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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脖子落枕了 ...


  •   第二天一早,林嘉荣搭乘了最早的一趟航班,返回了香港。
      他说他很快就会回来,然后就要开始在本地常驻。
      我窝在床上,细细回味昨晚和他的谈话细节。
      记得他说过,他将会在本地经营一个商场,到时候需要我来协助他们开展工作。
      客厅的茶几上摆着几个巨大袋子,草绿,明黄,玫红色的袋子,我从袋子里面拎出几个爱马仕最新款的手提包,分别是墨绿,柠檬黄,和砖红的皮面,手感温润,墨绿的那只皮包旁边悬挂着一条光滑的荧黄色丝带,我随手将它打成了个蝴蝶结。
      这是昨晚他的助理送换洗衣服时一起拎过来的,是他从欧洲带给我的礼物。
      我把照片拍了发给林嘉荣。
      问他怎么买了这么多?
      等他飞机落地香港才收到信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所以选了几只,希望你喜欢。”
      我是挺喜欢这些亮丽的颜色,只是我对包包没太大感觉。
      道了谢,心底暖暖的。
      富家子如此轻描淡写的做派,还真令人手足无措。

      下午我的邮箱收到了林嘉荣发来的邮件,那是他去欧洲谈的高档化妆品的代理目录,产品目录,以及成分表目录。
      超长的附件,超多的内容。
      我看得眼花缭乱。
      给柜员做培训?
      培训不难,我在会所经常给员工做培训。

      我和他的命运,不知从何时起,从两条平行线,开始交织,继而交缠得更深。

      但是一想到他将会在这座城市长久地住下来,我的心间,瞬间被甜蜜和期待填满。

      怀揣这份对未来的美好憧憬,这一整天,我躺在床上换着姿势,看了一本张小娴的爱情小说,看到很晚才睡。

      完蛋了!早晨想要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肩颈好像被什么封印了一样,稍微转一下,便疼痛难忍,我硬忍着疼痛跑到卫生间。
      镜子里的那个人好像一棵歪脖子树啊!
      只有保持歪着脑袋的姿势不动,才不会痛。
      我尝试用精油按摩颈部,刺激肩井穴,风池穴,都无济于事。
      这是落枕了。
      思索片刻之后,抓起几片面包,便去街边拦了辆出租车往宋渌源的诊所赶去。
      当我歪着脑袋出现在宋渌源诊所的客厅时,曾清庐正扶着Andrew从诊疗室出来。
      对上他们两双眼睛的那一刻,有生以来第一次,我想抠一条地道钻进去。
      曾清庐抬起一只手招呼我:“瑾瑜。”
      他的面容依然纯净,只是很难再激起我心底的波澜,安的脸一如既往的严肃。
      面色比先前看上去光泽更盛。
      看来治疗很有效果。
      我艰难地扯开嘴角:“清庐哥哥……你们在啊!”
      刚才吃完面包没有喝水,口唇异常的干涩。

      “哟!”宋渌源看到我来了,笑容满面地打着招呼,“今天这是什么新奇的造型?”
      他走近我,学着我的样子伸长脖子,继续说:“这是防止颈纹生长是吧,拉伸脖子上的经络,锻炼颈部肌肉是吧。”说完脑袋往各个方向做着伸展运动,十分滑稽。
      “落枕了。”我面无表情地回答。

      我一屁股坐到茶桌边的椅子上,双手怀揣在胸前,活像一个梗着脖子傲慢且倔强的顾客,来找无良老板吵架的架势。
      泊渔坐在茶桌里侧,面无表情地泡茶,斟茶。
      这小子一副成道的模样。
      “落枕了啊!哎哟,落枕比较难治!”宋渌源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语气。

