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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驱邪缚魅求安宁 ...

  •   “我陪你~”林萱在心里乐地很,但碍于上次乌龙丢脸极了,她这次也只敢偷偷摸摸地调侃一句。
      她笑着挽上了自家三师兄的胳膊,说:
      “不止大师兄,我们也会一起揭开所有的迷云的。”
      “对吧,二师兄~”
      林萱笑的很甜,也很确定他们四个会一直,一直这样好下去。
      贺常明这次没有说反话,而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要下雨了,先避雨吧。”
      裴夙允感受到周围的环境逐渐潮湿,带着几人快步跑回了酒楼下。
      回来的路上,已经飘起了丝丝细雨,沾湿了裴夙允的头发,但他很高兴。
      陪他淋雨的人,都还在。
      另一边
      凌府大堂内,凌谀坐立难安。
      外面是雷电交加,轰鸣间断,镇上的人忙着收衣,打烊,或是寻个地歇歇雨。
      不一会儿,就落起了大雨。无处逃窜的水珠砸在地上,溅起高矮不一的水花,滴湿了裸露在外的所有。
      有人踩着浇湿的地面,进到了凌府内。
      又是一晃的闪光,还卷来了一股风,吹灭了左右摇摆的烛光,凌谀被门口的白光刺的睁不开眼,用手挡了挡。
      再次睁开眼,一人身披黑袍出现在了门口旁。
      外面乌云压阵,身上黑衣严实,却遮不住来客内穿的金衣,凌谀先是一愣,随即立刻谄媚的迎了上去。
      “您...怎么来了。”
      凌谀将黑衣客请进了堂内,点上了熄灭的灯烛。
      “再不来,你这府怕是要拱手让人了。”
      浑厚的声音从黑袍下传出,辩不出喜怒,让凌谀有些慌乱。
      “是在下的失职。”
      “我也没想到,那几个小子太滑头了,本来想着他们可以先去那,就能假借他人手把他们赶出去。”
      “但是他们闹到府上来了,还带着......”
      话语间,凌谀凑近了黑衣客的耳边。
      话音未落,桌上砰的一响。
      细细的纹路隐隐有继续张裂的趋势,声响震碎了烛台下的白瓷杯。
      “哎哟,我滴个亲娘喂!”凌谀心突的一紧,肉疼的不行。
      “这一个两个,脾气怎的都这么躁,呜呜我好不容易坑回来的宝贝……”
      凌谀心底凉了一片,却也是什么都不敢说。
      “哼,有人还真是迫不及待。”
      黑衣客熄了怒气,烛光逐渐平稳,他对着凌谀说道。
      “这件事,不必你插手了。”
      “那村里到底有什么,他们想查那就去好了。”
      “哎?这,这怎么行……玉面他恐怕也出了手笔啊”
      “怎么,你害怕了?”
      凌谀咽了咽口水,他很想说怕,所以干脆的点了点头。
      一阵张扬的笑声让凌谀背脊一凉。
      “怕什么,最大的替罪羊你不是早在几年前就找好了吗?”
      “是这样的,但是...我总怕有什么意外嘛。”
      凌谀搓搓手,他心底一股油然而生的不安近日莫名强烈。
      “凌谀,做了事就永远不可能独善其身。”
      “而且,无论好与坏,做的安心才能活的长久。”
      “你足够聪明,别毁在自己手里。”
      这一刻,凌谀眼里的疑虑化为一抹狠厉,对着黑衣客恭敬行礼。
      黑衣客拢了拢自己的袍子,帽檐低垂挡住了眼睛,但可见微勾的唇角。
      “带着宫里御牌的神秘男子,那我们可得好好玩玩……”
      次日清晨
      红日抬轿,佳期共梦
      ——上马
      红漆裹木的空花轿被风吹掀了布幔,媒人大早的候在了王府前,可惜大门紧闭。
      红娘前去敲响了门环,高喊的声音尖锐刺耳。
      “今日上吉,天露(lou)喜事。还请王公子开府门接亲。”
      红娘左手搭在右手上,垂于腹部,很是标准的迎亲动作。
      但视线落在人脸上却有些瘆人,皮肤像被泡的发白的模样,嘴角得体的微笑是被故意牵起的弧度,脸上两块红晕是没抹开的脂粉,细看不得。
      “别看,又丑又吓人的。”
      拐角处,三人窝在一块,听到红娘不断的高喊声,一律探出了头。
      为保证自家小师妹日后的身心能够正常成长,裴夙允很有责任感的伸手挡在了林萱眼前。
      “我看看,我看看,让我看看嘛!”
      林萱伸长了脖子,奈何裴夙允强烈的责任感,愣是让她只能看见一抹红。
      林萱气的伸手去扒拉,被贺常明一把揪住了后衣领。
      “会给你看够的,现在坐好。”
      “他们要出来了。”
