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霸总的顶级茶艺》着调

25、嫁妆1

　　第二天早上，霍敬斋来华业银行开了个股东大会，会后，他单独留下了霍俊颐。

　　“小六，我有事要跟你说。”霍敬斋对霍俊颐道。

　　“大哥，你说。”霍俊颐坐在位置上没动。

　　霍敬斋穿着烟褐色长袍马褂，无论出席什么场合，都是这样老派的装束。他右手在手杖的把手上搓了搓，“你回国前我收到了你大姐的一封信，她在信中说昭贤看上了墨荀，想托我为昭贤提亲，后来墨荀出了事，我也就没跟你提这件事，前几日墨荀回来了，宏宇又和我说，他也喜欢上了墨荀，希望我能帮他促成这桩婚事，你看？”

　　霍俊颐没想到这场情感纠葛中又多出了个昭贤，一时头都大了，他无奈地牵动了下唇角，忍下了一个苦涩的笑，“大哥，墨荀和宏宇两情相悦，就成全了他们吧！至于昭贤，我会给大姐去信说明情况的。”

　　霍敬斋闻言，沉默了一瞬，道：“小六，其实我和你大嫂都很喜欢墨荀这孩子，宏宇能娶到她也是宏宇的造化，可有一件事却让我有所顾虑……”

　　霍俊颐：“什么？”

　　“她被卖到那种地方有没有……”“接客”两个字他多少有些难以启齿。

　　“没有！”霍俊颐不等他说完，抢先回答了。

　　“你确定？那妓馆里的人就不会有所隐瞒？”霍敬斋追根究底。

　　“我也问过她本人，我确定，没有。”

　　“她就不会跟你撒谎吗？”

　　霍俊颐被问得有些恼火，他就不懂了，女子的贞操有这么重要？！即便她过往有过什么，又能怎么样呢？！如果可以，他宁愿和宏宇换一换。他真想对霍敬斋说这儿媳妇你愿意就娶，不愿意就作罢！但他不能这样冲动，他不能毁了墨荀的姻缘。

　　他只能敛起性子道：“放心吧大哥，决不会有错。”

　　他既这样说了，霍敬斋也就不再深究下去，他们就两人的婚事探讨了一番后，霍敬斋又换了个话题，“蒋五怎么样了？”

　　“杀了。”

　　“蓝裹呢？”霍敬斋又问。

　　“一样。”

　　霍敬斋叹了口气，“主仆一场，你好歹留他们一口气。”

　　霍俊颐好像听到了笑话，“要不是墨荀找到了，我会让他们尝尝什么叫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种背主的东西，大哥就别念着了。”

　　那天蒋五被霍俊颐从大宅带走后很快就招认了。霍俊颐根据他给的线索找到了那两个绑匪，可那时墨荀已经从他们手中逃脱了。

　　承露园

　　晚餐的餐桌上，霍俊颐道：“今天，我跟我大哥谈了你和宏宇的事。”

　　墨荀闻言立马不动了，竖着耳朵听。

　　瞧着她那副紧张的模样，霍俊颐恨得牙痒，他就应该不告诉她，就让她这么整日担忧着才好。

　　“我们计划明年春天给你们完婚，我想你们也不会这几个月都等不得吧？”

　　“不急不急，等多久都没关系的。”她只要知道事情有了一定就安心了。她一开心，人就活波了起来，夹了块鱼肉放到霍俊颐面前的碟子里，“谢谢六爷，让六爷费心了。”

　　霍俊颐将那块清蒸鲈鱼放入口中，然后做出一脸享受的模样：“嗯，你做的。”

　　墨荀笑咪咪地点点头。

　　“你不知道，我在英国时就很想吃你做的这个，真后悔没有把你一起带去。”如果当初把她带走了，她就没机会喜欢上宏宇了吧。

　　“以后我随时都可以做给你吃啊。”她依旧是开心雀跃的样子。

　　他有了一瞬的失神，但很快就被一个浅淡的笑容掩饰了，“以后？以后你嫁了人，就不在这里了。”

　　“承露园离大宅这么近，我可以经常回来呀！我和宏宇都说好了，我们会常来陪你的，如果你不反对，我们也可以在这里小住。”

