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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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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出外景，骆意下午的戏份，十一点多出发去剧组，到了才做好妆造，外面下起了雨。不过天气预报上显示下午没有雨，是阴天，到晚上才接着下。
剧组暂时停工等待雨停。
杨乔开窗望了望天，雨势不大，但感觉一时半会停不了：“今天还拍吗。”
骆意也朝外看了眼，摇头：“不知道。”
她已经换了戏服，造型师给她穿衣服的时候提醒今天这套的材质易皱，她不好随便坐着，但干站着难受，于是在室内溜溜达达绕起了圈，走得脚有点酸了，雨还没停。
而天气预报上中雨的气象符号已经已经悄悄连成了一片，剧组群里又有人在问了，下午还拍不拍。
没多会，统筹在群里发话：下午放假，休息半天。
群里顿时欢声一片，外面说话走动的声音也密集了起来。
杨乔帮骆意拆头发，嘟嘟嚷嚷：“白折腾一中午。”
“放假还不乐意。”
杨乔的小眼神暗戳戳地看骆意，放假当然是乐意的，但是又不是她放假。
骆意从镜子里看杨乔一眼，好笑：“放你假，行吧。”
杨乔开心了，其实骆意没工作的时候喜欢宅着一个人独处，基本上没她什么事，但这和放假还是不一样的，可以没顾忌地什么都不用管。
她把卸下来的插戴归置好，等骆意卸妆的时候看了眼手机，刚才就给李一磊发了消息，但没回。
“这小子......”
杨乔嘀咕了句，但没太在意，结果她和骆意收拾好到了停车的地方，才发现李一磊人不在，车也不在。
她赶紧给李一磊打电话，没人接。
骆意戴着帽子口罩，看不清楚表情，但杨乔知道骆意肯定在皱眉了，她接着又打了好几个电话李一磊还是没接。
杨乔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这个时候，对面的房车车门开了，杨乔看到程舒云的助理举着伞下了车，然后朝她们这边走过来。
与此同时，程舒云从车里探出头，隔着不算太近的这一段距离对骆意喊道：“我送你。”
骆意瞥了程舒云一眼，眉头拧了拧，又见程年走到她跟前，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骆意老师。”
这个做派有点不像助理，骆意打量了程年一眼，客气冷淡地表示了拒绝，点头示意了下，正要转身离开，那边程舒云拿起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放声喊道：“骆意，你干嘛总是拒绝我？”
声音不小，是掐着嗓子说出来的，像早年弯弯偶像剧里女主说话的腔调。
下雨，这附近人少但不是没有人。只有骆意的时候，周围的人只是看她一眼不至于特别关注，而她和程舒云都出现，那就很吸引人的目光了，尤其是程舒云这两嗓子，基本上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骆意已经看到有人本来要离开但脚步生硬地转了回来，竖着耳朵的模样大概是想蹲一下八卦。
再一抬眼，她看到程舒云冲她一笑，招手让她过去，根本没有顾忌别人目光的意思。
骆意把不准程舒云的脾性，而且也没必要把场面弄得太僵，想想最后还是撑伞过去了。
程舒云语气轻快：“上来。”
“不了。”骆意站在车门外微微仰头，声音和缓：“多谢你的好意，但是不麻烦你送我了。”
程舒云抬了下眉，俯身视线和骆意平齐：“为什么？”
离得有点近了，骆意注意到程舒云好像化妆。
一直以来程舒云本身的长相、气质以及以往的角色都给人一种清冷出尘感，现在看来妆容的加持很大，她原生素颜的五官其实更偏冷漠厌世，尤其是眼睛，显得有点凶了，这样平淡的注视都有一种侵略感。
骆意本能地身体绷紧了下对抗这种感觉，上半身不自觉往后仰。
程舒云又笑了起来，这一笑，那种侵略感立马消失感觉不到了，骆意微一怔神，程舒云又问：“你很讨厌我吗？”
骆意抿了下唇，心想讨厌不至于，就是气场不和，排斥而已。
“没有。”她否认，在程舒云开口前飞快说道：“我只是觉得我们保持距离比较好，粉丝们闹得比较凶，总不能一点也不顾及她们的感受。”
“就因为这个吗？”程舒云不大相信，总觉得这个理由有点扯。
当然不是，骆意的粉丝对抗更多的其实是“路人”，对程舒云其实恨得没那么深，反而是和老对家打得厉害。
不过圈里确实是有关系很好的艺人因为粉丝撕得太狠而在明面上不互动了。
程舒云虽然怀疑，但看着骆意的神色仿佛真有其事，不像是在说谎，勉勉强强算是信了。
“那粉丝不吵我们就可以来往了？”
