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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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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加·波斯利吹鼻子瞪眼的摸着烧焦的白须，叉起珀尔烤的兔腿肉。
心虚地向老德林道出起因：“我只是提前试试未来徒弟的实力，谁想她一上来就魔力输出最大量。”
德林不紧不慢地嘲笑起来：“王宫待太久可是会磨损战斗意识，老东西小心折在小辈手里哦。”
珀尔看着两位老人口齿伶俐，一来一回地互相揭短，自然地从主盘上叉出最有嚼劲弹力的兔肉。
砸吧砸吧，吃的满嘴油光。
她回忆起从未见过的附加术，思考刚刚瞧见的术阵原理和繁复度，顺道问起系统。
“这就是你说的进入主线。”
【是，也不是】系统不确定地说着。
珀尔满头问号。
【他是主线反派之一，反对法尔斯帝国圣女计划的最大阻力，也是女主的敌人。】
哦豁，刷到BOSS了。
【帝国宫廷法师，女帝的心腹。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系统也若有所思起来。
珀尔猜想着他和德林的关系，以及他来这的目的。
不知不觉中，两位老人停下了斗嘴，转头看向这个陷入自己世界的小女孩。
“真是个小怪物啊”维加牙痛地赞叹道。
“也不看看这些年谁教的……”德林自豪挺胸，为珀尔夹了块牛肉饼。
“这个年纪，你能离杖发动魔法阵？”维加嗤了一声，打断德林，“还是能边战斗，边解析初遇的魔法？”
德林耸耸肩，无所谓地笑笑：“都不能。所以，维加，我们的夙愿有实现的机会了。”
在此刻，维加才理解了德林的自信，真正有了收珀尔为徒的想法。
但依旧不抱期望地应了一声：“那就感谢今天的我们吧。”
德林举起酒杯，碰了碰维加的，率先喝了起来。
珀尔嚼完盘中所有食物，对刚刚战斗复盘完成，茫然抬头，发现两位老人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有了不好预感。
果然，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珀尔在维加手下进行了高强度的训练，学习这些年新出现的魔法。
配上系统自适应版维加plus学习计划，简直生不如死。
又是咸鱼想要躺平的一天，这么对待孩子不怕猝死吗？
保险，她的保险在哪儿，珀尔生无可恋地想着。
附加术，近十年间兴起，由阿尔法研究院推出的新型魔法。
更简单地确定战斗时输出量，甚至结合两种不同类型的魔法特性，一度风靡南部大陆，
但由于对天赋和魔力总量要求过高，大部分人终其一生只能扩展至三阶，故无法成为普通学院上课的基础魔法。
而魔力总量的增长，除了天赋和修行，更重要的是岁数增长。
所有魔力生物的趋向都是越长寿，法力越强大。
魔族作为莫尔泰大陆最长寿的种族，后期无一不具有恐怖魔力，是人类难以抵达的境界。
尽管数量较少，成型条件未知，但给太多的国家、土地、家庭带来过灭顶之灾。
所以大陆上的人类都默认，在魔族幼年期，就该尽早斩杀头颅，碎其心脏。
战斗时珀尔对附加术已有初步认识，经过维加的原理指导后，花了几天时间，彻底掌握了一阶附加和基础元素的融合。
另一边，为了不耽误无相碑的解读，德林负责白日前往。
珀尔训练结束后也会前去，这可比维加和系统的压迫欢乐的多。
珀尔喜欢在无相碑前和德林交流传说时代的语言和魔法。
他俩经常半夜披星戴月而归。
只到德林肩部的女孩听着自然的声音，踩着德林的影子，也不使用短距离空间阵，慢悠悠地陪老人走回木屋，享受这段独处时光。
只是，白昼与黑夜交替，日复一日，水流花谢。
德林的身体机能愈发下降，还没到最冷的雪日，早已披上厚厚的大衣。
依旧没有切入口的无相碑让珀尔愈发焦虑。
每日训练不像往常精准控制魔力，让维加也感受到了这个女孩无言的焦躁。他也更多地默许珀尔陪伴德林。
而系统只是在这氛围中冷酷地颁布每日学习。
某天训练结束，珀尔穿着白色羊毛衫，外披加绒的黑色法袍，把脸埋进米色的围巾中，兴冲冲地奔向无相碑。
即使是冬季，也难掩常青树种的翠绿，偶有上蹿下跳的松鼠，红鹡鸰因为没感知到什么魔力，在林间自在滑翔。
今天的天气很好，太阳晒到身上全是暖意，微风撩过奔跑少女的发梢。
珀尔心想，今晚用大锅炖一顿蔬菜肉类杂烩汤，多加点牛肉，德林一定会喜欢。
