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我忙着分手》陈茹

3、浅喜似苍狗

　　陆玄知下了楼之后就打了辆车，邹炀把定位发给了他，问了司机，大概需要二十多分钟。
　　车里开了空调，感受到热意后陆玄知把脖子上的围巾扯松了一些，被遮住的下半张脸彻底露出来
　　开车的是四十岁左右的大叔，通过后视镜瞟了好几眼终于开口问道：“小伙子看起来年轻啊，多大了？”
　　此时陆玄知正盯着外面的街道看，听到司机问话就回头答道：“二十二”
　　司机点点头，“二十二确实年轻，还在读大学吗？”
　　“已经工作了”
　　“看不出来啊，我以为大学生呐，说完又好奇的问道那你有对象了吗？”
　　“有”
　　大叔听到他到回答大为失落，“可惜了，我还想为我女儿要个联系方式呢，她和你差不多大，要求太高，一直单着。”
　　“二十二岁还年轻，不要太着急，随缘就好。”陆玄知说道。
　　“也是，我就这么个宝贝女儿，随她开心吧。”
　　之后两人又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没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下车后的陆玄知抬头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餐厅，“玫瑰与野兽”，店如其名，一走进去就能看到很多真玫瑰，白色的铁笼隔开每一张餐桌，铁笼外面盘绕着绿色的藤蔓，还点缀了鲜艳雨滴的玫瑰，整个餐厅如同童话故事里的仙境一般，豪华气派。
　　一名服务员看到陆玄知进来，连忙迎上去，“欢迎光临，这位先生有什么需要我为您服务的呢？”
　　陆玄知把邹炀发过来的包厢号告诉她。
　　“在二楼，我带您去吧。”
　　“谢谢”陆玄知跟上服务员，先进电梯，到达二楼后服务员又领着他绕过几个餐区，到达一个靠窗的半包厢的座位边才停道，“先生，就是这里了，请问您还需要什么帮助吗？”
　　陆玄知透过缝隙确实看到有人坐在里面，应该就是邹炀，于是回答道，“没有了，谢谢。”
　　“不用谢，祝您用餐愉快。”
　　陆玄之进去的时候邹炀正好坐在门边，他背对着陆玄之，手里正拿着一个茶杯在把玩，还没注意到来了人。
　　于是站在门口的陆玄之主动问道：“你好，请问你是....”邹炀吗？
　　听到声音的邹炀转过身来，露出一张俊美的脸，“好久不见啊！”
　　只是门口的陆玄知早已僵在了原地，好半天没有眨眼睛。
　　邹炀看到僵在原地的陆玄知，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惊讶道：“不会吧，难道连我的样子也忘了？”
　　陆玄知摇摇头，一脸不可置信，“你不是邹炀，你是....”
　　说到一半不知想起什么又禁了声，看邹炀的眼神依然奇怪。
　　邹炀挑眉，“我就是邹炀啊，不然还能是谁？”
　　陆玄知紧紧盯着他，鼻子，眼睛，嘴巴，还有眉尾的那颗痣.....明明和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一模一样，可是，闫恕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为什么说自己叫邹炀，如果他真的是邹炀，那为什么他会和现实世界里的人一模一样？
　　“不会吧，真不认识了？我知道自己变帅了，但是也没这么夸张吧，不就是气质上更显成熟了吗？”邹炀讶异的抬眉调侃道，他可是第一眼就认出了老同学呢。
　　陆玄知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但眼神微暗，闫恕从来不会这么说话，出了长相，他一点都不像那个人。
　　很快，陆玄知收拾好情绪，坐到他对面，“实在抱歉，确实有点认不出来了，在我记忆里你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实际上娄盛楠的记忆里完全找不到邹炀的样貌。
　　“你也太伤我心了，我一直长这个样子好不好？”。
　　是吗？陆玄知心里暗暗问道。
　　邹炀是个自来熟的性格，四年不见他也没有感到一丝生疏，刚刚的话题很快就被他跳过了，直接喊服务员过来点菜。
