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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尾声 杜兰德的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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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特战局总基地。
刚醒来的杜兰德打开窗户，昨天晚上差不多三点才睡下的他，今早一改被文件和各种情报折磨得要死要活的虚脱样，甚至可以说是容光焕发。
窗外阴沉的天空也没有改变他的好心情，因为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回国后的三天脱密期终于结束了！！！
他看到的是阴天吗，不，是自由的前奏！！
总算可以不全天待在总基地了！就算工作照样还得干，会也得继续开，至少不用因为没有借口每晚都被波德莱尔叫去共进晚餐了。
天呐，全程随机提问情报抽查让人怎么吃得下！！
呼吸着窗外草木的香气，回忆着三天来自己水深火热的生活，杜兰德一个大男人都要热泪盈眶了。
如果我犯了错，请惩罚我，而不是让我和工作狂一起加班呜呜。
比起加班大魔王波德莱尔，这几天山一般的情报整理和分析都不算什么了！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畏惧的了！
扣扣——
下属的敲门声准时响起，召回了杜兰德飘飞的心思：
“杜兰德先生，您的脱密期结束了，”
哦哦，来了！
然而后续的话语立马浇灭了对德情报官的高昂的情绪：
“波德莱尔先生说您离开总基地前记得去见他。”
“……我知道了。”
杜兰德去见波德莱尔的时候两人到底说了什么，没人知晓。
只是杜兰德还是没能早点下班，等到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住处，已经快晚上十点了。
走进玄关后，惯例的根据职业习惯快速扫视了一圈后，男人却好像想起什么没有带的样子，几步退回门外，右手则隐蔽地摸向侧腰的枪……
有其他人在！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现在这样子又是怎么回事？”楼梯处的灯光猛地亮起，一位极漂亮的女郎站在拐角处，已经不知道看了杜兰德多久。
看清来人，松了口气的杜兰德放下了手中直指对方的枪，话语却相当不客气：
“我是找你，但是可没让你直接来我家！”
然而对方却不甚在意地理了理半卷的金发，表情轻慢：
“是吗？我还以为你一结束保密期就急匆匆地联系我，是已经活腻了呢，你该不会认为现在是联系的好时候吧。”
窒息的沉默充斥了此处，女郎继续玩着耳边的发丝，实则不着痕迹地观察着这位出国谈判了大半个月的同伴。
反应，话语，态度……都没有问题，但是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好像还是有哪里不对，到底是哪里呢？
真是的，失误啊失误，不应该为了增加气势而选择站在楼梯上，虽然俯视确实有气势加成，但是不够亮的灯光，让西蒙娜无法看清对方阴影下不定的神色。
在她的感知中，现在的杜兰德就如同一座臾待喷发的火山，却又在下一秒寂灭下去——
西蒙娜松了口气。
没有管被揉得一团乱的几缕发丝，她款步走下阶梯，亲昵地抱住了杜兰德的手臂。
真是奇怪，自己怎么就突然这样的怀疑呢？明明最了解不过了，这个男人心底不曾止息、只待喷薄，岩浆般的愤怒和对祖国炽热的爱。
“哎呀，亲爱的，你不会生气吧，我也只是害怕你……”排除了怀疑的西蒙娜声音轻柔，她也好久没有见到心爱的情郎了。
硬朗的男人僵了僵，然后又很快的软化了下来，他回抱住久未见面的情人，声音低哑：“你是对的，西蒙娜。不要道歉，永远保持怀疑，这才是我们活下来的倚仗……”
男人显然的疲态让女郎忍不住露出了心疼表情，顺势回拥住了对方。
维持着拥抱的姿势，杜兰德附在对方的耳边，语速极快地继续说道：“我没有办法，这些情报太重要了，所以我只好冒险一脱密就联系你尽快传回……
法国一反之前的绥靖在莱茵河展开军演，是因为法在德的间谍名单被泄露了，只是目前还不知道德方到底知道多少。”
炸雷般的消息让西蒙娜简直要头昏脑涨，作为杜兰德的接头人，向祖国传递消息的她知道的相当多：“那不是——，所以，怪不得柏林三天前就……”
后续的话卡在了喉咙里，猛地拉开两人重合的距离，西蒙娜紧盯着杜兰德浅蓝色的眼眸，表情紧张地做出了“卡纳里希”的口型。
然后得到了男人面色凝重地点头：“很有可能，已经派出人接应，是谁不清楚，波德莱尔亲自负责了这件事。”
两人顺势坐到了一边的长沙发上，还处于震惊中的西蒙娜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急切问道：
“所以，是谁——”
杜兰德垂下视线，握着西蒙娜的手掌微微发抖：
“我的助手，瓦尔纳，在我回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也没有任何人和我提起他……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存在过……”
！！！
是被处理了吗——
看来就是他泄了密，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人……
接头人小姐心念电转间还在思考这件事的后续影响，然而情人握住自己的手掌是如此用力，颤抖得明显，抬头就能看到对方颤动浅蓝的瞳孔：
