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二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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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明功峪众人聚在一起，围成了个圈。
在他们面前，是一幅由简单线条组成的球场，朱笔二十四点，代表的是两军的攻守位置。
“对方右竿网是弱点，接下来可以集中力量打那边。”明功岚说。
“副挟的控场能力也不够，两个人一前一后传球也可以突破防线。”明永诚指着对方中场的位置，点两点示意走位。
“还有一个最致命的点，对方有所顾忌。”习泽指了指对方球头的位置，看着自己的队友，“他们场中有好几次都想传球给球头，碍于我们盯得紧，没传成功，走位一团乱麻。”
“你直接说想让九皇子进球不就得了。”步绩看不惯对方以明功樟为中心的打法，击鞠比赛，打的是队伍之间的默契，怎么能光靠一个人。
“上一场失利，这一场说不定会有所调整，没必要盯着明功樟一人。”明功峪说道，指着刚才明功岚说的点，“这场还是一样的策略，进攻的点移到右竿网和球门正前方。”
“好。”
“然后我们左右竿网，有两次都留空了。”明功岚补充道，原来的策略，进攻时左右各留一人，另两人行至中场，准备回传的时候助击，第二球时防守都没人了。
明功炎和阚言心虚，尴尬地笑了笑。
“那这样，这一场换人。”明功峪思量片刻，说道，“十一郎和阚言进攻位，饶玄和蓝二守门，但是你们两个人进攻，再往对方正挟的位置近一点。”
又对饶玄和蓝二说，“你们往球门两侧远三步，给两个副挟空出防守位来，这对副挟控场能力要求高一点。”
面对明功峪带着询问的眼神，习泽和空灼点点头，“我们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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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功峪等人布置战术，明功樟等人也不是干看着。
“这场别盯着我传球，哪个人空出来就传哪个。”明功樟上一场输的咬牙切齿，这一场必定要找回场子来。
“是。”
“对方的传球前会喊名字示意，我们可以中途拦截一二。”说话的是上一场为章势清道吸引火力的骁球。
“不错，这一场防守要注意盯人，正挟盯着正挟，副挟盯副挟，其他人也一样。”明功樟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见他们没有意见，这才继续说道，“骁球要控好外周，不能轻易就让他们突围了。”
“好。”章势和另一骁球答道。
“哔——”木哨声响，休息时间到了，有御马监宦官牵来备用马匹。
第二场赛事开始，双方一上来就全力以赴。
第一球以左军，即明功樟一方开局，这一球，双方角逐良久，球权多次转移。
最终，以明功樟和另一个球头互相配合，突破了右军的防线，夺得一筹。
“好球！”看台上短暂而小声地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各位夫人碍于惠妃和嘉亲长公主的威仪，不敢大声喧哗，但暗地里都悄悄拽紧了手帕。
贤妃瞥了一眼惠妃的表情，几位夫人的欢呼她也听见了，惠妃脸上寻常模样，但是她怎么会看不出暗藏在那恶鬼面具下的笑。
眼前的球赛突然就失去了趣味，贤妃淡淡垂眸，右手摩挲，帕子上针脚紧密，未绣完的祥禽瑞兽是乳虎模样。
“明功峪！”球场上，战况胶着，球从明功岚杖下击出，但却没落到明功峪马下，半途中，被对方的骁球劫走了。
“回防！”步绩大喊，他身处对方球门不远，回场的距离太远，只能大喊提醒其他人。
场上的少年早已汗流浃背，但神情愈加亢奋，座下的骏马跑出了蹄影。
骁球跑到左侧位置，被饶玄阻拦，他环顾四周，不见接应的队友，对方将他们防的死死的。
余光瞥到一处离正挟较近的位置，骁球挥杖，将马球带至空中，右手蓄力，从头顶挥过，硬生生将马球击往左侧。
“哇喔～”这人球技不错啊，还会空中停球！饶玄惊叹出声，要不是手上握着球杖，他真想给他鼓掌。
“嘿，你叫什么名字？”饶玄追在骁球马旁，转头问他，“有空一起玩球啊！”
骁球瞥了他一眼，沉默以对，俯下身子加速策马离开。
