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坐忘》梦言寺

31、第 31 章

　　三十一
　　西方的神话故事里，神为了惩罚人类的恶，降下了雨水。
　　紫色的雷在云朵里闪烁。
　　树被挖开了。
　　雷电劈中了挖树的那个人。
　　纳森岛失败了，它没能阻止自己的失败，它要被挖出来了。
　　天上的雷往下落，是紫色的。
　　“第一道……”诸葛青数着。
　　她还在天空。
　　“第二道。”
　　落下的雷把所有人逼退了。
　　第三道……
　　雷像雨一样落下，树木在雨中着火。
　　树啊，树啊，树啊。
　　我们已经不该存在了，是吗？
　　第四道……
　　第五道……
　　“三十六。”
　　她从半空坠落，金色的树枝接住她，高高地举起。
　　一道落雷击中神树和她。
　　所求大道，得道升天，得道升天。
　　“哈哈哈哈——”她大笑着。
　　她升不了天。
　　她畏惧了，畏惧得道，畏惧变强，畏惧失去自己。
　　“哈哈哈哈哈——”
　　“我输了！我输了！”
　　她大叫着。
　　张开手臂。
　　“四十九。”
　　一块漆黑的碳。
　　修道明悟，但是她没有什么要明悟的，她放下了所有的问题了，师娘的四死，大姐的四，三妹的死，她们都离开了，那些兵荒马乱都离开了。
　　她没什么要明悟的了。
　　“六十三。”
　　那块碳被击碎了。
　　别认啊！别认啊！别认啊！
　　我们不要这样啊！
　　你不要认啊！
　　金色的树绽放光芒。
　　别认啊！
　　道什么的！修不了不修！换个路走啊！
　　别走死路啊！
　　她睁开眼睛。
　　“九十一。”
　　落下来的金色雷柱贯穿了树和岛屿。
　　别死啊。
　　我不想死啊。
　　下雨了。
　　雷歇了。
　　有点冷。
　　先是一点雨，再是两点雨，三点雨……
　　人形凝聚。
　　长着翅膀的水中走出洁白羽翼，金色的光芒洒落，海水一样的眼睛流下眼泪，落在空空的树坑里，无数金色的碎片从被带走的岛民身上溢出，回到树坑里。
　　海水从树坑溢出来。
　　羽翼落下，跌落的人形躲在层层的绫罗里，啜泣着。
　　神在为岛屿哭泣。
　　神在为岛屿落泪。
　　“啊——”
　　随着神的愤怒，海水涌了上来。
　　“啊——”
　　雨在下落，海水上涌，树在燃烧，岛在震颤。
　　“啊——”
　　“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