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修士不能吃公家饭的啊》鲨利普斯

2、第 2 章

　　第二章

　　灯火通明不夜天，笙歌曼舞寻欢宴。木兰殿的屏风上倒映着横斜花影，烛光里香粉浮动，舞伎长练飞旋。
　　悄然间，含苞牡丹初绽，像是被这花开惊动一般，所有舞乐顿时凝滞静止，聚光灯落在场上饮酒的诗人身上，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高声吟哦的诗人发冠歪斜，提笔在宣纸上写下诗句，
　　层层屏风上，女人剪影逐渐走近，从牡丹花丛中浮现出来，
　　“若非群玉山头见——”
　　灯光笼在她身上，云鬓花颜金步摇，一枝秾艳露凝香，
　　“会向瑶台月下逢。”
　　“咔———”
　　“好第二幕结束，下一幕就是上半场的霓裳羽衣舞和下半场的渔阳鼙鼓。贵妃，注意一下情绪，不能笑得太真实，你要那种迷茫中带点哀而不伤。就是感觉一切都看不真切的那种吧，你懂吗？”
　　台上的贵妃饰演者卫雁传冷面含霜，
　　“听不懂。”
　　什么叫“迷茫中带点哀而不伤”，什么叫“不能笑得太真实”？
　　不怪卫雁传不耐烦，就这这短短的一幕，黎耿已经拉着大家反复排练七次了，
　　难道是因为前面两场都是她站在窗纸内或者屏风后，只露出个剪影，所以就没有问题？怎么偏是杨玉环首次出镜这场次次都没过，再这样下去卫雁传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不适合就读表演系了。
　　王谨椽扮演的仙山华清宫仙子在第六幕才登场，便老神在在缩到一边玩起终端游戏，眼瞧场上主演和导演起了冲突，编剧程令仪赶紧开口，
　　“行了黎耿，你这是无理的甲方需求，我觉得这幕已经可以了，后面还有三幕，不要浪费时间了，继续排练吧。”
　　黎耿推了下眼镜，不情不愿地开口，
　　“行，那继续吧。”
　　说罢又有些嘀咕，
　　“都认真一点，校庆开放日呢，全市开放可不是闹着玩的。”
　　眼下距离江城大学校庆日5月25日的正式演出只有两周了。
　　……
　　游惊云从诊疗仓中爬出来后，戴好终端，开屏幕便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闻鹤泉，你确定只要这个数？！”
　　她看着悬浮投影显示屏上的账单瞪大了眼睛，
　　不对劲，完全不对劲，这么麻烦的，连她自己都看不出来头的咒，解开需要的费用居然和平时治疗外伤的费用差不多。
　　“不然呢？怎么，嫌少想多扣点？”
　　青年没好气，从衣柜里取出游惊云诊疗前脱下的衣物，丢过去，
　　“穿好，洗干净了的。”
　　女生皱着眉，仔细看着自己的手臂，那上边的咒纹确实不见了，肌肤白皙细腻，可无端多了块打眼的米粒大小黑斑。
　　“咒解开了？”
　　雪发青年却满脸茫然地望着她，
　　“什么咒？你在说什么？”
　　游惊云顿了顿，利索穿上衣服，回头又一副死鱼脸老样，手贱扯了扯他向来宝贵得很的长发，
　　“我说，谁给你下了咒，这么尽心尽力照顾我这可怜的伤患。”
　　青年俊秀的眉眼瞬间扭曲成一团，
　　“松手，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赶紧滚！”
　　游惊云百无聊赖似地走出诊疗室，打开终端翻查起管理部这个月的交接任务清单，
　　没有。
　　收容灵物最新名单，也没有。
　　当她打开特特司的科员任务完成清单时却显示她这周完成的收容任务对象是一个丁等灵物“许愿池”。
　　游惊云当然能确定自己并没有接下这个任务，同样也没有收容什么许愿池灵物的记忆。
　　很显然，有人刻意将玉雕王母神像的记录掩盖了。甚至连同科员们关于玉雕王母神像的记忆也一并“藏匿”起来了。类似事件在特管部并非无前例，不过眼下容不得她细想老黄历了，她火速发了通讯给邢岁，
