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只有我是真Beta》花田科科

10、第 10 章

　　“目前只有段墨白饰演的角色发现了女主是O扮B装，他不仅帮助女主隐瞒身份，还在校园A4霸凌她时，挡在了女主面前。”作为追剧上头的自来粉，小金积极给不了解的顾庭科普剧情。
　　“现在网上人气男主角投票，段墨白角色热度已经赶上校园A4,看在大家都是beta的份上，我也投了他一票。”
　　“什么是校园A4？”顾庭显然平时不看电视剧，为突然听到的疑似办公用品名词感到疑惑。
　　“是流星校园·alpha校霸·四人组合，简称A4，为人霸道不讲理，尤其是带头的赫连南山，身为顶级财阀的继承人，随意处决校园里没有身份的beta转校生，和我现实里见过蛮横alpha男如出一辙，内娱苦霸道alpha人设久矣，我们老实人beta吃香的时代终于要来临了。”
　　小金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左拥右抱omega入怀的未来，幻想之际遭到顾庭当头弹了一个脑瓜崩。
　　“少想入非非，要向朱晓晓学习，beta就踏实地找beta对象。”顾庭完全忘记方才他自己还在网上发视频撩拨omega群体，转而教育小金： “你给我老实点，别对顾客出手。”
　　“知道了，老板。”面对顾庭的淫威，小金敢怒不敢言，但面对朱晓晓，他又变了一副面孔。
　　“我自然比不上朱晓晓，有一个青梅竹马的omega依旧坐怀不乱。”
　　他说这句话本意只是为了嘲讽朱晓晓，朱晓晓虽然表现得对AO群体都毫无欲望，说不准早就遭到过了omega的拒绝。
　　不得不说，小金的猜想正确了一大半。

　　竹马分化成omega，选择傍上alpha的光明未来，并毫不留情一脚踹了一起长大的青梅，故事本该是这样发展。
　　然而刚刚在小金手机上看到的影视剪辑打破了朱晓晓的认知。
　　那个在传闻里依附于财阀alpha，又或是校霸alpha的omega，正是如今在电视屏幕上大放异彩的人气beta段墨白。
　　不论是名称还是长相，他都没有发生改变，还是记忆里的那个beta少年，
　　段墨白当时举家搬迁，太过匆忙，街坊邻居关于他分化成omega的流言蜚语是空穴来风，必有其因。
　　但她终究未曾亲眼见证他的变化，就算朱晓晓得以在他分化之后见一面，她本身连beta的身份都有一定水分，又怎么能确认段墨白分化成omega后的信息素。
　　朱晓晓心中思绪万千，但总不能告诉别人，她怀疑现在的娱乐圈第一人气男beta其实是omega伪装……如果段墨白当初没有分化成omega，又是因为什么理由而不辞而别。

　　“或许omega真的可以成功伪装成beta不被人发现吗？”她无意识问出心中所想。
　　小金以为她单纯是在讨论这部电视剧里面O扮B装考上贵族学校的女主角。
　　“看电视就不要讲究那么多逻辑，之前很火的那部古装剧里面的女主角不也是O扮B装当上了将军。”
　　“你是说那部打着大omega剧本，最后女主角爱上了alpha皇帝，自愿成为他后宫万千佳丽的一员，从第一将军变成第一宠妃的烂尾剧吗，白费了原著的O强剧本，最后沦为市场泛滥的甜宠剧，我看到一半就弃了。”
　　回应小金的是做完体测的卢之遥，她应付完教练的一番推销，刚走到朱晓晓身边就听到有人谈论这部烂尾剧。作为被编辑背刺的剧粉，她实在没忍住吐槽。
　　“都21世纪了，我就没有在国产剧看到过一个真正独立的omega角色，明明都打着O强的旗号，却一定要找一个更强的A，美名其曰O强A更强，这是和传统的A强O弱剧本没有区别。”
　　“原来不止我一个人没有看下去。”听到卢之遥的一番话小金仿佛找到了知己，大有要和她就这部剧的失败立意讨论一个百来回合的打算。

