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真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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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秒还在热闹的对角巷，下一秒玛琳在一阵挤压变形中到达了冷清的格里莫广场。
她专心地默念“凤凰社指挥部位于伦敦格里莫广场12号”。
紧接着就有一扇破破烂烂的门在11号和13号之问凭空冒了出来，接着肮脏的墙壁和阴森森的窗户也出现了，看上去就好像一座额外的房子突然膨胀起来，把两边的东西都挤开了。
通过窗户可以看见11号和13号的麻瓜们完全没受到影响，还坐在一起看圣诞节目。
玛琳走上破烂的石头台阶，脚步停在了黑漆脱落、布满划痕的大门前。银制的门环是一条盘曲的大蛇形状。门上没有钥匙孔，也没有信箱。
她从口袋里掏出五年级时西里斯给她的邀请函，黑色的字体忽然变成银色，紧接着射出一道银光被门环上的银蛇“吞噬”——先是一阵金属撞击的响声，然后则是链条发出的哗啦哗啦声。终于，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了。
跨过门槛，并没有见到通常在此等候的克利切。
主人发出的邀请函与家养小精灵是绑定的，刻在骨子里的服从性会让克利切在感应到“银蛇”接收了客人后，立即出现在门厅接待客人。
“克利切怎么不在？”玛琳疑惑地看了周围确实没有任何家养小精灵的身影。
不过她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以克利切对小天狼星的态度，无视她这样“不尊贵”的客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为了防止惊扰到布莱克夫人，玛琳轻手轻脚地往屋里走，于是发现格里莫广场阴暗腐朽的装修有了些变化——生锈的吊灯上挂的不再是蜘蛛网，而是冬青和金银彩带，魔法变出的雪花亮晶晶地堆在破地毯上。门厅墙上摆放的那些小精灵脑袋上也戴了圣诞老人的帽子和胡子。
忽然一阵轻微的爆裂声，两个比她高的大男孩出现在她的身边，身上分别穿着“F”和“G”的毛衣。
弗雷德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圣诞快乐，玛琳！没想到今天也能见到你。”
乔治也搂住她，“我们还以为你今天要在家里过圣诞节呢。”
“我和赫敏说好了，等她来格里莫广场我就过来一趟。”玛琳眨眨眼，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小盒子，“这是送给你们的礼物，快打开瞧瞧。”
由于布莱克祖宅十分隐蔽，只能发出却无法接收外来的信件，玛琳必须亲手送给他们。
弗雷德和乔治打开一看，是两只构造十分精密的机械蜘蛛，每一个金属部件都严丝合缝地拼接在一起。
两个人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忽然兴奋了起来。
“杰出的点子！乔治，我有了新的产品计划！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可以给罗恩看看。”弗雷德与乔治对视之后坏笑道。
玛琳扶额，“这是用来帮你们喷洒‘狐媚子灭剂’的——我记得你们对这种药剂过敏，用这种小型的机器可以钻到犄角旮旯直接对狐媚子喷洒，降低药剂的接触范围。”
弗雷德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过我们觉得它有更大的用途——”