      裴夙允抬脚往后挪了点,对着二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迎亲的头儿有些不耐烦了,他对着旁边的人吩咐了几句,挥手让他去办事。
      下一瞬,王府前锣鼓震天,敲的让人哪哪都疼。
      裴夙允被刺痛的触感所伤,察觉出了不对,转头提醒:
      “清心,凝神。”
      二人点头,各自封住听宫、命门二穴。
      震天的鼓声像寒刀般的冷风钻入耳内,鸣响不止,疼痛不已。
      声响在第二次击打中徐徐变小,因为门开了。
      王行桎身穿喜服,踉跄着跨了出来。
      他眼神飘忽不定,向四周张望着,迟迟不动。
      “王公子,若是误了吉时,贵府只会比如今更破败。”
      最前端的老奴向他提出了忠告,扎心的事实让他不得不低头。
      王行桎回头看了眼自己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地方。
      一朝破败,唯余墙头,面壁思过。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终是上了马。
      “迎亲——”
      红娘高声喊着,其余人抬着空轿摇摇晃晃的走着。
      一行队伍踩碎了今早散不去的白雾,一路浩浩荡荡。
      “我们现在要跟上去吗?他们走的好像还挺快。”
      林萱瞅见一大伙人马上要消失在视野里,赶忙问道。
      身后却没人应答,林萱没有立即回头,她随意的继续讲着:
      “师兄们,我觉得…………”
      话未说完,林萱迅速的从腰间的布袋卡住袋口,往后面丢出了一把粉末。
      粉末飘飞,掉落在身后人的全身上下。
      那人被猝不及防的白粉给吓了一跳,定在了原地。
      这副模样,林萱看着有点想笑。
      “哈哈哈哈,耍你的。这白粉没毒。”
      那人气的不行,上前就想抓住她。
      林萱往后退,跌倒在了晨雾里,来人见状想抓。
      她手打了一个响指,那人“嗷”的一声缩回了手,才惊觉自己全身上下着了火,在地上疼的打滚。
      林萱拍了拍自己的手,站起来对着那人一掌,推翻在了一个土坑里。
      好在火势不大,湿润的土坑隔绝了火蛇缠身的可能,躺在土堆里的人大口大口的喘气,半天说不上来一句话,只是死死的盯着站在土坑上的恶魔?。
      林萱一脸无辜的道:
      “我是没骗你啊,这粉可没毒,但架不住它自己会燃啊。”
      “你真该庆幸,我只丢在了你衣服上,不然……”
      “你就真得记我一辈子了。”
      林萱浅浅的笑,但是让人只觉得冷飕飕的。
      “你,你到底是谁?”
      那人声音沙哑的问她。
      “绑架我都不提前打听被捆人的消息吗?”
      “你这活计干的不够熟练啊。”
      林萱调侃的说。
      那人被堵的哑口无言。
      “人做什么都好,就是别做残害他人的事。”
      说着,林萱丢给土坑里的女人一个小白瓶。
      “这是可以治烧伤的药,两天后见效。”
      女子咬牙,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对她鞠了个躬,道:
      “我知道你要去干什么,但最好别去。”
      “那里很恶心。”
      林萱对她展颜一笑,看向雾更浓处。
      “所以我才要去。”
      另一边,贺常明迅速的解决掉了偷袭者,只问了他一句:
      “何处?”
      偷袭者举手投降,生怕自己喉咙下一秒就见了血。
      “大,大大大侠。前面拐个弯进去就,就到了。”
      “你看,能不能先把剑放下?”
      贺常明却把剑更往前伸了几分。
      “大侠,你看我也没伤到你,还给你指路了,咱两能不能两清了呢?”
      贺常明被气笑了,反问他:
      “你还想伤到我?”
      “这不是还没得手嘛?——哎哎哎,等,我,我没想得手的,大侠你误会我了啊!”
      贺常明懒得再多费口舌,揪起人对他说:
      “带路。”
      白雾渐渐散去,迎亲的队伍也加快了步伐。
      却在不远处停了下来,王行桎见到了那抹身影不由地眼前一亮。
      裴夙允笑着拦下了这一大伙儿。
      “拦花轿可是大忌。”
      老奴不悦的开口:
      “公子,还是快些离开吧,以免冲撞了大家。”
      裴夙允笑眯眯的凑在老奴耳边。
      王行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他回过神,老奴就请裴夙允一起加入了这队伍里。
      安乐村内
      一个妆容华丽的妇人踏入了红绸满满的屋子里。
