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9、心思各异的三人 ...
-
车子变道的些微偏移中，马拉美接过了兰波递来的风衣，盖住了膝上的银色手提箱，然后在掩盖下开始使用电报机。
摆手拒绝了兰波递过来的新密码本，滴滴答答的轻微声音被约束在狭小的车厢内。
在手腕的颤动下，德捷边境危险，取消从此处撤线的消息被很快地发了出去。
“好了，接下来就看国内的决定了。”
大功告成的联络员收起了严肃认真的神色，恢复了不着调的样子。
他合起电报机，让兰波重新收起来，却在下一秒迎来了迅猛的刹车。
“呜哇！兰波，没事你突然刹车干什么！”金发青年的表情警惕地凝固了一瞬，又在无事发生下恢复了正常。
趴伏在车窗旁的魏尔伦抬眼看了下空荡荡的副驾驶，异能的赤色已然亮起：
心跳声，变到了那里。
是袭击要来了吗？
然而始作俑者在刹车后气闲神定地打开了车门：“马拉美你来开车。”
“诶——”
高速公路的入口已经很近了，嘟嘟囔囔的马拉美换上了驾驶座，兰波则坐到了后排的位置，魏尔伦的身边。
两个小时的补觉果然不够啊，不过姑且还可以坚持。
揉了揉有点发跳的太阳穴，兰波决定还是继续给魏尔伦进行突击授课：
“要继续上课了哦，保尔。上次讲到哪里来着，我想想，嗯，接下来要讲的就是德国的超越者了。”
然而魏尔伦相当的不给面子：
“不要叫我，兰波。我在生气。”
驾驶座上，一边猛踩油门一边暗中观察的马拉美感兴趣地盯着后视镜，心里暗暗惊叹：
温柔的通灵者以及赌气的人格式。
咦惹，这个组合真是违和到了极点。
自信的做出评价，马拉美将观察的重心转向了魏尔伦，金色的眼睛中探究好奇简直要溢出来：
金发的实验体仍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侧过头拒绝理会搭档。
真逼真啊，完全就像是人一样！
代码写就的人格居然能仿生到这种程度，如果不是自己早就知情的话，恐怕只有对它使用幻境手感不对的时候，才会发现不对。
前方的车流多了起来，然而注意力完全不在前方的马拉美却如有神助，方向盘打得飞起，次次在毫厘之差惊险地躲过其他车辆，上演车内没有一个人欣赏的现场版“速度与激情”。
不需要视线，无需注目，对于拥有“希罗狄亚德”的斯特芳.马拉美，精神才是触角，是视线。
哪怕处于异能收束的状态，他也能感受到“人”的存在，闭着眼开车都能完美闪避。
甚至更精细一点，不断加速中，马拉美抽空瞥了一眼后排的兰波：
像这个冷酷的家伙，最近就很平静，现在的情绪是担忧以及有点紧张……emm，像不想被发现什么一样？
嗯？在打什么坏主意？
马拉美狐疑的打量了好几眼，却没有发现任何迹象。后视镜里的谍报员仍是那副温柔又充满耐心的样子。
完全看不出来啊……
撇了撇嘴，马拉美将注意力重新放回那个原计划交由自己控制的实验体身上：
无论外表多么接近人类，拥有怎样精心设计的躯壳，都无法改变祂不是人的本质。
在马拉美的感知中，魏尔伦的存在几近于无。
而情绪起伏的话，也基本为0。
镜子里的男孩怒气鲜明，然而，马拉美能感受到的只不过是某种空洞的“无”以及轻微的波澜。
精神异能方面的超越者此刻分外困惑：
它——
真的在生气吗？
还是说，果然只是程序中事先设定好的反应？
近乎自己异能天敌的存在让马拉美忍不住暗自啧声：
真让人如芒在背啊，人造的无梦怪物。
后排座位中。
来自前世的兰波，有着丰富的对付非暴力不合作状态搭档经验：
“那好吧，谍报员保尔.魏尔伦，你今天的生气时间到了，该上课了。”
魏尔伦：……（更生气了）
于是，授课效果可想而知：
左侧的兰波自顾自的开始讲解德国的有关情况；右侧的魏尔伦则一副被刚刚路过的羊群吸引的样子，那可谓是相当的不配合。
直到洋洋洒洒的授课讲到了德国的老牌超越者，不幸的厄难者，约翰.沃尔夫冈.冯.歌德。
名为“浮士德”的异能力，可以给予他人既定的灾难厄运或是极致的好运，如果全力使用异能甚至可以让整个城市的运气朝他希望的走向坍塌。
非常危险而且难以抗拒的异能力，因此所有在柏林的行动都需要绝对隐秘，因为如果被意识到存在或是目的，在歌德的干扰下，成功的可能性就会极速坍塌向失败的结果。
“运气……我不太能理解。”看来这个解释确实有点抽象，让不理人的魏尔伦都放弃了原计划，好奇的看过来。
