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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似瘟非瘟4 ...

  •   一听到这个字,王顺贵的笑瞬间僵硬在了脸上,他收敛起来,还一副嘴硬道:“少侠说的是何物,鄙人未曾听过。”
      “哦?”谢安饶有兴趣的扫视了一眼着这个王顺贵,他轻笑一声,从而扭头看向坐在自己身侧的傅商宴,说道:“傅将军,你说你这军营里有没有什么玩不死人却又能让人生不如死的拷刑?”
      王顺贵听到谢安口里喊着傅将军,脑瓜子转了半天,这谢安王朝里能叫的上将军也没有几位,其中能姓傅的……
      他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知道这三位不好对付,谁能想他遇上的是三位爷啊!
      可明明他藏的那么好,消息是怎么走漏到朝廷那的!?
      王顺贵做了几番心理挣扎,最后把自己说服的连忙慌张地跪了下来,直喊:“三位爷!饶命啊!三位爷!”
      谢安说道:“饶命?知州大人是做了什么事还要求饶?”话锋之间,谢安的眸色冷冽下来。
      此时的王顺贵已经是汗流浃背了,这如果不交代是死,要是说了自己也迟早被那位弄死,左右都是死他只能先抓住现在的这个救命草。
      王顺贵说道:“事、事情是这样……”
      王顺贵正开口说来,电光火石间一道冷意闪来,谢安反应迅速侧首抽出自己腰间的匕首向厅堂外的黑夜中扔去,只听一声“叮!锵!”铁器碰撞的声音响起,一把断箭顺势落地。谢安并没有给刺客机会,先是起身抓起王顺贵往江初烨那头一丢,又捡起地上的匕首,干脆利落地往冷箭飞来的方向飞身而出没入黑夜里。
      刀光剑影交打的声响敲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一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王顺贵吓得腿裤湿了一大半。
      傅商宴站起身死死盯着厅堂外夜色中的屋檐处,紧皱着眉头。他倒不是担心谢安打不过,只是觉得这种事情脏了他的手。
      打斗只持续半炷香的时辰,谢安拖着一具穿着夜行服的尸体从厅堂门口那走了进来,非常随意的丢在地上。
      谢安掏出帕子擦干匕首上的血迹,走回首座的位置,朝站着的傅商宴笑了笑,匕首的刀身在唇间比划了几下做了个“嘘”的动作,说道:“傅将军,这可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能说出去哦。”
      傅商宴眼底暗晦不明,伸出手将谢安手里的匕首取过,替他别进了腰间,说道:“下次……不用自己动手。”
      傅商宴刚才不是没有察觉到从远处飞来的箭,只是他还没出手,谢安就已经作出了反应,而且还是一连贯非常熟练的,这是只有长期经过一定严格苦练才能做到的如此快的反应。
      为了不让自己屁点不剩的小秘密不被全部抖出去,谢安有心哄着点人,拍了拍傅商宴的肩膀,笑道:“那下次,就让傅将军保护我了。”
      原本还看着王顺贵的江初烨把这父子俩放一块,自己跑到尸体那掀开了挡着脸的面罩——是一个女子,眼角不起眼的地方还有一块梅花印。
      江初烨说道:“嗬!还是个长得不错的姑娘,可惜了做什么不好当上刺客了。”江初烨蹲在那,朝跪坐在不远出吓昏了头的王顺贵扬了扬下颚,说道:“嗳!这回我们可是救了你一条狗命,再不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就没人能保你了!”
      王顺贵跪坐在原处没动静,就好似没有听到江初烨说的,跟丢了三魂七魄般。
      谢安注意到王顺贵那边,扬唇讥笑走到他身侧的椅子前,又掏出了腰间的匕首,在手上娴熟地转了个圈,稳稳当当“砰!”的声插入了红木桌里。
      吓得王顺贵打了个激灵,才回过神来。
      头上传来谢安冷清的声音,说道:“讲罢。”
      经过这么一遭,王顺贵也不敢再起什么小心思,老老实实把知道的都交代了出来。
      “这、这事要从三个月前说起,一个穿的和她一样的女人找上了我,说是只要我把一个看上去像是个莲花的东西埋进自家中州城四个方位,就、就给我四千两黄金……我、我一开始也只是抱着怀疑的态度听了他的话,谁曾想她、她还真给了……”
      谢安问道:“你埋在了哪四个位置?”
      王顺贵接着道:“就、就在城里东南西北的四个城角。”
      谢安接着问:“城里的人为何会变成那样?”
