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沉迷二次元不可自拔

6、你猜我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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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原中也以“不当值”为由拒绝了太宰治想让他一起回□□大楼的要求。
　　“我现在心情非常不好，很难保证睡着之后不把您踹进墙里。”中原中也包扎完伤口，连负责送他的车都没上，直接控制着重力从□□医院的楼顶飞回了别墅。
　　回到家的中原中也脱力地倒在玄关，许久只听一声轻叹，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托起中原中也的腰身，像抱小孩一样抱着他往卧室走去。
　　“正确的、正确的、正确的..........他天天神神叨叨的到底在说些什么！！”
　　“凭什么我要按他说的做？凭什么他说什么都是‘正确的’？凭什么要由他来定义‘中原中也’？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就因为他是‘太宰治’？！”
　　太宰治以□□为狗哨子，以语言为刀，以自己为标准，生生地将他按进名为“中原中也”的模具，削去太宰治认为多余的部分，驯化他的灵魂、打造出太宰治心里最完美、最符合预期的“中原中也”的模样。
　　太宰治要中原中也的目光永远只追随他，要中原中也完全信任他的所有计策，要中原中也全部的喜怒哀乐都同他息息相关。
　　【太宰治】弯下腰想把他放下，中原中也手臂用力一拽，两人一起跌倒在床上，紧接着中原中也一个翻身跨坐在【太宰治】身上，用力揪住对方的领子：“你为什么要接近我，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太宰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看着中原中也红的仿佛要滴下泪的眼眶，良久开口道：“中也，你知道‘书’吗？”
　　【太宰治】离开后，中原中也躺在床上独自望着天花板发呆了许久，突然，他发出低低的笑声，紧接着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
　　“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道，一滴水珠从眼角滑入鬓边。
　　拖着疲软的身体，中原中也慢慢走进浴室，他看见镜子里反射出的自己：双眼通红，嘴唇干裂，脸上还沾着战场上带下来的硝烟和灰尘，身上的西装皱皱巴巴，满身泥泞，像只在外面打架输了的落水狗般狼狈不堪。
　　他突然感到一阵恶心，趴在洗手台上不住地干呕，上次进食还是在十个小时前，胃里早就不剩下什么可吐的。
　　——“‘书’是接近于这个世界根源的存在，在那之中，有着无数可能性的世界，会根据一切选择与条件变化为无限分歧的世界的全部可能性，都折叠包含在里面。”
　　“也就是说，‘世界’是存在书以外的仅此唯一的物理现象，即‘书外的世界’，也可以叫做主世界，还有一种是折叠在书中的无数可能世界，即‘书中的世界’，很不幸，你和我所处的世界，都是‘书’中存在的无限个世界其中一个罢了。”
　　“你的太宰治，是接收了世界真相的其中一个‘太宰治’，打个通俗的比喻，就是突然觉醒自我意识的游戏NPC。”
　　“他不满意这个世界的‘结局’，于是自己改写了‘剧本’，又为了维持他所期望的结局的稳定，布置了一场旷日许久的‘远大计划’。”
　　“中也，身为神明的你，是他稳定世界的‘楔子’；他说的‘正确的中原中也’，恐怕指的是主世界的那个你——身为□□干部、太宰治搭档、无条件信任他爱着他的‘中原中也’。”
　　好不容易止住呕吐的欲望，中原中也跌跌撞撞地走向淋浴室，打开喷头，冰冷的水流从上方浇下，却浇不灭内心的怒火。
　　很好，他想，拼图最后一块也完成，一切即将尘埃落定。
　　这场横跨了将近7年、漫长到令人作呕的闹剧，是时候迎来大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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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领所在大楼的地下区域是□□上下皆知的禁区，虽然无人把守，但是长年有最先进的无人操纵机器人巡逻，时常更新换代的安全防线更是直接由首领亲自把控。所有敢擅闯的狂妄之徒无一例外死无全尸，久而久之，连靠近这里都成为一种禁忌。
　　然而今天，有两个胆大包天的人毫不在意地打破“禁忌”，中原中也看着自信满满走在自己身边的【太宰治】，忍不住发出质疑：“咱俩就那么闯进去？这里可是首领亲手布置的防御系统，你确定不用做什么准备吗？”
　　“安啦中也，同样是‘太宰治’，怎么破解没有人比我再清楚不过啦~~”
　　中原中也忍不住冷哼一声：“你最好是，等下被攻击的时候可别哭着求我救你。”
　　“啊啦啦，中也在为我担心吗，好感动，原来小蛞蝓这么爱我吗？”
　　“爱你个棒槌。”
　　“哎呀，某种意义上中也确实很爱我的‘棒槌’.......”
