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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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如意心怦怦地跳，但身体僵直着，仿佛动一下都是对程屺那句话的回应。
好在程屺的手没有再往下，也没做什么过分的动作，只是把脸埋在靳如意颈间，炙热的呼吸一下一下击打在脆弱的皮肤上，似乎激起了鸡皮疙瘩，酥痒中还带着热燥。
靳如意试探着动了动，小声说，“程屺，手腕……”
程屺抬起头，就保持着两人鼻尖几乎都要碰到一起的距离看靳如意，眼神像是生气又像是无奈。
靳如意发现自己没法跟程屺对视，总觉得会让某些费劲藏起来的情绪偷偷溜出来示众。她不自然地错开眼，看着从窗帘缝隙中钻进来的月光，伴着微风轻轻地晃。
一室安静，只剩两人深浅不一的呼吸。
良久，程屺叹了口气，松开了靳如意被钳制太久已经微微发麻的手腕，“靳如意，疼或者不疼，想或者不想，直接说出来那么困难吗？”
靳如意觉得有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她看着面前的程屺，突然觉得他是那么的面目可憎，明明藏着掖着的是他，却还非要逼着别人给一个说法。
情绪突然像冲破闸门再也关不住的怪物一样，随着这些年无法宣泄的憋屈和苦闷一起，全都冲着程屺去了，“是！很困难！因为你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的生活，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啊。”
靳如意揉着酸麻的手腕，越说越委屈，“程屺，你是以什么身份来插手我的生活呢？如果是前任，那你未免有点博爱了，谈着现任吊着前女友。如果是同学，那你也越界了！”
程屺没有回答，他沉默地站在对面，看着靳如意情绪激动口不择言，等着她说完后呼吸稍稍平复了一些，才吸了口气，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情绪一样，问道，“是因为小悦？”
“呵。”靳如意冷笑，小悦，叫得多亲密啊。可心却像被针扎了一样，泛起细密的疼。
无论从前还是现在，程屺都是那么恶劣，那么为所欲为，不管不顾地闯入别人的生活。
靳如意甚至开始检讨自己，为什么要被程屺牵着话头谈起这些，为什么不在他靠过来的时候推开，而是任由他毫无边界的动作扰乱自己的心神。
说到底，不过想要一句清楚的、掷地有声的解释罢了，靳如意痛恨自己面对他时候的软弱。
正当她整理好情绪准备要送客的时候，听见程屺说，“我和严熙悦，是合作关系。”
靳如意愣了一瞬，像是听到了什么不着边际的瞎话一样，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程屺轻轻握住她的双臂，强迫靳如意直视着他的眼睛，像是要逼她认清什么情况一样，一字一句地说道，“我需要她摆脱家庭的控制，她需要我做挡箭牌，就这么简单。”
他眼神柔和下来，但依旧没有任何躲闪，也不许靳如意躲开，他说，“我和严熙悦，没有任何超越朋友之外的感情。”
“你不用担心。”他又补充道。
靳如意张了张口，却发现好像什么都说不出来，嗓子发紧。
她被程屺突如其来的剖白惊到了，像是提心吊胆坐着过山车上了摇摇欲坠的顶点，再猝不及防地加速俯冲到达平地后的无力感。
可好像习惯了在感情里争个高低，她憋着一口气问道，“就算是这样，你怎么知道我身边没有别人呢。”
程屺笑了，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在刘绍聪捏出指印的地方轻轻揉了揉，然后放开了她。
他没回答靳如意的问题，而是说，“如意，加个联系方式吧，要你的私人号。”
重逢以后，程屺只有靳如意的工作号，还是蒋宸炫耀要到名片的时候偷偷记下的。
其实他有很多种方式可以得到靳如意的号码，却还是想让她主动给自己，毕竟，那代表着某种认同。
靳如意拿出手机，用私人号拨过去，程屺的手机很快响了。
他把号码存了，又复制到微信，搜索添加好友。然后在靳如意低头查看手机的时候，突然凑近她耳边，吐息温热，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就算有别人，又能怎样？”
靳如意感觉有温热干燥的触感蹭过自己的耳垂，可还来不及分辨，程屺就拉开门说，“我先走了。”
她在昏暗的房间里愣了一会儿，然后像下定什么决心一样，拿出手机找到刚刚就看到了的好友申请，点了通过。
长时间的情绪紧张让靳如意有点脱力，她软软地靠在门背上，又在懊恼自己刚刚没有推开程屺了。
程屺上车吩咐司机出发的时候，微信提示音响了，是通过好友申请的通知，和一条信息，“程屺，麻烦你以后不要越界。”
程屺没回这条信息，但可以确定的是，靳如意今晚不会再因为刘绍聪的骚扰伤神了。
他打了一通电话，面露狠厉道，“把之前收集的刘绍聪的犯罪证据交给警方。对，就现在。”