　　整日看着他俩在自己面前卿卿我我，这不就是往他心口上捅刀子吗？

　　“你不会不欢迎我们吧？”她开始试探，有点怕他反对。

　　“怎么会？你们想住多久都可以。”

　　“我的房间可以一直留着吗？”

　　“都随你。”

　　墨荀已经按时去学校上课了，还得每天补落下的课业，还要抽出时间去跟唐夫人学习服装设计，真是跟霍俊颐一样忙。

　　婚事订了下来，她的心安定了，但她却很怕那一天来得太快。只有几个月，她分外珍惜跟六爷一起生活的日子。

　　因为太忙，两人再没有一起出去游玩，只是每天一起吃饭，睡前一起在阳台的躺椅上赏月看星星，或者他在书房看账本的时候，她守在一旁画服装设计稿。

　　六爷回国后，秀玲就不敢再来承露园了，只能是墨荀去她的住处找她。

　　趁秀玲妈不在，两人就在房间里说起了悄悄话。墨荀把自己要嫁人的消息告诉了她。

　　看着墨荀兴高采烈的样子，秀玲突然红了眼眶，“你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嫁一个你根本就不爱的男人，搭上你一生的幸福，仅仅为了往后余生偶尔能见到他，墨荀，你知不知道你爱得有多卑微？”

　　墨荀被她的反应吓到了，她双手抚上秀玲的肩，安慰道：“你看看我，我这么开心，你干嘛还要想不开？”

　　“可你越是这样，越让人心里发酸。”她流下了眼泪，“墨荀，恭喜你的话我真的说不出口。”

　　墨荀一把抱住了她，下巴搁在她瘦瘦的肩膀上，也落了泪，“秀玲，我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只能求来这么多了。”

　　墨荀终究是跟秀玲不同，她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性子，很快就从这哀怨的氛围里挣脱了出来。她擦掉自己的眼泪，又给秀玲擦，“其实六爷更可怜，他这辈子都不会有妻子儿女，注定是要孤独一生的，我总在想，如果有我和宏宇陪在他身边，他或许就不会那么寂寞了。”

　　墨荀一边拿着皮尺在霍俊颐身上比来比去，一边道：“以后你的衣裳都归我设计吧，我现在设计的样式都很不错的，连唐夫人都夸我的设计高雅贵气，又新颖独特。你没回国之前，我的好几个款式都火了，唐夫人给我包了个大红包，她还说，要在祥丰路上再开一个分号，到时候都用我设计的款式打样子。”

　　霍俊颐打趣她：“你还想承揽我这么大的客户？你野心倒不小。”

　　墨荀的皮尺圈上了他的腰：“你等着瞧我的成品吧。”

　　霍俊颐明明记得腰围刚刚已经量过了，这怎么又量了一次？“你量个尺寸也要这么久吗？像我这么有耐心的顾客可不多啊！”

　　“量身不归我管，我只负责设计。哎呀！你别动，你这一动，我又得重新量！”

　　他瘦了。墨荀只当他最近很忙，很辛苦，却不知道他的问题在心里。

　　霍俊颐被她气笑了，“我哪有动？我就差变成唐夫人橱窗里的衣服架子了。”他一脸宠溺地摊着手，由着她折腾。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道：“墨荀，我该为你置办嫁妆了，你有什么想要的，列个单子给我。”

　　“我没什么想要的。”

　　这个话题打散了轻松愉悦的气氛，两人都变得有些沉重。

　　霍俊颐：“你再好好想想，别急着答复我，想要什么就尽管说，我都会尽力满足你的，这是个机会，错过了以后可就没这好事了。”

　　墨荀一听，果然嘟起嘴巴认真思考了起来，“呃，我最想要的，是六爷此生平安，健康，喜乐。”

　　霍俊颐嘴角扬了起来，“嗯，很受用。”但他还是说：“你不肯说我也还是要准备的，那就只能按我的意思去办了。”

　　“六爷，简简单单就好，不用太麻烦。”

　　“傻丫头，嫁妆是你的底气。你以为你嫁了人还能像在承露园里，事事有我罩着你，谁都不敢欺负你吗？到了大宅，一众的丫头婆子，个个都是人精，没有省事的，你但凡哪里没镇得住他们，就要受委屈。”他怕自己说多了，惹她紧张，又道：“但你也不用怕，还有我呢，不管受了什么委屈，只管跟我说，我是一定会为你撑腰的，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