　　扭身躲过中原中也踹过来的一脚，【太宰治】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他伸手鼓秋了几下墙上的装置，很快大门打开，“进去吧。”
　　见他闲庭信步般走在空无旁人的走廊，中原中也垂下眼帘：果然，这人手里有没给他见过的“秘密武器”，是什么大概能猜到，只是不愧是“太宰治”，无论哪个，都是整个世界的“宠儿”。
　　“没想到你竟然会同意跟我走，这是吹得什么风，我还以为中也会割舍不下港口黑手党呢？”
　　“港口黑手党早就不是我最开始加入的组织了，我甘愿效忠的首领、敬爱的前辈以及在意的同伴死的死、散的散，我的‘家’四分五裂，现在的□□，不过是他太宰治关押我的监牢罢了。”
　　“你也说了，太宰治为了他的‘计划’殚精竭虑，哪怕没了我，他总会有‘plan B’，还轮不到我关心□□的存亡；至于跟你走，无非是对你口中世界的‘另一种可能性’抱有兴趣，如果你胆敢有什么坏心思，我会直接杀了你。”
　　“哇哦，我们可是共犯，你就这么对我，中也好凶~~”【太宰治】拉长声音，听得中原中也青筋跳动，眼见快把对方惹毛了，【太宰治】赶紧说道：“到了，就在前面的房间里。”
　　推开最里面房间大门，中原中也终于见到被太宰治精心隐瞒七年的、足以毁灭世界的秘密：一本悬浮在半空、红色封皮的“书”。
　　中原中也一眼便认出，那正是16岁之前被太宰治天天翻阅、奉为圭臬的《完全自|||杀手册》。
　　难怪在太宰治性格大变后再也没看见过它，原来是被秘密保管起来了。也是，换谁也不会带着这么一个烫手山芋满世界晃悠，即便是对活不活着无所谓态度的太宰治，估计也不想每天都被陌生来客无止境地骚扰。
　　【太宰治】走上前，手伸向“书”，突然中原中也浑身汗毛倒竖，一阵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电光火石间他脚尖轻点，直直地冲向【太宰治】将对方扑倒在地；与此同时，一枚子弹精准地射中【太宰治】刚才站立地方后面的墙壁，紧接着第二枪、第三枪.........中原中也挡在【太宰治】前方，子弹被重力操控悉数在他身前停下。
　　如果按照平时的习惯此时开枪的人已经被反射回去的子弹打成筛子，变成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但是这次中原中也却没办法那么做。
　　举着枪站在他面前的，正是港口黑手党的现任首领、这个世界的太宰治。
　　这位君临横滨顶点的男人，此刻散发着小儿止啼的杀气，搭配挂在脖子上的红围巾，活像个刚从乱葬岗里爬出来、阴魂不散找勾引自己老公出轨的小三索命的女鬼。
　　可惜在场的另外两人完全不受他气场的影响，中原中也皱着眉看首领太宰治慢条斯理地更换弹夹，心想就不该完全相信身后这个不靠谱的混蛋。
　　“平时天天加班的人最近一下班就不见人影，找各种借口不在我住处留宿，说话时态度越来越敷衍...........原来如此，是有‘偷狗贼’啊。”“女鬼”幽幽开口。
　　“明明中也所有的行踪我都知道，每天接触的人也好、住处也好，所有的监控都显示毫无异常，当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也是真相——能骗过太宰治的，只有‘另一个太宰治’。”
　　另一个【太宰治】此时才慢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他拍拍身上的尘土，对着中原中也哼哼唧唧撒娇：“好痛哦，你的太宰治好凶啊，中也，他不会天天对你都是这幅死人脸吧，不像我，我只会心疼哥哥。”
