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听风》放歌飞扬

3、第 3 章

　　第三章比武大会
　　比武大会本该由姜航来主持的，可姜航没管过一次，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沈鸿渐在帮忙主持的。

　　沈鸿渐虽然年纪不大，但也算是姜家的老人了，在庐方山除了姜航他最大，所以也算不上失礼。

　　开场之后，第一个上场的人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因为来参加英雄大会的一般都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有些资历深一点的都是参加过好几界英雄大会的了。

　　这时，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走上了擂台，看起来才十几岁的样子，手中拿着一杆银枪。

　　上台便向在坐的所有人抱拳行礼道：“在下，青城山陈墨柒。今日为各路前辈开个场，助助兴！在此向所有在坐的年轻豪杰们下个战书，还请多多赐教！”

　　姜航将张玄净送到坐位上后，便下来跟乘风，沈鸿渐一起站在擂台前准备观战的。

　　他见青城山这小子使的武器是枪，便想到了乘风最近一个月都在练枪，想看看自己的这个徒弟到底有多少天赋，便跟乘风说道：“乘风，青城山那小子使枪，你也练枪，不妨上去试试，这种实战机会难得。”

　　乘风猝不及防，他入门才一个月，今天他也是来看个热闹的，哪里敢想着自己上啊，跟这些江湖高手？那不是送人头吗？

　　姜小年这时候把自己推出去是想看他笑话吗？想到这，他有些羞怒地瞪了姜航一眼。

　　而陈墨柒见姜宗主有推荐的人，高兴极了，完全不管人家是不是把自己当陪练。

　　他对姜航恭敬地笑道：“这位是姜宗主的徒弟吗？姜宗主不是从来不收徒的吗？这位小兄弟一定是有什么过人的资质吧？那就请小兄弟不吝赐教了！”

　　姜航也笑道：“是我刚收的徒弟，刚过门……哦，不对，是刚入门不到一个月，你悠着点，别伤着他了。”

　　姜航见乘风闷闷不乐地，故意口误逗逗他。谁知又换来乘风的一记白眼。

　　陈墨柒一听乘风是个刚入门的菜鸟，瞬间感觉好像自己的才华受到了侮辱。

　　其实乘风又何尝不是觉得姜航在耍他，话都赶这了，说什么也没用，就算今天被人吊打也得硬着头皮上了。

　　赵乘风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杆长枪，有点不知所措的走上了擂台。他虽然从小在京都长大，但他不是一个爱出风头的人，来庐方山才一个月，哪里见过这阵仗啊，心里实在怵得很。

　　姜航知道他害怕，宽慰道：“乘风，别怕！放轻松！随机应变！不要把他当你的敌人，就把他当成是你的陪练师就可以了。”

　　乘风试着让自己放松下来，按照姜航说的，把陈墨柒当作是他以前在候府的侍练师，还真是神奇，好像真的没那么紧张了，居然在陈墨柒的手底下走了二十多招才败下阵来。

　　最后被陈墨柒踹下擂台，姜航交代过不许伤他，脚下也留了分寸。

　　姜航顺手接住了乘风，没让他摔着。陈墨柒在擂台上抱拳道：“承让了！姜宗主！”

　　姜航扶稳乘风后，上前一步道：“今日，我这徒儿确实不如你，不过你的枪至少学了三年吧？”他问道。

　　陈墨柒道：“三年有余。”

　　姜航一脸骄傲地说道：“我这徒儿才学了一个月，便能在你手下过上二十多招，你若明年再来挑战他，必定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陈墨柒刚才还因为自己赢了姜宗主的爱徒而感到自豪呢，听姜航这么一说突然觉得脸上发烫，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了。

　　乘风本来就觉得姜航是想让自己难堪，现在又听他说这么不要脸的话，他实在没脸呆在这里了，红着脸跑开了。

　　姜航没拉住他，也就没理会了，继续看比武。

　　乘风一路跑到了姜家的厨房了还不自知。

　　楼浅因为嘴馋来找吃的，刚好碰见乘风急急忙忙的，还以为出什么事了，便问：“乘风，跑这么急是出什么事了吗？是比武有人受伤了？还是死人了？”

