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里的那些事》沉香汐子

1、离开

　　小小想杀了养父。
　　在她又一次被丢出去的时候。
　　小小又被丢弃了，她被养父像丢垃圾一样丢出了家门，小小吃力的抬头看着砰一声紧闭的大门，仇恨把她眼眶染红，她想杀了他，生理眼泪从眼角滑下来。
　　她挣扎着起身，捡起被一起丢出去的衣服，拿着藏起来的玻璃片，站了好久还是强压下杀意，不为别的，她太弱了。
　　在没有绝对的必杀时，她不能出手，不然失败的后果，她无法估量。
　　每次回来，没两天就又要被喝醉酒的养父毒打辱骂，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她受够了，她一次次想杀了他，但是她心底里面软弱的善意又会冒出来，让她放下尖刀。她还是得走，离开这里。
　　小小把衣服捡起来，塞到一同被丢出来的包包里。
　　小小走了，带着她小小衣服，一步一踉跄的走了。
　　时间拨到一个半月前，老谷山。
　　在老谷山的半山腰上有一座古老的石碑，散着微弱的光。
　　一位农夫打扮的中年人路过，看见散着微光的石碑惊讶的瞪大眼睛，只一瞬他便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他摇着头叹着气，慢悠悠走了，边走还边嘟囔着:
　　"还是要来了啊。"
　　山城街道。
　　小小吃力的走在路上，被养父打的伤口被冷风吹的已经有些麻木。
　　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她没有家，爸爸妈妈不知道去了哪里，问养父养父也打她马虎眼，她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感觉从出生起，她就已经被抛弃了。
　　"嘿!小小!"身边突然有人叫住她。
　　‘你就是小小吗!"
　　小小寻声看去，是一个流浪汉。
　　那流浪汉头发乱糟糟，披着看着鼓鼓的破棉衣，他一只手托着破棉衣，一只手拿着一张纸比对着，盘腿靠坐在街道边，微笑着看着她。
　　小小警惕的皱眉看他。
　　"你是谁。’小小皱眉。
　　"不要怕我，我不是坏人，"流浪汉指了指她衣服，"我看你走路踉踉跄跄的，大冷天穿的这么薄，是受欺负了吗?"
　　小小还是皱眉不语，抬脚就要走。
　　"诶诶诶!别走!这么冷的天你会冻死的!哦!我的酒!!"流浪汉慌忙起身，兜在衣服里的酒瓶子呼啦啦散了一地，他也不管了，伸手想去拉女孩。
　　"我不是坏人!我是从老谷山来的!我叫谷二!我只是看你穿的这么少身上还有伤，就想带你去医院看看!"
　　"我为什么要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小小拍开抓着她肩膀的手，停下步子，皱眉打量他。
　　"凭我是你父母在你刚出生的时候跑到我们这儿求我们要在你12岁的时候来这里找你带你走!"谷二气不带喘的说了一通，边说边把酒瓶往衣服里塞。
　　还好酒没摔坏。
　　小小懵了，每个字她都懂，结合在一起又不懂了，父母?好陌生的词。
　　"我的父母还活着吗。"小小问他。
　　"我不知道，他们在我们那边没几天就走了。"谷二摇头。"总之你现在要跟我去一趟医院，看看你的伤。"
　　小小吹了好久冷风，现在感觉大脑昏昏沉沉，她还想张嘴说什么，但是发现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她下意识伸手想拉住谷二，可是手还没拉出去，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在谷二惊呼声中晕了过去。
　　在醒来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她抬眸看着吊瓶，谷二在外面打电话。
　　"对对对找到了"
　　"没办法……"
　　小小盯着挂瓶沉默一会，突然转头朝着谷二的方向喊，
　　"谷二!"
　　那边的谷二听见女孩喊她，挂了电话，走到床前紧张的看着她，"太好了你醒了，你现在怎……"
　　"我们要去哪?什么时候走?"小小打断她。
　　"等你好了再……什么!你愿意跟我走!"谷二惊讶的瞪大眼，"之前不还是不想吗，我还在琢磨怎么说服你呢。"
　　小小看了他一会，转头看着窗子外面，天还是黑黢黢的。
　　"我没什么可以牵挂的了，去哪里无所谓了。"
　　小小轻轻的说。
　　从她被爸妈放在养父家起，她就已经死了，她的灵魂被黑暗腐蚀了，前方的路就像外面黑黢黢的天一样，什么都看不见了。
　　谷二看着她，思索了一会，低头翻起衣服外套，拿出一瓶酒，犹豫了一会还是心疼的递过去给小小。
　　"这是我好不容易拿到的好酒，送你喝，喝了忘记烦恼。"
　　小小:"?"
　　小小:"谢谢不用了。"
　　她看着谷二又小心的把酒塞回去。
　　谷二放好酒抬头看着小小，
　　"你身上的伤像是人为，是谁打了你吗?"
　　"养父"
　　"这个狗东西……那你出来也是因为他吗?"
　　"…是"小小咬了咬后槽牙。
　　……
　　把这几年小小的情况大概了解了一下，在小小生气前，谷二终于说回正题。
　　"简单来说就是你在12岁之后的某一天会发生一些改变，我们受你父母所托要在你12岁的时候把你带到我们村子保护起来，直到你走的时机到为止。"
　　"改变?为什么我没感觉?"小小问。
　　"这是天机，我无法告知。"谷二答。
　　"我们什么时候走?"
　　"那也得等你的身体养好再说。"
　　"那我们要去哪里?"
　　"老谷山，三水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