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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番外二:林苏X沈胤珩
      昼夜顺应自然的规律不断交错,太阳起起落落,时光晃晃悠悠走过十个年头,人事变迁,已经二十八岁的林苏,却还是个干干净净无忧无虑的少年模样。
      此刻,林苏正躺在床上睡着,睡脸恬静,精致的小脸泛着潮红,一双卷翘的睫毛安安静静地垂在眼睑上,如果不是额头上敷着一个毛巾,沈胤珩会觉得这幅画面十分的赏心悦目。
      而现在,沈胤珩只有闹心。
      跟他说了一百遍夏初的水凉,容易受寒,让他别玩不听,撒泼打滚地非要玩,果不其然,一回来就发了烧。
      这些年在沈胤珩的仔细调养下,林苏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除了偶尔小寒风寒没什么大的毛病,上次发烧还是两年前的冬天,任性的林二少爷非要堆雪人。
      这十年总结起来,就是林二少爷非要上赶着作死,镇南王拼命拦着并日常给他补充生命力,不遗余力地调养他的身体。
      沈胤珩有时候会忧心,在这么被小祖宗折腾下去,他会比林苏先离开人世,那是他万万不想的事。
      他不想把他的小苏独自留在这孤独的人世,生同眠死同穴是两人共同的心愿,但他舍不得林苏因为自己离开而伤心。
      这十年,带走了很多人,张老先生没熬过两年前的寒冬,驾鹤西去,但老人家睿智,早在两人从南楚回来时,就时常让沈胤珩去他的医馆,将他的衣钵传给沈胤珩,让他照顾好林苏。
      关于小苏的事,沈胤珩向来上心。自从解决与西凉的战乱,大襄皇帝致力于农强兵,国力迅速提升,再无外敌敢入侵,举国上下一派祥和,沈胤珩这个镇南王除了日常去校场练兵,再无其他事务所累,多数时候不是陪着林苏,就是在医馆学医,几年下来,肯定不及张老先生,但也学到其精髓的一二,照顾起进去来也更加熟练。
      但是照顾得再熟练,每次林苏有个头疼脑热的,沈胤珩还是急得六神无主没有方寸,那个罪魁祸首倒睡得安心。
      沈胤珩勾起一抹无可奈何苦笑,反正要是不折腾他,林苏哪里还是林苏。
      认命换下他头上的毛巾,又把热了两次的药端出去让欢喜在炉子上煨着,半个时辰后再端过来。
      回来的时候,沈胤珩看到许言正偷偷摸摸地从门缝里张望屋子里的情况,大概是在看沈胤珩在不在里面。
      他知道自己现在不招人待见,昨天是他提议要去钓鱼的,虽然玩水是林苏自己闹起来的,但毕竟源头还是因为自己出了个馊主意才让林苏有机可乘。
      现在不仅是沈胤珩看他不顺眼,连林瑾昨天都对他不冷不热的,许言内心的苦楚,无处诉说,只想等着林苏快点醒来,帮他说说好话。
      “咳。”沈胤珩在后面警告性地咳了一声,吓得许言头也没回把腿就跑。
      沈胤珩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转身,把房门反锁。
      沈胤珩靠在床外边看着医书,睡在里面的人突然醒来,他转头看向沈胤珩,额头上的毛巾掉了下来,他不高兴的把湿毛巾抓起来扔在沈胤珩脸上,然后朝他撒娇:“抱抱。”
      沈胤珩把毛巾捡起来放在床边的桌子上,然后伸手把人抱在自己身上,摸着他的后脑勺,有些疲惫地说道:“宝贝,咱以后不这么吓人了成吗,我心脏不好,经不住你这么吓。 ”
      林苏抬起头在他嘴上亲了一口,然后把头埋在沈胤珩的脖颈,气呼呼地说道:“心疼死你这个老流氓,一把年纪了还和人家二八少女眉来眼去,臭不要脸。”
      话是任性的话,语气也是蛮横的语气,但因为高烧刚退,声音有些嘶哑,听得三十余岁的沈流氓心脏抽抽地疼。
      “冤枉,那是人家跟我打招呼,我只是礼貌性地答应了一声,哪里眉来眼去了?”
