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师妹是男主》锦顺

12、第 12 章

　　沈之念再次睁眼，又是蓟州繁华的街道，人群还是像先前一般疯了一样往一个地方涌去。
　　她再次被推的朝那里去，任然是祭台，祭台上还是那个白衣女子，但不同的是女子的模样越来越清晰了，不像初见般只能瞧见身形，而脸则是一团白光。
　　但这次沈之念没有动，她本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可白衣女子忽然像疯了一般，强行推开祭台周围的守卫，朝她奔过来。
　　可等白衣女子扑向她时，却扑了个空，从她的身体直接穿了过去，白衣女子眼眸里的光一下子就熄灭了，，像是一汪池塘被微风吹起涟漪后，终究归于平静，古波无澜。
　　沈之念这才发现她竟然是灵魂的状态，她心下大惊，本能的后退一步，撞到了旁边一个人的身上，却也是直接从那个人身上穿过去，跌落在地上。
　　这里的人竟然全部都是灵魂。
　　这时候，祭台上的侍卫下来想把白衣女子拖上去，却是怎么也拉不了她。
　　侍卫呆住了，显然没想到这是怎么一回事。
　　白衣女子突然开始暴动起来，先是直接杀了要拉她的侍卫，接着又开始在人群大开杀戒。
　　人群开始骚乱起来，尖叫声不绝于耳，他们都疯了一样要逃离。
　　这时候，太守来了，可这次来的太守是他们先前在现实看到的人。
　　明明隔了很远的距离，可太守一下子就来到了白衣女子的身边，在她肩膀上轻拍，像是安抚。
　　白衣女子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周围的人们，也可以说是灵魂也跟着平静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后，太守朝沈之念走来，“仙子，我早就和你们说过了，不要来竹潇院，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要送死？”
　　边说着手上拿出一个古怪的铃铛，轻轻摇晃。
　　沈之念原本拿着剑的手一下子就拿不稳了，只觉得头疼欲裂，晕晕乎乎间根本站不起来。
　　太守一步一步靠近，铃铛的声音越来越大，可仔细听，却又像是镜子破裂的声音。
　　就在沈之念以为自己要死定了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谢玄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替她挡住了一剑，剑从他的肩胛骨穿过，变成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见刺偏了，太守忙要再重新刺下去，
　　这时，一把尖刀从太守腹部穿过，瞬间鲜血淋漓，太守手上的铃铛和剑掉了，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最后回过头去看，竟然是那白衣女子双手死死地抓着从侍卫手上拿来的刀刺向他的腹部，她的手也被鲜血染红。
　　见他看过来，白衣女子一下子就松开了手，眼里有些不可置信，但更多的是决绝和释怀。
　　“阿若，你，为什么？”太守不可置信道，声音透着悲凉和绝望。
　　被叫做阿若的白衣女子呆愣地坐着，伸出手怜惜地摸了摸太守身上被她捅出来的伤口，柔声道：“刘郎，收手吧，我受够了。”
　　“不，不，不，我们已经快成功了，就差一点了，就差一点了，你再坚持一下就好了，就好了，乖。”太守疯狂道，样子行容疯癫。
　　太守身上的血一滴一滴的落下，落到地上，慢慢的原本繁华热闹的街道逐渐弥散，露出原本破败的院子。
　　他们回到了竹潇院！
　　在袁从钰和阮卿尘争执地快要打起来时，他们突然出现在大树下。
　　他们二人被他们吓了一大跳，同时转过去看向他们。
　　沈之念在看到袁从钰后，忙招呼他过来，把谢玄澈交给他，让他扶他先去疗伤，做完这一切后，她抽出佩剑横到太守脖子上，缓声道：“说说吧，牛二。”
　　见她这样子，那白衣女子忽然像发狂一般冲上来，想把她的剑推开，可她只是一个幻体，只是扑了个空。
　　白衣女子有些绝望道：“你不是答应我不伤害他的吗？”
　　沈之念看了看她，眼底浮现出一丝不忍，但终究还是没有把剑放下，只是道：“我不会伤害他的，只要他把真相告诉我们。”
　　闻言，白衣女子爬到太守身边，尽管抓不到他的衣袖，但她还是伸出手来习惯性地抓了抓，发现行不通后，最终把手无力地垂下，近乎祈求道：“刘郎，你就告诉他们吧，求求你了。”
