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彩排 ...
-
在李濯原、金珉温的帮助下，白青枫算是迈过了录音室这关，然而在舞台上，要如何平衡唱跳，就是另一个伤脑筋的议题了。
就白青枫目前的舞台经验来看，他只有《舞步精妙》经历过开麦，但那首歌难度小，且垫音开得很大，掩盖了他在vocal上的不足。
“幸好哥有在健身。”当晚私下加练的声乐小课中，李濯原叹道，“气息稳多了，之前唱到三分之二你的声音就飘了。”
白青枫上午被录音指导着重点评指导过，现在颇有灵光乍现之感，这种状态让他自信了不少：“现在呢？能坚持到唱完全曲了吗？”
李濯原点击平板上的小三角，播放刚才第八遍白青枫的唱跳合练视频。他们俩听着白青越来越不在调的歌声，微妙的共同沉默了会儿。
“有进步了，真的。”李濯原肯定道，“考虑到我们现在面对的舞蹈难度，一点失误是被允许的。”
白青枫有些挫败，丧气道：“只是觉得浪费……的天赋了。”
“当初你不也看上的是这副嗓子吗？”想起这么句话，白青枫随口说。
“呃，听起来怪怪的，我没说过吧。”李濯原搓了搓胳膊，眉头一皱，“是晟熙说的吧。”
糟糕，麦麸麦错人了。白青枫迅速道：“我错了。”
“哥哥真是的。”李濯原顺嘴抱怨，私底下他习惯叫声哥哥了，“明天就彩排了，怎么还在想对手组的队长。”
白青枫告饶：“脑子练糊涂了，真没把你当别人。我们再练练？”
李濯原看了眼时间，合上平板，说：“差不多了，明天得早起，你这两天好好休息，保持嗓子状态比什么都重要。走，回宿舍。”
宿舍大厅的滚动屏幕已不再亮起，无人知道自己现在的实时排名。白青枫扯了扯身上那张第八名的贴纸，这简单的一个数字，代表了太多，沉甸甸的份量压在他的肩头。
不论如何，都要到结束的时刻了。
宿舍的大家倒习惯白青枫和李濯原的晚归了，郑书允躺在床上指了指小桌上的两块小蛋糕，说是特意给他俩留的。
不少人在CM度过了生日。
最后关灯的是沈悯，他的词在今天录音时有改动，得重新背词。
“晚安。”沈悯轻声道。
彩排从九点开始，沈悯和李濯原两个人形闹钟尽职尽责地唤醒A1宿舍，七点半吃完早饭进了化妆室。
新歌、新舞台，白青枫也穿上了新衣服。纯黑底哥特字体的无袖衫，下摆掖进破洞牛仔裤，腰间还系了条黑白的格子衬衫。
白青枫照着镜子，有点臭美地左右看耳垂晃悠的十字架耳饰：终于不是耳钉了，初评级那会儿的长耳链多好看啊，之后居然一直没机会戴。
“快到决赛了呢，紧不紧张啊？”Cody问。
白青枫闭着眼，乖乖地任眼影刷在眼皮铺色，回答：“紧张。”
“加油，我也有为你投票哦。”
这次的妆造是个小烟熏，着意强调了白青枫本就漂亮的眉眼，再配上深灰色的美瞳，甚至有了几分混血感。
“你以后可以试试染浅色发。”Cody正在给他做发型，“白金、冰蓝这类，感觉会不错，这次先用一次性染剂。”
“哎？还要染发？”白青枫眼睛一亮，“这么隆重的吗？”
“当然啦，决赛嘛。”Cody把头发做好分层，“眼睛闭好。”
发色是上金下黑的渐变，整体用卷发棒微卷，营造出些微慵懒、颓废的感觉。
这个造型唱摇滚小情歌……白青枫啧啧两声，不得不佩服每次舞台造型与歌曲的适配度，简直是锦上添花。
他从前因为职业缘故加上爱好，也经常捣鼓发色配饰，一年能换四五个颜色，放满匣子的耳钉耳环耳链戒指。只是在CM，舞台造型由不得他做主，平常又惯是素颜、素钉，没给他潮流一把的机会。
再瞧其他人：深棕皮夹克工装裤的沈悯、松开三颗扣子的白衬衣西装裤的李濯原、和他同款反色的无袖衫牛仔裤的鹤田羽。
他们就像兴趣相投而组建起的大学摇滚乐队。
每个人都穿着适合舞台、适合歌曲、适合个人的衣装，却又彼此和谐相配，不会看起来像四个人都不在同一队。
“准备上台！”白青枫呼气，“礼堂为了决赛装修了五天，我还真好奇成什么样了。”
礼堂焕然一新，从设备上来说，投影幕布换成一块电子屏，方便到时候后排粉丝观看；座椅增添了嘉宾席，共二十个；木质地板重新上漆，散发油亮的光度；墙面装饰着气球与彩带，大写的英文字母拼成“GRADUATION”。
