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共进午餐和采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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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寂静的小别墅中响起轻微的一声“咔哒”，伴随着门被推开的声响，不知何时在椅子上睡过去的波德莱尔猛的醒了。
终于回来了。波德莱尔侧目看向墙上的挂钟，好家伙，已经一点了，他睡了快一个小时。
玄关处传来兰波和魏尔伦意犹未尽的谈话声，回来的路上有一户人家的花园相当漂亮，各色的花朵在这恰到好处的时间缤纷绽放，让两人长久驻足。
而进入到波德莱尔眼中的就是玩得相当开心的两人，自己学生平日里苍白的脸到现在都晕染着浅淡的红晕，一边走入客厅，一边还在低声应和着魏尔伦对之前那个花园的感叹。
波德莱尔简直要以为他们是去踏春，而不是去拜访雨果，不过看他俩的样子恐怕拜访已经和踏春的概念融合在一起了。
和忙着跟新搭档打好关系的学生不同，连轴转了两天、预计下午还有的忙的中年人敲了敲桌子：
“好了，年轻人们，等会再聊你们的踏春趣事！去洗手吧，午餐时间到了。”
“啊！波德莱尔老师，您回来了！我还说您晚上才能忙完，准备晚一点再去拜访您呢。”
“Bonjour，波德莱尔先生。”
“工作是忙不完的，兰波。Bonjour，魏尔伦。看来你和兰波相处的不错。嗯，基本常识礼仪也学得不错。”
兰波和魏尔伦连忙去洗手了，波德莱尔则熟练地将饭盒纷纷打开，他从食堂打包回来的这一餐是三文鱼沙拉，金枪鱼三明治和一块柠檬芝士蛋糕。
相较于全家边吃边聊，没一两个小时结束不了的晚餐，午餐对于法国人来讲在工作日的时候就被大大精简了。
不过食堂师傅过硬的厨艺还是很经得起考验的，而且波德莱尔下午乃至晚上确实还有工作要忙。
于是原本作为拜访礼的红酒就作为餐前酒打开了，兰波准备的红酒确实不错，刚刚在椅子上睡了一觉的波德莱尔也感觉没那么累了，抿了一口红酒开口道：
“维克多愿意引荐魏尔伦加入巴黎公社……不错的结果，这样的话，只要研究顺利，短时间内是不会考虑让魏尔伦继续参与实验了。”
兰波也面带感叹地说：“实话说，我也没想到雨果先生会直接自己提出……不管怎么说真是太好了。”
“下午是计划去采购吧，我记得你交的计划书是这样安排的。”
“是的。”
“谍报和战斗方面的教导训练也尽快展开吧，你们强大的异能和现在的战局注定会让你们没有太久的休息时间，而这些东西才是让你们从一次次任务中活下来的本钱。
……也是你能否撑到战争结束，赢回自由的关键，魏尔伦。”
一旁默不作声听着老师和学生之间聊天的魏尔伦，从芝士蛋糕中抬起头认真地看向对自己说着话的波德莱尔：
“我会活下来，然后自由的。”
而斜侧面的男人却好像一副不甚满意的样子，叹了口气后伸手将多拿的芝士蛋糕推向还不明白自己接下来将面对什么的预备谍报员，说道：
“我就猜小孩子一块蛋糕肯定不够，这里还有。”
然后他又自顾自的喝起了红酒。
随着波德莱尔提醒叮嘱的话语落毕，兰波的表情也沉凝了下来，他可是知道等待着他们的会是怎样的任务：
即便是他们二人，在那四年里也数度险象环生……但他还是先给有点不知所措的魏尔伦露出安抚的笑容，示意他继续吃蛋糕，然后说道：
“我和保尔下午除了去超市采购还计划去买些甜酥面包（Viennoiseries），老师您还是葡萄卷吗？正好最近我和保尔都要在巴黎修整，现在我们住的也很近。”
“……今天晚上我就不回来了，明天早餐就老样子吧，我先走了。”
波德莱尔利落的站起身，挥手止住了想要起身的兰波，对着两人点点头，带上帽子离开了。
