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你一念》会飞的珠珠

6、第 6 章

　　美好的星期一来了，霍念西在一夜修正后带着英俊秀丽的脸庞回来建筑院上班了，张导一见他进来，就急忙挥手示意他过去，霍念西小跑过去，弯腰伏在张导的办公桌上。
　　张导放下手中的资料对他说：“小霍，接了个大案子，最近估计有得忙了，做好加班的准备哦。”
　　霍念西一听有大案子，喜悦的心情不言而喻，以前跟在张导手下，设计了一些小案子，方案做的非常漂亮，获得了地方的小奖和上面领导的表扬，他也坚信自己属于实力挂的，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成为国际上一流的建筑设计大师，所以接到大案子也意味着他能更上一层。
　　霍念西回道：“好的张导，我已做好准备，随时投入战队。”说着立马给张导行了一个大大的军礼，张导被逗笑了：“行了行了别贫了，给你说一下这个案子的具体事情。”
　　霍念西说：“好哩，您说。”
　　张导说：“这个案子的甲方是陈氏集团，目的设计一座剧院，可以同时容纳万名观众的大型表演剧场，负责人要求这个剧院得成为敦市地标性建筑之一。”
　　霍念西一边听着一边拿出笔开始做笔记：“陈氏，是那个陈氏集团还是别的陈氏集团啊。”
　　张导笑了笑：“陈氏集团还有哪家啊，就那个陈氏隶属于德尔家族，虽说总部在西西里，但是国内分部依旧牛掰，听说这次项目的负责人好像是层级很高，可见这个项目含金量之高，不过这种顶要的人物估计要求会特别苛刻。”
　　“我坚信自己多么苛刻的客户都可以搞定，不过说回到陈氏，我还蛮好奇的。”霍念西问道。
　　张导说：“好奇什么？陈氏集团嘛，德尔家族的中国分部，陈靖清黑白通吃，他一人将他爸坠入末期的产业发展到目前这样，手段确实厉害，所以说这次能和他们合作一把我觉得还蛮荣幸的，你说他们请不到什么样的大师来接手这个案子，偏偏找了我们这样一个小小地级市的公立建筑院，难得看得起我们。”
　　霍念西一听乐了，说：“张导，不要妄自菲薄哦，你可是我们鼎峰的大牌设计师哦，说不定是他们的荣幸呢。”
　　“我不敢，还是我们小霍有才华，我们小霍终于要被大家看到了。”张导说着把桌上散铺的资料拿起来整理了一下交给霍念西：“拿着去看一下，今天下班前先提交一个初步的想法。”
　　“好的，我先好好看一下。”霍念西说完拿着资料回了自己的座位。
　　五点半的时候，霍念西将自己初步的想法整理成了PPT交了过去，然后开始整理相关资料打算整到一齐带回家看一看，还没装进包里呢，张导就过来了，拍了拍霍的肩膀：“小霍，今天要辛苦一下，陪我去见一下项目的负责人，刚刚接到电话说要和我们碰个面。”
　　霍念西迅速拉起包的拉链，把它挎在肩上，说：“OK，那现在出发？”
　　张导说：“走吧，饭店离你的房子也近，吃完直接回家。”
　　“哪个饭店呀？”
　　“陈氏私厨。”
　　“陈氏私厨？好家伙，我还没去过呢，去年才建成的，听说设计的相当有艺术感，正好可以去参观一下激发点灵感。”两人边走边聊。
　　“听别人说好像是陈大公子的爱人设计的，富丽堂皇中带着低调雅致。”
　　“这明显两种风格，正好去品一下陈太太的审美，看看富人家的太太什么水平。”霍念西说着说着，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好奇的问：“哎张导，陈大公子陈大公子的叫着还挺别扭，他真名叫什么呀。”
　　张导说：“我也不大清楚，都是听别人这么叫的。”
　　两人一言一语的聊着，等到陈氏私厨的时候案子负责人们已经等候在里边了，霍念西跟张导刚刚踏进院子，服务员就迎了出来：“是陈公子的客人吧，这边请。”他们跟着服务员走过一条铺满石子的小道，进了大厅，然后拐进了最里边的包间里，服务员推开镌刻着精美图案的金丝楠木门，对着他们朝里面伸手示意：“您们这边请。”
　　霍念西顺着服务员手的方向看到了坐在正对着门位置的陈豫凉，他低头和旁边的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听到服务员的声音他条件反射般的抬头望向了站在门外张导身后的霍念西，霍念西朝他笑了一下示意友好，陈豫凉冷冷的看着他，没有一丝回应，收回目光起身走向张导朝他伸出了手：“张主任，您好，久闻您的大名，这次能和您合作是我们的荣幸。”
　　张导一听这话给吓得赶忙回答：“哪里哪里陈总，是我们鼎峰的荣幸，能和陈氏合作是我们莫大的荣耀。”张导的冷汗已经顺着额头留了下来。虽然和不少大企业合作过，但是能够够到陈氏这样的门槛，对张导来说确实是属于天上掉馅饼，全凭偏爱。
