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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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格伯特那天后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对尤因和亨利一番敲打，得知了她离家出走未遂。
他心中警铃大作，他会想尽办法去留住伊芙琳。
策略一是阻止她和不好的朋友继续来往，策略二是让她有一位心上人。
有了牵挂的人会老实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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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尔逊小学在伦敦东部，这是一所收费很少的公立小学。
这是一所男女混校，里面的孩子有男有女，在操场上玩耍。
英国的公学和公立小学完全是两个概念，前者可以理解为精英们的私立学校，后者是出于福利目的建立的没有门槛的学校。
前几年议会制订了福斯特法案，里面规定五到十二岁的儿童必须去接受初等教育，也考虑到贫穷的家庭可能交不出学费，政府的救济机关会出这份钱。
虽然法案上写着是强制性，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在遵守，贵族家庭还是会选择让孩子在家接受教庭教师的教导。
伊芙琳没上过学，她的哥哥是牛津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布朗家的两个孩子出生不太光明，大众所周知罗伯特·布朗终生未娶，儿子爱格伯特是他的私生子，从小在学校里少不了被歧视欺负。
而罗伯特的养女伊芙琳也被传言是她的私生女，如果送她去女子学校的话担心她也会被欺负，因此伊芙琳就没去追潮流进学校，一直是在家请的家庭教师教导。
爱格伯特从没踏足过这类学校，今天他要来拜访纳尔逊小学的校长。
校长室内。
淡雅坚毅的女士在处理今天的教案，虽然她已经被地痞流氓的骚扰烦到筋疲力竭，但还是在努力打起精神来处理正事。
敲门声响起，爱格伯特进门。
起初，他颇有礼貌地开口：“你好，我是爱格伯特·布朗。”
他听说纳尔逊小学遇到了麻烦，特地过来看能否用钱解决这个麻烦。
校长维奥莱特·亨特是伊芙琳的好友，她们两个在福诺克郡的福利院里相处过一段时间，是极为要好的朋友。
在伊芙琳被布朗家收养后，还资助了她的朋友亨特完成学业。她毕业后，当过几年家庭教师，最后成立了纳尔逊公里小学。
学校的费用一半是向政府申请的经费，另外一半是来自伊芙琳个人的资助。
维奥莱特当然听说过这个人，他是自己好友的哥哥，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单独来拜访自己。
她予以友好的回应：“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爱格伯特坐下，交叠双腿：“听说您因为学校地产的事遭到了皮尔森党的纠缠，如果有金钱上的麻烦你尽可以开口。这件事您即使上报，官方的人也无法给出解决方案，最好的方式是用钱平息那些流氓的骚扰。”
纳尔逊小学的原址是一位富豪的财产，他没有继承人，这里作为富豪遗产最后被政府回收。维奥莱特通过种种复杂的手续，才让教育部批下了这块地的使用权。
现在，皮尔森党的人声称富豪还有继承人活在世上，只要维奥莱特能给一千英镑的转让费，他们就可以放弃追求的权利。
皮尔森党的人和政府的关系不错，隐隐约约还有维护的意思，根本不会站在亨利这边。
这是光明正大的敲诈，她一年的工资只有八十英镑，哪里拿的出这么一大笔钱！
“您的目的是什么？”维奥莱特皱着眉问。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素来无交情的人过来愿意开口给一大笔钱，背后一定有他的原因。
爱格伯特挑眉，她不仅长得漂亮，人也聪明，一下子就看出自己的目的不仅仅是表面上这样。
“数额方面您可以自己填上，钱财方面的要求我会尽量满足。您也当然可以把未来能从伊芙琳那捞到的钱都一并写上，我不会介意的。”他从怀里拿出一张支票，放在维奥莱特的桌上，“我希望亨特小姐以后不再和我妹妹有来往，不要再来教唆她做出格的事。”
他盛气凌人的动作落在维奥莱特的眼里，那是对自己的人格的侮辱，她和伊芙琳之间是纯粹的友谊，不是为了金钱上的来往。
作为一个有尊严的人，她无法接受爱格伯特的羞辱。
维奥莱特接过支票，在爱格伯特的注视下将它撕成纸条，她翘首以待对方的反应。
“好了先生，这是我的答案。”
她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爱格伯特失笑：“你不会去向伊芙琳告状吧？”