　　中原中也对这人在当前情况下还能骚一把的心理素质表示叹为观止，他护在【太宰治】身前，小心翼翼不碰触到对方——“人间失格”的作用在这种时候显得格外麻烦。
　　哪知被保护的人毫不体谅他的难处，【太宰治】伸手将中原中也直接拉进怀里，中原中也又惊又怒，作死也要看看场合，对面的首领太宰治脸黑的都要滴出水来，枪口直直指向对面那个不知死活的混账。
　　“别担心，”【太宰治】在中原中也耳边低声笑道，他抬眼，正对上首领一双杀气四溢的眼睛，“他奈何不了我。”
　　“中也，你要背叛我，背叛港口黑手党吗？”太宰治无视另外一个自己挑衅的笑容，定定地看向中原中也的方向，“回来，我才是你的首领。”
　　“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欺骗了，我们都是‘太宰治’，最了解彼此，他接近你不过是为了让你带他来找‘书’。”
　　首领太宰治将目光移向【太宰治】：“如果不出我意料，你现在应该带着另一本‘书’，这也是你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理由，‘书’能改写现实，然而‘人间失格’的特性让我们无法在上面留下痕迹，”太宰治看着对方逐渐冰冷下来的表情，继续分析道：“你想要改写某个已经发生的过去，但是怎么都写不上去，证明这是件人类写上去无法实现的‘既定事实’，于是你只能把主意打到另一个世界的‘荒霸吐’身上，让我来猜猜看吧，”
　　这回想杀人的变成另一个世界的【太宰治】了，首领继续说道：“是你的‘中原中也’出了问题：他死了，而你尝试复活他却发现仅凭手里分支世界复制品的‘书’做不到，所以才处心积虑寻找另一个世界的‘书’。”
　　房间的气氛凝固的令人窒息，两个太宰治都阴沉着脸，现在他们倒真像是同一个人了。
　　首领太宰治再次看向中原中也：“回到我身边，中也，他一直在欺骗你，这个人太危险了。”
　　从刚才起一直默不作声的中原中也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臂猛地收紧，他余光瞥到【太宰治】绷紧的下巴，又望向站在房间另一端的首领。
　　“不要。”他说。
　　他话音未落，房间内的武器装置突然启动，所有的枪口指向【太宰治】的要害，与此同时，【太宰治】手中发出一团光芒，一本红色封皮的书凭空出现，刹那间特异点产生的特殊磁场让所有武器纷纷失灵。
　　“你不会以为这种程度的布置就能阻止我吧，中也，我们......”
　　【太宰治】的话戛然而止，他茫然地低头看向捅进自己腰腹的匕首，血液缓缓从伤口流出，将他白色的西服染红。
　　一只带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将“书”从他的手里抽走，【太宰治】突然觉得一阵脱力，双膝一软就要跪倒在地，怀里的人顺势一推，他便无力地倒在地上。
　　“刀上抹了麻醉药，因为是你还特意加大了剂量，一时半会起不来的。放心，没伤要害，‘中原中也’好不容易保下来的命，你可得好好留着。”重力使冷漠地说。
　　这离奇的展开显然对面的首领也没预料到，看到太宰治控制不住露出的错愕神色，中原中也终于感到一阵畅快。
　　“我说‘不要’的意思是，哪个‘太宰治’我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