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门派的诞生》重识途

62、完整的故事

　　花伴叶闭眼感受浊气最浓的地方，顺着指引，一路上山，竟来到了曾经和小兰花相伴的地方。花伴叶还记得那时华阳山就很荒凉，旁边只有几颗艰难存活的老树，不时有各类鸟儿在此歇脚，带来各处消息，日子宁静而平和。而如今，老树已然承受不住浊气成了焦炭，再不会有鸟儿带来远方的消息，天空也是灰蒙蒙的，如果小兰花见了，定会伤心不已吧。
　　这怎么能忍受，这不能忍受，花伴叶内心在咆哮。他冲进不远处的洞中，门口的禁制和守门的妖对他来说形同虚设。
　　山洞中，渠如许负手而立，听到门口的动静也没有阻止，静静等待。等花伴叶来到洞里，仿佛等一个很久没有见面的老友，“你来啦，我也算完成他的嘱托，把你找回来了。“
　　“玉涵之到底是谁？”虽然叶翎跟他讲了有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叫玉涵之的石妖一直在找他，但花伴叶实在不知道玉涵之是谁，自他有灵识以来就只认识小兰花。
　　“你不记得他，呵，你怎么敢不记得他？”渠如许觉得很荒唐，阿玉为了他付出那么多，最后神魂俱灭，他竟什么都不知道，多么不公平呀。“哈哈哈……”渠如许突然就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流了下来。
　　叶翎和上官有时找到叶翊和房玥，还分发了一些清气给其他人，上山途中还遇到了雪飞琼。待他们进到山洞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渠如许转过头，再回头时，泪痕已然不见。“阿翎，你来了，当真是我小看你了。”
　　“渠如许，收手吧。欺凌弱小，怙恶不悛的不论人还是妖，我们都可以惩治，那些向往美好生活的人和妖是无辜的，他们有什么错？“叶翎说。
　　渠如许扫视了一圈，“你们都认为我不对是吗？那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呢，他是不是也要受千夫所指，也要受到应有的惩罚？”
　　罪魁祸首？大家不明就里，什么罪魁祸首？
　　“花伴叶，别人都可以指责我，唯独你不行。这一切都因你而起，你刚不是问我玉涵之是谁吗，可能你连你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你是谁，阿玉又是谁。”
　　“你是盘古钧，而阿玉是包裹着你的石头，以防不轨之徒对你起觊觎之心，守护你是他的责任。你天生就负运转人间之气为清浊二气的责任，清气充盈天地间，而浊气可由你本身消解。阿玉就这样一个人走过千万年时光，后来他陷入沉睡，你却有了灵识。有一天他突然被弥漫的浊气惊醒，发现你不在。
　　阿玉包裹着你，日积月累，在你的气息浸染下，竟也有了化气之能。你下山后，开始他还能勉力维持，后来就非他力所能及，人间之气多数化为浊气，他只得留一部分灵力在山上继续维持，然后下去找你。在他消散前，他还叮嘱我一定要找到你，告诉你赶快回华阳山，浊气一旦外泄，天下大乱。”
　　“后来，我在云浮城第一次见到你，长得跟他一模一样，我差点以为是他还在。明明是你背弃了自己的责任，却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友情和爱情。而替你负重前行的人却魂飞魄散。这世道多不公平呀！呵呵！”
　　花伴叶听完，像失了魂，他没有办法怀疑渠如许在骗自己。他能随手聚气化为清浊之气是事实，浊气弥漫是事实，其他人都受浊气侵扰而自己无事是事实。一直以为自己是石头，而真实的石头却替自己背负了一切，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两码事。玉涵之大义，他到死都还记挂着天下苍生，而你呢，用他给你灵力去残害他想保护的苍生。渠如许，不要把自己伪装成受害人的样子。“
　　听到叶翎的声音，花伴叶聚拢神思，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自己解决。
　　“阿翎，你错了，我不是受害者，我是规则的制定者。就快了，马上一个新世界就诞生了。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一个新世界总要在废墟上建起来。我和你想要的世界是一样的，人和妖可以共处，可以一起生活，可以相互爱恋。你曾经做过人，现在是妖，更明白这种生活有多难能可贵吧。“渠如许又看向其他人，“难道你们不想要这样的生活吗？”
　　周围开始躁动起来，叶翎说：“不错，那是我想要的生活。但我不会把自己想要的，建立在别人的牺牲之上。我们总有方式实现的，妖的寿命那么长，不是吗？”
　　渠如许心知说服不了她，“阿翎，你我谁也说服不了谁，那就各凭本是吧。”他说完，一挥手，凭空出现一群周身环绕浊气的妖，王寅竟也在其中。这群妖面无表情，目标明确，扑向山洞中的外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