随着门关上的轻响，谍报员回头看向刚刚咽下第一块蛋糕最后一块的亲友：
“不用着急，慢慢吃，保尔，看来你还挺喜欢柠檬芝士蛋糕的。”
“喜欢？”
“就是还想再吃这个的意思。”
“嗯，喜欢，酸的，还有点甜。……兰波，刚刚波德莱尔先生，不满意？”
想着两人刚才的对话，兰波脸上挂上了无奈的笑容：“不是保尔的原因哦，老师他……只是有些担心。”
……
下午三点，随着不起眼的小甲虫精准地停泊在车位上，兰波停下轻哼着的小曲，侧身为魏尔伦解开安全带：
“好了哦，保尔。下去的时候慢一点哦。”
安全带解开，魏尔伦推开车门，轻巧地跳下车等在一边，另一边兰波锁好了车，走上前去继续牵住了亲友的手。
在他们的面前就是这次采购的目的地，一家中型的Monoprix连锁超市，没有选择规模更大，距离也更近的那家Carrefour的原因很简单。
谍报员撇了一眼从身旁路过的那对说说笑笑的情侣，他们是去年在敦刻尔克和自己合作过的一对谍报搭档。
没错，为了防范危险的黑之十二号万一在闹市区失控，造成不可估量的伤害，
特战局对这个超市进行了包场，以这里为中心的一公里内出现的所有人都是兰波近期在巴黎修整的同僚们，包括超市中的收银员和售货员。
当然发布任务的名义是防止刚刚被救出的幼年超越者因为人多而受到刺激暴动……
没有再管这些似曾相识的人和他们一直在暗中观察的各式动作，兰波拉着魏尔伦走向大门。
走进超市之后，虽然之前已经采购了必备的生活用品，不过还是有不少要买的东西。
想到这里，兰波便推了一辆购物车，购物车的方向在单手的控制下只能说是随心所欲，让精锐的谍报员都不得不松开牵着亲友的手，转而稳定购物车的方向。
不过已经初步建立了信任的魏尔伦即使对这个全新的地方非常好奇，也仍亦步亦趋地跟在兰波身边。
两人慢慢地走过货架，就算没有计划要买的东西，兰波也会在各个货架前停下，为身边好奇的亲友讲解几句。
如果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身旁的魏尔伦还在好奇的对比着手中商品间的不同，兰波垂下视线：
重来一次，自己也被改变了啊。记忆中的兰波在同样的时间里，谍报员基本注意事项都快讲完了。
而现在的他尽管知道尽早教导保尔才为真正的关爱，就像波德莱尔老师所说的那样，谍报和杀人技巧才是让他们更好的活下来的依仗。
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要为两人之间的回忆多添加一些不同于血雨腥风的色彩……
尽管，还有八年才能结束的战争和作为人造超越者的身世，保尔.魏尔伦注定无法过上渴盼的平静生活……
又走过一个转角，兰波闭了闭眼，开口道：
“虽然正式的学习和训练是明天开始，不过时刻的言传身教也必不可少。保尔，我问你，在这里被人跟踪，甩掉他的方法，主要有哪些？”
听到提问，魏尔伦将投向货架上商品的目光收回，回想起医院里看的电影：
“走到没人的小巷里，然后杀死他；或是混入人群，变换面貌，甩掉他。”
“很不错的回答。谍报活动，最重要的就是隐秘行踪，我们很多时候需要根据当前的情况和任务目标判断，是故意让他跟踪，避免打草惊蛇；还是找个机会处理掉他。
顺带一提，人类是行走在地面上的生物，因而天然存在视线死角，对于拥有便利异能的我们，躲避在天花板这个视线死角然后一击必杀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而关于情况判断，一般总结为以下这几种情况……”
三个小时后，在最后特地拿的洋梨也被算上结账后，两人各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向车子。