　　乘风见是楼浅便停下来回话：“小师叔，没事，我就是……”看了一下四周，才发现自己跑到厨房这边来了。

　　“就是肚子饿了，想过来找点吃的？”楼浅接着把他的谎编圆了。

　　然后又指了指他道：“你呀，才跟了你师父一个月就学了他的淘气！我正准备去看比武呢，姜航跟人比武，一年才能见着这一次，你不好好珍惜这个机会，还偷跑到厨房来。”

　　最后摇了摇头向校场走去道：“那我先走了啊！”

　　乘风点点头道：“小师叔先去，我一会就来。”

　　楼浅走后，乘风一个人想着，他这一个月就学一套枪法，也不知道他这位师父还有没有别的本事了，的确是应该去看看。

　　方才大概也是师父想看看自己这一个月学枪的成效，并不是故意让自己难堪的。

　　他要挑师父，难道师父不应该挑挑徒弟吗？想通了这些，乘风决定还是回校场上再瞧瞧。

　　乘风回到校场的时候，楼浅，姬仲周，沈鸿渐都站在擂台前观战，而擂台上有两个人，一人是姜航，另一人则是蜀山的那位大弟子张玉楠，之前就说要向姜航讨教的。乘风也站到了楼浅他们身边。

　　擂台上，张玉楠拔剑刺向姜航，姜航顺手拿起兵器架上一柄剑来防守。

　　张玉楠用的是蜀山剑法，姜航也算半个蜀山弟子了，自然也是要用蜀山剑对蜀山剑的。

　　姜航虽然总是说自己还未出师，但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剑法已经练到一定的境界了张玄净又怎会让他下山，下山那年他才十二岁，与现在的乘风一般大，所以他师父和张玄净都说姜航是个练武奇才不无道理。

　　剑法第一当属蜀山，张玉楠也算是蜀山年轻一辈的翘楚了，所以能跟姜航过上几十招，让这场比试看起来越发精彩了。

　　只见张玉楠有些落了下风，但他不服输，用剑作刀一剑劈向姜航，姜航用手中剑横挡这劈向自己的一剑，剑是挡住了，可张玉楠力道不减，只见姜航的剑突然从中间裂开，剑被劈成了两截，张玉楠也没想到姜航手中的剑会断，想收剑已经来不急了，剑继续劈向姜航的面门。

　　擂台下的乘风从来没见过姜航真正实力，吓得不自觉得喊出了声：“师父小心！”

　　电光火石间，姜航手里突然出现了一把匕首，挡住了张玉楠的那一剑。

　　乘风一直盯着他也没看清匕首是什么时候，怎么跑到姜航手里去的。

　　用匕首挡剑只是一瞬，擂台上二人继续过招，没有半刻的停顿。

　　乘风惊魂未定，楼浅见状，宽慰道：“你不用担心他，那把匕首是我用玄铁炼出来的，怕是这世间能摧毁它的兵器寥寥无几，你师父精着呢！”

　　师父的确好厉害，剑断之后，用手中的匕首三两下就把对方的剑逼脱了手，比剑剑没了也就没必要比了。

　　张玉楠只能认输道：“师兄不愧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佩服！”

　　姜航不知何时已经将匕首收起来不见了，他亦抱拳道：“承让！”

　　张玉楠下台了，正当姜航也准备下去时，另一边走上来一位十几岁模样的小姑娘。

　　此人长相和一身打份像是西域那边来的。“姜宗主，请赐教！”

　　那人非但脚步未停，还越来越快，说话间便已杀到了姜航面前。

　　好在她手中并未拿兵器，姜航也只是赤手空拳接她的招。

　　这次不止乘风一人懵了，在场所有人都懵了，都不知道这位姑娘为何一上来，话都不让说就跟姜航对上招了？莫不是姜宗主在外面惹的什么桃花？

　　那姑娘跟姜航对了一招便知不是对手，立马抽出了腰间的弯刀。

　　别人不认识，姜航倒是认识这姑娘，所以不想伤她，便没再跟她对招，只是躲开她的攻击。

　　躲了一会，又失去了耐心，便找了空子，将她的弯刀夺了过来，扔在了地上。

　　姜航对那位姑娘说道：“嫣然公主，你怎么跑这来了？”