“德林——”珀尔气喘吁吁地抵达了这片终年不谢的花圃。
冬日的清风带着花瓣旋转跳舞，温柔地轻拍无相碑，和抵着石碑的德林。
同样的黑色加绒法袍铺展在地，任凭花瓣垂落。
这位老人面带微笑，却永远闭上了眼睛。
他再也不会转身笑着接过珀尔，和珀尔探讨万千魔法，讲述自己的冒险故事。
珀尔踉跄地往前走了几步，膝盖重重的落在花圃上，无声地哭了起来。
这是为什么，明明只是游戏人物啊……
*
天地旋转，法尔斯历六百八十九年的最后一个星历，八圣贤之一的德林·阿麦西斯特逝世。
享年九十九，安葬于赫安之森某处，并未选择回归故土法尔斯。
这是第二位去世的圣贤，讣告一出，掀起莫尔泰大陆的悲痛与恐惧，人类害怕圣贤们老去，魔族重返而来。
南方诸国中以法尔斯帝国为首，降旗，举国哀悼一月整。
珀尔和维加坐在疾风马带头的马车上，沉默地打量法尔斯帝都赫缇纳斯。
无疑，这是座精心雕琢的城市，浮雕拱门、尖塔高耸、束柱修长以及大面积的花窗玻璃，所有装饰富丽而自由，整齐又有序。
赫缇娜斯也像鲜花之都，无论是阳台上、院落中，还是橱窗前、街边商店门口、行人的怀抱中，满眼都是盛开的鲜花。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氛围欢乐与积极。
【解锁地图，赫缇娜斯。】女声机械音照例响起。
珀尔只想让它闭嘴。
德林去世的那几天，她强硬地拒绝了系统交代的学习。
也因此遭到了迄今为止最严重的惩罚。
脑壳像是被彻底敲碎，有什么物质顺着脊髓蔓延全身，腐蚀灼烧一切血脉，晕厥又快速电击清醒，反反复复。
查不出的病因，让维加也担忧了好久。
“这是德林的故乡，统一大帝国时期，阿麦斯西特一族曾贵为伯爵。”
“可惜分裂事变后，被指认勾结以撒·阿德里安，和阿德里安公爵一氏共同降贬。”
“六百多年后，德林作为讨伐魔王的圣贤之一，本可衣锦还乡，荣升公爵，但阿麦斯西特一族早已凋敝，他并无眷恋。”维加靠着马车窗口，解释着德林从未说过的过去。
“以撒·阿德里安……这是魔王的本名？”
珀尔回忆起德林编制的那一本厚厚大魔族图鉴，眯了眯眼，“以撒”这个名字无疑占据了最多页数。
“没错，历来为统一帝国忠心效力的一把手阿德里安，却培养出了帝国分裂的最大幕后者，也诞生了最强的魔王。”
维加用沧桑的语气模拟那段历史，语调中却不乏对阿德里安的讽刺与调侃。
珀尔新奇地看这小老头表演，好奇地询问他的故乡：“那维加老师也是统一帝国时期的贵族吗？”
维加没好气地敲了敲她的头：“我吗？只能算一介平民，父亲是北部高原上某个小国的男爵，到我这代甚至没有世袭领土。”
“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遭到魔族袭击，一家只幸存了我，后来渡过沼光之海来到法尔斯……”
维加的话还没说完，两人的视线就被漫天飞翔的斥鸽们占据。
【触发主线——帝国诅咒】
清澈无云的苍天下，大群送信的斥鸽抖动翅膀，形成遮天蔽日的羽翼，但不知为何迟迟找不到收信者。
行色匆匆的人们好奇地停下脚步，嬉戏玩闹的小孩也伸手尝试去抓住掉落的白洁羽毛。
维加蹙起了眉头，望向更远处帝王居住的白露宫，发现也有成群结队的斥鸽徘徊。
不对劲地解释道：“该死，这不是哪个贵族求爱的把戏……”
话音刚落，伴随着高塔钟楼十二点整的钟声响彻全城，斥鸽们尖锐啼鸣，扔下爪中的信。
痛苦地横冲直撞起来，有的直直下落，有的像子弹撞碎花窗，有的高速撞进人群同归于尽。
人群中的第一声尖叫引爆全场，奔跑，倒地，踩踏，痛哭，死亡。
满地的白色信纸被碾碎的花汁与血色共同浸染，斑斑驳驳，黑色的字却愈发清晰。
早在听到系统播报的刹那，珀尔跃出门帘，发动防御魔法。
保护住了车夫与受惊的疾风马。偶有斥鸽撞击的头破血流，凄惨的倒在马车边抽搐，吓得疾风马不安的来回跺脚。
维加飞至空中，将街道的惨相尽收眼底，凝重地召唤出他的法杖：“空之镜！”
视线范围内，一面面金框镜子闪现，拦截在攻击人类的斥鸽道路上，发疯的斥鸽不管不顾的撞进去，又神奇的消失了。
底下，穿着铠甲的四区城卫队通过空间阵来到了现场。
锃亮的单手剑、厚重的斧头、各种颜色的魔法阵有序闪现，强势镇压现场，快速地疏散保护人群。
赫缇娜斯的各个区都上演着类似的自救与救援。
珀尔跳下马车，在低沉的悲鸣声中，捡起了几张信纸：“这可真是大事不妙啊……”
12:03，距离袭击平稳结束的第三分钟，城内的人类终于发现了信纸。
上面全是一模一样的黑色字迹：恭迎魔王的诞生吧——赫缇娜斯。
12:04，新的绝望从繁华的法尔斯帝都蔓延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