双胞胎的默契就在一个眼神当中，明明没有说话两个人就同频地想到了好点子。
乔治抓住玛琳的手心，在她手上画示意图，“蜘蛛脑袋上装上缩小后的魔法追踪眼，那就是多么完美的组合，到时候还可以延伸出会飞的昆虫更加方便。”
玛琳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他们边说边走。
随着一阵匆匆的脚步声，赫敏从门厅另一端的一扇门里走了出来——她第一次觉得未成年巫师不能用幻影移形是个错误。
玛琳连忙弯下腰搂住赫敏，“圣诞快乐，赫敏！”
“圣诞快乐！你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这是给你的——”玛琳拿出一瓶墨水，“我在里面加了隐形兽的毛，当你需要隐藏字迹的时候说‘隐形’就会消失，说‘显形’就会恢复。”她轻声在后面耳边说，“叠涂在其他字迹上也会有一样的效果。”
赫敏是D.A.的组织者，她立刻就想到了放在有求必应屋的名单。于是她顿时有些兴奋，“这真是帮大忙了！”
玛琳笑着又掏出一瓶魔药，“不止哦，这是我新研究的顺发剂，可以更长时间地保留顺发效果！
被赫敏抱住之后，她又问道，“你喜欢就好——哈利现在怎么样了？我看他昨天魂不守舍的。”
“金妮把他劝好了——毕竟她也被伏地魔附身过。”赫敏回道。
乔治拍了拍她们俩的肩膀，“女士们，我们先下去吃东西吧，等会儿还得去圣芒戈看爸爸。”
于是沿着楼梯往下走。
“克利切实在太可怜了……”赫敏指着食品间对面角落里一扇黑乎乎的门，“他在一个老式的大锅炉底下给自己弄了一个窝，地上堆着各种各样的破布和难闻的旧毯子。”
“我进来的时候都没见到他，他又和西里斯吵架了吗？”
“前天晚上他又说难听的话了，西里斯把他从厨房轰了出去。西里斯说他大概又藏在楼上了。”弗雷德说道，“我不太明白，你们为什么这么关注一个老是骂你们的小精灵。”
“虽然克利切说话难听，但是家养小精灵是被巫师奴役上千年才会……”
韦斯莱双子立即捂住了耳朵，而玛琳虽然表面上认真地听她说话，但是脑子里却在想是否需要占卜克利切的情况。
当他们走到餐桌的时候，大家都在向她说“圣诞快乐”。
玛琳坐到了乔治和金妮的中间，她给金妮递出一对精致的贝壳发夹，然后给对面的哈利和罗恩一人一包蜂蜜公爵的糖果。
他们俩因为忘记带了给她的礼物而有些尴尬，不过玛琳从来都不在意这些。
韦斯莱夫人、西里斯和卢平这些大人也都给了她一些实用的礼物，她都放在了妮可送给她的欧泊项链里。
“玛琳，你从哪儿得来这个好东西的？”哈利羡慕地问道。
“是妮可用空间折叠做的。”她低下头看着项链，“很绝妙的设计不是吗？”
弗雷德点了点头，“安德森这个设计真不错——她有没有兴趣把这个设计卖给我们？”
“你们可以等开学找她谈谈，如果开价合理，当然没问题。”玛琳揶揄地看向他，“可别吝啬哦。”
“我们送你的礼物感觉怎么样？”乔治抬了抬眉毛。
“就是普通的迷情剂，你们还只起了‘爱情魔药’这样普通的名字。”玛琳吃着烤鸡腿，无情地说道。
显然对于他们送她迷情剂的事还是耿耿于怀。
乔治微微眯起眼睛，“你没闻到什么独特的气味？”
他看到玛琳呛住了一下，顺手帮她拍了拍背。不过这在几位长辈眼中，倒是有几分亲密——他们可从来没感受过韦斯莱双子的体贴。
韦斯莱夫人顿时更加热情地用漂浮咒将一盘点心放到她的面前。
“谢谢你，莫丽阿姨！”玛琳连忙接着吃着巧克力蛋糕，避开乔治打量的眼神。
金妮忽然凑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妈妈一直想撮合你和弗雷德或者乔治。他们俩有机会吗？”
于是玛琳又噎住了，不过这次是金妮给她递来果汁。
她的余光里看见韦斯莱夫人似乎不满地看向了乔治，而乔治耸了耸肩并不在意。
“金妮，我们一直都是朋友。虽然感情的事很难说，但我想我们三个都不是对方的理想型。”
金妮看乔治也点了点头，于是心中了然。
