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与獾同行》仨兜俩爪

12、第十二章

　　魁地奇的第一场比赛在斯莱特林的找球手一个前翻跃抓住金色飞贼后结束了。

　　他举着那颗金灿灿的小球骑着扫帚满场炫耀，与之对阵的格兰芬多们一个个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跳下扫帚，互相拍着对方安慰彼此。

　　“格兰芬多的节奏一开始其实挺好的，但是斯莱特林的找球手太幸运了，金色飞贼突然就出现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克里斯汀小口小口地喝着水，她的嗓子因为比赛时的喊叫而有些沙哑。

　　“的确是幸运极了，不过我更觉得你需要一瓶润喉魔药，你的声音现在听起来有点像妮可斯。”
　　阿瑟妮一边跟着克里斯汀往公共休息室走，一边担忧地提醒她。

　　虽然比赛现场非常激动人心，阿瑟妮的心脏也砰砰直跳，整个神经都跟着飞来飞去的球员们紧绷着。但毕竟上场的两个学院她一个人也不认识，克里斯汀这过于高涨的情绪属实让她惊到了。

　　阿瑟妮有点担心等真的轮到拉文克劳比赛时，克里斯汀会不会激动得晕过去。

　　魔咒课上，阿瑟妮察觉到格兰芬多低迷的气氛，连以往最能捣蛋的韦斯莱双胞胎都难得老实了许多，念起咒语有气无力的，大概是对于魁地奇输给死对头这个结果颇受打击。

　　所以课间的时候，阿瑟妮担忧地看了他们几眼，决定尽一下友谊过去安慰一下。

　　“噢阿瑟妮你真好，我们确实是非常的难过。”

　　双胞胎其中一个说道，分不清是弗雷德还是乔治。
　　“这都要怪弗雷德，他居然怂恿我们一起把这个月的零花钱都用来打赌压格兰芬多赢，资金大幅度缩减，我们的新发明因此而停滞了。”

　　“嘿乔治！你可不能这么说。”另一个红色头发的主人也凑过来。，“明明你当时和我的想法一样，只是我先提出来了而已。”

　　“我不管，反正我现在难受极了，连呼吸都异常的艰辛，噢——”
　　乔治捂着自己的胸口，夸张地急促呼吸着，感觉随时都要晕倒。

　　“我也是，乔治，我们是不是要提前去见梅林了。”

　　弗雷德直接栽倒在乔治的怀里，两个人怪叫着，看得阿瑟妮的眼角抽了抽。

　　她真是被黑湖里的章鱼抽了脑袋，才觉得他门俩是因为学院荣誉感爆棚而如此伤神！

　　“看来你们还是挺有精神的。”

　　阿瑟妮撇了一下嘴，眯起眼睛审视着面前表演戏剧般的两人，想了想，从袍子的内兜里掏出几枚金加隆和几枚银西可递到他们的面前。

　　“诺，当做投资了，以后多卖给我点有趣的玩意儿。”

　　直到很多年后阿瑟妮还是能回忆起当时两个人大声欢呼拥抱自己的模样。

　　以他们的话来说，那些资金让他们发明的魔法把戏度过了最困难的时期，那个时候很多人并不相信两个一年级的淘气鬼能研究出什么厉害的玩意儿。

　　阿瑟妮觉得自己当时的行为不过是脑袋一热。可能是见不得朋友们颓废的样子，也可能是觉得他们搞发明时雀跃的样子像极了自己的父亲。

　　况且她本来也钱多。

　　大概是心头的一件事被解决，在下午的变形课上，韦斯莱兄弟恢复了他们的元气。尤其是在格兰芬多的李·乔丹在椅子上变出来一只猪鼻子后，课堂的气氛立刻在哄笑中变得活跃起来。

　　麦格教授难得没有严厉地制止他们，大概身为格兰芬多的院长，她也为小狮子们的情绪低落而担忧了几天。

　　圣诞节前一周的周六傍晚，阿瑟妮收到了父母的信件。

　　信上说两人在法国的工作抽不开身，圣诞节假期不能回英国了，她的祖父祖母和姑妈一家已经准备动身去法国的庄园，特意询问了一下阿瑟妮的意愿，是否要和他们一起去。

　　她思索了一会，想起克里斯汀和妮可斯好像都说过圣诞节会留在学校。

　　霍格沃茨只有三天的假期，虽然阿瑟妮很想念家人。但是把跨国旅途和霍格沃茨特快的时间都算在内的话，整个行程会比较疲惫匆忙。于是她在回信上说明了情况，打算圣诞节和朋友们一起在学校过。

