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落盛京》隃林

14、新年

　　十二月上旬，奚霜月就询问桑竹溪要不要一起跨年，桑竹溪爽快的同意了。
　　有时闲下来，奚霜月就寻思准备什么跨年礼物，最终的成品奚霜月很满意。
　　平时在学校时有疑惑的问题相互讨论，周末就和桑竹溪商量一下到时候跨年的时候怎么安排，每天的生活过得都很充实。
　　天气一下子就冷下来了，寒风呼呼地吹着，夹杂在刺骨的毛毛雨中，四周像一层又一层的大雾。这在每年的南方小城中很常见，但大家都裹得厚厚的，低着头快步向前走，生怕一丝寒风吹进自己衣服中。
　　桑竹溪看到奚霜月在校服外套外还裹了一条毛毛的外套，穿着防滑的小靴子，围着驼色的围巾。一看就很温暖，桑竹溪感叹。
　　再看自己，就还穿着一条夏天就穿的校裤，外套里面就穿了一件戴帽卫衣，出教室时就戴上帽子。每个人体质不同，他觉得自己这样穿就够了。
　　当然，也和看到月月就暖暖的分不开关系。
　　教室只半开着一扇窗，寒风吹不进来，大家都裹得很厚，多数人几度昏昏入睡，桑竹溪也位列其中。一上午，在被同桌拍醒好多次和老师老师有意无意暗示不要睡着后，桑竹溪终于在外面的雨下大之时，清醒了过来。
　　此时台上的老师还在风趣地说，“天气很冷啊，大家又穿的很厚，窗户不打开，氧气不足人就容易睡觉。各位再坚持一下啊。”一边同桌还在暗戳戳地拍桑竹溪，“快看外面下大雨了，等下怎么走回去啊。”伴着窗外滂沱大雨，桑竹溪感觉自己突然鲜活地活着，周围的一切都那么真切。望向斜前方的奚霜月，奚霜月正听着老师的话偷偷笑。
　　眼中人是心上人，心上人就在不远处。
　　这句话应景地浮于脑中，真好！这是高一的桑竹溪对幸福的定义，是十五岁的桑竹溪对幸福的初步定义。
　　又过了一会儿，响了下课铃，老师照旧埋怨着怎么就下课了，一边布置着作业收拾东西走出教室。打开门的一瞬间，冷气涌进来，夹杂着雨水，引起前排同学的阵阵尖叫。
　　桑竹溪没时间去偷笑，和奚霜月拜拜之后，赶紧和同桌一起跑去食堂。毕竟，吃饭！可是人生的一件大事。
　　这是桑竹溪住校过的第一个冬天，每天在呼叫着好冷好冷和教室食堂宿舍的三点一线中度过，当然，还有每天发生的各种各样的趣事。
　　还有，少不了每天都在期待和月月一起跨年。
　　时间匆匆，转眼就到了十二月三十一日，奚霜月和桑竹溪准备一起跨年的那一天。
　　奚霜月午觉睡醒，就换上上午搭配了好久的衣服，一件红色的上衣，还有保暖的卡其色绒裤，再围上围巾，就和哥哥打个招呼出门了。
　　在商场大厅见到了桑竹溪，对方终于不再是随便一件卫衣加上只有薄薄一层的校服外套，奚霜月看到都担心会不会着凉感冒，但是桑竹溪每次都说自己很暖和，毕竟每个人都不一样，奚霜月不能用自己的标准去要求桑竹溪，就是关心也不能。桑竹溪也换上了红色的卫衣，穿了条黑色工装裤，整个人显得慵懒而随意。
　　但桑竹溪的表情根本不随意，奚霜月老远就看着桑竹溪拿着两杯奶茶，一脸期待地左顾右盼。
　　奚霜月快步奔向他，说着“久等了”，接过桑竹溪买的奶茶。
　　“小心会烫，杯套不要掉了。”桑竹溪叮嘱奚霜月，对方接过奶茶，又将手忽然缩回去，还好桑竹溪还没放手，奚霜月一有动作就知道她应该是太着急不小心被烫到了，“天气有些凉，我想着喝点热的会舒服一点，就按你平时的口味给你买了一杯，你拿的时候尽量拿下面有杯套的地方，小心不要烫到了。”
　　奚霜月接过奶茶，不知道是奶茶暖暖的，还是桑竹溪的关心暖暖的，奚霜月整个人都不冷了，感觉舒舒服服的。
　　他们坐到了奶茶店的一张小圆桌，是刚才桑竹溪买奶茶占的位置。
　　奚霜月将奶茶放在桌子上，从一旁的小包里取出一包礼物，那是奚霜月好早之前就准备送给桑竹溪的新年礼物，奚霜月在今年最后一个月每天送给桑竹溪的一些小话，里面有一些奚霜月对生活的感慨，有学习中的抱怨，还有对自己和桑竹溪未来的期待和祝愿。
　　礼物送到桑竹溪手上，奚霜月赶快告诉他，“现在先不要拆，请一定要回家再看。”
　　桑竹溪听话的点点头，将它放入大衣的里口袋，“我要放在离我心跳最近的位置，这样我就永远不会忘记啦！”桑竹溪的高兴都要溢出来了。
　　“还有一个，”奚霜月忍住笑意，用手机发送一个视频给桑竹溪，那是她在一周前剪辑好的视频，里面有一些他们共同经历的点点滴滴。“这个你也可以回去再看，当然现在看也可以。”
　　奚霜月有每年年末总结的习惯，今年十分不同，所以她给桑竹溪也准备一份。
　　桑竹溪马上就点开看，两人坐在一起观看了九月之后的一些事情，到好笑的事情还时不时有句点评。
　　观看结束之后，桑竹溪还回味无穷，说着以后拿到手机的每一天都要回味一遍。
　　桑竹溪也拿出了自己准备的礼物，一本NFC做成的相册本，记录着他们一起听过的好听的歌，每页背面还有桑竹溪回忆当时两人听这首歌的心情。
　　奚霜月收到也很开心，翻了好多次才肯收到小包里。
　　两人一起在有浓厚新年氛围的餐厅里吃完饭，手拉手走到外面的广场和大家一起跨年。
　　这是奚霜月第一次和喜欢的人牵手，心砰砰跳个不停。桑竹溪说他也是。
　　天气很好，没有飘着雨，对面的高楼大屏上闪着倒计时，烟花一炮接一炮地放着。
　　两人默契地对视，对方眼里都闪着耀眼的烟花。
　　烟火下，是他们紧握的双手，四周皆是喧闹。
　　心跳停的那一怕，将他们的世界定格。
　　倒计时的结束，此起彼伏的祝福。
　　和此刻只想对对方说的。
　　“新年快乐！”
　　他们迎来了新的一年，也是他们新的开始。
　　天公不作美，在这众人同欢乐的时候，下起了毛毛的雨，飘在头发上，落在衣服上。
　　从此烟雨落盛京，一人撑伞两人行。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