乔治吃了一口土豆泥，语气十分随意，“妈妈现在催着大家谈恋爱，她之前还想把唐克斯和比尔凑成一对呢。”
“年纪上不应该是查理吗？他和唐克斯是一级的。”
乔治旁边的弗雷德歪着头，“以查理对火龙的热爱，他和火龙结婚的概率都比和女巫的高。”
玛琳想了想，还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那你真的没闻到什么独特的味道？”乔治还是追着问道。
玛琳摇了摇头，但是耳朵不由自主地红了。
乔治见状心中便有了主意。不过他没戳破玛琳的伪装，只是转过身和弗雷德讨论“追踪蜘蛛”的设计。
“老实说，我都快怀疑乔治是不是喜欢你了——不然他为什么老是要问你这个问题。”金妮轻声说道。
“我们需要调研产品的使用情况。”乔治隔着玛琳戳了戳金妮的脑袋，“请不要瞎想我们纯洁的友谊。”
金妮撇了撇嘴，然后和赫敏换了位置。
“玛琳，威克多尔说他下周会来英国。”赫敏有些羞涩说道。
“那不是很好吗？你们都快半年没见了——用上我送你的顺发剂，让他瞬间回想起圣诞舞会。”玛琳调侃道。
赫敏不好意思地低了一下头，“他也不是喜欢我的外貌……”
“哎呀，我知道嘛，他喜欢的是你的智慧。”玛琳看到罗恩似乎咬了一下嘴唇，但很快就移开视线专心地吃着苹果派。
她用摩斯密码在赫敏面前写道，[你知道罗恩的心思吗？]
赫敏叹了口气，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当我决定和威克多尔在一起后，我们的关系就只能是朋友了。]
午餐结束后，玛琳和赫敏坐到了客厅的角落上，她可以看见一棵圣诞树把布莱克家族的挂毯给挡住了，刚好遮掉那几个烧焦的洞。
玛琳好奇地观察着挂在圣诞树上的活的仙子。
她喃喃自语道，“蒙顿格斯居然会主动带东西进来，而不是拿掉点什么……”
赫敏忽然开口问道，“你和塞德里克怎么样？”
玛琳睁大眼睛，“我和塞德？我们只是朋友啊……”她越说越小声。
“但是哈利说，秋说塞德里克看你的眼神与当时看她的眼神一模一样。”赫敏眨眨眼。
玛琳顿时有几分惊讶，“秋还和哈利说这些？”
“她为了让哈利放心，把关于塞德里克的事都说清楚了。老实说，我对她挺刮目相看的，本来还以为她只是个娇滴滴的姑娘，没想到她这么坦诚。”赫敏感叹道。
“四个学院里唯一的女找球手，当然不能是娇滴滴的。你看金妮、妮可她们这样爱打魁地奇的女孩，也都是又漂亮又大方的。”
赫敏微微歪头，“所以你感受到了吗？”
玛琳微微低下头，“我不知道……”
“老实说，塞德里克看你的眼神确实不太一样，有些像……有些像斯万之前看你的样子，不过没有他的侵略性这么强。”
原来真的不是自己的错觉吗？
玛琳的脸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了窗外，那里的雪花在空中纠缠成一团又一团。
“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赫敏。两个朋友之间忽然产生一些火花，会让两个人的关系充满了不确定性……友谊很珍贵不是吗？”
赫敏轻轻搂住她，手轻轻的拍她的背，“你的心里一定很纠结……你是多好的姑娘，聪明又漂亮，塞德里克会喜欢你是多么正常的事情。”
“可是，塞德喜欢过秋那样的女孩呀……”玛琳咬住下嘴唇，“我并不是个热情的人……”
她这两天的纠结简直要把自己逼疯了。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说“他不可能爱上你的——”，可是她沉寂的心又开始躁动了……
赫敏皱着眉头，手掌放在她的肩膀上，“你过去喜欢斯万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自卑过，为什么对于塞德里克你会这样呢？”
玛琳曲着腿，把头靠在膝盖上，“也许是因为斯万是全新的人，而塞德是我从小就认识的……我从小一直都觉得他是我见过最完美的男生（赫敏抬了下眉毛）。而且塞德和秋在一起的模样我们都见过，如果不是因为塞德太忙，他们也许并不会分开。”
