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鸿濛》半瓶晃荡水

18、泪滴

　　“阿越，阿越……”

　　阿越好像听到有人在喊她名字，声音很好听，像是顾言的声音，身体里好像有灵力流淌，暖暖的，阿越的感官逐渐清晰，睁开眼是顾言的俊脸正关切的望着自己。

　　“你终于醒了，看这边。”顾言指着旁边的石床。

　　阿越望过去，那石床上躺着一个女子，正有无数光芒从她身上离去。顾言扶她起来，二人向石床靠近才发现，上面躺着的正是梦中的司徒絮晚。

　　“是封印解开了吗？”阿越望向顾言。

　　“嗯，她自由了。”

　　看着石床上的司徒絮晚，身上是那晚的红嫁衣，樱唇带笑，一如梦中的生动，倾城倾国之姿，重情重义之心，却因前代恩怨及一人执念在这无人之地束缚了百年，她有选择死的自由却无选择生的自由。

　　“顾言”阿越轻轻的喊了他一声。

　　“嗯。”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希望像她这样美丽的死去。”阿越不知为何流了泪。她很佩服司徒絮晚，她善良，真诚的爱着慕家兄妹，到最后一刻她都在希望自己爱的人好好活着，她甚至用自己的生命为父亲赎罪，她似乎始终都在为他人活着。

　　阿越不太能理解，她为司徒絮晚的至善至诚而感动，却无法理解，她觉得自己做不到。阿越所在的世界虽然有温暖，但主张的是自我的发现，自我认知，自爱然后才是爱他人。

　　阿越的确有一段时间自我意识很强烈，自我与他人世界的割裂的确让她过的自在快乐，但是有什么东西也随之丢失了，之后她便陷于虚无主义，一度纠结在生死意义的问题上，纠结的结果就是生死皆无意。但现在她发现，即使她知道万物终寂灭，一切皆虚妄，她却仍会再乎一些外在的东西，比如美貌。

　　“那我便希望有一天我死去的时候依旧年轻。”

　　顾言的笑很是有感染力，阿越每一次看都会心生欢喜，只希望他能一直笑着。

　　“这话有些不吉利，应该与我一样，希望你死去的时候依然帅气。”阿越被顾言的笑感染，又很回到了古灵精怪的样子。

　　“那就借你吉言。”顾言笑了一下，突然似乎被什么吸引到了，皱了下眉，“这是什么？”

　　阿越望过去，光斑散尽时，石床上也什么都没有了，除了一颗珍珠大小的水滴闪着光芒，阿越好奇为什么石床上有一颗水滴，伸手摸了过去发现竟然是固体，温润的触感，给阿越一种治愈的感觉。
　　“竟是个固体，不会是泪不吧，因为什么仙术成了固体？”

　　“有些道理，先收起来，或许这与你丹田修复有关。”
　　阿越很乐得收这种东西，好看，又好摸，再加个美名，“太子妃之泪”，这便是稀有之物，她想她会永远珍藏，铭记司徒絮晚这个女子。

　　“那我们找找出路？也不知师兄和那邪修如何了？”

　　"好。”

　　顾言说完转身走到墙角，蹲下，拿剑戳了戳正在睡觉的白虎。那白虎正睡的香甜，被戳了几下似乎还不耐烦，顾言突然觉得阿越没和这白虎结契是明智的选择，这白虎太过不中用，一点警惕性都没有。

　　阿越也是这时才主要到这白虎也同他们掉下来了，走过去揪起它的耳朵，对着喊了声“大白”。

　　那白虎一激灵，白毛炸了一瞬，晃了晃脑袋，才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