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之余》红娘公子

2、老子是警察

　　待他回到楼上，正巧遇到之前带他取货的男人出来找他。
　　“哎呦，我的余总，您去哪了啊，张先生等不及都走了。”
　　这个张先生走不走他不关心，他只关心自己的货还在不在。
　　“货呢？”
　　“货给您留着呢，张先生说钱直接打到卡上就行，他还说……”
　　男人战战兢兢的跟在余休思身后欲言又止。
　　“说什么？”
　　“说下次不卖您了，他不喜欢和不守时间的人做生意。”
　　余休思挑了挑眉，眉头微微蹙着，高挑的眉毛随着他的动作一上一下，生出些不耐烦地架势来。
　　这个张先生？怎么这么多事儿……
　　来到走廊尽头的包房，门微微虚掩着，余休思停住脚步侧头轻声问身边的男人：
　　“房间里还有人？”
　　男人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他刚出来前房间里就他自己，并且自己关门了。
　　听到这个答案，余休思一刻没犹豫，一脚踹开了门，只见，里面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正抱着自己原来要拿的货准备往门口走，见被发现了，快速的调转方向跑向了窗边，打算翻窗户跳出去。
　　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抢劫的？
　　余休思一个飞扑过去拽住小偷的后腿，因为惯性太大，这小偷怀中的一袋子货顺着开了一半的窗户一下子飞了出去，见货丢了，那小偷急了，疯狂的蹬着自己被抓住的后腿，挣扎着要跳下去找货，活像个尥蹶子的驴。
　　余休思也急，胳膊被这驴踹的生疼，便蹭的一下站起身，趁机抓住了这小偷的胳膊，迅速掏出了腰后的手铐，反手就将这小偷和窗边的扶手扣在了一起。
　　“偷东西偷到我面前来了？你这身手从二楼往下跳？想当瘸腿驴么？”
　　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摘掉了小偷的帽子，帽子下面是一个中年男人，眼神躲闪，略显沧桑。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的一旁带余休思来拿货的那人简直是目瞪口呆，盯着小偷手上的手铐反映了好半天才战战兢兢地点头哈腰欲哭无泪的求饶：
　　“哎呦，原来是警察同志，我们sky一向遵纪守法，您……”
　　余休思没理他，拿出手机给队里的人打电话。
　　“喂，周知，抓到个人，你来接应一下。”
　　凌晨两点，PGS的大楼依然灯火辉煌。
　　“余队，这人什么都不说。”
　　余休思正坐在桌子上查货，作为队里唯一女性的柳小依顶着好像被人打了好几拳的黑眼圈，似个女鬼一样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柳小依碰了碰摆在桌子上的货。
　　“基因试纸？现在不是不让用了？老大，你从哪弄来的？”
　　二百盒，不多不少正正好好，余休思拿了一盒试纸塞到了口袋里，然后把剩下这一大袋子试纸塞到身边正在大呼小叫的女人怀中。
　　“买的黑货，放到资料室的保险柜里，我去审讯室看看。”
　　盯着他们余队的背影，柳小依十分感叹和佩服，这基因试纸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买的东西，两个月前就被国家禁止使用了，说是什么能检测出待产儿的基因信息，怕影响生育率，便不再出售，甚至他们PGS一个月也才给发四盒，正愁不够用呢，没想到老大这次直接弄了二百盒回来，算起来都够用小半年了，余队还真是个集颜值和能力于一身的认真男人。
　　透过审讯室的门，看见周知正在里面审着，余休思便进到了监控室。
　　见队长来了，田维远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窜起来，规规矩矩的敬了个礼。
　　“队长好！”
　　本来不算太正经的余休思见到这么正经的小田同志，嘴角抽搐了一下，现在新人都这么懂礼貌？
　　就是……貌似有些用力过度了吧，忍住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
　　“田维远是吧，我记得你，好好干！他们进行到哪了？”
　　面对这个当初在警校就听说过关于他的许多光荣事迹的余队长，田维远还是觉得紧张，义正言辞的开始给余休思朗诵起来。