　　【前辈，上次给我喝的是什么茶？味道不错，我刚从舱内爬出来准备去不夜侯铺子那买点。】
　　邢岁那头很快就回了消息，
　　【不用那么麻烦，你直接到我这里拿就是，或者去你杨司长那也是一样的。】
　　【好嘞，那我去司长那打秋风了。】
　　游惊云点开终端通讯录，点进卡通版发芽种子头像的某人界面，按下通讯键，
　　不过数息，通讯接通了，
　　“喂，小惊云，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通讯那头传来女人温和的声音，隐隐还能听到书页翻动的细响。
　　“嗯，有事找你，有时间吗？当面说比较好。”
　　“当然，我现在在广御司亥区A-106档案室，来找我吧，正好我也有事要告诉你。”
　　那头女人挂断通讯，游惊云腕上终端轻微震动，点开查看，是通行令和指引路线下来了。
　　特管部各司各部间允许人员自由通行，当然这也是要遵循权限许可等级的，像一些机密的档案室自然是不能去的。除此之外，广御司负责灵物收容管理，也不能和其余司部的管理一概而论。
　　因此任何部门科员在无通行许可令的情况下，都只允许在广御司任务交接大厅活动。要是杨历微不发这通行令，她这个编外人员还真进不了广御司的档案室。
　　出了诊疗室，迎面便是大片树林，不过只有两种树，杏树和梨树，丹鼎司的代表性植株嘛。春天的时候杏雨梨云，灿烂一片确实好看。可惜现在入了夏，只有绿蒙蒙的枝叶了。
　　随后便照着终端投影荧屏上的绿色指引路线，通过一道道检验，最后才到了指定的档案室。
　　“咚咚咚”
　　“司长，我到了。”
　　“好，快进来吧。”
　　出乎意料，不同于寻常档案室，A-106档案室四面墙都是书柜，除此外房间正中间还摆放着一张办公桌两把椅子。桌上台灯橘色暖光融融，一杯沏好的新茶腾着白雾摆在那，杨历微就坐在桌子后翻看着资料。
　　见她进来了，女人颔首示意坐下。
　　“你和老邢倒是会找借口，跑我这要讨茶喝来了。”
　　笑着，杨历微睨了眼杯中茶水，
　　“昆山碎玉欢，色泽碧绿，口感清爽，滋味甘醇，叶蜷如碎玉，质地坚硬，散入盘中脆响如碎玉相击，饮之神清而忘忧，故名‘碎玉欢’——你上回在老邢那匆匆几口，没尝出个滋味，现在有时间慢慢细品了。”
　　游惊云拉开椅子，靠坐在椅背上，幽幽叹了口气，
　　“您这一开口，我就知道要完蛋了，哪有什么钱心思喝茶。直说吧，我这次又是被卷到什么大事里头了。”
　　说罢懒懒散散摩挲着杯子上的花鸟浮雕，丧着张年轻过头的社畜脸，张嘴抿口茶水。
　　“好吧，那就长话短说。总之，你要被强制性执行一个甲等保密性任务了，下周就开始，签字结契吧。”
　　“咳咳咳！咳咳！开、开什么玩笑，甲等？！”
　　游惊云茶水呛到喉咙里，咳得撕心裂肺，她的预估顶天了也才乙等。
　　众所周知，不论是灵物还是任务，能被评为甲等不是说它就真的只是甲等，真正的意思是这玩意被归为甲等就是因为目前评估等级最高的就是甲等，再往上的具体评级名录眼下还没有。
　　这是什么啊，这是超级大麻烦，飞来横祸啊！
　　灵气复苏这数百来年，评上甲字号的就那么几桩，哪件甲等灵物出世不是便随着腥风血雨，哪次甲等任务不是九死一生。
　　“惊云啊，这任务你还真是非去不可，你手上的‘咒’，我们通讯了上面的前辈才搞清楚这其实是个印记，是一个与一种新型污染能源挂钩的印记。
　　要想解开，你不亲自走一趟恐怕不行。”
　　游惊云拉起袖子摸了摸手臂上那细小的黑斑，她体内运行周天灵力行到这黑斑处，便能明显感受到这玩意在蚕食她吸纳进来的灵气，像是寄生在她身上一样，恶心得要命。
　　“何况，这次的甲等任务能够顺利开启也要多亏你带回那件王母神像。”
　　“怎么说？”
