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落盛京》隃林

11、选择

　　一转眼，就考完了期中考，奚霜月在心中小声欢呼了一下，一出考场就遇到了桑竹溪。
　　“考完了，有空可以去放松一下！太棒了！”奚霜月对桑竹溪说。
　　“行呀，我也很想去放松放松，这几天复习得我脑袋都快炸了。”桑竹溪一边回答，一边将试卷放回教室的抽屉里。
　　旁边的同学直接一下拍到桑竹溪背上，他没注意，差点一个踉跄摔到前面去，还好被同学抓住了。“对不起对不起。”同学连忙道歉，慌张地左右查看桑竹溪有没有哪里受伤。
　　桑竹溪只是笑笑，“没事，没摔跤就行。怎么了？”
　　见桑竹溪是真的没事，那位同学才继续讲下去，“我刚才就是想提醒你一下，马上就出成绩了，出成绩后就要选科，你想好要选什么了吗？哪有时间放松啊，真是累人，回家后还要和父母商量商量，说不定还要因为这个事情还有成绩大吵，真是心累。”同学的抱怨，引起桑竹溪的思考。
　　对呀，马上就要预选科了，自己还没有想好要选什么呢。
　　目光不觉从还在抱怨的同学身上移向还在整理书的奚霜月。桑竹溪问自己，要不要和奚霜月选一样的？
　　内心这个想法很强烈，但桑竹溪马上告诉自己，如果只是这个原因，是对自己和家人的不负责，也是对奚霜月的不负责，如果别人问为什么要选这个选科，自己就是这个回答，对奚霜月也会是一种困扰。而且如果自己根本就不适合这个选科的话，轻则越考越差，重则误入歧途，那岂不是和自己的初衷背道而驰，越走越远了吗！
　　要不先去问一下奚霜月选什么先，如果实在不适合自己，那就直接选择自己成绩最好的三科。桑竹溪做出了决定。
　　在吃饭的时候，桑竹溪就询问了奚霜月的选科计划。
　　“奚霜月，你对选科有什么打算吗？”桑竹溪一边吃饭，一边假装不经意地问出这个问题。
　　“哦，这个啊，我之前有些纠结，但现在已经决定好了，”奚霜月想了一下，继续说，“首先肯定要选一门物理，毕竟选了物理才好选专业，然后选一科政治，以后可能好考公，之后再选一科我喜欢的化学，当然我也喜欢政治和物理。”讲完之后，奚霜月笑笑，继续吃饭。
　　“那你呢？你想好了吗？”
　　“还没呢，可能和你选的一样。”表面上风平浪静，其实桑竹溪心中的算盘已经打得啪啪响：我的物理还是不错的，化学也可以，就是政治差点，不过好好背书应该会提升的吧！考公这个理由不错，可以用这个理由说服爸爸妈妈……
　　“那你政治还需要努力一下呀，我记得你之前几次考试的成绩不是很理想。”奚霜月回想起桑竹溪糟糕的成绩，忍不住为桑竹溪担忧。
　　“那……那是之前没有想过要选，但是现在想到可能需要考公，就想选了，以后肯定还有机会的对吧？”虽然嘴硬讲着各种理由，但是内心早已炸开了十箱烟花——月月之前就有注意我的成绩！她有关心我！
　　“嗯，机会肯定是有的，但是很需要这位选手的努力。”奚霜月一本正经地为桑竹溪作着分析。
　　“其实我很早就知道要努力了。”桑竹溪回想起自己努力的开始。
　　“当时初三的时候，我因为之前叛逆落下了很多功课，父母对我也很着急，某天又偷偷听见妈妈得了病，要做手术，当时就又伤心又难受，想要好好学习考个好学校，让父母不要担心。那天之后，我就放下手机和游戏，开始努力学习，最终考了个不错的成绩，才上了这所学校。”
　　“那很棒啊，你通过自己的努力上到好的学校，你开心，你的父母也开心。那令堂现在手术成功吗？”
　　“很成功，当时出成绩后告许她时她也开心了好一阵，当然，也离不开弟弟考得很不错。”桑竹溪想起来，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其实当时……”
　　桑竹溪讲着讲着就没了后话。
　　“嗯？”奚霜月疑惑，期待着桑竹溪的下文。
　　“没有什么，没有没有。”桑竹溪马上收回刚才说到一半的话。桑竹溪知道自己是胆小鬼，其实自己根本就不敢把后面半句说出来——很多次想要就此放弃时，我就想，这样是不是可以离你再进一步。
　　和舍友讲起这件事，陈文清激动得大胆开麦，“他肯定也喜欢你，他连个像样的理由都说不出来，还是挪用你说到理由，他肯定想和你选一样的科，然后和你分到一样的班！”
　　周可更是一语惊人，“对，你们就是双向暗恋！”
　　一句话，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奚霜月好久才反应过来，耳朵红红的，手忙脚乱地要去捂周可的嘴，“诶诶诶？我们真的只是很好的朋友而已！”
　　奚霜月的每一步都被周可预判并躲开了，最后一把将奚霜月按会床上坐好，“你先不要否定，好好想一想先。”
　　说完，就拉着陈文清走开了，独留奚霜月一个人呆在那。
　　坐在那里，奚霜月的思绪就慢慢飘远了。
　　也是初三的时候，她体育测试时跑步摔跤了，磕到头流了血，卧病在家时，她突然想到了很多事情。
　　临近毕业，那时有个男生向她表白，她当时立刻就拒绝了，男生并没有马上离开，反而是继续对奚霜月说他对她很好，是有什么原因不喜欢他吗？平日里奚霜月也知道这个男生人不错，也会时不时帮助她。那个男生在隔壁班，说自己喜欢奚霜月喜欢了三年。奚霜月很奇怪，反问道，“你觉得的好，你怎么知道在我这里不是最好呢？有那么多人对我好，又或者，我认为不是最好呢？”在说这话的时候，她马上就想到了桑竹溪。
　　那时她也挺烦燥的，即将中考，父母对她给予厚望，她又受伤了。
　　奚霜月想，我还寻思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原来当时就已经非他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