      屋内镜子前,坐着一位姑娘。
      红妆素裹,鸿衣羽裳,美极了。
      本该是出嫁时的惊喜,但她脸上的神情此刻只留下麻木。
      “思颜啊,今天出嫁,得多笑笑啊。”
      刘家的二小姐——刘思颜,那个顶着嫁谁克谁名号的可怜人。
      “母亲,这是最后一个人了。”
      刘思颜哀伤的看着镜中的自己,红妆艳丽,不可方物。
      但她却越来越看不出这是自己了,她更像是一个被丝线拉扯的人偶,缝缝补补又迟早会散架。
      妇人闻言,只道:
      “女儿啊,你也不想让我们一家都被那个人给害死吧。”
      刘思颜没有动作,妇人就上手抓住她的肩膀,摇晃着她的身体,连带头上的珠翠也被晃的响了。
      “女,女儿不愿……”
      妇人转而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庞,甚是慈爱,语气也软了下来。
      “思颜你记住,我们只能这么做了,不然她不会放过我们的。”
      说完,她抱住了自己的女儿,身体止不住颤抖。
      “娘亲深知对不起你,但娘亲只有你了啊……”
      刘思颜看着娘亲这副模样,一时也分不清是眼前的女人更可怜还是出嫁的自己更悲哀。
      “娘亲,女儿该继续梳妆了。”
      刘思颜提醒着她。
      妇人松开了手,又好生劝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侯在门外的丫鬟陆续进来上好了最后一道红脂。
      她摆摆手,示意其他人出去。
      她看着紧锁的棂窗,明白这是为了防止她逃跑的,还有脚踝上被扣着沉重的铁链,不免觉得刚刚的慈爱有些可笑。
      “怎么样,想好了吗?”
      “我能帮你摆平的可不止这里,还有其他的地方。”
      珠帘后一名男子掀开帘边走了出来。
      刘思颜是为女子,容颜属得上貌美,却在抬眼间,看愣了一下。
      正是此刻的李俟水,他褪去了常日的柔情,淡漠疏离。
      眼神平静般,毫无波澜。
      他在等刘思颜的回应。
      “什么意思?”
      刘思颜故作镇定的问。
      “装傻充愣倒不失一个好用之法。”
      刘思颜有些发虚,手心不断沁出汗,一个趔趄,后腰碰在了梳妆台上。
      “既然这样,那就说点我们都听得懂的。”
      “刘家一年内广下帖,但是那些摘帖的人最后都离奇死亡,这事就出在你眼前,不知刘小姐怎么想?”
      “我,我不知道!我没有杀他们!”
      刘思颜抱头否认。
      “你以为,这样的解释堵的住他人的谣传吗?”
      李俟水冰冷的视线扫过,继续说着:
      “就算我信了,外面的悠悠众口你又能撑多久?”
      刘思颜没想过,她害怕的缩在了角落里,试图逃避。
      “逃若有用,你也不至于今时今日还是这幅境地。”
      李俟水一点一点的引诱着,他蹲下身靠近刘思颜耳边。
      “我能救你。”
      李俟水话毕,起身要走,但衣摆却被人拽住。
      刘思颜抬眸,问道:
      “我该怎么做?”
      李俟水菲薄的唇角微微上扬。
      他伸手拉起了坐在地上的刘思颜,道:
      “此刻,我就是你。”
      “迎新郎新娘入门——”
      高喊声传来,新娘红盖头覆上,门外的人纷纷鱼贯而入。
      闺房里终于透了光,一屋敞亮,招来了几分生机。
      沉重的铁链取了下来,为她开锁的丫鬟能感到新娘沉闷的喘息慢慢平缓。
      “新娘子,该出门了。”
      新娘点了点头,跨出了这关禁她多天的地方。
      王行桎在外等的有些焦急,他手上的伤口用厚厚的脂粉叠了一层,细看还能捕捉到窄长的红痕。
      门吱呀一声打开,王行桎快步走去,扯过新娘的衣袖就要往正堂奔。
      但王行桎扯了会没扯动,这般大的力气莫名让王行桎觉得有些熟悉。
      他却顾不得多想,抓着新娘的肩膀不放,急道:
      “思颜,你是思颜吧!我是王行桎,你的行桎哥哥啊。”
      “你快救救我吧,你快让他们救救王府吧,我,我快要死了。”
      “只要你拿点,拿一点嫁妆就可以……”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在了王行桎脸上,浮现的红印很醒目,半边脸瞬间红肿。
      王行桎顿感刺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人。
      但新娘没有理他,自顾自的走远了,王行桎摸了摸肿起的脸,嘶了一声,委屈的跟在后面,小声嘟囔:”
      “不愿意就不愿意嘛,干嘛打人……”