靳如意没有休息太久，就下楼了。员工们都是二十出头的小孩，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都聚在楼下不敢走，把混乱中撞倒的桌椅归了位，巴巴的等着靳如意。
小米看见她马上冲过来了，扒着靳如意的胳膊上下查看，“如意姐，你没事吧，受伤了么？”
“没什么事，别担心。”
靳如意站在那里，员工们就像有了主心骨一样，紧张的气氛也开始松懈了下来。
所以当她说“大家回吧，明天上午给你们放半天假”的时候，甚至有年纪小的员工在偷偷欢呼，被小米瞪了一眼后才低着头不敢乐了。
靳如意也有点累了，打发员工们都回家后，从里面锁了门，晚上就住在了茶楼。
窗帘没拉严，远处霓虹闪耀的华江区和只亮着几盏昏黄路灯的望园道老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明一暗，像是靳如意和程屺的剪不断的关系一样，说不清楚又道不明白。
靳如意想起第一次带程屺来茶楼，他对喝茶兴趣不大，倒是这古色古香的建筑吸引了他，从一楼到三楼挨个逛，看精美的木艺和纵情的山水画。
直到在三楼发现了这间休息室，程屺的开心溢于言表，一把将靳如意拉进去关上门，俩人贴着门接吻。靳如意在情热时咬着程屺的嘴唇偷偷摸他那谁也不许碰的头发，心里藏着一丝得逞后的雀跃。
后来他们在这里度过了一整个潮热黏腻的夏日，在夜晚温存，在天亮时看着微光洒满房间，然后相拥而眠。
靳如意不想承认的是，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只要程屺卯着劲想做什么，她苦苦维持的定力总是很快就会土崩瓦解。
她翻来覆去的烦躁，床头的电子表上明晃晃的2让她回了神，起来吞了颗安眠药，才按捺下去那些理不清的思绪，沉沉睡了。
隔日一早，程屺就接到了徐闻打来的电话，要他尽快回趟璟园。
程屺进门时，正赶上了老爷子和程仝发火，文件资料扔了一地。
随手捡起来看了一眼，是望园道拆迁的项目规划，程屺不动声色地整理好后摆在了桌上，站在一边排队等着老爷子发难。
程厉说累了喝了口茶，对着程仝摆手，“你先出去吧，望园道的项目我想办法吧。”
程仝经过程屺身边时，放慢了步子，“小屺回来了。”
程屺微微颔首，“大伯好。”
程仝意味不明地盯着自己侄子装乖，冷哼着笑了笑出门了。
“知道为什么叫你回来？”程厉声音不大，却带着久居上位的压迫感，不怒自威。
无非就是送刘绍聪进去，拂了刘家的面子了。程屺如实回答，“知道。”
“知道一早上有多少人联系我么？刘绍聪的爸，小悦的爷爷，都是因为你□□里那点事！”程厉重重的放下茶杯，水在颠簸中洒出来，桌上刚整理好的文件被氤出一片微黄的湿迹。
“你在外面怎么玩女人我不管，但因为个女人和刘家翻脸你觉得值当吗？”程厉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又接着说道，“从小教给你的化敌为友，你是半分没学到，自从回国就开始处处树敌！”
程屺一脸厌恶道，“刘绍聪那个娱乐会所，看着光鲜亮丽，背地里干的都是为□□□□牵线搭桥的勾当，他能这么肆无忌惮说不定就是刘家在背后指使和默认的。您还敢和这种暗地里埋雷的人合作？”
程厉沉默了一瞬，皱着眉头像是在思考什么一样，半天才开口道，“刘绍聪进去就进去了吧，后面的事你不要再掺和，收收心，找个时间和小悦把婚定了吧。”
程屺深吸一口气，将将压住心里的火气，“爷爷，订婚的事情，我想等病情稳定一点再说。”
程厉吊着眉瞪着眼，一脸怒容道，“我看你出去茶楼跟人鬼混的时候，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啊！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上次去现场的时候没和我们一起走，就是为了看她？”
程屺紧紧咬着牙关，怕一松懈就被老爷子看出破绽，“就是玩玩罢了，爷爷不用费心，小悦那边我会亲自去解释的。”
“记着自己的身份，外面玩的那些差不多就散了吧，小悦才是真正能够帮得上你的。”
“是。”
程屺没有留下来吃午饭，借口有事先离开了璟园。
直到驶离别墅区上了沿江路，他紧锁的眉头也没有松开，像是憋着什么气一样，把油门踩到底，压着最高限速一路狂飙。
夜里10点，靳如意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时，正好床头的手机刚刚暗下去。
她拿起来看，是一个陌生号，已经打了两个电话了。
没等她多想，第三个电话就进来了，接通后，可以听到对面闹哄哄的，等了一会儿，一个清朗的男声问道，“你好，请问是靳小姐么？”
“我是。”
“你好呀美女，我们上次在茶博会见过的，我叫蒋宸。”
靳如意模糊的印象里，是有这样一个人，“有什么事么？”她疑惑着问道。
对面似乎卡了壳，但似乎怕靳如意挂电话一样，马上又说，“程屺在我这里，他喝多了不愿意回家，一直嚷嚷着要见你，你看能不能，过来一趟……”
作者有话说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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