　　送走猫头鹰莉安娜之后，阿瑟妮便兴冲冲地拉着克里斯汀去找妮可斯。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分享自己也留在学校的消息，圣诞节的假期说短也不短，三个女孩儿需要好好商议一下假期时间怎么分配才能既充足又快乐。

　　这一下可勾起了她们这个年龄应该拥有的玩乐天性。

　　当天晚上睡觉之前，克里斯汀还叽叽喳喳地在阿瑟妮床边说个不停，整张小脸儿兴奋得通红通红的，直到阿瑟妮一把将奇可丢进她的怀里，才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今天你抱它睡。”
　　阿瑟妮拉下帷幔，将克里斯汀撵回了她的床。

　　“噢，真好克里斯汀，希望它刚刚吃了足够多的昆虫，不然你明天早上就不用清理鼻屎了。”
　　菲尔莉亚从床上伸出了脑袋表示祝贺，然后收获到对方一个白眼。

　　“我才不理会你，女孩儿。你只是在嫉妒我能抱着软绵绵的蒲绒绒入睡，反正它吃鼻屎的时候也是等我睡着了。”

　　随着床头油灯的熄灭，黑暗的宿舍里响起了几声娇笑。

　　几分钟后，笑声平静了下来，然后没过多久，床帷间传来了均匀平缓的呼吸声……

　　……

　　等阿瑟妮再睁开双眼，入目的是一望无际的阴暗……

　　天并不黑，只是无数个光秃的深色树干吸收了一切颜色。

　　满目是荒芜的和阴沉的天空，没有阳光，没有活物的影子，有的只是耳边吹着的冷风，卷起地面上薄薄一层的雪和埋着的干枯枝叶。

　　阿瑟妮不知道这是哪里，自己在干什么，她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小心翼翼，谨慎地盯着四周。

　　她手里捏着魔杖，还好是捏着魔杖，这让她心里会有些底气。

　　“咔嚓——”一声。

　　阿瑟妮连忙屏住呼吸，扶着旁边的树干，往发出声音的树林深处望去。

　　依旧什么也没出现，不远处只有几丛干枯的灌木。声音是从灌木的后面传来的，被挡得很严实，不走过去不会知道那里有什么。

　　大概是梦里的自己总会比现实中要勇敢，阿瑟妮犹豫了一下，没有逃走，而是抓紧魔杖，从旁边慢慢地摸了过去。

　　也许只是一只兔子，她安慰着自己，脚步轻缓地移动到灌木丛的旁边，然后猛地拨开面前挡着的树枝……

　　噢梅林啊，这是怎么了！

　　阿瑟妮瞪大了眼睛，然后连忙从满是枯枝的灌木丛中穿过，连袍子被勾住了都没有理会，还粗暴地拽了几下。

　　那里躺着一个人！

　　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巫。

　　刚刚的咔嚓声应该是她倒下时压到了树枝。

　　从她胸前的黄色徽章可以判断出是位赫奇帕奇的女学生，阿瑟妮连忙走上前，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推了推她的身体。

　　是……晕倒了吗？……还，还是……

　　不不不，她止住自己可怕的想法，拨开这个女孩儿挡在脸上的头发，打算探探是否还有鼻息，然后在看到对方的脸时突然愣住了。

　　这是……南茜……？

　　……

　　阿瑟妮倏的一下就醒了。

　　她眨了眨眼睛，透过床幔和窗帐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天已经亮了，冬日的天亮得本来就比较晚，她猜测着现在应该是刚过七点。但由于是周日，宿舍里依旧很安静，大家都还在睡着。

　　南茜这又是怎么了呢。

　　她翻了个身，笑自己居然用了‘又’这个字。

　　大概开学那堂飞行课她撞树的样子，还是挺令人印象深刻的。

　　尤其是带着克里斯汀去医疗室探望她时，那圆溜溜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阿瑟妮没忍住去伸出手揉乱了对方的头发。

　　梦中的场景可能是在禁林，阿瑟妮想不出什么地方有那么多干枯的杉树。

　　但也可能是别的什么树林，毕竟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南茜的父亲是个麻瓜，应该会让南茜回家过节。