      王顺贵抹了把冷汗,答道:“那人让、让我把它磨、磨成粉做成糕点,然后派人在街上免费发放。这、这免费东西谁不想占个便宜,自是半个城的人几乎都……”
      再后面点发生的事,便都心知肚明了。半个城里的人都染上这怪病,死的死。
      关于解药这事,王顺贵身上也问不出一星半点,但也不是不好寻。
      天山血莲在江湖之中算的是出名的一个毒物,也是极好修炼之材。谢安本就也没想过能从王顺贵口中得知解药的事情,那次临走前早就安排了嫣殇去查此事。
      寅时,中州城的夜点点消散,知州府外响起了嘈杂的脚步,而后前院的大门被人踹开,一大批人从门口鱼贯而入将整个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
      谢安认出了围进前堂的士兵身上穿的衣服,那是禁卫军专有的兵服。
      同时,谢平的身影也从前堂外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带刀将领。
      王顺贵见到这场面,彻底是颓废了下去,完了,一切都完了。这种事一旦被抓到,他便是穷途末路必死无疑了。
      三人简单的行过礼,谢安下意识慢慢挪动着身子躲到傅商宴的身后。
      谢平先是让人把王顺贵和他被帮助说不了话的儿子带了下去,吩咐了一些事之后,才注意到谢安身上。
      他的目光盯着傅商宴后边的谢安,话却是对傅商宴讲道:“辛苦傅将军了,剩下的事交由孤便可,城外的马车孤已经让人带进了城内,将军在城内休息几日再出发吧。”
      傅商宴颔首,说道:“多谢太子殿下,青州之行已耽搁几日,臣还是路上休息便可。”
      见他如此,谢平也无多久劝拦。
      傅商宴要离去,谢安想要跟在后头,就要略过谢平身边时,谢安还是没能逃过一劫,被谢平伸出的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臂。
      谢安呼了口气,做足了准备。
      扭头看向谢平时已然换了张脸,眼笑眉舒,脸颊下边荡出清泉般的漩涡波纹,似三月里的暖阳,融了心霜。
      谢平脸上一滞,原本要说的话被打乱了思绪,最后化作一句平淡的问道:“你跟着去哪?”
      谢安立马环住谢平的手臂,说道:“我这不是替大哥去送送傅将军嘛!”
      谢平冷哼一声,松开了他的手,谢安又打量了下他,注意到一旁幸灾乐祸的江初烨他连忙给他抓了过来,说道:“大哥我去送送就来,关于城里的事这小子都知道,你尽管审问他!”
      江初烨刚想要说什么,谢安一点机会都不给把人推到谢平面前,一溜烟就追傅商宴去了。
      刚到府外,正好瞧见傅商宴欲要上马车,听到身后的动静身子停了下来,回身看去。
      谢安凑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满目星光,笑意盈盈,说道:“傅将军路上保重,后会有期。”
      傅商宴并没有读懂谢安话里有话的意思,只当是一个简单的问候,他回道:“嗯。”
      送走了傅商宴,安置好了爷孙两,谢安又去找了一趟嫣殇要到了解药的法子。
      说来也简单,天山血莲经过淬炼之后多了一项可以吸食人的血肉,而它的毒性原本便是属于阴寒之物,只要服用压过它的极阳之物方能化解。
      这具体要什么极阳之物,也不是谢安操心的事了,他让嫣殇找人把这条消息透露给了谢平,又回了客栈把少年带走,再到去桃城的时候已是三日后的事了。
      十二月底,地上、屋檐上的霜化了,中州城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冬雪,在谢平的治理下城里逐渐恢复了该有的生机,染上病的百姓都得到了医治,在谢平离开那天,他们拿着家里头最好的东西聚在了城门送给了那些救治他们的那些医官,帮助了他们的士兵,还有太子谢平。
      人就是这样,你救了他们一命,他们就会想尽法子感恩戴德,哪怕饔飧不济也会把认为最好的给你。
      谢安坐在马车里掀着布帘望着车外围着的人,不禁轻笑一声,摇摇头。
      坐在他身边的少年抬着头看着他,糯糯说道:“师父,我们要去哪?”
