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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亲吻 ...

  •   暴雨落下。

      狂风席卷着空中的乌云翻涌。杨筝放用受伤的右手抱住江北陆的腰,理智烟消云散,杨筝放一点也感觉不到疼,他轻轻把江北陆抱到楼梯口,把他抵在墙上,他深深地看了江北陆一眼。

      他的眼里没有害怕恐惧,更多的是挣扎与...心疼吗?

      杨筝放与江北陆的唇触碰,亲吻、交织、撕咬...

      奇怪的是,总是逃避的江北陆并没有反抗,任由着杨筝放来,杨筝放此刻只想留住江北陆,不顾一切地想把他占为己有,脑子里出来江北陆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他没注意到,江北陆微微回应了他。

      杨筝放弯腰把江北陆护在怀里,不让他淋雨。

      杨筝放发完疯之后,清醒过来。江北陆却再也成不住了,杨筝放深深地看着他,觉得他想努力的睁开眼,想看看这个对他那么坏的人,可他的眼没有再聚焦,直直晕倒在了杨筝放怀里。

      他原本想抱着江北陆下去,手怎么也抬不起来,杨筝放觉得是江北陆不喜欢让自己那么抱她。

      蒋微虽然十分担心,可还是没有冲动上去打扰他们,只默默守在铁门这,也不让别人上去。

      她再看到杨筝放的时候,头皮一紧。杨筝放整个人都被淋湿了,发茬上还有水珠,顺着下颚慢慢流下来,背上的江北陆脸上惨白,却被保护得很好,只是后背打湿了一点。

      杨筝放弯腰弯得很低,只用一只手扶着江北陆,另一只手还在源源不断的滴血。

      蒋微声音有些发抖,“哥,你的手...”

      杨筝放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做一些事全凭本能,现在手疼,眼也疼,嗓子也疼,浑身上下都疼,像是从高山的急坡上摔下来,表面都是伤,五脏六腑也出了血。

      “没...”他竟然发不出声,尝试了几次,才艰难地说:“没事。”

      医院。

      杨筝放站在蒋微身后听着医生说话。

      蒋微手里拿着几盒药,都是补充维生素增强体质的。她看着这些药,茫然的问:“医生他真的没事吗?”

      “没事,病人现在只需要好好休息就可以了。”女医生嘱咐说:“他只是营养不良,抵抗力太低,没有其他问题,不用担心。”

      杨筝放神情一松,放下心来。

      那医生又指着杨筝放的手说:“你这倒是比较严重,手臂有严重的撕裂伤,差一点还伤到筋了。还有着已经骨裂了,还好不严重。前一个月得隔两天来换药,先把撕裂的皮肤肌肉养好,可能会留疤了。剩下两个月固定手臂,治疗骨裂就不用来那么勤快,到时候再告诉你具体时间。三个月都不能用这只手了,好好养着。”

      杨筝放点头表示知道了。

      蒋微留下又问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

      杨筝放药也没来得及上,只简单处理一下就跑过来看江北陆了。原来江北陆的病已经好了,现在真的只是身体不好而已。

      他的目光描摹着江北陆的模样,病床上的他,显得更没有生气。像一幅画一样,画家没有赋予他生命一般。

      江北陆昏迷了一个多星期,杨筝放每天放学后就来守着他,医生都说他没问题了,是不能醒还是不愿意醒啊。

      李长青和吴石也来看他,他们不知道内情,杨筝放只是自己的手是意外弄伤的。看杨筝放满脸的憔悴,以为杨筝放就是担心自己是手、心疼江北陆生病了,见面他俩抱着自己兄弟一顿安慰,李长青差点把自己安慰哭了。

      薛欣琪和叶笑也来了,不过最近要期中考试,杨筝放就没让她们呆多久。

      期间,蒋微推迟了几天去学校,还是担心杨筝放。可杨筝放瘸着一只手笑嘻嘻过来安慰他,让她赶紧回学校去,不让她把这事告诉杨筝放父母。蒋微了解他,一开始不走,杨筝放后来态度也强硬起来。

      蒋微说:“我走可以,等我放假回来,你这手要是真瘸了,我就不认你这个哥了,一点也不稳重!”

      “知道了,知道了。”杨筝放嘴里应着:“你当我姐好不好啊。”

      蒋微现在就不喜欢他这油嘴滑舌的态度,一点也不把自己放在心上,“杨筝放!医生都说了,你要是不好好注意,真有可能废了!”

      看他的酷妹妹真生气了,杨筝放那左手伸出四个手指,信誓旦旦地说:“我发誓,这手绝对废不了,我这么大人了,还不能养好一只胳膊了?”

      蒋微发出一声冷哼:“你也知道自己快成年了?你要是真喜欢江北陆,就好好跟人家说,认认真真去追。现在两人都进医院了,你不心疼自己还不心疼他吗?”