　　“让我想想要怎么和你说才好，出于保密机制你现在还不能知道太多…这么说吧，你收容的那件王母神像实际上就是一件请神残蜕，也是这次甲等任务能够顺利开启的重要物证，它起到了一个传讯的作用。
　　接下来我们将根据这件请神残蜕内提供的信息开展名为‘乾坤袋’的大型围剿破局任务。”
　　游惊云大口痛饮茶水企图让这灵茶使自己忘忧，可茶水下肚，眉头依然紧皱，遂叹气，点头给自己盖章定论，
　　“我成了神像的搬运工。”
　　杨历微不赞同地望了她一眼，
　　“惊云，你知道你在舱内待了多久吗？”
　　游惊云瞥了眼终端，今天是5月16日，她交接任务是10号的事，
　　“六天多。”
　　杨历微摇头，翡翠般的碧眼注视着她，
　　“错了，是半月有余。”
　　她低头念起了手头的文件，
　　“【——10日晚9时21分诊疗室科员闻鹤泉紧急致电丹鼎司司长费洛生，9时25分费洛生拨通了总部长于曼与特殊司长杨历微的通讯。】我赶到诊疗室时，部长已经下令封锁总部并对所有相关人员进行记忆清查。
　　随后11日，联线国特局的几位开了一天的会，12日联线成员增加了泷州特管部的相关人员，这次会议持续到15日。这期间你呢，就一直在舱内躺着，被一堆丹师、医护人员围着解咒——顺带一提丹鼎司费司长申请了乙等灵物回溯铜镜供大家解咒。
　　所以准确来说，你在铜镜空间内待了18天。”
　　【金银宝相菱花形回溯铜镜】
　　等级划分：乙等C级单体式灵物
　　外观描述：铜镜直径17厘米，镜缘厚1厘米，有八瓣菱花瓣。
　　规则机制：（1）触发机制：静立镜前三秒即可进入镜内空间。
　　（注：该空间内灵气浓度为现行国家标准平均灵气值的3.05倍；空间内时间流速与外界相比3：1 ）
　　（2）退出机制：由外界人员手持任意形状、大小、磨损程度（略；详见附录）的铜镜与之对照，并以神识选定镜中人，可使该空间内人员退出。
　　……
　　收容人员:秦衍
　　杨历微把手里这叠资料抖了抖，整理好，放在桌面，
　　“兹事体大，小惊云，我想你应该能够明白的。这次任务涉及上头的机密性的长期计划，我们江城本不在预想的计划内，但计划总赶不上变化，我们已经深陷其中了。事态紧急，特管部需要你。”
　　说着女人又话锋一转，
　　“当然我们充分尊重你的个人意愿，如果你不愿意加入此次任务，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那就需要你配合进行记忆清除，且在此次任务结束前，出于对你个人以及全体科员的安全考量，希望你能配合在总部待上一段日子了。”
　　游惊云放下喝了一半的茶水，沉默片刻，
　　“杨司长，我先想想，这事能找刑道长卜一卦吗？我自己算不准。”
　　“老邢和天演司司长秦衍都推算过了，你再找他俩会被记作泄露机密，所以不行呢。”
　　杨历微打量桌对面思忖的女孩，橘黄的灯光晕染在她面庞上，眼尾下缀着一颗细小的痣，额侧绒绒的发丝耷拉着，一双杏眼总是半眯着睁不开，看模样总让人觉得年岁还小，正是上学喜欢打瞌睡的年纪。
　　不过也是，游惊云筑基早，后来结假丹也才十六岁，模样也就停留在那十四五岁了。一转眼当初的混世魔王都已经二十有三了，平日里行事老道，倒不如说老道过头了，完全成了天天摸鱼的老滑油条。
　　罢了，滑头点也好，省的栽跟头，只不过要是能多用点心思在正道上就更好了。
　　元年以来全世界都经历了秩序的重建，而境外不少地区至今仍在秩序重建中。近些年大小秘境、灵物现世频次激增，灵气浓度也有了大幅提升，也不知道后头跟着的是福还是祸。
　　“杨司长，我能提三个要求吗？”
　　“只要是在合理范围内的诉求，我们可以考虑。”
　　游惊云轻咳，正色，挺直腰板，双手十指交叉相握摆在桌面，
　　“第一条，任务结束后我也不转正，就让我继续在特特司当编外人员；
　　第二，得加钱，任务结束后我申请给增加我的固定底薪，增长数额不得少于10000信用点；