兰波勾了勾嘴角：“该怎么说，比如说你正要攻击，然后摔倒了，旁边的车子爆炸了，大楼的承重墙突然倒了什么的。”
“那些都对我没有用，你知道的，我的异能并不畏惧这些。”
“是的，所以说如果与他正面作战，就需要像保尔这样厉害，哪怕厄运也无法伤害的人，”肯定了魏尔伦的话，兰波笑了笑，继续说道：
“但是歌德的异能并不止于此……一旦厄运积累到一定程度，保尔还记得我之前提到的巴尔扎克先生吗？”
“记得，能力很全面。”
“据说上一次大战的时候，巴尔扎克先生负责拖住他，结果在积累的厄运下，被引发了急性心肌梗死。如果不是还有其他人在，抢救及时……”兰波的语气低沉了下来。
“急性心肌梗塞？厄运会让人当场生病？”
“不，更确切的是，无限放大你本就存在的隐患，像巴尔扎克先生就很喜欢熬夜猛喝咖啡，所以他有着心肌梗死的可能性。然后在那个人的异能下，坏的可能就会被引发了。”
“而他就是那个负责守卫柏林的超越者，指不定这次任务会被他追杀呢。”
魏尔伦：！！！
意识到了这次任务的危险性，魏尔伦终于端正了态度，暂缓抗议计划，在接下来的授课中他听得相当认真，时不时还问几句不太了解之处。
只是偶尔还是会被发带吸引注意力，看来彩虹金属的异能反应让他不太适应。
“还是不习惯吗，保尔？……你知道的，你确实需要它。”将又一个要点讲完后，看着再次拨动耳边发尾的魏尔伦，兰波关心的说道。
声音温柔如常，因此，还沉浸在别扭中的人格式没有抬头，也就没有看到对方莫测的神色，就像在观察着，揣测着什么一样。
短暂“课间休息”的车厢安静了下来。
抽眼看了看后视镜里的情况，马拉美立刻移开了视线：
和刚刚温柔的声音不同，注视着搭档的兰波，此刻只能让人联想到钢铁或是什么更加坚硬的东西，无可动摇，无法改变。
那熟悉的样子让马拉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想起了波德莱尔，那个打破了自己美梦的混蛋，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冷酷男人。
担心通灵者，波德莱尔的得意门生会被实验体迷惑……
自己果然是哪根筋搭错了，这可不是被迷惑者的样子啊。
自嘲的笑了笑，没有再看向后视镜，马拉美索性将油门一踩到底。
这下可以放下心来，尽快前往柏林了。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着。
距离抵达法兰福克，还有3小时24分钟。
法国，巴黎。
这里的动静比起柏林那可就差远了，热情浪漫的法国人们仍吃吃逛逛，报纸上莱茵河今早军演的头条倒是被大加赞赏：
早就该来这一遭了！
免得意大利佬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天天搞事，我央央欧陆大国是该亮亮肌肉，告诉所有人，谁才是爹。
只有极少数人注意到了那不同寻常的动静：
不少新的客人在今天“受邀”前往巴士底狱办理入住手续，那里的车流量较往日提升了约3倍。
“全都抓完了吗，波德莱尔？”接过同僚递来的纸张，扫了一眼后，负责对外总情报的伏尔泰发问了。
然而，他面前的波德莱尔，彻夜不睡忙碌到现在的男人只是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只能说出现在这张名单上的名字，足够让德国感受到我们的‘诚意’了。”
下午4时18分。
德国在法的间谍，已有超过一半的人确定被抓。
看着法国驻柏林大使馆递交的纸张，再度汇聚一堂的德国高层们脸色铁青：
共计31人的名单，上面整齐地列着他们潜伏在法国间谍们的本名，以及——
谈判请求。
作者有话要说：
马拉美对魏尔伦非常警惕提防，因为没有梦的魏尔伦对他的异能有相当巨大的抗性，所以一路上其实在暗中观察。
而兰波其实在不断的转移魏尔伦的注意力，所以绑上发带后故意气魏尔伦。他要让魏尔伦习惯发带，忽略一些别的东西，在前文中他就一直在准备了。
他用彩虹金属的异能反应，掩盖了他别的手脚……具体是什么手脚，等到魏尔伦真正准备跑路然后被抓的时候，大家就知道了（幸灾乐祸的hhh）
只有魏尔伦在认真的生气……
唉，超越者的异能好难设定啊，歌德异能难死我了。
突然说要我下周出差，只好加班交接事情，淦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