“你说——如果被发现，那就是我们的下场吧。”
看来即便再坚定的人，也会有这样的时刻吧。杜兰德显然还有所隐瞒……
也是。
作为对德负责人，他肯定能知道瓦尔纳的下场——
会兔死狐悲也难免。
看着这个如此动摇的男人，女特工的心底浮现出急切的声音：
好机会！这种动摇的时候，只要加诸这种恐惧的暗示，就能更好地确保他对祖国的忠诚，因为他已经没有退路。
然而西蒙娜却没有遵循这种在训练下形成的敏锐，抓住这个绝佳的时机，开始她熟练的趁虚而入。
重新拥住这个认识以来难得脆弱的男人，即便是经受过无数训练的“燕子”小姐，心里也罕有地涌起了同样的情绪和些微的怜悯，尽管两人都不过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没有继续往下问，她温柔地亲吻上杜兰德的双唇：
“不要再想了，杜兰德。你不会被发现的，我们都不会被发现的。来做些别的吧，你最近太紧绷了。”
没有任何阻力和抗拒，两人一同倒向沙发——
“就算急着去……也不是这个时候。来吧，杜兰德，不要再多想了，呼，我们有一整晚。”
深夜，杜兰德从大床上起身，看了一眼情人慵懒的睡颜，将声响控制在最低，他去了卫生间。
没一会冲水声传来，轻轻的声响传来，男人回来了，正准备继续入睡的他就被继续拥住了，差点让杜兰德条件反射的掐住她的脖子，下一秒反应过来的男人只好安抚的拍了拍西蒙娜：
“是我吵醒你了吗？”
“你睡不着吗？要不要再来一次。”
“……不用担心我，睡吧。”
几句低语后，卧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第二天一早，西蒙娜就匆匆离开了。
彻夜未眠的杜兰德则站在窗边，目视着对方的离开。
雨季开始了，缠绵阴雨下，窗户上满是水汽，即使隔着窗子也能感受到那明显的寒意。
犹豫了一下，杜兰德还是放弃了开窗，就这样站在窗前对着自己模糊的倒影发起了呆。
是雾气的原因吗？好模糊呀，他凑近玻璃轻轻哈了口气，又随性的抹了抹，得到的却只是和之前不同的模糊，还是看不清真实的自己。
什么是间谍？是标志，是符号，可以是任何人，但唯独不是自己。
因此，谁都可以是他，只要戴上面具，只要符合“设定”；因为他们的一切都是虚假，所以一切的他们都可以被替代。
你说——
对吧？
将手中的药片丢入嘴里，熟悉的血腥味充斥了男人的口腔，续上了维持伪装所需的血液量，男人挠了挠头。
啊啊，好烦啊，想喝酒。
杜兰德家里居然真的没有酒，也不知道他一个苏俄人到底怎么忍得住……
叮叮——
门铃声就在这时响起了，成功的让杜兰德一抖。
在脱密的三天里，敲门声对于杜兰德就意味着更多的工作、更多的会、更多的文件；还有上司们的压榨，以及明明负责国内反间谍，跟自己没有半点职权交集的波德莱尔的死亡召唤。
简直短短三天就成功地让杜兰德这个加班硬汉都条件性发抖……
摇了摇头，杜兰德下楼走到门前：
是科里安，自己的新助手。外表看起来有点腼腆的对方说出的话却是那样的冰冷：
“先生，早上八点的会……您是忘记了吗？额，伏尔泰先生让您去他办公室。”
！！！完了！！
█ █ █ █年7月15日 阴
……
杜兰德的尸体回来了，大使馆……这么久才完成这个任务，我看他们是没有被骂够。
算了，我只要读取，任务就结束了，让我看看：
加布里埃尔.杜兰德，不，应该叫他列夫.瑟盖耶维奇才对……
“薛定谔的二重身”，原来是这样的异能，怪不得能骗过所有人，确实对于他分出来的法国人格来讲，他确实没有二心……
……而且居然在我们的眼皮下做了这么多事，确实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
将手中简短的读取报告上交，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棺中人散乱的白骨，兰波离开了。
而列夫.瑟盖耶维奇，这个在法国耗费了人生近一半时光的男人，将在不久后下葬，以无名墓主的身份。
作者有话要说：
三月份搞定收工！！感谢友友们的陪伴，我们4.2见！！
谁能想到我一母胎solo，在这里写这……
燕子，就不解释了啊，大家感兴趣自己查。
看到这里，大家应该都知道了：
杜兰德这个身份没有废弃，法国派人替换了他，为了掩盖情报泄露真实原因还撕了一个助手的身份（当然人家其实好好的）
毕竟杜兰德死在了英国，而且德国知道也没法说，因此可以利用这个身份在情报上误导利用苏俄。
而有了这一个，苏俄也很大概率不会再费大功夫插人了，让我们恭喜法国特战局摆脱和军情五处六处一样到处是苏俄漏斗的命运！
替换杜兰德的人大家也都很熟悉，从喝血应该就想到了，是回鹘前辈！！
他本来完成牧神任务就该继续回德国潜伏的，结果因为有别的任务在法国停了一会，谁知道就不用回去了，直接领受长期任务，扮演杜兰德。
回鹘：啊，好想死，明天就去工会举报特战局好了。
波德莱尔抽查，约谈“杜兰德”的本意也就很清晰了：他在给回鹘恶补情报，防止他露馅。
“杜兰德”还有很多用处，即使他本人已经消逝在无人知晓的地方……谍报的世界就是这么残酷。
之前秋水的留言，确实法俄这段时期文学家真的多，所以在本文目前法国的构思应该就是超好命老能刷出各种乱七八糟异能者乃至超越者的国家好了，让别的国家羡慕嫉妒恨的那种，当然为了实力对比不失衡，很多人会不是直接战斗型，但是非常有用。
杜兰德的尸体虽然这时候还没有回来，但是他的基因信息是有备份的，所以特战局直接用特殊异能者增殖血液，这样想想这个异能真棒啊，有他就不怕血库缺血了，救人无数啊。
最终还是决定搞这个尾声，铺垫下一个篇章的灰暗基调，大家感觉怎么样。（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