　　最后，以后诊疗室的诊疗舱和丹药都给我打个六…不，五折。”
　　“我就这点需求，会尽力配合大家完成任务的。”
　　杨历微似笑非笑望着她，
　　“就这点需求？我看你这是把这几年想偷的懒、涨的工资全都一股脑提出来了”
　　“杨司长，我就这点要求，你快记下来。”
　　“你放心，急什么，全程录音着呢。先签字，结好契，给——”
　　游惊云接过她递来的任务保密协议，入手柔韧细腻，细细一探纸内刻有特定的灵力纹路。如今国内官方已经初步推广了这种特制的纸张——能够承载灵力且水火不侵。她从头到尾仔细看完，确认没什么不妥之处，便老老实实签字，结了自己的道印在纸上，如此才叫契约订立。
　　杨历微接过协议，神识一扫，见信息无误，打了个响指协议便自个飞入了档案袋，封条也慢悠悠地爬过去把肚皮贴在封口，严丝合缝。
　　“游惊云科员，那么就我就简要的和你说说这次任务吧。”
　　女人转动拇指上的扳指，她左侧的那面书柜顶上“滴”地亮起一块荧屏，
　　游惊云语调四平八稳吐槽她，
　　“这档案室该不会是你的私人休息室吧。”
　　“我确实偶尔会来这里休息。好了，看吧，我们这段时间可开了不少会，明天你也跟着去了解下状况，顺便和泷州那边的特派员混个脸熟。”
　　游惊云不愿意扭着脖子看，于是把椅子转了个向，整个人靠在椅子上正面向着荧屏。
　　“首先，以你收容回来的那件王母玉雕为例，给你解释一下所谓请神残蜕。
　　请神顾名思义即请求神降，是指经过特殊的仪式或者支付某种代价，以特定的媒介来接纳神灵的化身，使神灵短暂降世并获得其帮助或者祝福的手段。而请神残蜕就是这类仪式结束后的遗留物。
　　玉雕王母神像正是其信徒为请王母神降而打造的实体媒介，从这尊残蜕的灵力结构来看，他们的这次神降应该只成功了一半。因为如果请神仪式成功，那么残蜕将会有较为严重的损害，这被我们称之为【神力耗损】。”
　　“没有请神成功的媒介才能开灵成为灵物？”
　　“是的，没有成功就意味着残蜕内还蕴含着蓬勃运作的灵力与残留的神力，使其开灵的可能性激增。
　　打造这个请神媒介也就是神像的过程中，他们往里面添加了魇魔精核、伥鬼、五百年的虎妖身骨、豹妖尾骨以及一颗女性的头颅。这些东西都是泷州那边的前辈解开了神像内的阵法才显现出来的。”
　　“邪门外道。用这种媒介请王母，大不敬。还好没请成功，这要是成功了得是请出个什么东西。”
　　“修序者就是这样一群不计后果的信徒，也是我们这次任务的主要围剿对象，这是目前已知的修序者内部职位等级——”杨历微凝视着滑动的荧屏开口，
　　【浊尘】【攒珠】【濯裾】【执扇】【结绶】【奉典】【启灵】
　　她开口补充道，“不过【执扇】以上的修序者我们接触不多，上面总部可能有接触，但信息没有向下开放。”
　　游惊云瘪瘪嘴，看着【执扇】后边的文字信息开口道，
　　“执扇就有金丹实力了诶，这次会让驿马司出手直接开机甲？”
　　特管部设立的五个部门里，唯独驿马司是没有司长的。
　　这与驿马司的性质有关，驿马司受京城总部直统，平时辅助广御司进行高危收容任务以及协助地方宗门铲除邪魔，而必要情况下京城会授令派遣特派员作为地方驿马司指挥，作为主要战力执行军事任务。
　　总之，驿马司是特管部的武力门面。
　　杨历微摇摇头，
　　“不，这次是市区，机甲作战很容易误伤普通群众。总之，先说说你对修序者的了解。”
　　“修序者，这我知道，【万法归一圣教】的□□徒，元年前后招摇过一阵子，后来秩序重建稳定后就销声匿迹了的，他们现在还有组织？
　　我记得他们是有自己的‘唯一的真主’、‘此世唯一的正神’，怎么碰瓷到王母身上了。”
　　元年前，灵气丰裕起来了，鱼龙混杂，邪|教组织空前猖獗，修序者混在其中也没多显眼，像这样的“唯一的真主”还有大大小小上百个。
　　后来随着特管部上下建立、寰阆苑开山入世，召集能人志士，这些杂七杂八的教会组织就全都被清扫一空，在当时，修序者组织的销匿并没有激起什么浪花。
