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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你让留下的,那你帮我扔了吧。”答应了简珩书的工作邀请之后,褚迟莫名感到一阵疲惫,大概是在沉默的短短几秒里她做了太多心理斗争了,给她这个孱弱的懒汉斗得有点虚脱。
      她陷在沙发里,用脚尖轻踢地上的一排纸袋。

      “人家特意给你挑的,不喜欢?”简珩书看着她挑眉。

      “你喜欢?那你拿回去穿。”
      任何东西,只要是主流追捧的,她就很难提起兴趣。
      当然,简珩书除外。

      她偷着又瞥了身前的男人一眼,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看到什么,大概只是想要确认,刚才那透着亮的相信真的从这双眼睛里流淌出来过。

      “小男生也是好心。”简珩书垂眼迎接她的视线。
      褚迟一挑眉,长眼睛又开始放电:“那你希不希望我接受他的好心?”

      “你觉得呢?”简珩书反把问题转向她。沉润的声音尾音上扬,如同一种轻飘的试探。

      褚迟眯起眼睛,弯唇:“看起来你挺希望的。”而后故意拿起来地上的纸袋子,翻看两眼后抽出来一条裙子。
      她假装端详,啧啧赞美:“你别说,这个做工确实比我在小摊上买的十五块钱一条的裙子要好很多。”
      接着她又从纸袋里捡出来烫金邀请函,打开后举到脸前,动作有些夸张地凑近看,仿佛看不清字那样:“嗯……拍卖画作、慈善晚宴、鸡尾酒会……还邀请了明星呢,正好我也很久没参加过鸡尾酒会了,那我这就和孙海生说一下,我答应陪他……”

      下一秒,她手里就空了。
      简珩书一下子就把邀请函抽走,随意向身后一扔,又拎着那条看起来很紧身的小香风裙子扔回纸袋,发出不小的声音。
      褚迟仰着脸看着他的动作,似乎是略有嫌弃——像是在扔一袋味道很刺鼻的垃圾。
      “扔我裙子干嘛?”她明知故问。

      片刻沉默过后,简珩书语气沉着地说:“裙子不好看,确实土。你还是别穿了。”

      嘴比鸭子硬啊,死正经。

      褚迟都要乐出声了:“不土,我故意气他的,我很喜欢啊,多好看的小白裙子,穿身上跟条杜宾犬似的。”
      说完她仓促地短咳一声,但想收回后半句话已经来不及。

      服了,一句话暴露mean girl本性。

      .
      面前男人发出一声闷笑。

      这时候那只布偶猫正好蹭过他的裤脚,简珩书看到后,弯腰摸了它一把。小吃大概是喜欢他,立马黏黏糊糊地蹭着他的手心,柔柔地叫了几声。
      “喵喵——”

      褚迟见状,震惊地瞪圆眼睛。不是,这猫这么没出息?

      先前小吃对孙海生爱答不理,她还以为小吃认主呢,心里还怪感动的。结果它现在搁简珩书这儿就撒起娇来了?

      “嘿,你怎么还躺下了!”褚迟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小吃正往简珩书脚边一卧,翻出来柔软毛绒的小肚皮,两只爪子抬了起来,瞳孔放得很大,满脸乖巧的“求rua”一词。

      “小吃,你给我起来呀,你是一只小公猫的呀。”褚迟伸手去捞小吃乱摇晃的尾巴,只感受到被柔软尾巴毛扫过手指的痒意。

      “呜喵。”赖在地上的小猫充耳不闻,又往男人温暖的掌心里拱了拱。

      简珩书又是一声闷笑,手上挠着小猫:“你和猫多学学。”
      褚迟:“……”
      够了,怎么不算是猫学她呢。

      猫随主人,具体指挑男人的眼光。

      “……”

      看着男人冷白手背上分明的青色血管与经络,弯曲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白色的毛丛里颇有技巧地揉这儿一下,又捏那儿一下,就好像他清楚这猫身上所有神经敏感的地方,也知道如何触发令它愉悦的开关。
      小吃舒服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喉咙里不住发出呜呜的呼噜声,显然已经美得云里雾里了。

      褚迟巴巴地瞪着它,舔了一下发干的嘴唇。

      天杀的,那只能给人揉迷糊的手本来是属于是她的!

      .
      “它叫什么?”男人一弯腰,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小猫捞进了自己怀里,低头看猫,唇角是一抹柔和的笑。

      褚迟越看心里越不是味儿。她当然见过这个人种种温柔宠溺的表情。
      可是她从来没想过这种神情不是对着她的。

      嗯,对着猫也不行。

      .
      “小吃。”

      简珩书挑眉:“就叫这个?我还以为是小名。”

      “不然呢,和您起的‘小花’也差不多吧。”褚迟心里沮丧,所以没什么好气。

      “小吃,你喜欢你这个名字吗?”简珩书看了她一眼,唇角的弧度加深。
      “喵。”小吃挥舞爪子。
      褚迟盯着男人和猫看着,心情难以描述。
      她怎么还没碰到个女的或者男的竞争对手,就先被猫加三儿了。

      .