　　嫣然是西域大月氏的公主，姜航大半年前去西域找嫣奇恩报仇的时候认识的嫣然公主，嫣奇恩是她的叔叔。

　　姜航将她叔叔杀了，这位公主就一直跟着他来到了大周，中途姜航去前线帮昭王打了几场仗，把她甩了之后才回了庐方山。这姑娘还很有毅力的，自己找到庐方山来了。

　　嫣然公主道：“南郡盟的盟主，姜家的宗主，一打听便找到啦！今日你必需跟我好好打一架，不然我还得缠着你！”

　　姜航无奈地道：“不好好打你都打不过，好好打你岂不是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了？我看你这大老远的跑来也不容易，你要想好好多玩几天呢，就让鸿渐给你安排个住处，带你四处逛逛。我还有事，就不陪公主啦！”

　　姜航不喜欢跟不熟的人打交道，特别还是不太讲理的人，说完转身便走。

　　嫣然见他要走，急了，手中没有武器，便向他掷出了几枚暗器。

　　乘风瞪大了双眼提醒道：“师父小心暗器！”说来姜航跟人家比武，小乘风跟着操了一肚子的心。

　　姜航自然不用乘风提醒，就在此之前姜航便抽出了他腰间那平时看起来比较特别的银色腰带，抽出来才看出来原来这是一条银鞭，他用鞭子将嫣然的几枚暗器尽数打了回去，有一枚刚好钉在了嫣然的胳膊上，嫣然吃痛呼了一声捂住了伤口，委屈地看着姜航。

　　姜航也看着她道：“嫣然公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缠着我，如果你是想替你叔叔仇的话，我劝你还是再回去练个十年八年的再来。我很忙的，没空陪你玩儿。”

　　说完转身便走了，也没心思留下来看接下来的比武了。

　　乘风跟了上来，他没见过姜航发脾气，所以不知道姜航的心情怎么样，也不敢开口说话，就一直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走了一段路，还未到桃源居，但姜航放慢了脚步，轻声地说道：“我杀了她叔叔，但她不是我对手，十年之后也不行。”

　　经过刚才的两场比试，乘风一点都不怀疑姜航说的话。

　　方才的比试师父都只是陪人家玩玩而已，跟本没动真格的。

　　他也没出声，等着姜航继续说下去。

　　姜航见没有回应，停下来转身，便见乘风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腰。姜航低头看去，发现他盯不是腰，而是腰带。

　　姜航将鞭子抽出来，是一条六尺左右长的短鞭。他对乘风说道：“喜欢吗？”

　　乘风当然喜欢，这条短鞭不仅好看还好用，他点点头道：“喜欢！”

　　姜航拿起鞭子挥舞了几下道：“喜欢就送给你。”他把银鞭递到乘风面前。

　　乘风很意外地盯着他，这可是从他第一次见到师父时就见师父一直戴着的宝贝啊！他就这样把它送给自己？

　　姜航见他迟迟不敢接，又道：“喜欢就送给你，送给你，你就拿着。就当是为师送你的拜师礼吧，为师也没送过你一件像样的东西。”

　　乘风见他如此说便痛快地接受了，他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道：“谢谢！”

　　姜航问道：“谢谁？”

　　乘风高兴的大声道：“谢谢师父！”

　　姜航也笑了，他道：“它叫红银，是楼浅为我量身定制的，你现在还小，不好配在腰间，不合适。”

　　乘风不在乎地道：“没关系，等我长到师父一般高大的时候就能配在腰间了。它叫红银是因为它是银色的又有红色宝石镶嵌，所以取名红银的吗？”

　　姜航一边走一边回他：“是啊，我的徒儿怎么这么聪明呀！”