　　陈豫凉没再恭维，直接拉开椅子示意他们入座，霍念西看着陈大公子亲自拉开的椅子，赶紧跟着张导识好歹的入座了。陈豫凉顺着他绕了一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然后和张导就设计剧院一事展开了讨论：“张导，我希望这个剧场不管是外观设计还是内部大厅的设计都能集古典现代于一体。”陈豫凉的语气依旧冷淡，没有一丝温度。
　　霍念西拢了拢衣服，边记笔记边想：这人冷冷的，说话也冷冷的，看来真不是赵思清那家伙，他咋咋呼呼的，变成这样得受啥刺激啊。想到着他不禁笑出了声，接着就感觉周遭突然消音，他一抬头，果然，陈豫凉冷冷的看向他，然后张口：“霍公子是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了吗，可以说出来让大家都跟着霍公子一起开心开心。”霍念西第六感表示此人有敌意，霍公子这三个字念的非常之重，看来对他很有意见。是不是刚刚的笑犯了大忌，这样重要的交际场合，刚刚的行为确实有些不妥。想到这儿霍念西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想到一个主意，于是赶紧对着陈豫凉说：“对不起，陈总，我刚刚想到来之前和老师讨论这次的设计，正好提到了陈氏私厨的设计，好像这里也是两种不一样风格交融！所以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在哪里？霍公子可以具体说一说。”陈豫凉冷静的逼问。
　　霍念西说：“额，这个，因为我也是听说这个建筑是您爱人设计的，我进来的时候仔细观察了，陈太太设计的确实相当有艺术感，两种有冲突的风格也能设计的如此和谐，那剧场的设计陈太太不是也可以胜任吗？”张导咳咳咳的声音打断了霍念西接下去话。
　　“陈太太？”陈豫凉盯着霍，眼神更加冷酷了，语气也变得更加疏离：“哦，他呀，他设计的确实不错，不过我和我的爱人分开了，当然我也很想让他经手这个项目，但是我不知道他目前在哪里，我看霍公子主意正的很，要不霍公子你直接告诉我，我的爱人在哪里？”
　　张导眼看硝烟要起，大佛得罪不了，于是着急忙慌的起身，端起眼前的酒，一口干了：“陈总，我这个学生刚刚出来工作没多久，他还不太懂人情事故，您大人有大量，刚刚他说的话您别往心里去，这个案子我们胜任得了，我们会努力并且保证一定达到您的要求。”说完伸手拿起酒瓶就往刚刚喝完的酒盅里倒，就这样连干了三杯。
　　陈豫凉就这样看着没有发一句话，张导看着大家都没有反应，一把拉起霍念西说：“来，念西，我们一起跟陈总干一杯，祝愿我们的项目能顺利达成。”
　　霍念西马上起身端起酒杯，朝陈豫凉示意了一下一口干掉，然后说道：“陈总，对不起，我刚刚说的话有些冒昧，脑子没有跟上嘴，竟然您找了我们建筑院来设计那就是看得起我们，我们一定出努力交出满意的答卷的。”
　　陈豫凉看着他官方的回答，突然觉得无力透了，他端起眼前的酒杯一口干了，然后跟旁边的人说：“吴鑫，帮我照顾一下客人，我有别的事情，先回去了。”说完，起身出门去了 。
　　陈豫凉一走，霍念西感觉室内温度立马上升五个度。接下来双方谈的非常高兴，霍也没有了刚刚的拘谨了，马上融入到了这场社交活动中。
　　酒饱饭足的霍念西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带回来的资料已经来不及看了，只能明天细排了，他快速的冲了个澡，就进入了梦乡中。
　　第二天霍念西还没落座，张导就急匆匆地赶过来，马不停蹄的把这次项目要用到的资料的整理到了一起，然后装进了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几个纸箱子里，霍念西看着忙碌的张导，说：“张导，需要我帮忙吗？”
　　“你也快速的把这次要用到的东西整理一下，打包好，我已经叫好搬运工了，待会帮我们把这些拉到陈氏集团总部去。”
　　霍念西一听，感觉情况不对，心想难道是我昨天说的话最终还是惹怒了那个陈豫凉，他要把项目给其他人，想到这儿，霍有些十分愧疚的开口：“张导，是不是这个项目不归我们了，现在资料要收回？”
　　“没啊，我们的办公地点搬到陈氏了，项目负责人说我们去那边办公更方便，已经把那边的位置腾出来了，我们收拾收拾一起过去，后面直接去那边上班，等这个项目结束了再回来，快收拾吧，别愣着了，车马上过来了。”
　　霍念西松了一口气，也开始打包资料。
