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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8 ...


  •   宋瑾走出布草间看到陆征正在下楼。
      昨晚车上那事全当没发生过,她向往常一样打招呼。

      陆征扭头,看到她脸上的笑,不想她误会:“家里那边出了点事,先回去几天。”

      她没多问,关系没到那份上,问了显得多事。
      午饭后,上楼送下午茶,被叶修言留露台闲聊。
      聊着聊着,竟又飘起雪花。

      “下雪了。”宋瑾伸出手笑:“这雪下的可真好。”

      叶修言问她:“你不是最不喜欢下雪天?”

      当初她来云南就是冲“四季如春”,来了后她才发现云南这地儿实在太大,香格里拉,丽江,大理有些地方属于高海拔地区,每年冬季下雪已是常态。

      “来南溪后就喜欢了。”宋瑾拿起一块哈密瓜放嘴里,笑容格外灿烂。

      看到她脸上的笑,叶修言搬起椅子挨着她坐,“北城冬天经常下雪,什刹海每年都会结很厚的冰,我小时候都是跟陆征去那儿溜冰;故宫一下雪就成紫禁城,逛完紫禁城再在前门吃个涮羊肉。”
      见她听的正入神,鼓起勇气,突然把话题一转:“跟我们去北城吧好运。”

      “我知道你不会在南溪长待,你连真实名字都不让我知道,我要是这次走了,说不定下次再来就真找不着你了。”

      看到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红色盒子,宋瑾慌忙起身。

      “不是戒指!你慌什么。”叶修言赶紧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山茶花耳钉,“别有什么压力,就是一对耳钉,本来就是买来送给你的,被你拒绝,我也不能把这玩意送给别的女人去吧?那样对别人多不礼貌?”
      把盒子塞她手里:“留着戴就行,不用觉得拒绝了我就尴尬什么的。”

      不想以后见面都尴尬,宋瑾只能先接下。
      刚接下,接完家里电话的陆征打开移门来到露台。

      宋瑾下意识的将手里的红色小盒子塞口袋里,没留下打扰他们谈私事,先下楼跟阿婆们一起摘菜。

      陆家那边让陆征最近一个月都不要回北城。
      因为事态的发展远比他想的要复杂,这个时候回去,估计刚入北城就得被拿下;大哥还把父亲的通话录音转给他听,父亲在通话里一再强调让他这次不要瞎逞强。
      唯有隔岸观火,才能自保还不牵连家里。

      叶修言听完原因,也是直叹气,“当初还以为是陆伯父他们想给你点教训好让你回家联姻,现在倒好,越来复杂了。”

      “顾宇州得先防着。”陆征没跟他绕弯子,“你斗不过他,最好先沉住气,不管发生什么事,等我回去再处理。”

      “他当年就一穷酸学生,是你资助他读完的大学,创业捞了他一把,他才有今天的地位,他现在反过来背刺你,你还让我沉住气每天给他好脸色?”

      “内奸未必是他。”陆征合上电脑:“没查清前不要声张。”

      叶修言听出来他是不想打草惊蛇,顾宇州背刺盛远是板上钉钉的事,只是当下没有证据。“你还不清楚我?我这人笑面虎,跟谁都能笑,你都说我斗不过他了,他还能把我当回事?”

      “我先休息会儿,记得帮我关门。”陆征起身回了卧室。

      把门关上,隔绝掉外面的声音,脱下大衣扔一边,按下电动窗帘按键,卧室里缓缓暗下来;打火机火光亮起,点烟含嘴里吸了口,脑海中浮现的全是宋瑾接下那红色小盒子的画面。

      ……

      晚上小黎吧聚会,几个阿婆也都来了。
      大家吃吃饭聊聊天,八点的时候阿婆们回家,只剩下他们几个年轻人继续喝酒闲扯。

      宋瑾坐在角落里,旁边坐的分别是阿布,小黎吧驻场歌手白如歌,对面坐的是陆征,叶修言,还有西子。

      康旭帮客人调完酒,又给宋瑾调了杯果酒送来,“姐你尝尝,我新调的果酒。”

      宋瑾接过来抿了口,冲他竖大拇指:“酒精味一点都不浓,桃子味清新爽口,好喝。”

      西子调侃道:“旭哥你这不行啊,只有好运姐没我们的份,你这不明显偏好运姐?”

      康旭脸唰的通红。

      宋瑾拿起一粒花生朝西子扔过去,“就你话多!再话多让康旭扣你工资!”