因为再次重头对亲友进行授课，谍报员满溢的担忧和关心都化为了恨不得将所有技巧和知识都塞给亲友的旺盛分享欲。
两人在这个小小的中型超市足足转悠了好几圈，一个讲得兴起，一个没有常识，如果不是还要去面包店买面包，两人应该还能再逛三个小时。
随着这对新搭档的走出，收银员和一旁正在整理促销商品的售货员无语地对视了一眼：终于走了，没想到通灵者做老师这么多话！
前往车子的路上，魏尔伦看了看兰波手里更多的袋子，说道：
“兰波，我有重力异能，拿多少对于我没有区别，你可以都给我。”
而黑发的谍报员只是笑笑道：“我知道哦，保尔，但是这样的话就不能算是一起采购了哦。”
“一起很重要吗？”
“没错，从我们成为搭档开始，我们就会一直在一起。”
买的东西确实不少，不仅放满了后备箱，还有一些不得不塞到后座里，多亏这里被包场，没人会对半大少年的兰波和还只是孩子的魏尔伦拿着这么多东西发表看法。
确认东西放好后的兰波关上后车门，转而打开副驾驶，但是一旁的魏尔伦却停住了上车的动作，蔚蓝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靠右的街道，问道：
“兰波，他们在做什么？”
不远处没有被接管的街道口，一对马上就要分开的情侣正在热吻。
啊，这个对于保尔还太早了。兰波撇了一眼那里，然后温柔地开口道：
“他们在做不重要的事，不用理会。”
“好。”没有太多异议，得到回答后的魏尔伦立刻不感兴趣地移开视线，准备上车。
但是，这样回答后兰波立刻就后悔了：
亲友还是彻头彻尾的白纸，作为超越者，如果完全不了解，不在意的话，被人怀抱目的以所谓情爱欺骗就糟了。
于是他立刻又补充到：
“这是一件危险的事，处于这个状态的任务目标很容易放松警惕，如果看到很适合偷袭。保尔，不要学哦！”
“哦。”感到又学到了新的知识，魏尔伦坐进车里，为自己系上安全带。
看着魏尔伦做好后，兰波关上了副驾驶车门，从另一边坐上驾驶位。
伴随着发动机开始转动的声音，小甲虫满载着前往接下来的下一站——面包店。
行驶的途中，身经百战的谍报员自接回亲友后难得的沉默了一路，出发前的那一幕还是让他纠结不已：
这样给保尔解释，应该没问题——吧？
采购完后时间已经不早了，兰波带着魏尔伦买完了面包就匆匆离开了，没能在那温暖甜蜜的面包店多留。
尽管谍报员根据记忆已经知晓了在众多甜酥面包中，魏尔伦最喜欢的是可颂，但是他还是选择将各类的面包都买了一些，计划在接下来的每天早餐中和魏尔伦一起尝试完它们。
因此面对魏尔伦好多面包的感叹，他也只是微笑着回答道：
“因为我不知道保尔比较喜欢哪一种，所以都就买一些，我们可以每天尝试一种。
等到找到保尔最喜欢的面包后，下次就不买这么多了。
像波德莱尔老师就比较喜欢葡萄卷，我的话则是布里欧修，就是我们早上吃的那种。”
“好吧，兰波明天的训练是怎么样呢。”
“嗯，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就要动身执行任务，前期的训练会以速成为主。
每天上午我会按顺序教你配合异能的格斗、作战潜入还有情报获取等，下午我们则要去局里专门的训练场所，你要学习射击，还有杀手训练……”
“是吗……听，起来，真不少……”车子仍在平稳的行驶中，副驾驶的男孩声音渐低，他睡着了。
兰波瞥了一眼睡着的亲友，稳定地操控着行驶方向的同时伸手关闭了音响，柔和轻音乐戛然而止。
安静的车厢里中只能听到窗外的呼呼风声，马路两边的树木随着加快的速度飞快闪过，夕阳柔和的光照耀着前方，又是一天结束了。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共进午餐和采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