“可是问题一直都在那里，迟早都有爆发的一天，这只是证明他们其实并不是真的合适。”赫敏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只是觉得你无论喜不喜欢塞德里克，都没必要抬高对方而轻视自己。威克多尔是世界巨星，可是我也不差呀！我们俩的差距比你们还要大呢。”
她叉着腰，又拍拍玛琳的肩膀，“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巫，我认为塞德里克没有你想的那么完美，你并不需要自卑。”
赫敏甚至觉得塞德里克后知后觉地爱上玛琳就和罗恩一样，不过他运气更好一些，没有遇到克鲁姆这样强劲的追求者（她还不知道克里斯蒂安的追求）。
“孩子们，我们要走了！”卢平走到她们身边说道。
玛琳重打起精神，被赫敏拉着走了出去。
穆迪和她点了下头，然后就带着他们往街区外走。
他们坐上了蒙顿格斯“借”来的汽车，这部车子也像韦斯莱家的老福特安格里亚一样加了扩大咒，外面大小正常，但十个人坐进去都不挤。
一路上车辆稀少，只有一些去医院的巫师悄悄走在寂静无入的街上，他们很快就到了圣芒戈。蒙顿格斯把车开过街角去等他们。
今天圣芒戈医院里别具一番节日氛围，不过玛琳没心思欣赏。
好在韦斯莱先生的身体状况看上去还不错，他饶有兴致地拆开大家送他的礼物。
就在他侧过来和哈利握手时（哈利送了他保险丝和螺丝刀），韦斯莱夫人看到了他睡衣里的绷带。
“亚瑟！”她的声音像捕鼠夹发出的声音一样尖脆，“你换了绷带。为什么早换了一天，亚瑟？他们说要明天才换呢。”
韦斯莱先生想要平息她的情绪，但紧接着他提到使用了麻瓜的缝线疗法，彻底点燃了韦斯莱夫人的怒火。
“不是瞎用，莫丽，亲爱的，“韦斯莱先生恳求地说，“只是——只是派伊和我想试试——只可惜——对这种特殊的伤口——它没有我们预期的那么有效——”
“什么意思？”
“嗯……这个，我不知道你懂不懂——缝线是怎么回事？”
“听上去好像你想把你的皮肤缝起来，”韦斯莱夫人冷笑一声说，“可是，亚瑟，你也不至于那么愚蠢——”
玛琳忽然有些后悔没有跟着比尔、弗雷德和乔治出去“倒茶”。
好在哈利有了行动。
“我也想要一杯茶。”他跳起来说。
玛琳与赫敏、罗恩和金妮赶紧和他一起冲到门口。
关门时他们听到了韦斯莱夫人的尖叫，“你说什么？原理就是这样？”
“这就是爸爸。”金妮摇头说。
玛琳摸了摸起皮的嘴唇，问道，“茶室在哪儿？”
“六楼。”哈利想起了问讯处的牌子。
他们走过一道道双扇门，看到了一架摇摇晃晃的楼梯，墙上挂着面目狰狞的治疗师的画像。爬楼梯的时候，那些治疗师冲他们嚷嚷着，诊断出稀奇古怪的病症，想出种种可怕的疗法。罗恩气得够呛，有个中世纪的巫师叫喊说他显然有严重的散花痘。
玛琳看着气鼓鼓的罗恩，努力地憋住笑。
“这是几楼？”他问道。
“我想是六楼。”赫敏说。
“不，是五楼，”哈利说，“还有一层——”
可是走上平台时，他突然停住了脚步，瞪着标有魔咒伤害科的双扇门上的小窗。一个男子鼻子压在玻璃上，在酊着他们看：金色的鬈发、明亮的蓝眼睛，一副茫然的笑容，露出白得耀眼的牙齿——是那个骗子作家兼前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师吉德罗·洛哈特。
他推门走了出来，穿着一件淡紫色的长袍。
这位美男子哪怕疯了都还记得签名。
洛哈特热情洋溢地说，从兜里掏出一根磨破的孔雀羽毛笔，“你们想要多少签名？你们知道，我能写连笔字了！”
罗恩再三拒绝，但是洛哈特始终不肯放弃。
但这时一个脑袋从走廊另一头的门后探出来叫道，“吉德罗，淘气的孩子，你跑到哪儿去了？”
一个头上戴着金银丝花环的如母亲般的治疗师匆匆跑来，热情地对哈利等人微笑着。
