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师教科方程》余鱼叶

6、第6章

　　夜晚的风很冷，吹打在顾筝的衣袖上，顾筝怔了怔，而后抬手拢住了身体，向着垃圾场慢慢走去。

　　中央商场离垃圾场有点远，但她应该能在凌晨两点之前到达。现在才刚刚过了十点，反正今天估计也睡不了觉了，不如直接去捡垃圾。

　　还有四个小时。

　　顾筝在心里开始默念。

　　四个小时内，她要赶到垃圾场，完成最后一次的捡垃圾。这应该是她最后一次捡垃圾了，至少在她做学徒之前，这是最后一次了。

　　这一次的捡垃圾，意味着和过去的那个“顾筝”告别。这种告别不太像一次告别，或者说它本来就不是一次告别，这更像是某种仪式。

　　是顾筝和她告别的仪式……在这次告别中，顾筝想告诉她，未来会很好，会越来越好……

　　这最后一次捡垃圾，对顾筝来说意味重大。

　　这也是为什么顾筝拒绝了赵有钱送她回家，选择走回垃圾场的原因。

　　虽然只是其中之一吧。

　　顾筝在心里嘲讽道。

　　表面上说的再冠冕堂皇，做的再干净，也不过是因为她不完全信任赵有钱罢了。

　　哪有那么多的理由啊。

　　顾筝自讽的笑了笑。

　　她就是这样的人啊……有什么需要伪装，需要去辩解的呢？

　　她和赵有钱，本来就是互相利用，出牌人和执牌人的关系。

　　彼此心知肚明，而面上又装作毫不知情的关系……有什么需要感受到温暖的……

　　但现在的顾筝还不知道，未来赵有钱会再一次带着她来到这个地方，继续重复这项光荣而伟大的事业。

　　现在，顾筝只想抓紧时间完成这项工作，开始学习，成为一名分析师。

　　她把捡垃圾叫做这项工作，大概是还碍于那么一点体面吧。

　　顾筝逆着风，向着垃圾场，一步一步的行走，她走的很慢，但步伐坚定，身形从未歪斜。

　　顾筝在路中向手中喝了口气，小小的手掌被摩擦得通红。

　　赵有钱,顾筝在心里默默念着他的名字。

　　真是搞不懂他做这些事情的意图，吃力又不讨好的事，鬼才会去做。

　　但确实，是个好人。

　　顾筝的唇角扬起一抹笑意，那是真诚的，不带一丝虚假的笑。

　　她能明确的感觉到，赵有钱是抱着必死的心态来挽救她的。

　　他的态度，说明了这一点。

　　那她呢？

　　她是否也应该和他一样，赌上自己的一切，乃至赌上生命，去陪他下完这盘棋？

　　顾筝不知道。但她能察觉出，这盘棋很大。

　　开局的人很有野心，只是不知道能力是否也有野心这般大。她更不知道赵有钱在这盘棋中担任的是怎样的角色。

　　是幕后之人？还是棋子。

　　赵有钱的身份会关系到很多，包括她的态度，她的定位，她的能力。

　　军区的人，高阶能量石的渠道，不知名的店铺主人，奇异的熟悉感……

　　那些光怪陆离的事情，在顾筝脑中再次浮现。

　　顾筝想起了临死前看到的白色光芒，奇异的黑色薄雾，能量阈值的崩溃，暗际物质的突然爆发……

　　这盘棋，也许有的不只是人类。包括星兽，甚至整个星际宇宙，都在这盘棋中。

　　局是谁布的，并不重要。

　　重要的不是这一点，而是——这盘棋，不是在以她为棋子，而是在拉她入局。

　　要拉她亲身陷入这场局中，让她不得不去参与这场豪赌。

　　赌注也许很大，但哪怕是赌上整个人类的未来，他们，也必须赢！

　　顾筝已经做好了加入他们的准备，是“他们”，而不是“他”。

　　顾筝知道，赵有钱的背后站着的，一定是一个组织，单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布不下这个局。