　　陈氏派来接他们的车已经停在了建筑院的大门，张导招呼着众人赶紧搬资料，拿好自己要用的东西上车不要落下。霍念西等着大家都上车了才落坐，车子朝着郊区方向驶去。
　　与其说是陈氏集团总部，不如说是区域性总部，这里管理的就一些零零散散在敦市的产业，园区位置坐落在郊区，各个产业的管理层们集中在园区H楼上。
　　22楼，陈豫凉的办公室，他呢用了一年时间攻读完哈弗商学院的MBA，不知交换了什么条件让陈靖清同意他回到敦市处理这些陈氏的小产业。
　　建筑院一行人被安排在了H楼的18层，整个空间将近五百平，繁花似锦的大厅，高大的落地窗，天花板采用了精致的浮雕装饰，让整个空间变得雅致与大气。霍念西挑了一个靠近落地窗的工位，然后将自己带过来的资料从箱子里拿出来整齐的摆放在桌子上。
　　时间来到周五下午五点，张导表示这周工作大家做的都非常OK，可以早点下班，好好过个周末修整一下，下周继续努力奋战。
　　霍念西将这四天的工作内容提炼了一下整理成了PPT，然后发送到微信上，打算回家有空了在规整规整，他对自己的工作要求很高，向来是一丝不苟，精益求精。他刚刚收拾好东西打算下班，工位上的电话就响了，他接起来：“喂”
　　“小霍，有个资料得麻烦你帮我收一下，美国那边发过来的，估计得到八点左右，麻烦你稍微等一下可以吗？”张导本来想自己回来弄，但是家里实在有事有点走不开。
　　“好的，张导，正好我也没其他的事情，我在公司再加加班，修改一下图纸什么的。”霍念西挂了电话重新打开了电脑，打算利用这段时间先在CAD上建个初步的模型。
　　夜幕渐渐降临，资料迟迟没有发过来，电梯打开的声音打断了一心扑在CAD上的霍念西，他感觉有脚步声慢慢的朝他逼近，他抬头，看见陈豫凉停在了离他两米远的地方，两人就这样互相对望，沉默的气氛没有持续很久。
　　“你不想对我说些什么吗？”陈豫凉开口。
　　“啊，陈总是有什么事情嘛？”霍念西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到底在装什么啊，非得要这样吗？”陈豫凉彻底被激怒了。
　　“不是陈总，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有点糊涂，您要不直接说吧。”霍念西被他发怒的样子吓到了，不明所以。
　　“行，你真行，你就非要逃避是吧。”
　　“陈总，您这些话是对我说的吗~还是对别人。”霍念西觉得情况不对，心想对方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应该不是对他说的吧。
　　“这里有其他人吗霍念西，你tm就装吧。”
　　一句话怼的霍念西愣在了原地，而陈豫凉看着对方确实陌生的眼神，心里也起了一丝波澜。
　　“你下班吧，资料我替你收。”说完，转身走人了。
　　霍念西直到听到电梯关闭的声音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他一头雾水，什么情况啊这是，听这陈公子的话，俩人好像确实是认识的，但是他怎么一点印象没有，这个陈豫凉到底是谁？带着这个疑惑霍念西赶紧溜了，他觉得再呆在这栋楼里，他会窒息的。
　　22楼的灯还亮着，陈豫凉目送霍念西走远，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秦昂的电话。
　　“哎吆，我亲爱的小凉爷找我了，是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吗?”秦昂这会儿正在陈氏私厨宴请客户呢，为了这笔单子，他已经攒了三个局了，今天势必要把它拿下，但是看到陈豫凉打进来的电话是一点没犹豫，对桌上客户说了声抱歉就出包厢接电话去了。
　　陈豫凉说：“他好像真的不认识我了，不是假装不认识是真的不认识。”
　　秦昂一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答：“不管他真的假的，豫凉，该往前走了，别回头了，毕竟当时是他不要的你。”
　　陈豫凉：“他出什么事情了吗？”
　　秦昂：“我不知道，别问了。”
　　“秦昂，我们做了这么多年朋友，我以为你懂我的。”
　　“别说了，我去帮你问行了吧，我妹和他表妹关系挺近的，我去探探口风吧。”秦昂挂掉电话，无奈的叹了口气，唉！情关难过啊！愁死个人了。
　　而霍念西头部受到创伤，选择性的遗忘了一些事情，这事儿是陈豫凉在朱院长那里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