　　“可是这样你就回不来了啊，我做这一切只是想你回来啊，再说了，明明是他们逼死你的，杀人偿命，有什么不应该的吗。他们可怜，他们不该死，那难道你就该死吗？！”太守激烈地动起来，丝毫不顾横在脖子上的剑。
　　见状，沈之念立马把剑隔开一点。
　　白衣女子像是没办法了，开始坐到地上绝望的哭泣。
　　“不顾别人的意愿强求某事，又何尝不是一种残忍呢，你现在和以前的太守又有什么区别呢？”沈之念冷声又带着点叹息道。
　　阮卿尘呆呆地看着眼前一幕幕，感觉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感觉要长脑子了，但当务之急他还是想知道刘润洁的下落，便出声道：“那个，我打扰一下，刘太守你把我表妹带到哪里去了？”
　　闻言，太守只是瞥了他一眼，不作回答。
　　这时候，地上的白衣女子停止了哭泣，一下子站了起来，“我知道，我带你去找，但是你们不可以伤害他。”说完，就要带着阮卿尘去找。
　　“阿若！”太守激动道。
　　白衣女子回过头来，二人就这样对视良久。
　　最终太守败下阵来，“罢了，罢了，我说，但我要你们保证不可以伤害阿若。”
　　沈之念看着眼前都不顾自己一心想着对方的二人，心下叹息又感触，忙应道：“当然。”
　　“我要你们立血誓。”太守显然不相信他们。
　　闻言，阮卿尘觉得有些过分，忙上前来要拒绝。
　　却不料沈之念直接应了下来，她划破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符咒，血契成。
　　见状，阮卿尘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退回去。
　　太守见血契落成，便缓声道：“仙子可听说过瓷女？”
　　不等沈之念回答，他又接着道：“多年前，蓟州还不像现在这般是一个富庶繁华地，那时候啊，民生凋敝，易子而食，瓷女便应运而生，所谓瓷女，便是在女婴刚满月时，将其剥掉一层皮，然后刷上白漆，使其肤白圣雪，再用刀将其五官精心雕琢，使其模样端正美丽，待她们长大后，便可以卖一个好价钱了。”
　　话音落下，沈之念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下骇然，“那女婴怎么活的下来啊？”
　　“是啊，怎么活的下来，可偏偏就活下来了。”声音恰到好处地停顿了一下，“仙子不妨猜猜为什么活下来了。”
　　可他不等沈之念回答，又立马道：“灵魂，是灵魂，女婴用灵魂滋养就可以活下来了。”
　　“可哪里又会有那么多灵魂呢，刚开始由于饥荒，蓟州死亡的人多，可一人凭借这等方法赚到了钱，那便又千万人会跟着做，于是，短短一年内，他们就将那么多年累计的灵魂全部都消耗殆尽，灵魂没了，但只要他们愿意开始劳作，有先前的钱财积累，日子也不会过得太差。”
　　太守声音忽然拔高起来，“可是，他们习惯了随随便便就可以有钱用的生活，又怎么会想回到劳累的生活。”
　　见他疯癫的样子，沈之念终是忍不住打断他，“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什么关系！你不是知道阿若就是瓷女吗？”
　　沈之念微微颔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不过，阿若是唯一一个没用凭借灵魂滋养就活下来的瓷女，当时，灵魂被他们用完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都做不出瓷女，后来为了利益，他们最终将剑指向了他们的亲朋好友，那时候，互相杀人事件多极了，夜晚时分，蓟州没有一个人敢上街，可蓟州就只有怎么多人啊，渐渐地人越来越少，直到阿若的出现，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于是，他们觉得阿若是上天赐给他们的礼物，他们把阿若抓起来，割她的皮，放她的血，想要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还是一无所获。”
　　“最终，他们觉得阿若是上天派下来的神女，只要把她祭天了，她的灵魂就会庇佑整个蓟州城，这样蓟州便又会回到原来的样子。”太守情绪激动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