      安和曾清庐此时已在我旁边落座。
      他们两个饶有兴致地看着我,那神情仿若在端详着一只正出着洋相的猴子。

      宋渌源捏了捏我僵硬的脖子,问道:“你这是做什么了?搞这么严重?”
      “睡姿不良。”我言简意赅。
      “我先给你风池穴入两针,有点痛,忍着啊!”话音刚落,后脖颈传来闷闷的钝痛感。
      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哼……”
      “那么注重养生的一个人,也有塞翁失马的时刻。我现在要给你肩井穴平刺。”
      宋渌源说着话,手指轻轻扒开我的右侧领口。
      “咦?这是什么?蚊子叮的吗?你在家里养了这么大的蚊子?” 不知道宋渌源在我颈侧看到什么,发出疑问来。
      安伸长脖子看过来,不语地坐回,眼神比刚才多了一分森冷。
      我想扭头看,奈何动弹一下,便如泰山压顶般艰难。
      我想起昨天上午林嘉荣临走时,在我的颈部留下了深深的一吻。
      突如其来的勇气,到开口语气却又变得萎靡:“可能是……夜里睡着了,男朋友留下来的……吧。”
      安的脸色瞬间一变,问道:“你有男朋友了?”
      我艰难地点头:“嗯。”
      “哪里人?怎么认识的?”安执着地追问着。
      “香港人,六月份在保加利亚的玫瑰节认识的。”
      没什么好隐瞒的。
      他们迟早会知道林嘉荣的存在。

      我把目光从他脸上移开,却碰上旁边曾清庐诧异的眼神。
      表白被拒,这么快就有男朋友了。
      他们会怎么想我呢?
      管他们怎么想呢!
      我们都有各自的人生而已。
      右耳垂突然传来尖锐的刺痛感,我蓦地尖叫出来:“渌源哥哥,你扎我耳朵干什么呀!”
      安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向宋渌源,宋渌源慌忙解释道:“哎呀手误手误!”接着一针刺向右肩上的肩井穴,不深,但是很胀。
      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这人!真是的!
      手腕的列缺穴上入了一针,手背也挨了三针,那造型看上去活像一朵盛开的莲花。
      一定要赶紧好起来,过几天林嘉荣就来了,并且还有一堆未知的工作在等着我。

      宋渌源默不作声地走向了诊疗室,曾清庐自顾自地喝茶,安则平静地看着我。
      那眼神如同幽暗的海底,深邃且汹涌,我索性转过身去,端起一杯茶,一口灌入了喉咙。
      一个人得有多自信,可以如此毫无顾忌地直直盯着一个人看。
      我盯林嘉荣久了都会觉得害羞。
      从没有觉得时间过得如此缓慢。
      二徒儿仲谦走过来,轻声冲我说:“师父让你进去,说要再拔个火罐。”
      我赶紧起身进了诊疗室,逃离这尴尬的静默。
      宋渌源站在旁边拿酒精擦拭着罐口,见我进来,冲我招手。
      身上的小针被利索地拔起,扔进了脚边的垃圾桶里。
      我乖乖趴到他腿边的诊疗床上,上衣的扣子解开,露出半个背来。
      宋渌源手起罐落,我的肩颈后背爬满了热气腾腾的火罐。
      那感觉就像被一只铁手抓住了命运的脖颈,丝毫无法动弹。
      太遭罪了!
      平时都是帮人治疗,风水轮流转,我也时不时地来体验一下这酸爽的感觉。
      宋渌源一边用手拨松一些过紧的罐子,一边说:“你这体质虚得很呐!如果想继续给人治疗,你得练功,把内力提升起来,站桩结合八段锦,坚持做。不然以后有你的苦吃。”
      他不是第一次这么苦口婆心地劝说我了,我是接受的。
      我的低血糖不就是脾肾双虚最好的证明。
      嘴巴和耳朵接受,心里也不抵触,就是知行不合一。
      此刻的我可能对内心深处的傲慢一无所知。

      待罐子取下,肩颈已经稍微能活动起来了。
      “明天醒来如果没好转,你再来!”宋渌源清理着手中的罐子,头也不抬一下。
      我艰难地转着脖子,走出去。
      曾清庐和安已经离开了。
      “要不要一起吃午饭啊?”宋渌源的声音追出来。
      “不用啦!”我回绝完便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远远看到一个商场大楼在施工,巨大的名字牌正被工人拆下,很多品牌的大宣传牌子也被拆下来了。
      那不是珺鹤上次指得那个楼吗?已经卖出去了吗?

      还没待看清,出租车已经拉着我转了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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