      那天回客栈领了少年出来后,谢安便带人将少年的母亲找了块好地埋了下土。
      打听了少年除了母亲之后,没有其他亲戚留在世上,便作打算收了他为徒,少年听后没有任何犹豫在他母亲的墓前,朝着谢安双膝跪下三叩响头,行了这简易的拜师礼。
      谢安回头摸了摸少年脑袋,说道:“去桃城。”
      “师、师父?不是你收他为徒了啊?”这辆马车外观看上去不是很精致,好在内里会比之前的宽敞多,就连车坐的地方都加了长了一段,左右两边都能坐上人中间摆着个不大不小的木桌。江初烨就坐在右侧,听到两人的话他一是先楞再反应过时来惊色已露。
      江初烨在军营里摸打滚爬过几年,沾染不少“恶俗”其中一个最为让谢安生厌的就是嗓门大。无论说什么东西都是五大三粗的,生觉的旁人是个聋子,听不见他说的。
      少年也被他这粗嗓子震的悄悄挪着身子靠近了点谢安。
      谢安注意到了这个小细节,抿了抿唇,从桌子上的盘子里捏了块蜜饯子递到少年唇边,像是在安慰一只受了惊的小鹿。
      少年显然没意到谢安会有这个举动,先是微微一僵,再试探性张嘴含了进去。
      谢安低眸,敛了敛眼睑,用帕子擦了擦指心沾上的果屑,说道:“怎么,你羡慕了?”
      “……”江初烨睥睨了眼谢安手里的少年,压着最后的耐心没和谢安斗嘴,他还是想挽留点自己的美好形象……
      ……
      皑皑大雪落满了密密山林上的雪峰,在数峰之间还建立了环环屋檐,借着黑夜,屋内微弱的灯点缀在这蒙蒙夜色,如无数双黑色里泛黄的小眼睛,又生人畏惧又错不开眼。
      高峰上的塔屋里,地龙铺地,火盆遍地,和这刺骨寒霜的外头形了分明对比。
      屋子里倒没有太多繁琐的建设和摆设,一层房间扣着一层房间,左右两侧各有一条小廊,通向后边的房间。
      入目,一眼鲜红锦衣大袍,肩上披了件白狐绒绸大氅的男子,脸上嵌着深深笑颜,眼角的殷红给这皙白的脸增添了几分妩媚。
      这人手里还托着一把琵琶,见到的人无一不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红色衣玦拂过,入了外头左侧的一间房内。
      门扉紧拢,那红袍主人吟笑一声,先说道:“呦呦呦,温哥哥竟然还有这番雅兴~”
      他嘴中意指的温哥哥,便是不远处盘腿而坐,摆弄着茶具的男人。
      最让人先入眼的是男人那身紫色直缀服,修长的身姿势衬着一张俊朗的脸,眉峰凌厉,墨色的瞳眸里掩藏着看不清的心思。
      男人没有应和对方的话,就连眼睛都从未抬过,直接问道:“事情办的如何了?”
      红袍男子也不恼,放下手里的琵琶坐在了男人的对面,自己讨了一杯热茶,接道:“就那样呗,根据各州传回来的情报来看,他们在青州一带尤为活跃。”
      男人“嗯”了一声,对于这个答案他似乎并不意外,甚至有些意料之中。
      “那你便去青州一趟罢。”
      红袍男子妩媚的脸上眉宇微微蹙起,嗔道:“人家这才刚回来,温哥哥都不知道心疼心疼下,就把人家又赶去那么远的地方。”
      男人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给自己续上一杯热茶,神色自若,说道:“小安也会去,正好你可以帮帮他。”
      这里的小安都知道指的是谁,没错,谢安。
      听到谢安也会到青州,红袍男子倒是脸上收起了不少不悦。
      茶已经凉了,男子起身后托起自己的琵琶。
      背着男人的时候,又说了一道:“温哥哥,人家差点忘了还有一件事同你说了。”
      男人有些不耐,回道:“什么事?”
      站着的男子抚摸着琵琶上的琴弦,拨动了一二,哼笑一声,说道:“院子里的梅树开花了。”
      男人皱眉,没有反应过来他哑语的意思,下意识疑惑道:“什么?”
      男子“切”了下,顿时失去了兴致,道:“榆木不可雕啊——”他翻了个白眼,走了出去。
      足下的步伐快要到大门时,身后传来“砰”的摔门响,引起外头人的注意,停顿在大门口的男子嘴角勾起,心道还算是开窍的快。
      低沉的嗓音,夹着丝丝沙哑,听起来有些微微不经意的颤音,自身后灌入耳朵。
      “他在哪?”
      男子回道:“只是瞧着有点像,还须你亲自去辨认。”说罢,一个冷器箭头从他的袖口飞出,带着一张纸刺入屋里支撑的木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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