      说到这,杨筝放收起了笑意,一下子没落起来。

      “我知道。”杨筝放说:“以后不会出现第二次。”

      蒋微说:“好了,那我走了,不是因为担心你,你以为我想留在这,新学校大把帅哥等着我呢。”也没等杨筝放回答,头也不回的走了。

      当杨筝放理智回笼,坐在江北陆病床旁边看着他嘴唇被自己咬伤的地方还挺严重的,这才有些后悔。有时他又觉得很满足很开心,总算不用以什么‘朋友的名义’相处了,这几天他就在想,他才不要跟江北陆做朋友,他喜欢江北陆。

      盯着江北陆看得久了,眼睛都酸涩了,杨筝放闭眼又后悔,那天怎么没有多亲一会儿?

      杨筝放瞒着徐月自己受伤的事,每次通话都把徐月骗得一愣一愣的。可是那毕竟是徐月,第二次通话她就觉得不对劲了,徐月没追问发生来了什么。

      那个电话持续了两个小时,刚开始他还能笑笑,通话的后半段杨筝放基本上没怎么说话,都是徐月在说。换做以往,都是杨筝放负责逗徐月开心。

      她说,人生的各种经历我都无法预测,从前我创业失败,全身上下凑不出一顿饭钱,那时候我觉得天都要塌了,后来我去买了根一块钱的冰棒坐在马路边的石墩子上吃,现在能想起来的只是那天的冰棒真甜啊。

      小陆容易心软,他不愿意接触的人从来不主动去交流,所以慢慢来,了解他需要什么,在想什么,走到他心里看看,我教过你该怎么做的,希望我这次出差回来以后,你可以重新给我和你爸介绍一遍他。

      杨筝放回到病房的时候江北陆已经醒了。他原以为江北陆不会再理自己了,站在门口相顾无言。

      窗外的阳光照在江北陆脸上,毫无生气的人被渡上一层柔光,他朝杨筝放淡淡地笑了一下,画中人又活了过来,杨筝放这么想。他心落下,躲开江北陆的眼神,走到病床旁坐下。

      倒了杯温水喂给江北陆,江北陆没有拒绝顺着杨筝放喝了半杯,这么多天也确实渴了。

      一分钟。

      依然没人开口。

      杨筝放打破了这空气稀薄得让人窒息的沉默,他哑着声问:“有哪里不舒服吗?”

      江北陆看他,眼神清明,没有责怪,没有怒气,表情也淡淡的。杨筝放害怕他这样,也害怕他生气,因为他从来没对杨筝放真正的生气过。

      江北陆只缓慢的摇头,许久没说话了,语调有些陌生:“你怎么没好好睡觉啊?”

      这一个星期来,杨筝放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要么失眠一整夜,要么昏昏沉沉睡过去,半梦半醒间,他就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全是关于江北陆的。

      关于他的,没有一个称得上好梦。

      战战兢兢醒来,想去握住江北陆的手,留住梦里离他远去的人,最后他也只是像个木头人一般看着江北陆,眼睛涩了才眨眨,除此之外别无动作。

      杨筝放没照镜子,现在的他,眼下又青又黑,嘴唇上还有白的死皮,有一出被主人残忍撕去,伤口已经结痂,跟江北陆被咬破的地方有异曲同工之妙。肉眼可见的消瘦,眉宇间都是疲惫。

      “睡不着啊。”杨筝放轻声说:“总是做噩梦。”

      江北陆久久没说话,杨筝放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他正沉沉地看着自己受伤的手。

      他说:“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冲动。”

      杨筝放摇头说:“这句话应该是我来说。”

      江北陆还想说什么,杨筝放突然站起来,替他拉了一下被子,那绑着绷带的手就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传来一股苦涩的药味。

      杨筝放扯开话题,问他:“饿不饿?想吃什么?”

      刚醒来,江北陆一点胃口也没有,下意识地就要说不想吃。他还没开口,杨筝放又接下话说:“我一整天没吃,倒是有点饿了。”

      江北陆张了张口,话在嘴边拐了个弯,“我也饿了,你想吃什么?”

      “你等一会儿。”杨筝放起身去拿手机,想到些什么,又回过头来看着江北陆。忽然他俯下身来,猛地接近,让江北陆呼吸一滞,半晌他动作温柔提江北陆拨开额前快要落到眼里的碎发,指尖带了点温度,在发间停留几秒,又快速收回。

      杨筝放在附近酒店点了几道清淡的菜,又点了几分粥,有甜有咸。

      他们都没去提起住院那天所发生的事,刻意想要去忘记,现在他们一起吃饭,倒是显得气氛挺轻松的,甚至有些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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