      第二天天还没亮,还没睡几个小时的褚迟被电话铃声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觉得屋子里很黑,还以为是自己换了一个质量很好的窗帘,正在为了自己的勤劳而满足,拿起手机一看,发现现在是凌晨四点。
      而她昨天也根本没想起来装窗帘。

      来电显示:钟晚。

      “……要死啊,这个点打电话。”褚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泛出几滴生理眼泪。
      钟晚的声音也很懒散,丝毫不见歉疚:“你睡了啊?我还以为你没睡呢,之前四五点见你还老在线。”
      “那是因为我明天要去上班儿了啊。”褚迟一边揉着惺忪睡眼,一边困困地回应。

      电话那头顿了半晌。
      “上班?”钟晚迟疑地重复。“是我理解的那种上班吗?”

      褚迟困得一闭眼就能晕过去:“是吧,前男友现在混得太差了,找我帮忙我不忍心拒绝。”
      “前男友?在海城?你俩怎么又搞一起去了,我还没见过呢,带来给我看看。”钟晚似乎在外面,能听到有风呼呼刮过听筒的声音。

      她知道褚迟上大学搞了一个帅哥,据说人很体贴,和她精神契合度高,是个完美人夫。可惜那时候她人在国外,刚说回来看看,褚迟家里就出事了,他们就分手了。

      没想到这俩人现在又碰见了。

      在风声间隙里,模模糊糊响起一道桀骜的男声。“喂,我还在这儿呢,你就想着看别的男人。”
      钟晚大概是没理他,因为她接着和褚迟说话了:“我就是和你说我到海城了,要是你没睡咱可以出来喝一杯。你还想睡觉吗?我估计到你那儿一个小时,你再睡会儿,睡醒了咱一起吃个早饭。”

      听筒那边的男人还在跟个不受宠的小媳妇一样埋怨:“别不理我宝宝,当着你朋友,给我点面子。”

      “咳,”褚迟听得起鸡皮疙瘩,清了一下嗓子,“钟晚,你那边是不是有人啊?”

      “啊……”钟晚可能是伸手通过捂嘴等行径处理了一下自己身旁像大狗一样缠人的男人,“对,你听见啦?怪不好意思的,他话有点多。”

      “够了,你还会不好意思?”褚迟笑了一声。“男朋友?哪个,我听你说过吗?”

      然后电话那边传来含含糊糊的男声,大概是嘴巴被捂住了所以声音含糊,但是因为太撕心裂肺了,所以褚迟也能听出来个大概:“什么哪个,钟晚你到底背着我找过多少个?”

      “嗯,对,男朋友。”钟晚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在憋笑。

      “没哪个,男朋友的话,从来就是他一个。”

      .

      早上六点半,褚迟顶着俩黑眼圈坐进了小吃街一个早点铺子。

      她一会儿看看自己对面的女人,一会儿又看看自己对面女人旁边的男人,强行忍住打哈欠的冲动:“你们两个……高中的时候愣是没表过白?”

      坐在她对面的女人一侧的柔顺黑发被挽到耳后,露出手作麻绳耳坠,齐刘海高于眉,更能显出她眉眼间的韵味。她身上穿着波西米亚风的长裙,显得她整个人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少女。

      她一耸肩:“没啊,我们高中不熟啦。”
      “你说什么?”她旁边的男人皱起了眉。
      褚迟借此又打量了一遍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长得肯定也是好看的,钟晚这个学画画的审美还是非常值得相信的。
      不过和简珩书的好看不一样,他的眉眼很是凌厉,黑发不长,更显出来他骨相锋利。他眼珠眼色很浅,连带着目光都轻,整个人透着一股傲慢。
      他脖颈上隐隐能看见没入领口的刺青,于是又显出桀骜。

      褚迟很难想象出来自己面前这个看着就不好惹的男人在高中的时候似乎是一个,阳光温柔无害的,三好学生。

      “嘘,别急,吃饭。”钟晚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了身侧男人的嘴唇。

      她指甲上也涂了色,海一样的蓝色伴着蜜蜡的黄。让她这个人看起来更像一幅油画了。

      那男人被她这么一碰,立马跟得了指令的军犬一样,不再纠缠,回到椅子里好,拆开一次性筷子。

      “嗯,那什么,我高中老听褚迟说你的,那时候我就觉得你俩得在一起。她还不信。”褚迟喝了一口粥,捧场道。

      “是么,有眼光。”男人冲她礼貌地微笑了一下。

      褚迟能看出来,这笑意是完全没落入眼底的。

      他叫秦宿永,她早就听钟晚提过。
      这人共情能力弱,却很是能装优雅。
      这种冷冰冰的温柔,在高中迷倒一大帮女生。

      .
      “Hello,这边。”钟晚忽然朝着褚迟身后招手。

      “是叫简珩书吗?”钟晚弯唇。
      褚迟举起勺子的动作一顿。

      她放下勺子回头,看到身后来人,惊讶地问:“你怎么过来了?”
      然后立马又看向钟晚:“你认识他?”

      却瞧见简珩书目光落在她的身后,神情不太自然。

      褚迟看看钟晚,又看看简珩书,觉得好像也不是他俩在对视。

      就在她一头雾水的时候,秦宿永放下了杯子:“这么巧,简少……”
      “少”这个字刚发出个类似“师”的开头,就被打断了。

      “秦大少爷,好久不见,我之前那个公司破产了,你最近怎么样?”简珩书露出一个无比真诚又完美的微笑。

      秦宿永:“……”

      ?风太大,他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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