      搭蓬宴请,门前亮轿——

      裴夙允随着迎亲的队伍早早候在了正堂,林萱和贺常明也相继赶到。
      踏入正堂的那一瞬,几人都有些怔愣。
      不同于常人大婚的场面,这里诡异的有些异常。
      红火的绸缎下铺满了素白的粗布,毫无章法的摆乱在地上,连有些隆起的褶皱都没有被抚平,只用红缎将这突兀的白压的严严实实。
      厅堂供桌上安放着纸扎的人像,以麻糊成,约一尺高。
      人像衣着桃红色的衣裙,足登一双桃粉绣鞋,双手套着金镯握于腹前,白纸苍苍的脸上是被画上的眉眼,看去应该是在窃笑,阴恻恻的令人发寒。
      裴夙允向主位看去,是两只见了血的土鸡,被两旁缠在红柱上的红白绸左右勒着,一滴一滴的血从黄羽间滴入碗里,血渍洒了一桌,更有甚向桌沿往下坠,凝起断断续续的血珠挂着。
      裴夙允眼神示意二人不动,刘家夫人提衣进门坐下。
      她环视一周,眼神定在了裴夙允三人身上,又起身缓步朝他们这边走来。
      “哟,没见过的客人。”
      妇人拿过这张桌上的酒杯,对他们一敬。
      “夫人,现在相识也不晚。”
      裴夙允也端起碗酒,颔首回敬。
      “几位颇有龙凤之姿,就是不知……来我这小庙有何贵干啊。”
      妇人一口闷了手中酒,道。
      裴夙允放下了酒,对她说:
      “夫人高赞了,我敬仰刘大人多年,听闻他生前勤俭爱民,实为国之砥柱啊,如今刘小姐喜事已近,当来贺喜。”
      “只是,有些遗憾。皇城一别,竟......”
      说到一半,像是发觉了什么,有些歉意道:
      “哦,抱歉,扯起夫人伤心事了,实属唐突。”
      妇人摇头,强撑大度,随即问裴夙允“公子是皇城中人?”
      裴夙允笑而不语,眼神中的玩味,兴意正浓。

      “新娘子到——”
      老奴报着,正巧看到了王行桎从后面匆匆赶来,不免奇怪:
      新娘子怎的走这么快?
      但这与她没什么干系,她继续高喊:
      “新郎官到——”
      妇人没再多言,坐回席间。

      一屋红喜,半是白绫。
      满堂的宾客嘈杂,喧闹声不绝于耳。
      道喜,祝愿,祈福,贺拜,每个人都在为这里添色。
      就是不知事事下,藏了几分真心,又有几分祸心。

      王行桎赶来时,出了点汗。
      他伸手要去牵新娘的手,却只留给他一掌的空气。
      王行桎:……
      有点尴尬……
      心想着是不是刚刚的提议过于冒昧,有些沮丧。
      突然一双白皙的手伸了过来,对他抖了抖衣袖,示意他抓着。
      王行桎感动的红了眼
      心里想着:
      “思颜妹妹,还是像从前那般好。”

      “吉时已至——”
      “燃香——”