　　“你先点还是.....”服务员把菜单拿过来后邹炀朝陆玄知问道。
　　“你先吧。”
　　“也行。”
　　邹炀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菜单，一边看一边问身边的服务员，“你们家有什么推荐的菜品吗？”
　　“鳗鱼蛋黄卷，花雕生醉蟹，酿炖白玉狮子头，鲜椒豉香牛仔粒、半月沉江这几道菜是我们餐厅的招牌。“旁边的服务员回复道。
　　“那行，这几道菜都来一份，然后再点这几道——脆片南瓜慕斯、五色如意、素佛跳墙、法式焗龙虾，就这些吧。”
　　“好的，先生。”
　　邹炀点完就把菜单传给了陆玄知，陆玄知嘴不挑，看邹炀点的够多了怕两个人吃不完，就只点了三道看起来味道不错的菜。
　　邹炀让他多翻翻，再点几道，陆玄知摇摇头拒绝了，“太多了吃不完。”
　　说完就将菜单递给了服务员。
　　等服务员走后，邹炀双手交叉撑着下巴，好奇的问道：“你身体不舒服吗？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昨晚有些低烧，现在已经好了。”
　　“那.....你和顾今寒还处着呢？”
　　“嗯，这几年在国外过得好吗？”
　　“还行吧，就是实在受不了国外的饮食，还是中餐好吃。”中途服务员给他们送来饮品和甜点，邹场将它们都推到了陆玄之面前，给自己留了杯橙汁，等服务员走后又继续聊，“那你现在在从事什么工作？”
　　“插画师，在家接单给人画稿子。”陆玄知回复道，面上对答如流，其实差点口误，说自己是老师。还好及时反应过来，在脱口而出前改了口。
　　邹炀闻言，嘴角微扬，“原来你会画画啊！我以前都没见你画过。”
　　“后来才学的，也是迫不得已，新闻学太难找工作了。”
　　之后，两人又聊了许多，在吃饭的过程中邹炀的嘴巴也没有停。
　　“我感觉你变了好多.....”
　　“这个菜好吃，你尝一尝....。
　　“我记得你以前不爱吃香菜，现在好像还挺喜欢啊”
　　“这道菜太淡了，感觉辣一点好吃，你觉得呢？”
　　而陆玄知就坐在他对面，默默听着他讲，偶尔点点头或者摇摇头回应他。
　　陆玄知吃饭喜欢细嚼慢咽，一筷子下去只夹起一片肉，或者几片蔬菜，比起荤菜他更喜欢素菜，他喜欢吃辣，偏辣的几道菜他会多夹一些。
　　他夹菜时有个习惯，爱吃的菜会多夹，但是连续只夹三次，第三次只后会换别的菜，隔一段时间后再去动那道菜。
　　这个习惯是从小养成的，小时候父母不管他，爷爷却待他及好，教了他许多，大到言行举止小到饭桌礼仪，爷爷曾教他一道菜不能一直夹，显得太贪，最多夹三下，那样才有礼貌。
　　后来爷爷去世，他的东西都被烧了，家里再也找不出他曾生活过的痕迹，唯有爷爷教导他的话他一直记得。
　　对面的邹炀吃到一半察觉到陆玄之吃饭时不爱说话，都是自己在说，没一会儿也安静了下来。
　　直到两人都吃好后，他才继续聊。
　　“你现在是和顾今寒同居？”
　　陆玄知：“对，在滨江公园买一套房。”
　　“那你们感情还挺不错嘛。”邹炀敲敲桌面，挑眉调侃道。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对面那张脸，陆玄知有种他在讽刺自己的错觉，就好像自己背着他干坏事，他来找茬似的。
　　但这个想法也就刹那之间，一闪而过，他很快就投入角色，回答道：“寒哥人很好，对我也好，感情当然不错。”
　　邹炀仿佛不爱听娄盛楠提他，表情有些微妙，“是吗？”
　　“当然，我找不到工作那段时间都是他在照顾我……”陆玄之继续道，一聊到顾今寒，他眼里会泛起甜丝丝的笑意，好像他真的爱惨了顾今寒。一想起他就很幸福。
　　邹炀看到他眼里的笑端着橙汁快到嘴边的手顿了一下，垂着眼皮，眼眸种晦暗不明，不知想到什么。
　　陆玄知接下来的话他没听进去几个字，觉得手里的橙汁变得索然无味，没喝一口直接放下，又觉得碍手，把它推到了一边。
　　稍有些满意了才开口道：“他真这么好？反正我大学就看不惯他”
　　听到邹炀这么说，陆玄知眉心一动，似乎很不理解的问道：“为什么？大学时你也拦着我，不让我追他，都过去四年了。”
　　“就是单纯看不惯他。”邹炀满脸嫌弃的说道。
　　“这样啊，”陆玄知笑了笑，“我还以为他干了什么.....”