“哦，吉德罗，有人来看你！太好了，而且是圣诞节！你们知道吗，从来没有入探视过他，可怜的小羊羔，我想不出为什么，他这么可爱，对不对？”
玛琳听到“可爱”两个字顿时就扭过了头，然后与金妮在对方的脸上看出了不适与无奈。而赫敏则是真的有些同情他，甚至真的在找身上有没有多余的羊皮纸。
这位治疗师真的很热情，罗恩推拒几次最终还是在她期盼的眼神下松口了。
但是玛琳从来都不会为了无关紧要的人而妥协自己——她的嗓子真的快冒烟了！于是她走在最后然后溜了出去。
结果在上楼的拐角处她遇到了克里斯蒂安。
“圣诞快乐，玛琳！”克里斯蒂安穿着一件蓝色丝绒的巫师袍，玛琳莫名想到了刚刚见到的洛哈特。
玛琳微微笑着和他打了声招呼，然后说道，“抱歉，克里斯蒂安，我的嗓子真的快冒烟了。”
她低着头继续往前走，然后就看到里面比尔和双胞胎看好戏似的看着她。
比尔好心地用漂浮咒倒了一杯茶给她。
“谢谢……”玛琳连忙猛灌几口。
“慢点喝。梅林，你真的太缺水了。”比尔说道。
“恐怕你上辈子是条鱼，时不时就要补充水分。”弗雷德笑嘻嘻地看向她。
玛琳爱喝水是霍格沃茨出名的事，除了魔药课，她每节课都会带一个水壶喝水。不过她后面学会给自己制作补充水分的魔药，所以渐渐地就不在课上喝水了。
她放下茶杯，“我忘记喝补水剂了……我可能真的是条鱼（周围的几个男生笑了笑以为她只是开玩笑），冬天早点过去吧，不然我的皮肤又要裂开了。”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背，已经开始有些起皮了。
“需要保湿剂吗？”克里斯蒂安正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紫色小瓶子。
不过比尔更快，一个浅蓝色的瓶子飘到了玛琳的面前。
“太感谢了，比尔……”她伸出手，然后凉凉的液体倒在了她的手背上，很快皮肤又变得光滑起来，甚至还散发着鼠尾草的香味。
这一定是芙蓉给他的。玛琳心想。
克里斯蒂安悻悻然地收回了手，“抱歉，没帮上你的忙。”
玛琳向他微笑，“没事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大约感受到韦斯莱三兄弟的视线攻击，克里斯蒂安没说几句就离开了。
“你们好像不太喜欢他。”玛琳看向他们。
“怎么可能，我们都不认识他。”弗雷德说道。
“他去年在霍格沃茨当了救生员。”
弗雷德眼睛往上抬，“哦，那有点印象。不过这个人确实有些奇怪，圣诞节不在自己的国家，反而跑到英国来探望一个得了龙痘疮（强传染病）的远房姨婆。”
显然在玛琳来之前他们套了些消息。
“可能他很善良？”她说道。
比尔忽然出了声，“芙蓉说克里斯蒂安如果在霍格沃茨一定属于斯莱特林。”
能被芙蓉给出这样的评价，那确实是个谋略家。玛琳的警惕性又高了几分。
“我们和他聊天的时候，他主动和我们攀谈，说是想帮我们把生意拓展到他们那儿去。”乔治摸了摸茶杯壁，“我想我们并没有熟悉到这个地步。”
“直到你进来，我们才确定他的意思——他在追你是不是？”弗雷德说道。
“嗯……他确实想追我，不过我回绝他了——毕业前我并不想谈恋爱。”
双胞胎兄弟对视了一眼，“机智的选择。”
他们可不希望自己的好合作伙伴被拐到法国当个没有自由的富太太（克里斯蒂安浮夸的打扮让他们一直因为是法国人）。
“他为了追求你，把我们的底细都摸清楚了。甚至我们从未见过，他都能立即说出我的名字……和芙蓉的关系。”他忽然低声咳嗽了一声。
“你们俩终于确定关系了，哦，真好——”玛琳真心地为他们感到开心。
“芙蓉一直在问我你的感情状况，她一直很担心你沉浸于失恋的痛苦中。”
“我还不错……”玛琳微微侧过头，“只不过认清了一些现实罢了。”
乔治和弗雷德拍了拍她的肩膀，“世界上的男人这么多，可是像你这样有商业头脑的姑娘可不多，斯万家族对你的轻视是他们的损失。”
“我们已经迫不及待地要看见你打造的商业帝国了！”