　　是同谋，还是主使？

　　顾筝的脑袋转的飞速，把所有她已知的信息快速的整合，提取。

　　她想起了光脑上的那些传闻。

　　传闻中十一区的覆灭，星兽攻击下的无人生还。传闻中第三区星兽的异化，极夜防线的撕裂。

　　每个大星都平均发生过的星兽变异，伤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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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传闻，也许并不是空穴来风……

　　顾筝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仿佛披上了一层枷锁。

　　现在的高层也许已经封锁了底层人民的见识，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不对。

　　不是也许，是一定。

　　做一个足够大胆的假设，传闻中的事件如果都曾发生过，那现在的星兽已经发展到了他们那个时代所不可预想的地步。

　　不过更大的可能性是——因为他知道“顾筝”的身份，才会选择拉她入局。

　　不妨把假设再做大一点。

　　赵有钱已经知道了“顾筝”的身份，知道了顾筝“重生”的事实。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的重生，也许并不是一场意外。

　　如果这一切都是人为，那那个隐藏在幕后的黑手，究竟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如果不是意外，究竟有怎样非人的力量才能实现逆转时空？眼前的路还是迷雾重重，看不真切。

　　已知的信息太少，牌也太少了。

　　顾筝的心沉了下来，如果真的如她所料，那面对这个跨越了四百年的局，她真的能独善其身吗？

　　不过这也只是一场豪赌罢了。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赌注横竖不过就是她的性命。

　　只要不牵扯到别人，这条多出来的命丢了，她也不会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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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1：37

　　垃圾场上方的夜空已经变成了纯黑色，黑幕下星光点点，弥漫着压抑的氛围。

　　顾筝不适的皱了皱眉，拿手挡住了目光。她不喜欢黑夜，虽然这也并不意味着她喜欢白天。

　　在以前，黑夜是星兽进攻的绝佳时间，因为在黑夜中，人类的警惕性和精神力会下降，而星兽不会。

　　星兽和人类的身体构造不同，在任何环境中，它们都能维持最佳的攻击状态。

　　人类做不到，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黑夜的时候发生防线失守的概率是最高的。

　　不过1219星的黑夜不需要惧怕就是了，因为没有那么大的危险。

　　顾筝抬手看了看光脑。

　　1：38

　　还好赶上了，提前了22分钟。

　　从中央商城走回垃圾场，她一共花了3小时29分钟，这还是她全速前进的状态。

　　顾筝轻轻叹了口气，她的身体还是太差了。

　　对机甲单兵而言，差劲的身体素质意味着随时丧命的可能。在面对星兽时，一秒的差距可能都会成为活命的机会。

　　而她现在……不提也罢。

　　要好好训练才行啊，顾筝在心里默默想道。

　　自己的命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安心，他人即使同道，也不可能交付性命。

　　还有20分钟的时间，顾筝打算先去整理行李。

　　顾筝在垃圾场溜达，打算绕道回东南角的小楼。垃圾场的垃圾被翻得到处都是，值钱的，有用的，必需的物品估计都被翻走了。

　　剩下的，都是一些真正的“垃圾”。

　　有利用价值的，只能叫做废品，没有利用价值的，才是真的垃圾。

　　这是顾筝来到这里，知道的第一条法则。

　　垃圾是这样的，人也是这样的，没有价值的人，会被抛弃。所以必须让自己有价值。只要拥有足够高的价值，就能掌握话语权。

　　顾筝看了看四周，四周有很多打着哈欠的人。

　　他们形形色色，有孤苦无依的老人，有独立无援的孤儿，有迫于生活压力的中年人，也有没有学上的青年。

　　虽然他们的外貌，衣着，年龄，生活际遇各不相同，但相同的是他们都穿着破旧的衣服，机械的重复着这种操作，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