　　得找时间问问才行，她那样倒在荒无人烟的林子里可不是什么好事儿。那梦境带着浓厚的魔法气息，准是家族遗传的小天赋发作了。

　　由于心里揣着事儿，阿瑟妮整个周日的上午都有点心不在焉，坐在图书馆怎么也学不进去功课。

　　等到中午去礼堂看到隔壁长桌前完完整整坐在那儿的南茜时，阿瑟妮才松了口气，感觉心里没那么不安了。她一直在担忧梦中的事情如果发生在今天上午该怎么办。

　　“嘿，南茜，你最近怎么样。”

　　阿瑟妮在吃完午餐与朋友们往礼堂门口走时，假装不经意间路过还在和鸡腿较劲儿的南茜，揉了一下她柔软的头发。

　　“嗯？噢！阿瑟妮。”

　　南茜吓了一跳，连忙回过头拿纸巾擦了擦嘴，有些惊喜地回答道，“最近？最近挺好的呀，怎么啦？”

　　大概阿瑟妮是格沃茨里第一个认识的人，南茜一直对她有种奇异的依赖感，和在对角巷相遇时一样，她圆圆的眼睛一看到自己就亮晶晶的，可爱极了。

　　“想问问你圣诞节假期怎么过，如果不回家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我和我的朋友们都留在霍格沃茨。”

　　阿瑟妮指了指旁边的妮可斯和克里斯汀，她们也一脸笑嘻嘻地伸出手揉着南茜的脑袋。

　　“噢！真的吗？我也留在这！太好了，我是说，我很乐意能和你们一起过圣诞节。”

　　南茜看起来高兴极了，她的性格在一群活泼的赫奇帕奇中显得有些过于害羞，平时似乎没什么朋友。

　　现在阿瑟妮可以确定梦里的地点是禁林了。

　　除非这梦境是发生在明年暑假，但从以往的经验来说，这天赋可不会预知那么久远的未来。

　　目前她能想到的最妥善的办法，就是多留意南茜的行踪。然后在圣诞节期间干脆把人绑在身边，避免她突然脑子一抽就往禁林里窜。

　　她总不能直接对着南茜说“嘿，女孩儿，我知道你要去禁林，你小心点，有可能会丢了你的小命”；亦或是故意夸张地提起禁林的危险“千万别学那些调皮鬼去那里探险，危险来临的我们可能根本来不及抽出魔杖。”

　　她自己想想都有些怪异。

　　霍格沃茨的学生经常偷偷去禁林外围玩耍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尤其是格兰芬多。年轻的巫师们倚仗着有魔杖的保护，总是喜欢寻求点刺激的事儿。

　　况且也没听说过有谁在禁林丢了性命。

　　安排好了南茜的圣诞假期，阿瑟妮心中总算是石头落地。

　　离开赫奇帕奇的长桌之前，她还替南茜理了理被她们揉乱的头发，然后一抬头，就看到了坐在长桌对面的塞德里克，正一脸古怪地看着她。

　　“嗨，沙……阿瑟妮？”

　　发现阿瑟妮看向了自己，他温和地笑了笑，然后打了个招呼。

　　“啊，嗨，塞德里克。”

　　她礼貌地回道，便笑着和两个朋友一同转身离开了。

　　……

　　整个霍格沃茨的气氛在圣诞节的到来之际变得喜气洋洋，到处充满了节日的气息。

　　连喜欢恶作剧的幽灵皮皮鬼都变得懂了礼貌，在捣蛋之前还会说一句“圣诞快乐”。

　　学校里还是有不少的学生，麻瓜文化的渗透也不能让所有巫师都能接受圣诞节，有一部分纯血家庭的孩子没有回家过节的习惯。

　　随处可见朝气蓬勃的巫师们脱去巫师袍子，穿起温馨的冬装行走在校园之间。配着校园里施满魔法的圣诞树和闪闪发光的装饰物，让整个霍格沃茨看起来更有几分圣诞节的味道了。

　　平安夜的前夕，阿瑟妮有些心神不宁。

　　为了防止南茜因为好奇心钻入禁林，她不着痕迹地暗示对方在假期不要单独外出，有什么想玩的可以四个人结伴而行。还特意提醒着她们有足够的时间，如果准备充足，探索城堡密道和禁林探险也不是不能浅浅地试一试。

　　可没想到的是，最令阿瑟妮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平安夜当天中午，南茜没有来礼堂吃午饭。

　　整个上午都没有人看到她，她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