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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报应 ...

  •   午夜子时,温陵城门上挂着一轮圆月。

      守城的官兵刚巡逻下城墙,一抬头便见一道魅影出现在城墙中央。月光的照耀下的城墙中央站着一个披着袍子披头散发的人影,官兵朝人影大喊,“下来!”

      人影背对城内方向纹丝不动。官兵一边喊着,“什么人?赶紧下来。”一边往城梯上赶,恰好来到人影跟前,正要呵斥!却见一张熟悉的面孔朝他转来,此人正是海县令!官兵顿刻惊恐大叫,“啊~”

      下一秒!海县令道魅影从城墙闻声而倒。砰一声!人死了。

      城下的官兵纷纷围上海县令,恰见那张面容,无不展现惊恐神色。

      作为县令候选人的柳惜权,正在睡梦中,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闹醒。

      张管家:“老爷~出事了。”

      不是要紧事,他的管家断不会打扰他晚睡。他立即起床,披上外衣,推开门就见张管家神色凝重,“出什么事了?”

      张管家:“老爷,海县令死了。”

      柳惜权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对管家道:“那海县令已年近七旬,跨入半截黄土的人,死了也正常。”正要关门,却被管家拦住,只见管家面色晦暗,小声说道:“老爷,海县令刚不久,从城墙坠亡。而且,死因蹊跷,您还是去看看吧。”

      柳惜权试探问了一句,“与鲛人有关?”

      张管家:“如老爷所想。”

      柳惜权顿时严肃起来,“赶紧过去。”

      海县令的尸体被裹了几层席子,运到衙门的检尸处。赶过去时,就见床板上停着一具盖着红布贴着黄符的海县令。他走到尸体旁,让仵作掀开遮盖海县令脸面的红布。

      仵作好心道了一句,“员外确定要看?海县令的死状恐怖,非常人能接受。”

      柳惜权:“没事,掀开。”

      仵作:“好。”

      果不其然,一见面容他便不受控制的颤栗,身上的汗毛也惊了起来,难以置信眼前所看,“怎么回事?”

      这些日子见过太多奇形怪状的死相的仵作,倒是淡定些,从旁边的柜子上拿出一枚乌黑包银针说道:“海县令这是中了一种叫做斑蝥蛊的剧毒。员外可还记得十七年前在苔沙码头的酒楼里,就曾死了一个专门养蛊虫的南疆人。当时那人也是身中此毒身亡,只不过毒发在脚上。”

      柳惜眉头一皱,想到十七年前的往事,脸色更难看了。斑蝥是因泡在鲛人血中,才得以炼就剧毒。如今炼蛊之人已死,当前的蛊毒又从何来?白发冒额的柳惜权,日渐力不从心,奔涌而来的愁心事,将他打得措手不及,便问仵作当时那个南疆人是如何处置。

      仵作:“埋在景绒山脚下。”

      他想了想,才说道:“海县令的尸体,先放在冰窖里。然后,明一早,你带人去那南疆人的埋尸处,将棺材挖出来,把她尸体带回来,尽快找到解毒的办法。此毒,若是蔓延开来,必成疫病。”

      仵作:“好的,员外。”

      柳惜权闻不得海县令尸身上散发的臭腥,便将红布再次盖上那脸面。转身走向门窗旁边,画着鲛人织绡的壁画前。

      他将张管家喊上前嘱咐道:“明一早,你把海县令的死讯报给知府玉大人,记得去药铺拿上他的药包。”

      张管家:“老爷,那死因如何说?”

      柳惜权:“身体欠佳,心梗发作。”

      张管家:“知道了,老爷。我这就去办。”

      柳惜权:“去吧。”

      这时,衣裳也未来得及穿厚实的文师爷,还打着喷嚏就匆忙赶到检尸处,一见红布里的海县令,哇一声扑通跪下,“海大人啊,您安息啊~”

      柳惜权正焦头烂额,就听见文师爷哭闹的声音,厉着眼向他看去,便一下将哭声止住了。

      文师爷正瞥见角落里站着的柳员外,悲伤顿消,转而换上笑容,朝他过去礼揖道:“柳员外,久仰久仰。”

      柳惜权瞧着长的尖嘴猴腮、油嘴滑舌、看人下菜的文师爷本无好感,但日后还需他起草文稿,处理案卷,便也好脸道:“文师爷,别来无恙。”

      作为温陵大财主,又是知府大人世交的柳惜权定然让文师爷,高看多眼。便更讨好道:“员外打趣了,这海县令一走,温陵算是无头苍蝇,摸不着方向。若是员外日后上任,尽管吩咐在下。这温陵大大小小的芝麻烂皮小事,门儿清。”

      柳惜权与回礼令道:“既然如此,这海县令的卟告需要师爷晚几天公之于众,仵作需要时间找出海县令的死因。”

      文师爷回礼道:“还是员外想的周全。”

      深夜时分,柳惜权刚走出衙门,就迎面撞上一个穿着青袍,嘴里一直轻唤人死不能复生的年轻和尚。他停下脚步正准备让其路过,谁知和尚走到他跟前停下,立掌的手身挂着一串珠光鳞鳞的佛串,向他作揖道:“施主可是柳惜权,柳员外。”

      柳惜权愣了一下,也回揖敬声道:“正是在下。”

      和尚指着月亮下的城墙方向,说道:“和尚方才从那处来,看见一众孤魂野鬼正在城门外游荡。柳员外切记,勿再杀生。”

      柳惜权狐疑的看着和尚那对银瞳,疑声道:“小师傅,是从城关处来?”

      和尚微微鞠头道:“正是。”

      “从城门走到此处,只需小半个时辰。但一个时辰前,城门已关。小师傅是如何进到城内的?”柳惜权严厉质问道。

      谁知这和尚,突然幻化成穿着寿衣的纸人,惊声狂叫起来,“哈哈哈….柳老儿,你为虎作伥,种恶因将得恶果!柳老儿,你大限将至!哈哈哈….”

      柳惜权怒睁双目,大令随身的护卫抓拿纸人。

      纸人正对他们,倒着步子往城门处跑着,护卫狂追半条街后,眼看抓上时,竟让那纸人自焚成一团烈火,嘴里还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护卫瞧见纸人的脸钻出许多蛆虫,掉到地上挪动,并朝他们张开尖牙利齿,吓得二人便拔腿就跑,“老爷,那是妖怪啊。”

      柳惜权刚要更上去,就被赶来的护卫护着往柳府跑去。他一回头就看见,满脸疮痍的纸人,正朝他们追赶而来,张开的血盆大口,不停的冒出血肠心肝。

      这件事以后,柳惜权便开始卧床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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