　　乘风小跑着跟上去问道：“所以，今日师父让我跟那个青城山的比试，是想让我练练手，好知道自己的不足吗？”

　　姜航道：“你又知道啦！嗯，从今日起，你不但要练枪，还要练剑，还有刚送你的红银，送给你你不会用那就只是个装饰品。哦，还有读书写字，你还要学兵法，看兵书。还有啊，暗器也要学，可以不用，但你一定要会，知道吗？”

　　“啊？学这么多啊？”乘风听他给自己布置的这一堆作业，有些觉得一天十二个时辰不够用。

　　他又有些怀疑师父道：“这些师父都会吗？”

　　姜航道：“那当然”

　　“诶，你不是要跟我讲那嫣然公主的事吗？”

　　“不想讲了。”

　　“怎么又不想讲了呢？”

　　…………

　　两人谈笑声渐行渐远，地往桃源居去了……

　　今日除了是中秋节和英雄大会外还是乘风的生辰，当然姜航这家伙是不知道的，但是乘风还是收到了姜航送的生辰礼物，他真的很喜欢这个礼物，也越来越喜欢他的这个小师父了。

　　比武结束后，姬仲周把嫣然公主带回了百草院帮她处理伤口。

　　楼浅有些不放心便跟着一道过来了，可是进门后，姬仲周帮嫣然公主把暗器拔出来，一见血楼浅便晕了过去。倒是把嫣然公主吓一跳。

　　姬仲周又起身先将楼浅扶到榻上，一边嘀咕道：“忘了这茬了。”

　　嫣然公主不解道：“他怎么啦？”

　　姬仲周又回来帮嫣然包扎伤口，道：“无妨!就是一见血就晕，躺一会就好。”

　　嫣然看着姬仲周认真地帮自己包扎着伤口问道：“你真的是那位大周的医仙？”

　　伤口不是很大，姬仲周很快处理好了，也没有回答她这个无聊的问题，开始收拾起方才用的工具和药。

　　姬仲周从来都是以礼待人的，不会这般冷漠，可是对这个嫣然公主他真的是不喜欢，因为她实在是太不讲理了，一来就给姜航找麻烦，要不是见姜航没有伤她的意思，他才不会给她治伤。

　　待姬仲周收拾完东西楼浅便醒了，一醒来便见嫣然公主伤口都包扎好了居然还在这，下榻对她说道：“我们宗主说了，你想多玩几天可以，去找沈鸿渐，让他帮你安排个住处，不想留下便可以立马下山了。”

　　嫣然公主嫣然一笑道：“不用麻烦了，我觉得这里就挺好的，我就住这吧！”

　　楼浅一听急了：“什么？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这么不知廉耻啊！你们孤男寡女的怎么可以住一起？”

　　嫣然公主才十六岁不到，一个西域小姑娘才不在意中原的这些礼节道：“我又不跟他住一间房，我只是喜欢这个院子，这么多草药，我们西域都没见过。”说着她到处对一些药材又看又摸。

　　楼浅也真是对她无语了，他平时也没接触过几个人，更别说是姑娘家了，还是这样的西域姑娘。

　　姬仲周见楼浅被噎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又看了一眼嫣然，见她一幅没心没肺的样子，也不太像是会给自己惹什么麻烦的人，便说：“她要住便让她住吧！碍不着我什么事。”

　　楼浅听了这话虽然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办法，这又不是他院子。只是对姬仲周道：“你还真是好脾气，佩服！佩服！我走啦！懒得管你！”说完便佯装生气地走了。

　　嫣然公主便在百草院住了下来，没事的时候就帮着姬仲周收拾收拾药材，顺便死缠烂打的求着他教自己认药配药。

　　姬仲周倒是个有耐心的，有空的时候也会教教她。有时姬仲周要外出采药，她也要跟着出门玩几天。

　　若是觉得无聊了呢，就去找找姜航的晦气，美其名曰比武，切磋。

　　姜航是能躲则躲，实在躲不开了就让她挂点彩回去找姬仲周给她看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