      “别介啊姐,我们旭哥最听你的话,你让扣他肯定得听你的扣我工资。”

      康旭催他:“先去给叶少唱首歌,叶少明天就走了。”

      玩归玩,闹归闹,西子唱歌绝对不瞎胡来,放下手里的瓜子站起来,“该我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他走到歌台拿起吉他,冲叶修言挥了挥手:“叶少,送你一首《后会无期》,咱们明年南溪,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宋瑾带头鼓掌活跃气氛。

      在场的其他客人听到后也都跟着鼓掌。

      《后会无期》的前奏缓缓响起,看到西子弹吉他的那副认真的神色,宋瑾端起酒杯把整杯果酒都喝掉,喝完小声对身边的白如歌说:“我去趟洗手间。”

      白如歌让出位置,宋瑾走出去从陆征肩边擦过。
      一股清新的茶香沁入鼻腔,陆征下意识的扭头,灰暗的灯光下,看到她从康旭的手里顺走了烟和打火机。

      前奏结束,西子独特的沧桑嗓音从身后响起:当一艘船沉入海底
      当一个人成了谜
      你不知道
      他们为何离去
      那声再见竟是他最后一句

      ……

      歌声渐远,宋瑾来到洗手间,抽出根烟点上含嘴里,吸几口还是觉得太闷;夹着烟走出来,想去外面透口气,转了个弯,看到站在吸烟区吸烟的陆征。

      “怎么不在里面听歌?”她照旧不避讳的打招呼,仿佛跟面前这个男人什么都没发生过。
      往烟灰缸里弹了下烟灰,动作熟练的把细长的烟卷含在嘴里吸了口,缓缓吐出烟圈,看到陆征在看她;她笑道:“我吸的是烟又不是毒,干嘛这么看我。”

      小黎吧的人都知道她吸烟,她没有烟瘾,只在小黎吧的时候才会吸几根烟。
      那晚在小厨房向这男人要烟吸,还是她第一次在好运来吸烟。

      “我出去透口气。”把快吸完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她拧开一旁的后门,走了出去。
      门关,宋瑾再次点根烟含嘴里吸了口,仰头吐了口烟圈,透过薄雾欣赏夜空中飘落的雪花,在心里忍不住感叹:这雪真美。

      后门是玻璃门,陆征能清晰的看到她这副吸烟赏雪的模样。
      应酬的时候见过太多女人吸烟,或妩媚或性感勾人,只宋瑾给他另外一种不同的感觉;这种感觉他形容不上来。
      他只知道,刚才看宋瑾仰头吐烟圈的那一瞬间,莫名有种想拥她入怀的冲动。

      宋瑾察觉到视线,扭头看了他眼,隔着玻璃冲他微微一笑。

      她越是这样毫不在乎的笑,陆征越莫名心堵。

      连吸两根烟,宋瑾才回室内,当着他的面拿出口喷喷了下嘴,又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小瓶香水,从头到脚全喷完,闻了闻没烟味后她才回去。

      过了大约几分钟,吸完烟的陆征听到前厅传来一阵掌声,西子他们都在高喊:“好运姐!好运姐!”

      吉他弹奏的《富士山下》前奏响起,循着声音回去,听到一道温柔的粤语嗓音:拦路雨偏似雪花
      饮泣的你冻吗
      这风褛我给你磨到有襟花
      连调了职也不怕
      怎么始终牵挂
      苦心选中今天想车你回家
      原谅我不再送花伤口应要结疤

      ……

      陆征看向歌台,宋瑾抱着吉他,一脸微笑的弹唱《富士山下》。
      她的嗓音很有感染力,在场的客人都放下手中的酒杯,专注的听她唱歌。

      当听到她唱:“为何为好事泪流,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陆征想到她的前男友时律。
      时律那种家庭,若非她出身普通,时家不会棒打鸳鸯。

      兜里手机震动响起,拿出来看到是大哥那边转发来的消息:【吾子婚期延迟,请各位宾客见谅……】
      刚看完这一行字,大哥陆景深又发来一条消息:【爸说时家也被盯上了,他家儿子的婚事估计要黄。】

      陆征抬头看向还在歌台上弹唱的宋瑾,她始终微笑着,仿佛真的对那段感情已释怀。

      一曲唱完,众人欢呼,宋瑾鞠躬谢幕,来到吧台还给康旭打火机和烟,又让他调杯酒:“来点烈的,最好喝完就能断片那种。”

      康旭早就察觉到她最近不对劲,“姐要不你休息几天。”

      “越休息越累,不如忙点。”宋瑾抬手揉了下他的头:“别担心姐,姐好得很。”

      “跟叶少去北城散散心?”

      “不喜欢那种大城市,没有归属感。”她接过调好的酒,抿了一口,“我还是喜欢南溪,在这儿待着心里踏实。”

      康旭问她:“那姐你以后会离开南溪吗?”