　　“为什么和王母扯上关系——”杨历微不紧不急抿了口清茶，
　　“泷州特管部俘获并审讯了该组织的信徒，但很可惜这只是一名最低阶的信徒。而从他口中我们得知，修序者认为西王母正是他们的‘圣主’的化身。
　　我们江城方面，对这个组织再度兴起的原因毫不知情，对其内部的结构也只知道个大概，上面或许有更为详细机密的情报，但顾忌各种因素，我们无权查看。”
　　“好了收回这些前情需知，我们回归正题。
　　总之上面知道了一条确切信息，修序者将在5月25日在江城进行大范围的请神祭祀，预计将以西狩岭公园为中心祭献方圆三公里所有生灵。修序者称该仪式为【圣水洄溯】或者【采圣水】，不过为了方便我们就叫它祭献大阵。”
　　杨历微神识调动打开地图示意她看过去，
　　“这些不用担心，我们派了科员蹲点，目前已经掌握这个阵法的重要节点与阵眼，到时候逐一击破即可。
　　你的前期任务比较简单，就是在这个祭献大阵的内外围间的过渡段内配合中心围剿，把这个区域内把守的修序者教徒和从内包围圈内逃逸出的教徒就地击杀。
　　后期，配合收尾工作结束后，这就需要你抵达阵眼，届时你要做什么自然会有国特局的前辈告诉你。我只知道，你在阵眼的后期任务与你手臂上的‘印记’关系紧密。”
　　女人给自己续了杯茶，润润喉，
　　“上面让你去阵眼，意思就是想利用你手上的‘印记’来剥离维持大阵运行的阵眼灵物，以此彻底击溃阵法。”
　　游惊云瞥了眼那个平平无奇的小黑斑，看来她昏睡期间特管部已经大致知晓了这印记是什么
　　“你之前说允许我不参与这次任务，那我要真没参加，这阵眼你们打算怎么办？”
　　“事实上，我们在关押的修序者身上做过实验了。用王母玉雕残蜕给科员种下咒，再解除外面那层咒，检验看咒的中心有没有形成同样的印记。但很遗憾并没有形成这个印记。
　　总之讨论来讨论去，如果你坚持不参加这次任务，就只能麻烦京市那边派煌明尊或者瑶光君过来，协助我们暴力破阵了。”
　　闻言，瘫在椅背的少年伸了个懒腰，坐直身子
　　“我看你们就是认定了我会参加吧。
　　前期在西狩岭到灵官渡之间兜圈圈打野，后期到公园中心配合破阵眼。不清场吗？那里可是居民聚集区，人流量很大的。”
　　“范围太广，波及人数以万计，难以像以往那样事先撤离民众，很容易打草惊蛇。更何况，这次修序者布下的阵法为祭献类大阵，我们需要待祭献大阵开启后引蛇出洞，捉拿修序者高层头目。”
　　“惊云，这是不可避免的风险，修序者近几年在暗处的发展速度堪称恐怖，我们需要尽快铲除这股势力，而这，就是一次千载难逢的重创并了解其核心组织的机会。”
　　“具体的任务信息明天会上会讲。今天你就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接下来你还需要接受泷州特派员的特训，她会教你一些辨别修序者的小窍门。”
　　游惊云摆摆手，推开门检查流程，朝着丹鼎司前的树林打哈欠，喃喃自语，
　　“回去好好睡一觉，诊疗舱里躺久了脑子昏昏沉沉的……”说罢叹着气，慢悠悠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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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丹鼎司：特管部医疗部门，中西合璧，贯通古今，集传统的丹药灵植与现代化气息的诊疗舱全自动化服务为一体，江城特管部丹鼎司目前在司长费洛生的带领下与广御司携手共进，正致力于灵物的治疗属性开发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