怎么可能，她们的粉丝怎么可能会不吵，骆意笑了下但没回应，意在不言中，至于程舒云意会到的是什么意思那就是她的事了。
程舒云盯着骆意微微挑了下眉，片刻后，她换上一副轻松的表情：“那你待会怎么回去？”
“意意姐。”站在一边的杨乔适时插话，拿着手机示意了下：“我们的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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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渐大，周围的视野变得迷蒙起来。
骆意坐上车已经离开，程年关了车门，程舒云抱着猫躺在沙发上，看起来很惬意。
程年抱着胳膊：“心情好了？”
程舒云闭着眼睛，轻笑了声：“一般般。”
“口是心非。”程年笑程舒云，她在对面坐下来，收敛了笑容认真道：“人家在敷衍你，看不出来吗？”
“知道啊，难道我很傻？”
程年有些无语：“那你还开心？”
程舒云顺着猫毛，懒洋洋地开口：“你不懂。”
“我不懂什么了？”
“嗯......”程舒云抬手起了个势，但半天没说出来，“啧”了声，睁开眼对程年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自己还把自己哄到了，程年也是无可奈何，她看着程舒云，一改语气严肃道：“但是，不是女生对女生就不叫骚扰了，你自己把握好尺度分寸。”
“知道了。”程舒云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而此刻另一辆车内，气氛显然有些沉闷了。
李一磊坐在副驾驶上，神色局促紧张。
杨乔打了一圈方向盘，从后视镜看了眼骆意，待车平稳走上直道后，闲话一般开口问李一磊：“你刚去哪了？”
“医院......”
“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
李一磊低着头：“不，是我一个朋友，她急性阑尾炎，在出租屋给我打电话，我一着急就......对不起，我不该擅自用车。”
“没事，谁还不会遇到个急事，你朋友怎么样了？手术做了吗？”
听杨乔语气轻松没有责问的意思，李一磊放松了许多：“做了，等出院后再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哦，那你朋友有没有人照顾，要不要给你放几天假？”
这......
李一磊到底生出一些敏锐性，但一时间没法判断杨乔是真心实意还是在说反话，又紧张起来，讷讷道：“不，不用。”
杨乔笑笑：“随你。”
到了酒店，杨乔把车交给李一磊：“今天下午晚上都没事了，不用车，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等车一走，杨乔脸上也懒得装和煦了，嘟嘟嚷嚷：“这小子看着不会来事，还真是不会来事啊，还抓不清楚重点，他就一点没察觉到不是擅自用车的事吗。”
骆意一路上都没说话，这类交涉一直都是由杨乔出面，除非是唱红脸，不然艺人最好别对外人发表意见，所以骆意一般是闭嘴了事。
对于这种私自用车还不告知的行为，不是她的车不耽误事可以当不知道，但影响到她了就很烦。
现在和杨乔在私下，骆意开口了：“以后别让他开车，就做别的事算了。”
杨乔点头赞同：“这小子不大稳当，心理素质也不行，刚回来我就没敢让他开车，就怕他一慌张出意外。”
两人步行至电梯，杨乔按下楼层数，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安静的轿厢内，杨乔眼睛瞥着骆意，小声地开口：“不过，意意姐，我感觉今天你有点不寻常哦。”
骆意闭着眼睛，随口应道：“不和平时一样吗，哪里不寻常了？”
杨乔眼睛转得很灵活：“意意姐，你刚刚说考虑粉丝的心情，不能和程舒云来往，是不是在哄人啊？”
“不然呢？”
“可是，意意姐。”杨乔眼睛飞快在骆意脸上瞄了一眼，声音越来越小，都快成气音了：“你一直以来都是要不就不说，要不就直说，没有过这样的。”
奇怪中透着一点微妙。
骆意微微皱了下眉，其实她自己也是有一点觉察的，但经杨乔说出来才意识到确实是不对。
她沉默了片刻，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也下意识抗拒内心深处触及到的一些隐约的念头，于是便不自觉对外呈现出了些微的攻击性。
“哦，所以呢？”
听这语气，应该是不高兴了，杨乔干笑了声，小声说了句“没什么”，闭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