追位，灵玉通感，你我必然会察觉。姑且先收着。”说完，严霜骥把两个剑穗佩在了青鸾和鸿鹄的剑柄上。
　　如果使用追位之灵，在使用者喊出“启词”时，各个联通的灵玉会能互相感应到对方的位置，便于追踪人。
　　“三哥，你觉得她像坏人不？”
　　“不知，暂时观望。”
　　这意思就是先让她跟着了。
　　“我徒弟李明丰眼睛向来‘毒’，通常看人看得准，等他来了我让他猜猜。”越青说。
　　“猜的怎算……我不确定她的好坏，只是觉得她不像奸诈小人。”严霜骥觉得洛樱应该是个心思善良的女子，最坏的情况可能会追名逐利，但不像那阴险恶毒之人。
　　“我们直接问她吧。”越青说。
　　“不必，她若不想说，你问了也白搭，她会给你胡诌一通。”
　　严霜骥听到了轻碎的脚步声，看了看窗外——洛樱回来了。

　　洛樱哒哒哒跑上楼梯。别看她瘦，却不弱，身轻敏捷。
　　“怎么才回来？饿了吧？我去点菜，让小二送来。”越青说。
　　“嗯，去点吧，多点些。下午问了很多人，只套了一点消息。你们狩到什么没？”洛樱喝了口茶。
　　“没。”越青撇撇嘴。

　　这会儿已经过了饭时，点菜的人少，上菜很快，不一会儿满满一桌菜全上齐了。在小二上菜期间，洛樱藏屏风之后。
　　越青把贴了一天的假胡子摘了，洗干净脸又是极俊的男子一枚。
　　严霜骥修习仙道，向来吃的清淡简单。这两天与越青顿顿大鱼大肉，不太习惯，专挑几个素菜吃。
　　越青什么都吃，他爱世间任何食物，不挑食，吃的多，只需别太难吃。
　　洛樱是猎户女儿，天生的肉食狂魔，打小儿吃饭就无肉不欢，大半桌的肉几乎她都包了。
　　三人速速风卷残云扫完了一桌饭菜，让小二收拾完，开始“谈正事”。
　　洛樱漱完口，开始说起她今天的收获：“那恶人不是还截了刘家商队吗？这个商队是从黄州出发，本来是走长江水路顺长江之下。后来因为新镖师晕船，半路上岸走了陆路。前天已经到了舒州，住了城西一个客栈。原打算昨天离开，又因为老镖师发烧临时耽搁了一天，所以今早才上路。耽搁的这一天，小镖师与青楼的姑娘和小倌们唠了不少。通过这些，可以断定凶手劫他们只能是临时起意，路上看到就劫，不是预谋：只要是能栽赃猪青，劫谁都可以。不过第一次的陷害，应该是蓄谋已久，并且是个朝廷里有关系的人。”
　　严霜骏觉得这种小道消息，还真不是他这个修仙之人能打听的到的。说了一下午的话，她已锻炼得口齿流利。那么，她究竟是多久没说话了？莫非此前真的是被关押了？
　　洛樱接着说：“玄山剑宗派出来的人，到达舒州的不多，穿着深蓝色仙袍很明显。我以找哥哥为由四处打听，几乎跑遍了所有客栈，只问到三人住店。所以，你们要是想找他们，很方便。如果你们想避开他们，只要别一出门就御剑，你们也不太容易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