维奥莱特：“当然不会。”
她言出必行，说好不去找伊芙琳告状，那就绝不会多说一个字。
“那么，我今天的拜访到此结束，”爱格伯特做了如此过分的事，还不忘他的祝福语，“祝您有一个美好的下午。”
那个讨厌的家伙终于离开了，维奥莱特的一天糟透了，应付完他，后面还有无穷无尽的朱利安的骚扰。
朱利安是皮尔森党的成员，这是一个盘踞在天鹅巷的黑色团体，主要参与抢劫、偷盗或者敲诈勒索等等不法勾当。
维奥莱特没把这件事告诉伊芙琳，是因为来讨债的人是她们两人的旧相识。
她一点也不想让伊芙琳重新见到朱利安。
当年在福利院里，朱利安对伊芙琳的态度恶劣到了极点，即使伊芙琳只是在那里待了几个月，每天都要面对他的辱骂。
伊芙琳当时虽然年龄尚小，但依旧不肯吃一点亏，毫不客气地回骂过去，可是朱利安仗着年龄优势，还会使用武力。
即使伊芙琳有院长的庇护，也还是会受到朱利安的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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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格伯特离开校长室后，在校门口看到了一个流里流气的家伙。
他身上的马甲外套穿得歪歪扭扭，领子斜撇着因为没管一下，眼神一点也不正派，浑身上下就差把“流氓”两字写在脸上了。
朱利安大摇大摆地闯进校园，一点也不顾及别人的目光。
学校的女教师见到他，赶紧跑去给校长维奥莱特报信。
等到她跑过来的时候，就见到两个男人在校门口对峙。
爱格伯特是有恶劣的时候，可他不会遇见对欺负弱小的场面后毫无作为。
他的气势比起刚才给支票时一点没少，甚至更加强势，义正言辞地呵斥道：“这里是学校，不是你来撒野的地盘！如果你还有一点风度，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朱利安有被他吓到，一时不敢轻举妄动，这个男人一看就不好惹的，亨特这个女人不会傍上什么有钱人了吧，
赶过来的维奥莱特发现爱格伯特的性格中不止有讨厌的一面，伊芙琳毕竟是那么善良的人，她的哥哥也还保留了一点好的品质。
她小声地在爱格伯特旁边道：“多谢您，布朗先生。”
朱利安精准捕捉到“布朗”两字，一转刚才的弱势，耀武扬威地嘲笑：“亨特啊，原来你是攀上摩根的高枝了，现在倒贴上她哥哥了是吗？”
摩根说的正是伊芙琳，她在福诺克郡时的名字是伊芙琳·摩根。
面对他这般公开下的羞辱，维奥莱特已经怒到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反驳了。
爱格伯特站到她身前，郑重地说：“随意污蔑一位女士的名誉是要遭到报应的，我愿意陪你奉陪到底。前面就是警察局，不如跟我走一趟？”
朱利安是个色厉内荏的小人，全仗着皮尔森党的威势来耀武扬威，碰到硬茬就瑟缩，他假装挑衅地看了两人一眼，留下一声冷哼就灰溜溜离开了。
维奥莱特再次表达了她对爱格伯特的感谢，他还算有担当。
爱格伯特摆手：“希望您可以再次考虑我的提议，随时欢迎您改主意。”
当然结果是毫不犹豫地被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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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爱格伯特的心情格外好，哼着小调来到伊芙琳身边。
他看了妹妹的报纸：“还在看报纸呢？”
伊芙琳：“对啊。”
报纸上仍旧是华生的文章，他描绘的福尔摩斯探案经历。这一次是《绿玉皇冠案》，霍尔德先生接到一份抵押的皇冠，上面的宝石不翼而飞，来请福尔摩斯破案。
后面曲折的经过确实有意思。
爱格伯特故意道：“这几天你报纸不离手，我可没见过你这么爱看报。”
伊芙琳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今天怎么不去处理公司的事了。
“我就不能做个文化人吗？”
“你要是看上了这个人，只要你开口，我立马去帮你追求他。”
“哪有淑女主动去追人的？”
爱格伯特觉得她的推拒是出于害羞，这没什么不敢承认的，他肯定地说：“我看你就是喜欢上那个福尔摩斯。”
伊芙琳拿他没办法，随口应付道：“是是是。”
说完话，她又拿起报纸，一字一字接着看下去。
她忽视爱格伯特的态度，让他更加确信自己的推测，自己的妹妹有了心上人。
正合他意，爱格伯特不在乎这个人是否喜欢伊芙琳，只要她动了恋爱的心思，自己就不会再担心妹妹会继续离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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