　　其实现在已经快到两点了，很多拾荒者都已经提前来了，围在四周，随时等待着两点的新一批垃圾投放。

　　对他们来说，新一批的垃圾，意味着新的希望。

　　在新一批的垃圾中，如果能翻出值钱的金属，能源石，机械，化工材料，他们就能换取星际币，存下生活的资本。

　　如果能翻出营养液，或是废弃的食物，那更是再好不过的。

　　开源节流，这是每个垃圾场的拾荒者都懂得的道理。

　　如果能找到食物的来源，就能节省在食物上的损耗。

　　能省则省，这才是垃圾场拾荒者的真实生活写照。

　　顾筝收回了视线，走向了东南角的小楼，她犯不着和这些人争夺利益。

　　争夺的利益也许只是多出那么几十个星际币，但她会被记住。被记住的后果就是群殴，针对，乃至丧失捡垃圾的权利。

　　她是在这里讨生活的人，怎么着也不该把自己放到明面上。

　　况且这是她最后一次捡垃圾了，无论结果如何，她都得向前看了。

　　没有做好准备也没办法，跌跌撞撞的前进，在无知的迷茫中寻找，本来就是副指挥的常态。

　　顾筝逆着人流的方向，向着工业园前进，利索的爬上二楼后，顾筝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说是房间，其实也只是一个空荡荡的废弃屋。

　　顾筝的房间很大，在主卧的旁边还有一个杂物室。

　　杂物室是用来堆放捡的垃圾的，顾筝专门收拾出来了一个房间，用于整理垃圾。

　　杂物室里的垃圾都是宝贝，能换星际币的材料才会被顾筝留下来，普通的垃圾都是被留在垃圾场的。

　　顾筝的“大房间”是废弃的工业房。

　　灰白色的墙壁一大部分已经脱落了，墙面坑坑洼洼的不平。剥落的墙面下，四处石灰斑驳，尘土飞扬。

　　顾筝像没有看到一样径直走入。

　　她未曾拥有过很多东西，所以房间里的东西不多。只有一床棉絮，外加一些家具。

　　因为没有床，所以棉絮是直接铺在地上的，顾筝以水泥的地板为床。

　　家具都是从垃圾场淘来的东西，虽然十分老旧，但胜在实用。

　　顾筝只用了十分钟打理了一下包裹。

　　包裹里装了她用于换洗的三套衣服，那床已经用了很多年的棉絮，还有一些零散的营养液。

　　其他的东西顾筝都不打算带。带了也没有价值，还不如直接舍弃，还能减轻重量。

　　收拾完东西已经2：05了，顾筝带着她的包裹走出了废弃工厂，然后把包裹放在了角落。

　　凌晨两点的垃圾车已经到了，拾荒者们开始了又一轮的角逐。

　　顾筝静默无声的加入了他们。

　　下蹲，弯腰，拾起，重复。

　　一连两个小时，顾筝都在重复这个动作。

　　两小时后。

　　凌晨4：00

　　顾筝结束了今天的捡垃圾任务。

　　捡完垃圾后，顾筝向后伸展一下身体，开始清点今天的战利品。

　　1219星的昼长很长，相对应的，日出也很早，才刚刚四点，天空就已经泛起了白色。银白色的光划过天幕，带出一道道残云，淡蓝色的烟雾盘旋在1219星天空的上方，逐渐隐去。

　　顾筝停下了脚步，驻足了几分钟后，回到了小楼的角落，拿起已经清理完的包裹，离开了这里。

　　是时候了，顾筝喃喃自语。

　　是时候去专业数据分析兼维修店报道了。

　　顾筝带着自己的全部家当，坐上了前往1219星预备军院的公交车。

　　四点二十的这趟公交车，是垃圾场到1219星预备军院的第一班车。

　　时间很早。

　　虽然公交车速度没有多快，但也能在40分钟之内到达1219星预备军院，算是在1219星上为数不多的良心交通工具。

　　虽然相比于只需要15分钟的星际飞车，这样的公交车效率还是太低下了。

　　但低下的效率就会有低下的价格，这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公交车只需要花两个星币，而星际飞车需要六个星币。

　　顾筝舍不得那四个星币。所以即便是提早出门半个小时，继续压缩自己的生存空间，也要省下那几十个星币。

　　不要小看这几十个星币，它们的价值远远不止于此。

　　在1219星，一支营养液只需要30个星币，而一块普通的能源石只需要2000个星币。

　　省下的每一个星币，都可能成为未来的战略资源。

　　说到底，还是因为顾筝太穷了。

　　顾筝：“……”