比尔有些正经地说道，“虽然我不了解克里斯蒂安，但是看他在你明确拒绝后仍然我行我素地对你献殷勤，想必他很难顾及你的感受。”
玛琳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她好像天生就是凭感觉的人——第一眼无意的人，她很难扭转态度。虽然有些刻薄，但她真的不想被无谓的追求纠缠。
很快他们就走了下去，在五楼的楼梯上他们遇到了哈利他们，不过赫敏的眼睛有些红红的。
“怎么了，赫敏？”
“纳威……”她忽然停了下来——她不应该未经许可就说出去。
“是遇到了隆巴顿夫妇吗？”玛琳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
赫敏抬起头，眼睛泛着水光，“嗯……你怎么知道的？”
“巴蒂·克劳奇在假装穆迪上课的时候跟我们提起过两句。妮可和他的遭遇类似，所以知道一些内情——他们……是被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用钻心咒逼疯的。”
“梅林，这些食死徒真是可恶。这样看来，西里斯正常的不像个布莱克。”赫敏说道。
哈利忽然开口说道，“克利切的窝里还有她的照片。”
玛琳皱着眉头，“这样看来他心中理想的主人还是纯血主义的拥趸——可是他现在不见了，是否会背叛西里斯呢？”
她觉得需要找个机会探查一下克利切。
到了晚上，卢娜和洛夫古德先生打扮地很“隆重”——虽然他们白色的头发尽量梳的整齐，但是身上花花绿绿的服装像是冬日里的鲜花丛。卢娜的魔杖这次没有别在脑后，而是像个发簪似的挽起一个松散的盘发。
外祖父母对于未来的新家人表示欢迎，他们送给卢娜一条非常可爱的珍珠项链，叠戴在她脖子上的黄油啤酒瓶塞项链上。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举办婚礼呢？”外祖母问道。
道尔顿夫人与洛夫古德先生对视了一眼然后郑重地说道，“我们不打算结婚。”
“是吗？那也很好。”外祖母似乎并不意外。
玛琳和外祖父倒是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洛夫古德先生与道尔顿夫人对视了一眼，“我们很爱对方，但是逝去的伴侣永远都在我们心中有着不可动摇的位置。”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和萨维尔比起来我还差得很远，保持两家的独立性对孩子们来说也更加自在。”
他知道卢娜只会认一个妈妈，同样地玛琳也只能接受自己的爸爸。他们不希望定下婚约后打乱如今的平衡。
“能够度过余下的日子，有彼此的陪伴，这就足够了。”洛夫古德先生最后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平静和满足。
“也许我们不是此生最爱的人，但是待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舒心。”道尔顿夫人温柔地笑了笑。
玛琳忽然觉得自己的思想变得开阔了。
她似乎一直在钻牛角尖，纠结于塞德里克是否真的爱自己。但爱情并非只有一种定义，也不是必须达到某种极致的情感才算完整。就像塞德里克过去对秋的感情也是逐渐发展起来的，而非一蹴而就。
她没必要给自己设限，在一开始就过度揣测对方的心思。
成长之路上大家都在发生变化。塞德里克变得更加坚定、勇敢，她也一样。她不应该用过去的眼光来看待现在的塞德里克。
卢娜能够看到玛琳整个人都舒展开了，没有了纠结的模样，于是举起杯子与她庆祝。
“祝我们拥有自由不灭的灵魂。”
玛琳重复了一句，接着笑着喝下一口蜂蜜酒。
不过对塞德里克的考验还是必不可少的，至少要证明他们俩如果转为恋人仍然很合拍。
作者有话说第54章 真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