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影日同人》这回真得正经想个笔名了

13、悄悄

　　影山爬起床准备去上个厕所。又或许这只是个借口，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他走着走着没走到厕所却走向日向休息的房间。

　　他本来不打算过来的，因为信任所以没必要，他和日向之间也不存在什么体贴的关怀，但不知为什么他却走到了那门前。

　　影山轻轻敲了一下门。
　　如果那家伙睡了我就走。他这样想着。

　　“……影山？”日向的声音从厚实的门板遥遥传来。

　　来了，结果是要进去吗……
　　仿佛尘埃落定，影山就干脆地拉开了门。

　　他迈进一步，反手合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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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暗得很，但影山还是能看出日向是盖着被子躺在床上，而他就站在背靠着门的地方，隔了两米远与日向对视。

　　他好像没什么精神——这是影山的第一感受。如果说平时打完比赛后疲惫的日向像让人昏昏欲睡的炎炎夏日，那么现在没什么精神的他就像是湿度饱和的阴天。

　　他们就这样默默看着对方，没人去开灯，也没有人动作，就这样静静看着对方。直到皎洁的月光擦亮整间屋子，影山终于能大致看清日向的脸色。

　　这还是今天日向退场之后他第一次见到日向，这样连平时生龙活虎的头发丝都蔫下来的日向让影山感到违和。随即想到日向毕竟发烧了，所以精神不振是在所难免。

　　但是——影山垂下眼眸——在球场上的时候那家伙明明即使发着烧也很亢奋。

　　“感觉怎么样？”还是影山先开口问。
　　“糟透了。”日向苦笑。不知道是在说病情还是在说自己中途退出的比赛，或许二者都有。

　　影山也不清楚自己想问那个，或许两者都想问。

　　但是仅仅听着日向并不算丧气的声音，影山意识到日向已经跳出了拘泥于此的圈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没有消沉多久，又再次成长了，真是——“呵。”
　　影山发出比赛结束后的第一声笑。

　　好像是打破了无形的屏障，他们再次拉近距离，影山走到日向边上盘腿坐下，询问：“身体好点了吗？”

　　“好多了，我觉得应该快退烧了。”日向还挺乐观，说着用手背测了一下额头的温度。

　　“你用自己的手能测出什么来。”影山拉过他的手，握着感受了一下，满意地点头，又去摸日向的额头：“我早就说过身体管理很重要了。”

　　任其摆布的日向默默反思：确实初见的时候就说过了。

　　对身体管理极为严格的影山继续一丝不苟地检查着日向的状态。

　　“脸还是有点红。”他说着，仿佛为了验证视觉没有欺骗自己，屈起食指擦过日向口罩之外露出的部分。

　　或许是露出的部位有点少，影山的动作有点小心翼翼，竟显得有些温柔。日向能感觉到影山的手指轻轻蹭过了自己的下眼睑，他眼皮颤了颤，只觉得舒适得几乎要闭上眼。

　　影山误会了他，以为他困了。
　　于是立刻收回手说：“你睡吧，继续休息。”

　　为刚才一闪而过的想法感到羞耻的日向于是顺势闭上了眼，错过了深究影山难得的善解人意的机会。

　　影山的手虽然已经离开了，但日向感觉那不到三秒的触感却还滞留在脸颊上。他脑海里思绪乱飞。
　　——糟糕，好舒服，感觉马上就能睡着。日向在心里想。
　　但是他还想跟影山再多待一会儿。

　　……他要回去了吗？
　　……影山的手原来这么——日向莫名想到了女同学们口中常说的词——有安全感，的吗？
　　……是了，打他托的球时也是这种感觉。

　　这次……他又走在我前面了。

　　想起输赢的事，头脑突然又变得清醒。

　　今天好像总是在会想到从前，回忆起初见的种种，日向突然笑：“感觉这句话你今天说了好多次。”

　　影山看他睁开了眼，就问：“哪句？”
　　日向：“‘我’早就怎么怎么样。”

　　影山了然：“如果是指你才发现你不再那么执着于把小巨人当成目标和你才发现「最强的诱饵」超级帅这两件事的话，那确实，我早就说了你是个呆子。”

　　“唔……！”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日向无话反驳，但他还是要抗议：“你就不能态度温和地对我说超过五句话吗！”

　　“我哪里不温和了。”影山不明白。

　　这个人。
　　日向气鼓鼓，揪着被子边盖住自己的下巴，小声嘀咕着：“为什么偏偏总是你比我早一步意识到呢？”这样说着却没注意到自己的嘴角在上扬。

　　影山看着塞进被子里的日向，忍住想弄乱那头橙发的冲动，顺口回答道：“因为我一直在看着你啊，呆子。”

　　日向在被窝里顿住了。

　　本应是如此暧昧的一句话，日向却突然有种当头一棒的感觉：
　　他总是在往前看，总是在追逐。却忘了要时常审视当下的自己，以至于都没有影山了解自己的状态。

　　突然间谁都没有说话。

　　影山想，或许这时候应该识相地说“我回去了”，但是就像国中时陪伴着一与一样，即使两个人不说话，也想跟他多待久一点。

　　他静静地看着明显在想心事的日向。他好像总会不自觉去注意日向，更别说现在房间里除了日向也没别人可看。月亮——影山看向窗外——在房间里看不到，记得第一天到这里的时候在室外能看得很清楚呢。
　　要是再明亮些，就能更看清日向的脸了。

　　“我——”日向突然说，“不论是开始还是结束，都想一直站在球场上亲身体会那一刻。绝对、不要再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

　　那双眼笔直地注视着他，好像在向他宣誓、向他宣战，被那样注视着，影山终于没忍住去揉乱日向的头发：“当然了。”揉完觉得不过瘾又揉了一通。

　　“我又被你看透了吗？”日向抓住影山的手腕。
　　“哼。”影山没有回答，只是笑得很畅快。

　　日向于是也懊恼地露出“果然如此啊”的笑容。

　　“喂，你要我把手一直放在你头上吗？”影山示意日向抓着他手腕不放的手。

　　“不是挺好的嘛。”日向突然想开个玩笑。尽管影山并不会应付玩笑话。

　　“噢，”果然，影山认真地回答了。
　　就这样过了半分钟他又说：“可是我想去上厕所。”是真的忽然有想上厕所的感觉。

　　“所以你要走了？”日向感到可惜。
　　“毕竟我的床不在这里。”
　　“也是哦。”

　　日向松开手。
　　又过半分钟，影山终于起身。

　　“……你怎么也起来了？”影山看着也站起来的日向。
　　日向：“我也想去上个厕所。”
　　影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