不像激动人心的《Create Me 2》决赛现场，倒像一场普通的毕业典礼。
今天的彩排是完整流程，Ann早早地到了，还给所有人带了咖啡。她核对着台本，拳头握紧挥了挥，打招呼：“大家加油，好好表现。”
《ARrow》还在化妆，《Dearest》挨个拿起冰美式，向Ann道谢后在导师们身后坐下。
“听说青枫昨天在录音室还不错？”声乐老师转过身，问，“让我今天期待下，总要超过中间检查的自己嘛。”
白青枫干笑两声，说：“我会尽力的。”
技巧固然是实力的一部分，但据李濯原的分析，他的主要问题是气息不稳，尤其是跳舞跳嗨了、累了之后，声音就会无意识中跑调，所以李濯原要求他这两天要给嗓子充分的休养。
继中间检查日之后，两组各有变化，今天是第一次再面对面同台。
尹晟熙带着队友们入座，白青枫注意到他们都披着条黑色斗篷，把内搭藏得一丝不透。
难道这就是他们的秘密绝招？白青枫上下打量，若有所思。好吧，我们也不是没有，这舞蹈难度，谁能信是一首抒情摇滚？主打一个反差。
Ann省略了与创造者互动的环节，直接介绍来宾：App7eat、《Create Me 1》的出道女团EIght、导师们——当然，除了导师，另外两团明天才会来到现场。
没有花里胡哨的置景，设施也不如演唱会那般优异，礼堂这种场景让白青枫感觉像回到了学生时代的文艺汇演。轻松自在，与其说是每年都要来上几次的任务，他更乐意当做枯燥学业中的愉快调剂。
调试耳麦、确认站位、调整队形，李濯原抬手示意OK，可以开始了。
发挥不错。第一次演出结束，白青枫对自我的评估有个80分。
“青枫唱到后面的声调稳多了，”声乐老师点头，分别说，“濯原和沈悯一如既往，保持，羽的咬字发音更好了。你们都找准了各自的练习方向。”
舞蹈方面，金老师表扬了他们做出改动的部分，赞赏他们为唱法做减法的编舞方式：“爱豆的唱跳平衡你们做得很好，大家现在都有现役爱豆的样子了啊。”
“话说回来，有你们三个在，的确不用担心在dance上出岔子呢。”李老师笑着说。
为了确保在礼堂不大的表演环境上不出错，他们在舞台指导的一步步指引下，又来了三次，熟记点位、务必要每次队形变化都在点位上。
随后，vocal方向的《Dearest》下场，真正的dance方向的《ARrow》登场，金顺宇假意不满，道：“老师们也多夸夸我们吧，比起上次，我们同样有新变化呢。”
白青枫一边喝着冰美式，一边乐呵呵地看金顺宇撒娇。没怎么变嘛，顺宇。
金顺宇插科打诨，尹晟熙漂亮话圆场，郑书允不当队长就装酷，金珉温为队长补充，四位前队友的状态一如往常，想必为了决赛也是准备充足。
把五人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披风果然是绝招，前三十秒的动作幅度不大，在刻意低亮度的灯光里，神秘度拉满。
三十秒后，电吉他嗡的一声锐鸣，六人齐齐解下披风猛地甩开，露出金白两色的宫廷风衣装，而舞蹈也在此刻才正式展开。
金顺宇所言不假，台下几位舞蹈经验丰富的都看出了他们的新变化。
不似《Dearest》的一遍又一遍改动编舞，《ARrow》很聪明地选择了不断微调和细纠——整体细节更加连贯、舞台融合度更完美、队友配合度更统一。郑书允算是队伍里舞蹈薄弱的一环，可这次也呈现出了意料之外的效果。
对于六人中有四个人都是舞蹈能手的《ARrow》组来说，这首以dance为主的歌曲毫无难度，能如此精益求精是对自我要求的体现。
“哥本来也能这样轻松些的。”鹤田羽低声嘟囔。
白青枫安抚地揉了把鹤田羽的头发：“有利有弊吧，曝光度有了、话题讨论度也有了……何况沈悯哥也被一次次飙升难度的舞蹈折磨得不轻。”
“光说我俩吗？这几天累的不止我和青枫，”沈悯理解两人的想法，长臂一揽，揽住两人，“大家都再坚持坚持，为了明天。”
李濯原搭上沈悯的胳膊：“为了明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