      “离开了也会再回来的。”宋瑾仰头把酒全部喝下,“人生有一万种可能,谁又能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就像时律,突然就婚期延后了。
      延后的毫无征兆。

      宋瑾醉了,她意识是清醒的,只是走路有点不稳。
      不让叶修言扶,只让白如歌扶。

      走在雪地里,她喃喃自语着:“谁说富士山不能凭爱意私有?富士山本来就是私人的!”

      白如歌应和着:“姐说的对,富士山本来就是私人的。”

      叶修言听的直心疼,跟陆征说:“我走了后你帮我盯着点,别让她喝太多。”

      陆征正扶着他,“先管好你自己。”

      “我……”叶修言无话可接,心想着谁让自己酒量差,几杯就倒,活该被怼。

      到了民宿,宋瑾躺下,白如歌和康旭才放心离开。

      夜里雪下的更大,陆征从叶修言房间离开,先去把院门关上,回头看到二楼宋瑾的房亮起灯。

      宋瑾裹着羽绒服出来,想下楼拿瓶水喝,室外楼梯有积雪,她小心翼翼的扶着扶手往下走,快走到头,看到陆征在下面。

      陆征伸出手接她:“地滑。”

      “谢谢。”宋瑾伸过去手,扶着他手腕缓缓走下最后一个台阶。

      来到前厅把储物间的门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两瓶水,她渴的实在厉害,拧开瓶盖大口喝水,喝完才发现陆征还在,“我没醉,你回房睡吧,我一会儿拿扫把扫扫外面的雪,地面就不滑了。”

      “时律的婚期无限期延迟。”陆征淡漠的看向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中午那会儿才知道的,我闺蜜告诉我的。”宋瑾拧上瓶盖,没多大反应,“你也接到通知了?”

      “什么时候回江城。”

      “我为什么要回江城?”可能是酒后没办法再向平时那样冷静,她冷笑道:“陆征你不觉得你这个老板管的有点宽?”

      陆征从不公私混淆,直接将宋瑾目前的状态指出来,“你现在的这种状态已经不适合管家这个工作。”

      宋瑾没反驳,她自己也已经意识到,从这个男人入住好运来,与他这个房客聊天失去分寸感的那刻起,她这个管家就已失职。

      “那你招人吧,我这几天先停职干杂物,你招到新的管家我再走。”见他眼神仿佛对自己很失望的样子,宋瑾苦笑:“你总不能明天就赶我走?我在这里待了快五年,跟阿婆她们也都有感情,我总要跟她们做做思想工作,不然你新的管家招进来,她们未必会服。”

      “就这点承受能力?”

      “……”宋瑾迷惑了,“你不是要开除我?”

      意识到她今晚喝太多酒,跟她讲再多都会被她误解,陆征没再绕弯子,“我是想让你休息几天,状态恢复再工作。”

      “我还以为你公报私仇。”话说的太快,她立刻捂嘴。

      “快去睡觉。”

      宋瑾拿起水赶紧朝外走。

      陆征突然拽住她的手腕,把她给拉回来,“先别喜欢叶修言。”

      他这种低沉的男性嗓音是宋瑾小说里经常写的那种男主声音:磁性低沉且性感。

      尤其是他压低嗓音说出来的话,如同电流从她耳蜗升起,再缓缓蔓延全身,延至小腹下……

      宋瑾最喜欢他这种嗓音。
      可是一想到他话的意思很可能不是自己理解的那样,赶紧收回手,“我有自知之明,不会祸害你好兄弟的。”

      陆征又把她给拉回来,这次手直接伸到她羽绒服里,搂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摁。

      “你是不是喝多了。”宋瑾紧张的攥紧手中的矿泉水,“我觉得……我觉得你有什么话还是明天再说吧。”

      “先别喜欢他。”陆征低下头,呼吸已经微微有些烫,“你很聪明,别装听不懂。”

      “你高看我了,跟你比我可一点也不聪明。”不想再跟他这样搞暧昧,宋瑾吓他:“我这人挺恋爱脑的,陆征你别总撩我,万一把我撩动心了,小心我缠着你。”

      陆征始终不松手:“时家的长子你都不缠,会缠上我这种破产的男人?”

      “万一呢?对吧?”宋瑾笑:“万一我缠上你,到时候再寻死觅活的。”

      “那就试试。”

      “……”试什么?

      “试试被女人缠的滋味。”

      意识到这会儿不是他对手,宋瑾连忙推开他要跑。

      陆征再次拽住她的手,把她抱起来朝储物间走。

      宋瑾慌了,慌的已经说不出话,她大脑一片空白。
      走进储物间,男人抬脚把门关上,眼前突然黑暗的那一刻,她才恍然清醒,“我,唔……”

      陆征把她抵到门背,低头循着她的气息压上她的唇,感觉到她的挣扎,把她双手摁置在头顶,用膝盖抵住她乱动的腿,含住她唇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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