　　他们的聊天内容逐渐跑偏，朱晓晓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她又问道：“我是说除了电视剧里，现实生活中真的会有O能成功装作B吗？”
　　“如果omega能够成功伪装成beta，我早就第一个找办法了。”卢之遥不假思索地否决了朱晓晓的想法，作为omega本人她说话自带话语权。
　　“ AO对于信息素的味道特别敏感，世面上抑制剂的原理是可以让腺体一段时间内停止分泌信息素，但是 AO血液中仍然会含有残余的信息素，信息素相合率在60%以上的AO群体，不仅能察觉对方周身的信息素，甚至可以直接嗅到彼此血液里残存的余韵。”
　　“这个我知道，这就是传说中AO追求的命定伴侣。”小金虽然身为beta，但是喜欢看AO之间缠绵悱恻的爱情，文艺作品里恨不得让男女主的信息素相合率高达100%。
　　与BB婚姻不同，AO结婚证上都会标注信息素相合率，40%信息信息素相合率的婚姻，可以被50%相合率的第三者肆意插足，法律和道德都倾向于保护信息素相合率高的AO伴侣，而不是凭先来后到。
　　在信息素至上的ABO世界，AO之间的爱情总与信息素绑定，可以用数字来衡量——
　　60%是银婚，80%是金婚，100%是钻石婚。
　　朱晓晓beta母亲与其alpha父亲的婚姻，结婚证上信息素相合率一栏是可怜的0%，这也是朱女士永远无法阻拦他出轨的理由。

　　面对小金对AO命定之爱的天真向往，卢之遥反而很悲观。
　　“电视里的爱情都是骗人的，omega不过是信息素的俘虏，一旦遇到100%相合率的alpha，哪怕他抽烟喝酒抠脚年纪大不洗澡，我们也会在基因层面上屈服。真遇到这样的命定alpha，我宁愿打一辈子抑制剂，也不要结婚。”
　　卢之遥的话语柔弱中带着果决，哪怕面对强大的alpha，她也有与之对抗的力量和勇气。
　　“卢小姐不用太悲观，我相信以你的条件，就算不依靠信息素，只要你愿意，就是相性不合的alpha也无法拒绝你。”顾庭突然开口，打断了卢之遥悲观的发言。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看到英俊的男人和她突然搭讪，卢之遥表现淡定，只是好奇男人为何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是朱晓晓的老板，她和我提过你。”顾庭朝她露出笑容，他帅气的脸蛋在初次见面的人眼中具有一定欺骗性：“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这么美丽的omega一定是她口中的卢之遥女士。”
　　卢之遥貌似害羞地站在了朱晓晓的身后，伸手悄悄拉她的衣角。朱晓晓瞬间心领神会，她不是害羞，而是被顾庭油腻到了。
　　朱晓晓继而转移顾庭的话题，继续追问问：“有没有一种人，他会在分化成omega以后又分化回beta。”
　　“你今天怎么净问一些奇怪的问题。”为了在卢之遥面前保持绅士的beta形象，顾庭依旧好心为土包子朱晓晓解答：“ AO性别是基因里决定的，出生时就已经决定，只是在分化期显现，所有人只会经历一次分化，分化成AO后就算腺体受损，也只会变成残缺的AO，而不是beta。”

　　他们讨论正激烈的时候，小金公器私用，打开健身房的电视机播放正在重播的《流星校园》。
　　随着段墨白的出场，健身房不少omega会员都在小声讨论。就在这一刻，朱晓晓意识到，段墨白是什么性别都与她无关了。
　　他高高在上出现在千家万户的电视屏幕里，成为少男少女的梦中情人，而朱晓晓只是一个前途未卜的外卖员。
　　纵使年少时的情意深重，他也不过是她生命中的一段过客。

