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之余》红娘公子

12、上山挖宝

　　已经是凌晨四点钟了，余休思在路边的二十四小时超市买了杯罐装咖啡，猛灌了一口，回到车上拨通了周知的电话：
　　“冯诏抓了么？”
　　电话里声音很乱，叽叽喳喳的说什么的都有，就是听不见周知说话。
　　“等一会儿，这边有点乱。”
　　听他这么说，余休思也没挂掉电话，静静地听着那边的动静，等待电话那边忙完给他回复。
　　大约过了七八分钟，电话里声音很明显安静了许多，周知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
　　“抓了但没抓到，局长让黑鹰队去抓的，冯诏没在家，但是把他小老婆带回来了，他小老婆说他今天在扬城大学值夜班，现在我和田维远在去扬城大学的路上。那黑鹰队王大队长不知道干什么了，把冯诏怀孕的小老婆吓到了，现在人在去医院的路上，我让柳小依跟着去了。”
　　边听着，余休思边点开了去往扬城大学的路线导航，倘若这块骨头真和冯诏有什么关系，他现在还在扬城大学值夜班的可能性是在太小了。
　　“你让田维远查监控，查一下凌晨之后扬城大学有没有冯诏出入的踪影，我这边离扬城大学比较近，我先过去。”
　　“明白。”
　　紧接着，余休思拨通了柳小依的电话，
　　“讲一下冯诏小老婆现在的情况。”
　　大概是在急诊，柳小依这边也吵得很，只能扯着嗓子汇报情况：
　　“陈慧圆，预产期还有一周，现在在抢救，医生说惊吓过度有风险。”
　　“基因试纸带了吗？”
　　记得当初冯诏要基因试纸的目的应该就是想检测陈慧圆肚子里的孩子是否为基因缺陷者。
　　听到余休思提基因试纸，电话那头的柳小依简直眼前一亮，语气十分庆幸的说道：
　　“带了带了，在救护车上我直接采了陈慧圆拇指血滴到了试纸上，你猜怎么着，试纸一点反应都没有，陈慧圆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是基因编辑者，冯诏怕是有疑心病。”
　　太好了，就是不知道冯诏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
　　二十分钟的路程，仿佛打个电话的功夫就到了，余休思急匆匆的敲了个警卫室的窗户打听冯诏的下落，那警卫一副没睡醒的糊涂样，慢吞吞的找排班表。
　　这余大队长当然不能忍，时间紧迫，抢过值班表就是一顿翻，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冯诏，四月三十日，西门，夜班。
　　西门，保安还没反应过来，余休思就已经开着车一溜烟奔着西门去了。
　　到了西门，咣咣咣又是一顿敲玻璃，里面保安一看外面站着个眼圈乌黑的大个子以为见了鬼，直接吓得愣在了原地不敢开门，直到余大队长拿出了自己的警官证。
　　“冯诏呢？”
　　“冯……冯诏今天和我换了班。”
　　他娘的，还真是没来。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呃……今天晚上八点多吧，换班的时候见到的。”
　　“他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警官，就，就和我说学校后山的铁网坏了，叫我记得报修。”
　　他还有时间管学校后山的铁网？
　　余休思从后勤处借了个铁锹，扛着就往学校的后山走，电话响起，是周知。
　　“喂，老余，查到了，冯诏晚上十二点十分开车到了延关公路，之后把车停到了路边，那条路旁边就是……”
　　“扬城大学的后山。”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出。
　　余休思加快了脚步，还好天还没亮，若是半路被人遇到看见一个扛着铁锹的怪人，还不得都躲着走。
　　“那现在呢？冯诏离开后山了么？”
　　隔着手机屏幕，余休思能清清楚楚的听到电话那端键盘疯狂敲击的声音，
　　“火车站！查到了，冯诏离开后山后，直接去了火车站！”
　　“通知车站进行拦截，让车站广播播报陈慧圆正在抢救的情况，他跑不掉了。”
　　挂掉电话，天色已经蒙蒙亮了，余休思拎着铁锹，找到了冯诏所说的铁网坏了的地方，一个人钻进了扬城大学的后山。
　　山不算大，上面有一条人工修建的小路，余休思借着晨光向上走，来到了半山腰，在冯诏家里没挖到的骨头，很有可能就在这座山上了。

　　这座还未完全开发的山，一眼望去全是松树和满地的野草，春天的风把树林吹得沙沙作响，余休思将外套的拉链拉到顶，沿着这条不知多久没人踩过的小路，继续向上走了大约百步。
　　仅凭普通人独自一人自然是很难在这偌大的山中找到埋骨地，但余休思身为PGS火种队的队长，自然不会是普通人那么简单，作为造世计划的二十四批基因编辑者，他已经是一名条件相当优秀的超人类了。
　　他那异于常人的超人类点，也总会在这些奇奇怪怪的时候派上用场。
　　东边露出了一点太阳的光芒，一群大雁从天光的边缘飞过，余休思闭上眼睛将自己完全放空，不过半分钟，便清清楚楚的感应到了埋骨地的具体方位。
　　在自己身边的一定范围内，他的第六感非常好，这便是余休思的超人类点，当初周知第一次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还嘲笑了他一番，觉得他这个超人类点实在没什么用。
　　直到那天周知在PGS大楼里丢了自己花了半个月工资新买的一个打火机，余休思就是这样闭了下眼睛，然后就在楼后面的停车场，找到了那个怎么看都不值什么钱的打火机。
　　在那之后，周知在余休思用这个技能的时候都是满脸的敬佩，尊敬到连话都不敢说，活像被下了蛊。
　　就这样，余大队长扛着铁锹，吹着口哨，心情甚好的往山南面去了。
　　山南边半山腰处的一颗和别的松树没什么不一样的松树下，余休思把铁锹插在旁边，把实时定位发给了勘察组，与此同时，周知的电话打了过来，大概是山里信号不太好，所以声音听起来断断续续的。
　　“周知抓 ……了，火车站广播一喊孩子可能保不住了他就从火车上下来了，当场就按住了。我……”
　　话还没说完，信号就断了，抓住了就好，后面的废话他反正也不想听了。
　　倚靠在一旁的树下，余休思静静看着太阳升起，温暖的日光照在他沾了晨露的衣衫上的那一刻，他倒是才感觉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