　　公交车上空空荡荡的，零零散散的坐了几个人。

　　除了和顾筝一样的学生，还有的就是一些拾荒老人。他们蜷缩起身体，蜗居在那些座位上，仿佛立起全身的刺，保护好那个隐藏在躯壳下的自己。

　　坐公交车的人比较少，本来在垃圾场会去预备军院上学的人就不多，更何况这还是第一趟车。

　　很多在垃圾场的预备军校生都才刚刚捡完垃圾，不是去卖垃圾换钱，就是回去睡觉。

　　像顾筝这样这么早就出门的，着实少见。

　　顾筝坐在公交车上，低头摆弄着赵有钱给她买的新光脑。

　　新光脑是黑色的那个，表面上看起来只是纯黑，实际上质感分明。光脑确实功能很多，比原来那个不知名的光脑性能好了太多。

　　更重要的是，因为进行了认证，所以她现在可以在光脑上看到最新的联邦消息了。

　　换而言之，她可以了解到最新的军区动态了。

　　她的身份状态也不再是漫游，而是变成了1219星无名区的在线。

　　注意到这一点转变，顾筝满意的勾了勾唇角。

　　赵有钱还是挺有用的嘛，这不就是。

　　起码她的光脑现在有了个正式身份，不再是个游客。

　　顾筝的手指快速划过光脑的虚拟屏幕，拉出一个又一个蓝框。

　　手指跳跃在不同的屏幕上，优雅而丝滑，缓慢的节奏，在屏幕的按键上跳动着。

　　顾筝的光脑上显示的是现在的军区战线报道。

　　这是军区的最新报道，也是星际人民了解军区前线的最佳途径。

　　报道平均每三小时更新一次，消息迭代的速度很快。而军区线报，最高效的不是消息的更新速度，而是消息的重要程度。

　　每一次带来的消息，都有炸裂整个星际的可能。

　　醒目的黑色大字映在蓝框的中央，刺激人的目光，吸引着每一个此刻正在游览着光脑的人。

　　顾筝一眼便看见了蓝框中央的标题，标题立刻吸引了她。

　　【第四军区正式接管瑶光星】

　　【星际第一指挥：第四军区总指挥裴沐雪】

　　【天才型指挥：裴沐雪的成名之战】

　　【光影之战】

　　【论裴沐雪的3S级精神力】

　　【百年裴家】

　　【震惊！裴故城指挥竟然选择了斯芬克斯军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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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筝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点进了第一条消息。

　　很明显，第一条标题才是最重要的。

　　第四军区的总指挥就是裴沐雪，她的成名之战虽然顾筝不知道，但大概率也是一位十分优秀的指挥，被誉为星际第一的指挥，真是让人期待。

　　能被誉为天才型的指挥，可不是只有天赋就能做到的，能力，手段，胆量，野心，缺一不可。

　　光影之战应该就是第四军区接管瑶光星之前的最后一场战役。

　　至于光影之战到底发生在哪里，就是之后的问题了。

　　3S级的精神力倒是没听过，应该是新的划级标准。顾筝倒是记得他们那个时候最高都只有A级的精神力。

　　到现在已经有了3S级的精神力了吗？顾筝在心里默默思考着。

　　有3S级的精神力，也就意味着还有S和2S级的精神力。

　　她现在的精神力，如果还只是个A的话，那她根本就不可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副指挥。