　　……
　　那日，朱晓晓为了过往的时光短暂萎靡后，很快继续投身于当下的难题。
　　工作的事情还没有眉目，朱晓晓决定先把租房的事情给定了，她最终决定租下钱莱的那套公寓。
　　王汉得知她打算离职搬家，十分不舍。他俩虽然一个白班一个夜班，不常接触，但朱晓晓作为室友为人干净卫生注意隐私，尽管作息不一致，但从未打扰过他休息，几十天的相处下来十分融洽。
　　他特地挑了一个下午，陪她一起搬行李收拾新家。
　　王汉比朱晓晓略高，与天花板只隔一掌距离，见朱晓晓新家奇葩的层高和只有原宿舍一半大小的面积，他一边帮忙一边疑惑:　“同样是一个房子，楼下那间层高正常，面积比这间大，你怎么就想不开挑了这一间。”
　　楼下的租户刚搬走，房门大开，可以窥见里面优越的房型。
　　“楼下一个月房租要比我这间高出600块。”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朱晓晓现在这间房子已经是最优选。
　　看看收拾好的房间窗明几净，她心中生出几分欢喜，这还是她在这个世界拥有的第一个属于自己的独居空间。
　　王汉不放心朱晓晓，他问道：“你既然不打算送外卖了，那工作找得怎么样，我看你也面了好几家。”

　　提到找工作，朱晓晓就头疼，因为她妈在她临近毕业前的一番折腾，使她彻底错过了企业春招，失了许多应届生机会。
　　Beta作为最卷的性别，就业形势本就十分严峻，同时人权还得不到保障。
　　她昨天面试的一家，试用期要满六个月才能转正，期间公司不交社保，同时实行beta单休制度（alpha和omega同事可以双休）。
　　今天又面试了一家，面试官是个眼高于顶的alpha，暗示她工作以后需要每天自费给他买咖啡。
　　朱晓晓回忆起来直冒火，尽管求职受挫，她依旧对着王汉强打精神，开朗地说一切顺利尽等通知。

　　收拾了一下午正好到了饭点，为了感谢王汉特地帮他搬家，她提议请他吃饭。
　　朱晓晓租的房子处在繁华的写字楼地段，下楼没走几步就是星罗棋布的餐饮店，正值下班时间，店里挤满了下班的职员。
　　朱晓晓心中生出羡慕之情，要是能在这附近的公司找到一份工作就好了。
　　她想起手机最新添加的那个联系人，幻想对方能如天神降临来电提供她一份工作。想到这，她苦笑自嘲自己指望天上能掉馅饼的天真。
　　就在朱晓晓看着手机发呆之际，她突然被一阵来电铃声惊醒。
　　一长串的数字显示的属地正是A市本地号码，但并不是她刚刚心底里期待，可以提供她炽盛公司工作机会的钱朵。
　　想到这可能是她投过简历的公司，她打起精神，滑动绿色电话符号键，接通来电。
　　“你好，请问你是哪位？”她手肘撑着餐桌，把手机随意贴在耳边。
　　“朱晓晓？”一串电流划过耳廓，属于男性的低沉嗓音充满磁性，令人过耳不忘。
　　这一周因为忙于生计，被朱晓晓抛之脑后的身影瞬间再次浮现眼前，她立刻坐直身体。
　　“黎先生！”她迟疑：“你怎么会有我的联系方式。”
　　言下之意是他为什么要通过外卖平台找到她的联系方式，还特地打给她。

　　王汉正在吸溜面条，听到熟悉的名字立刻竖起了耳朵。
　　可惜朱晓晓手机收音效果太好，他屏气凝神也没能察觉那边具体说了什么，只看到朱晓晓一连串的点头。
　　“好的，没问题。”
　　朱晓晓放下手机，看到王汉好奇神色，在解释和敷衍这通来电之间她选择走为上计。
　　“我有事先走了。我的馄饨还在锅里，等会上来你替我吃了就行。”
　　耳边屏蔽掉王汉口中的重色轻友，朱晓晓直奔柜台结账，搬家的好处在此刻尽显，她不用再应付室友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