“不理我！”饶玄轻啧一声，言语中带有一丝不满，不过想想对方的球技，决定大度的原谅他。
骁球技术了得，但队友不给力，被阚言一挡，失去了夺球的先机。
蓝二策马扬杖，马球滚到了他这边，瞅着时机，他带球从右侧发起进攻。
见着明功峪在外侧接应，蓝二将球传到他那边。
明功峪比较擅长长传，就如现在，步绩距他得有百八十步的距离，他松开缰绳，用尽全力击打马球，球将将好滚到了步绩马下。
“好球！”球场爆发一阵欢呼，明功峪等人策马狂奔，高举着马杖，互相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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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未至栏场，就被一阵欢呼声吸引住心神。
“前面已经分出胜负了？”皇帝坐在御辇上，侧耳问辇旁的元忠。
“启禀陛下，这才过了两刻钟，应当是进球了吧。”元忠回答。
方才他差一小宦官前去瞅了眼，场上正打的热烈，远不到分出胜负的时候。
“看来这击鞠比赛精彩得很。”皇帝感慨了句，吩咐御辇加速前往。
太子的坐辇跟在身后，也默默加快速度。
皇帝勤于政事，这些年疏于锻炼，形体轮廓与历代先皇画像逐渐靠拢，但年轻时也是牵黄擒苍的风流公子，吃喝玩乐样样不落。
——
“十弟到了军中，怕也是一员猛将啊。”太子妃惊叹出声，不吝于给明功峪以极高的赞赏。
“殿下怎么知道？”宫正疑惑出声询问。
“看这位置，正正好落到了那球头马下，说明还有余力呢。”太子妃微微侧头和宫正说话，边说还一伸出右臂示意，“马球不大，但要击打出那么远的距离，得将球停到空中，手臂还得抡圆了，贴地击打，废的力多一倍有余。”
“受教了。”宫正颔首，原来小小一马球还有这么多细节。
太子妃笑了笑，他父亲是武将出身，待字闺中时她也没少玩这些，自然是知道的多。
自嫁了东宫，她便再也没有拿过球杖，想来还有些遗憾。
这时，太子妃余光瞥到一小宫女往这边快步走来，被守在场外的宫人拦着，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
“殿下。”宫正也看到了，请示太子妃需不需要去把宫女叫过来。
“去吧，问问什么事。”太子妃收回视线，微微颔首。
“是。”宫正福了福身子，往场外宫女处走去。
“伍大人。”见宫正司宫正走近，宫女行礼。
“你是东宫里的？到这里来有什么事？”伍宫正一眼认出了这个宫女是太子身边伺候的，心里暗暗思忖，难道发生什么事了？
“大人，是殿下有吩咐。”那宫女走近几步，得到伍宫正允许后，附耳小声说道，“陛下和殿下正往球场这边来，估摸着一盏茶就到了，殿下说让太子妃殿下看着点，莫要让九殿下十殿下起冲突。”
“知道了，还有其他的话吗？”伍宫正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没有了，殿下只吩咐了这个。”那宫女摇摇头。
“行，那你回去吧，路上当心着，挑人少的路回。”伍宫正叮嘱，让宫女小心，尽量少遇着人，泄露皇帝的行踪，说轻可轻，真追究起来，也是一件麻烦事。
“诶，奴婢晓得。”宫女颔首，跟伍宫正打了招呼后，提起裙摆走了。
见宫女离开，伍宫正也不耽搁，不疾不徐地上了看台，在太子妃耳旁如此说了一二。
“可是有什么事？”贤妃也看见了看台下的一幕，见太子妃一副沉思的模样，关心地问道。
“是二郎又操心上了，让我看着点，怕十弟九弟起了冲突。”太子妃轻叹口气，何必呢，这两人起冲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就他跟个老妈子一样盯着，多讨人嫌啊。
心里虽这么想，太子妃却不会将之宣于口。
“太子殿下是个好兄长。”贤妃赞了一句，有这么一个太子殿下，也不怕将来他登了大宝，拿自己的骨肉兄弟开刀。
太子妃不语，心里思量片刻，翩然起身。
迎着贤妃疑惑的眼神，她说道，“二郎说陛下在来的路上，不会儿便到了。”
“这……”贤妃惊起，涂姑姑在她身边扶了一把。
“贤妃娘娘，咱们一同去迎一迎吧。”太子妃握上贤妃的手，示意她无事，“陛下想来是兴起来看看球赛的。”
惠妃也听到了，笑容映上脸颊，让贴身宫女给她理了理仪容，同她们一道起身下台。
看台上众位夫人慌乱了一瞬，随即起身的起身，整理衣袍的整理衣袍，以免在御前失仪。
作者有话说第30章 第二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