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柠味竹马》陈柳絮

13、第 13 章

　　林霏作为高一的学生，虽然已经开始学习了高中的课程，但却没什么身为高中生的紧张感。
　　一整个假期过的松散又懈怠，直到最后一天才开始紧张的补作业。

　　晚上，林霏合上了最后一页练习册。一抬头，对面楼时序的房间还灯火通明着。
　　她掏出手机给对方发了条消息。
　　林霏：“十一点了，你是在创造奇迹么？”

　　刚发过去就收到了时序的回复：“别人十一放七天，我十一放两天。一天十几张速写，我手都要断了。”
　　紧接着就是他发来的一张图片，一个人像速写。

　　艺术生的集训从来都是分秒必争的，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如果艺考没有顺利通过，这两年来的一切努力都是白搭，高考也就提前落榜了。

　　时序从三号就被抓去集训，早出晚归不说，晚上到家还要画速写作业。
　　别人创造奇迹是意外，他创造奇迹是常态。

　　林霏：“你要画到什么时候？”
　　时序：“这张画完再画一张，今天就算是结束了。”
　　林霏：“行吧，我帮你画一张。”
　　时序：“？”

　　自从上次把练习册落在家里，林霏算是学乖了，每天晚上写完作业就把课本都收拾好，免得第二天早起匆忙忘带了什么。

　　她随手摸了个本子出来，翻了空白的一页，三五笔画了个火柴人。
　　然后拍照发给时序：“栩栩如生，用不用我给你签个名？”

　　时序：“千万别签我的名，否则明天画素描的石膏头，就要被老师换成我的头了。”
　　林霏忍不住笑：“没觉得我最近画技见长么？”
　　时序：“看了你的画，我觉得我的艺考又有希望了。”

　　时序将画好的画纸取下来，放在了半臂之隔的书桌上，又换了一张新纸上去。
　　文化生为了应付应试教育，都是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做相同的题型，其实艺术生也是同样。
　　每一个人像的表情、神态，每一处衣服的褶皱，甚至动作姿势都是记牢背好，在纸上临摹了无数遍的。

　　几乎每一个艺术生都会有过一段时间的自我怀疑，觉得自己画出来的东西都是肌肉记忆的产物。
　　或许能得高分，但是没有灵魂。

　　时序看了看小指下端晕染的炭黑色，随手抽了张湿巾擦手，顺便看了一眼林霏的消息。

　　林霏：“你继续战斗吧，我要去睡觉续命了。”

　　最后一张速写，画完就睡觉。
　　时序心想，忍不住回复：“这次作业怎么写的这么快？小时候可都是你在那边，我在这边一起挑灯夜战的。”
　　林霏：“我和两个同学一人写两科，资源互换一下不就写的快了？”
　　林霏：“睡了睡了，晚安jpg.”

　　时序没再回复，而是将手机插上了充电器，开始画自己的最后一张速写。

　　……

　　开学第一天的早晨，教室里安静的十分诡异。

　　睡神奋笔疾书的抄着宋学霸的练习册，看到林霏来了，顺手将物理随堂练塞给她：“同桌，帮我抄一下。”
　　林霏放下书包翻开看了一眼：“你这真是一个字都没写啊……”

　　“没写才正常吧。”坐在后排的宋培臣黑着两个眼圈，被吸干了阳气一样倒在课桌上，颤颤巍巍的伸出了一只手。
　　看这精神状态，仿佛刚经历了一场模拟考试般的洗礼。

　　林霏吓了一跳：“学霸，你是掉进盘丝洞了么？”
　　宋培臣有气无力道：“你同桌，真汉子！七天上了四十颗星啊！我今早在校车上看了一眼他的战绩，最后一局凌晨四点半结束的，这真是肝命上分啊。”
　　睡神手上不停：“要是没有你，我还能多上五颗星。”

　　作为抄作业大军里为数不多的幸存者，安逸的林霏在一群奋笔疾书的同学们中间显得如此的格格不入。

　　她刚把物理随堂练掏出来，教室前门被人一把推开。
　　老庞手上掐着三角板，一只手攥着成绩单，三角板在黑板上重重的敲了几下。

　　“放假的时候不写，开学了到班级里来抄作业，练习册给你们都浪费纸。所有人，现在把手里书本放在书桌下面，不要让我看到任何一个人在抄作业！”老庞声音洪亮的训斥道。

　　同学们还是很怕老庞发火的，连忙将东西都收拾起来。

　　见清一色的墨绿色课桌上再没有一张纸后，老庞续道：“模考的成绩下来了，我只念前十名的名字和成绩。成绩单稍后传下去，都看看自己考出来的那几分！高一的卷子都答成这样，高考你们是想给我考个个位数出来么？”
　　“咱们学校的费用，在整个H市都是数一数二的，要是没有学习的心思就趁早回家，别浪费你们父母的辛苦钱了。第一名，宋培臣……”

　　宋学霸猝不及防的被点到名字，瞬间吓醒了盹。

　　“第六名，高明吉。第七名，林霏……”
　　念到林霏的名字，老庞抬头看了她一眼：“林霏排名不错，但是偏科有点儿严重啊。所有科目里，就化学成绩最低。一会儿晨读你跟我来一下办公室，我帮你分析一下薄弱点。”

　　林霏听着老庞的碎碎念，默默地捂住了脸。她化学的薄弱点……就像是马蜂窝上的窟窿。
　　那是一眼望过去，数都数不清啊。

　　老庞念完了前十名的成绩，将成绩单传下去后，将讲台让给了来组织晨读的英语老师。
　　他前脚走出班级，同学们后脚就重新掏出了练习册，继续奋笔疾书。

　　……

　　从老庞办公室回来的时候，晨读已经结束了，正是课间休息时间。

　　宋培臣探过一颗八卦的头：“老庞和你说什么了？”
　　林霏：“你猜孙悟空知不知道唐僧念的紧箍咒的内容？”
　　宋培臣清了清嗓子，学着老庞的口气：“我看你是学习的学生，才跟你说这些的。你这个年纪，就应该好好学习，考上好大学想玩什么没有机会？网络游戏害人害己，努力学习能成大器……”

　　林霏一脸嫌弃的看着宋培臣。
　　宋学霸：“你这是什么表情？”
　　林霏：“我就想问问你，一顿吃几个老庞啊。”

　　埋头酝酿睡意的睡神听了这话，一不小心笑出了声。

　　因为模考成绩还不错，林霏今天走路都有了底气。
　　放学走出校门，刚找到校车就看到米月宁叼着根雪糕蹲在路边，手上还拿了一个。

　　林霏丝毫不见外的撕开了雪糕袋，凑过去看她的手机屏幕：“弄什么呢？”
　　米月宁将手机递过去，二人头凑着头一起看：“你知道这个么？最近特别火的一个软件，可以将你选定的图片投屏到对方的手机上。一个人最多可以设置五个投屏好友，而且你投到对方的手机上对方还不可以拒收的。”

　　林霏看着米月宁手机屏幕上，小弹窗里的搞笑表情包：“这谁投给你的啊，这么鬼畜？”
　　“我们体委吧，我添加他的好友了。”米月宁将雪糕棍丢进垃圾桶里：“先上车吧，我也给你下一个，我给你和雪球都留了好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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