　　陆玄知表面上没有太多表情，但是心里有些失望，以为能听到关于顾今寒不为人知的一些秘密。
　　“啊，对了...”邹炀打了个响指，像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但还没等他接着说，就听到桌子上陆玄知的手机响了起来。
　　陆玄知拿起来，看到上面备注的哥哥两个字，是顾今寒的电话。
　　“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邹炀点点头，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喂？怎么了？”陆玄知接通电话，垂眸问道。
　　“今天退烧没有？有没有好好吃饭？不会还躺在床上吧。”电话里传出顾今寒富有磁性的声音，他很了解娄盛楠，知道他不在家娄盛楠就会犯懒，吃饭也随便应付两口。
　　可惜，现在住在娄盛楠身体里的是陆玄知，是现实世界六点就要起来赶去学校给学生上早自习的语文老师，是自律到可怕的陆玄知。
　　“退烧了，现在在外面和朋友吃饭。”
　　“退烧了就好，记住不要吃辛辣刺激的菜。”顾今寒叮嘱道。
　　“没有，我又不是小孩。”陆玄知回答道，他倒是想吃，但是邹炀点的都是清淡的菜，也就他点的那三道有些辣味，但也没有吃多少，服务员上菜时把那三道菜端到了邹炀面前，离他太远，他都没夹几次，都进邹炀的肚子里。
　　娄盛楠的声音有些软诺柔和，声线低一点就像是在撒娇，所以手机里的顾今寒听到陆玄知的回答后宠溺的笑了一下，“你不就是小孩吗？那么爱撒娇。”
　　对面的邹炀看着陆玄知，虽然陆玄知没有开免提，但他还是能大概听到手机的声音，他不知在想什么，表情有些意味不明。
　　“在和林叶一起吃饭吗？”
　　顾今寒又问道。
　　“没有，”陆玄知抬眸看向对面的邹炀，邹炀本来就在看他，陆玄知朝自己看过来时两人的视线直接对上。
　　只是在下一秒陆玄之若无其事的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朝电话里的人回复道：“不是，是一个大学室友，你应该不认识。”
　　顾今寒大二时认识娄盛楠，大四毕业时两人才在一起，确实很少见过他的室友，可能有过一面之缘，但也没有印象了，但他不会过多干涉娄盛楠交友，而是嘱咐道：“早点回家，到家时给我发条肖息。”
　　“好”陆玄知乖乖回答。
　　“等我回家，可能两三天后我就回来了。”
　　“嗯”
　　“会不会想我？”
　　“啊....”陆玄知被他问的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的去看邹炀，对上视现后又慌忙躲开，尴尬的回复道：“会的”
　　电话里的顾今寒轻笑一声，“会就好，那我们晚上再聊？”
　　“嗯”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陆玄知握着手机，暗暗松了一口气，每次和顾今寒说话，他都觉得很别扭，既不能太冷漠让顾今寒察觉出什么，又做不到和正真的娄盛楠一样撒娇，特别是.....陆玄知望向邹炀的脸，特别是面对和闫恕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顾今寒吗？”邹炀挑眉问道。
　　陆玄知收回视线，“对，他去外地出差了，不放心我打电话问问。”
　　“哦，”邹炀若有所思。
　　陆玄知泯了一口水，半晌才说道，“那个，我等会儿有个朋友要来我家，可能要走了。”
　　“啊？不多聊一会儿吗？我还想邀请你去我家新开的网球馆玩呢，你以前不是最爱打网球了吗？”
　　“不了”陆玄知果断的拒绝道，有朋友来家里是他编的，只不过想早点离开罢了，面对顶着闫恕的脸，行为举止却和他大相径庭的邹炀，他实在招架不住，而且，会打网球的是娄盛楠，又不是他，他连网球拍都没碰过。
　　“好吧，”邹炀明显有些失望，但还是没有过多挽留，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对陆玄知道，“单我已经付了，我送你。”
　　“啊，不用。”陆玄知想阻止，但邹炀已经离开座位，直接往外走了。
　　无奈，只好抬脚跟上，反正也就送到店门口他就打车回去了，陆玄之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