　　没有强大的精神力支撑，光凭战术，战胜不了真正的星兽军队。

　　不过，让顾筝更在意的是——

　　第四军区接管了瑶光星？

　　在她的记忆里，瑶光星是一所军事要塞，在将近1000年的时间里，都承担着星际中转站的工作，是少有的适合进行空间跳跃的时空点。

　　因为空间跳跃时空点的稀少性，瑶光星在星际征途中占据着十分重要的地位。

　　正因如此，瑶光星的作用不仅仅是军事屏障。
　　它还是人类的军事防线，是人类和星兽爆发战争以来的第一战略线。

　　如果瑶光星被攻下，星兽就能进行空间转移，抵达其他的各大小行星。

　　100多年前在1219星爆发的星兽潮，就是因为瑶光星的防线被撕裂，星兽大军通过时空跃迁，到达了1219星所产生的天灾。

　　在顾筝有限的记忆里，400年前，瑶光星是由第七军区执掌的。

　　那时的第七军区总指挥是时瑾。

　　在时瑾的掌控下，瑶光星的中转工作从未出错。

　　正因为第七军区主攻防御，是最适合管理瑶光星的军区，所以其他几大军区才没有怨言，主动放权。

　　虽然现在和以前的军区划分不太一样了，但大体上的区域还是一致的。

　　曾经只有九大军区，而现在有了十一个军区，虽然十一军区已经覆灭了……

　　但那也曾是联邦的疆土，是用无数军人的性命压过去的边防线。

　　那里，就叫联邦。

　　不过，现在的第七军区，竟然连瑶光星的掌控权都失去了吗……

　　这个现任的第七军区指挥实力，不行。

　　顾筝在心里下了这样的评价，连时瑾留下的东西都守不好。

　　虽然各大军院之间是合作关系，但也有各种明争暗斗。在他们那个时代还不是很明显，但现在这种矛盾越来越突出了。

　　虽然顾筝向来是不在意这些的，毕竟她是那个时代唯几的A级精神力指挥。

　　实力，就是碾压。

　　但时瑾不一样。

　　她是机甲师，不是指挥，却是第七军区的掌权人。

　　曾经的第七军区并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军区。

　　在407年前，第七研究院被星兽攻陷，机密的研究资料尽毁之后，第七研究院才正式更名第七军区，并开始成立军区的机甲军队和整个军区的完整链。

　　而在这以前，那时的第七军区叫做第七研究院，而时瑾，是这所研究院的院长。

　　时瑾的主攻方向是机甲防御和星界。

　　在第七研究院更名第七军区之后，时瑾作为研究院的院长，也接下了第七军区的重任。

　　第七军区在那时，只能算是一个大型的科研机构，拥有军队和保证自身安全的能力，还没有和其他军区抗衡的能力。

　　时瑾的上任，消除了部分军区那些老顽固的反对。毕竟她只是个机甲师，又不是指挥，怎么可能带得了队，打得了星兽呢？

　　没有指挥对战局的的掌握，没有独立开拓防线的能力，第七军区就只能是其他军区的附属品。

　　拥有一个强大科研力量的附属品，无疑可以提高整个军区的实力。利益在前，没有哪个军区可以拒绝成立第七军区这个请求。

　　时瑾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上任的。

　　不被任何人看好，没有任何人支持，没有独属的武装力量，没有任何的指挥经验。

　　她是凭着自己，一步步的摸索，制造出二阶星界，彻底让第七军区站稳脚跟，为原第七研究院的成员提供一个可以安心的港湾。

　　当然，某个不要脸的人除外。

　　顾筝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黑下了脸。

　　啧。

　　她不在了，某个狗男人岂不是得上位？

　　顾筝愤愤不平的生起气来。

　　时瑾在那样的情况下，都能为第七军区争取话语权，制造出二阶星界，拿下瑶光星的掌控权。

　　而现在的第七军区总指挥，居然连瑶光星的掌控权都能丢。

　　她要是那个第七军区的总指挥，面子里子都得丢干净。

　　顾筝忿忿不平不平的想。

　　接着，顾筝点进第二条消息，说实话，她对这个星际第一总指挥还是十分好奇的。

　　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拿下这个称号？

　　虽然顾筝只是第三军区的副指挥，但年仅16岁便入主军区，夺得极夜之战的胜利。但那个时候的她，根本无法和总指挥相比。

　　这么一想，更加好奇了。

　　顾筝快速同步切进有关光影之战和裴沐雪的信息。

　　第二条消息一入眼，便是一张高清的照片。

　　应该是在光影之战中，利用无人机拍摄的。

　　少女屹立在销烟之中，身姿卓越，眉目清冷，墨色在眼底晕开，深邃而又神秘，呈现出死水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