　　“犯人，冯诏，四十二岁，家住扬城圣文区，现在在扬城大学保安部就职，据他交待，说是去SKY喝酒的，一楼卫生间没位置了，他就去二楼找，之后看见包房门开着，以为袋子里的是钱，就想带回去，没想到被您抓了个正着。”
　　余休思点点头认真的耳机里传来的周知审讯的声音：
　　“你刚刚说以为袋子里是钱，钱和试纸盒冯先生你难道也分不清？说吧，你要基因试纸干什么？”
　　冯诏懊恼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原来戴在头上的鸭舌帽掉落在地上，审讯室的光照在他沧桑的脸上，他近乎嘶吼着叫喊道：
　　“我不知道什么试纸盒！我不需要那种东西！”
　　听到这，余休思掏出刚刚揣在上衣口袋里的基因试纸，走出监控室，推开了审讯室的门，将手中的基因试纸甩到桌面上，‘啪’的一声，声音不大，但却吸引了冯诏的所有注意力，他像个孩子面对自己最心爱的玩具一样，把对这东西的渴望全都写在了脸上。
　　“想要么？我们队里多得是这东西。”
　　余休思站在桌子的另一端，将试纸往中间放了放，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紧紧注视着冯诏的一举一动。
　　冯诏咽了下口水，把带着手铐的手往回缩了缩。
　　“你说说看，你要试纸的原因，这里所有基因试纸都是我说了算，我这个人心软，说不定就分你一个。”
　　余休思挑了下眉，将试纸扣在了手心
　　“不过，你要是自己不交代，我们也能慢慢查出来，你应该知道，我们PGS没几个普通人。”
　　这唬人的本事，余大队长排第二就没有别人敢排第一，冯诏像是卸了力一般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老婆是超人类，两个月前……查出来怀孕了，刚好赶上国家禁止基因试纸流通，我们一直想要个孩子，我需要试纸，需要提前知道这个孩子有没有基因缺陷。”
　　“你老婆是超人类？是否做过超人类登记？”
　　“是……我老婆一定是超人类，但……我不知道她做没做过那个什么超人类登记。”
　　“做过超人类登记的人身份证上会有PGS的蓝标。”
　　周知在一旁提醒道。
　　“那应该是没，没做过，我没看过什么蓝标。”
　　“那她的超人类点是什么？就是她有没有什么地方是你觉得异于常人的？”
　　“有有，她有时候半夜总是会消失一段时间！还不愿意让我跟着，我问她，她就说她是睡不着，想出门散散心。”
　　周知抚了抚额头，这算什么超人类点。
　　“好，请你把你老婆的名字和身份证号说一下。”
　　拿到了冯诏老婆的身份证号，周知立刻交给了柳小依，让她查一下冯诏老婆是否在基因编辑库中。
　　“为什么一定要检测呢？前段时间已经发过公告了，超人类的孩子大约百分之四十二是正常人，百分之五十一可能也是超人类，只有百分之七是基因缺陷者，更何况基因试纸只能检测出孩子是否有基因改变，并不能检测出是否为基因缺陷者或者是超人类，你为什么一定要试纸检测呢？”
　　田维远傻站在监控室里注视着余休思正气凛然审讯犯人的模样，觉得他们余队长简直……酷毙了，没忍住发出了一声感叹：
　　“真帅啊！”
　　他们余队没带耳机，当然听不到这声由衷的夸奖，若是听见了，心里还得美上一阵。
　　但一旁坐着的周知倒是听了个周全，下意识看了一眼余休思，用手指敲击了几下耳机，提醒田维远别犯花痴病。
　　“我们已经四十几岁了，我老婆是高龄产妇，我不能让她冒这个险生下来一个不健全的孩子！就算检查不出来是否有基因缺陷，只要试纸显示有基因问题，我们都不能要。”
　　冯诏的眼中闪过一丝悲哀和不甘，双手似乎有些微微发抖。
　　“那你是怎么得知那里有试剂盒的？”
　　余休思点了点桌子上的试纸。
　　“我没有将我交易的时间告诉过任何人。”
　　“我本来是想自己买试纸，但现在黑市的试纸被炒的太贵了，我打听到Sky有个固定的交易地点，就经常在那蹲点…”
　　蹲点蹲到个警察，可见他点子也真够背的……
　　不对劲，余休思的第六感告诉他，一定还有哪里不对，这个冯诏太极端了，他对这个试纸的渴望更是异于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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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夏老师：我怎么也不知道你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