      昨天去郊外钓鱼,碰到小时候在国子监教他们念书的程夫子,他便上前去跟夫子寒暄一番,程夫子的孙女也在,免不了打个招呼,他只好礼貌地应了一声。
      “那你还想怎么样?”林苏在他脖子上细细密密地咬着,不客气地反问。
      “我只想你好好的,身体健康,陪我到老。”沈胤珩说出自己的毕生夙愿。
      林苏突然就被感动了,他昨天就是生气了,故意不听沈胤珩的话,非要跟他反着来才招来这场病,他知道沈胤珩担心他心疼他,他眼睛下面泛着青,肯定是守着他一晚上没睡呢。
      他松了嘴,把自己的舌头送到沈胤珩的嘴巴里让他亲,然后嘟嘟囔囔口齿不清地说:“那你以后不准搭理别人。”
      “好。”沈胤珩认真的吸着林苏软软的小舌头。
      “看也不行。”林苏乘胜追击。
      “好。”
      有你在,我的眼里哪里还能容下别人,一辈子这么短,光看你不够。
      乞巧节的时候,沈胤珩和往年一样牵着林苏去长安街上放花灯,猜灯谜,他会先在如意楼里点几个林苏喜欢的糕点带着,在林苏玩累了或者比较高兴的时候在他嘴里塞两口。
      因为林苏喜欢自己做花灯,一般乞巧节当天都会沉迷做花灯,不好好吃饭,沈胤珩见他高兴也不愿意扫他的兴,只好剑走偏锋想一些其他的办法。
      今年乞巧节一如往常,唯一不同的是淮风月的花魁要在今日出嫁,嫁的人是许将军二儿子许坤。
      自从许将军在多年前就去世,许将军没有爵位,上一辈的荣耀下一辈无法继承,失去了许将军的俸禄和赏赐,许家境况一落千丈,奈何许夫人的两个儿子不争气,即使许夫人娘家有心扶持,也只在京城混了个闲职。
      许言在许将军去世之后就和他娘搬了出来,许言一直住在林府,虞氏不愿意,林瑾就为她在林府附近买了间小别院住着。
      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许家虽不及从前家底深厚,但两个儿子花钱大手大脚惯了,许夫人根本管不住。
      许坤一直因为小时候打过自己一巴掌而怀恨在心,但林苏被沈胤珩和林瑾保护得太好,他欺软怕硬不敢下手,只好拿捏他的红颜知己明月。
      他不顾许夫人的反对,掏空半个库房,凑齐了五万两赎金,为明月赎身,娶作偏房。这个消息早就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全城的人都在等着今天看京城第一美女明月姑娘风光出嫁。
      林苏今天醒的早,醒来的时候沈胤珩已经去上早朝,他和他哥和许言一起吃完早饭,就坐在院子里,像往常一样做花灯,一个时辰一把都没做出来。
      许言见他心事重重,知道他在为明月出嫁的事情烦恼,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好沉默。
      明月出嫁的消息刚传出来时,他去找过明月,他想告诉明月许坤不是个良人,明月曾在他失意的时候给过他慰藉,刚开始两年沈胤珩等不回的时候,林苏严重失眠,明月的琴声却能让他入眠。
      后来因为身体变差了,身体不受控制地想睡觉,林苏想失眠也不行。
      所以林苏从来不把她当风尘女,而只是一个单纯的朋友,因为她陪他度过了一段艰难的岁月。
      他不忍心明月这么好的姑娘,因为误入风尘,就要屈就于许坤那杂碎。
      但明月却铁了心要嫁,那是她第一次把林苏拒之门外,关上春风阁的大门前,明月只是浅浅地说了一句:“进了这烟花地,就再无良人可寻,不论是今日的许坤,还是明日的张坤,都一样。”
      所谓命运,与她来说,不过是一场身不由己。
      那天他难过了很久,趴在沈胤珩身上闷闷不乐地问:“我不想明月嫁给许坤,许坤不是个好人。”
      沈胤珩有些吃味,但此刻肯定不能表现出来,不然怀里的小祖宗肯定要炸得没完没了,只好安慰道:“各人有各人的命。”
      “她明明可以嫁给别人。”林苏不解。
      “不,她不能。”沈胤珩把怀里的人往上提了提,亲亲他的嘴巴,认真地说道:“一般人家出不起她的赎金,富贵人家多半都是图一时新鲜,而且如果家大院大,人丁兴旺的人家,她一个没有根基的风尘女子更难立足。所以这么想来,许坤也许还是个相对不错的选择。”
      林苏没在说话,他明白沈胤珩说的都是真的,但还是很难过,他不敢跟沈胤珩说,他曾经跟明月提过为她赎身,但不用娶她,还她自由身,但她拒绝了。
      高墙之外传来敲锣打鼓的奏乐声,就和林苏在南楚天牢里听到的一样,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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