      新娘接过红奴手中的香烛,二人朝前躬身献敬。
      火红的盖头遮住了新娘的样貌,看不真切。
      贺常明身子靠近裴夙允道:
      “你魅力挺大啊,这新娘一直朝你这边看。”
      裴夙允无奈笑笑。
      “盖头都没取,他哪能知道我在何处。”
      林萱揶揄道:
      “二师兄莫不是对自己没信心?”
      裴夙允不说话了。

      红烛微光,喜服胜火。
      几人的计划如一进行着。
      ……
      一天前
      “计划到这里差不多了,但还差一点。”
      四人坐在桌前商讨。
      裴夙允撑着脑袋说:
      “要一个人代替刘二小姐成为新娘。”
      “事发总在洞房时,我们得有人去探探。”
      空气突然沉默了。
      裴夙允看向林萱。
      “小四……”
      话都没说完,林萱速度起身比了个拒绝的手势。
      “我得在外布蛊呢,不行!”
      “而且,而且我最讨厌穿嫁衣了。”
      裴夙允又看向了贺常明。
      贺常明扭头假装看风景,愣是不吭声。
      裴夙允:……我就知道。
      他只能向李俟水投来求助的眼神。
      李俟水有些为难,开口道:
      “一般女子的身形与我相差有些大,这……”
      裴夙允想到了师父教与他的缩骨术,又看看几人抗拒的眼神。
      一番思绪斗争下,决定自己上。
      “那就只能我去英雄救美了。”
      三脸愕然,裴夙允耸肩无奈。
      “你们都不去,只能我代嫁了。”
      贺常明看他的眼神都变了,有点敬佩,但不多。
      因为更多的是想笑。
      林萱想想就有些好笑,只能说话来转移注意。
      “很难想象二师兄会是怎样一个娇小的新娘呢~”
      “不用想象,给你看就是。”
      裴夙允掌印念诀,身体般奇迹的缩了一圈。
      眨眼间,裴夙允便与林萱一般高了。
      “缩骨术?”
      贺常明问他,裴夙允点点头。
      贺常明看了一眼,道:
      “行了,快变回来。”
      李俟水靠近变小的裴夙允身边,用手为他拢了拢衣服,说:
      “会冷。”
      裴夙允只得变回来。
      “夙允,你本来是打算怎么做?”
      李俟水突然问他,裴夙允道:
      “事发在洞房内,我准备找个时机打晕王行桎,把他换出来。”
      “要揭开这一切,新郎新娘就必须是我们。”
      “现在只能让三师弟去了.....”
      贺常明哼的一声。
      “不用换人,我去就好。”
      李俟水忽然开口。
      “缩骨术还得拜托夙允教我了。”
      贺常明:!
      “什么?”
      贺常明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我看你还是别去了,到时候还得护着你。”
      林萱眼尖,拉着贺常明要走,对着剩下二人道:
      “二师兄,你好好教大师兄缩骨术!”
      “我和三师兄去见见那位刘家小姐去!”
      声音越拉越长,林萱眼瞅着远离了纷争,才停了下来,一抹头上的汗。
      “拉我走作甚,我实话说而已。”
      贺常明嘴下还是这样毫不留情,也不知道以后这张嘴谁能降得住。
      林萱为自家三师兄的未来倍感忧愁。
      “三师兄,你真看不出他两之间啥关系吗?”
      林萱不死心的问了一嘴。
      “连你也看出李俟水居心叵测了?”
      贺常明皱眉道。
      “果然。”
      林萱扶额。
      “难道不是?你没看见李俟水眼睛都黏在裴夙允身上去了。意图打得这么明显,某人倒好,一点看不出来。”
      林萱无奈感慨了一下:我这笨蛋师兄也是没谁了。
      只得拉着他乖乖走远了。
      ……
      另外两人在楼阁上捣鼓半天,也是顺利学成了。
      李俟水变小,一手揪紧了衣领,另一只手抓着裴夙允衣摆。
      李俟水本就生的好看,缩骨后失了素日里对谁都温柔的一副做派,反倒露出了几分小姑娘般的娇羞。
      有人撩拨便会小脸粉红。
      李俟水别过头去,不看裴夙允的眼神。
      “师兄这样,倒是别有一番风情啊,哈哈。”
      裴夙允还是忍不住戏弄他一下,李俟水迅速变了回来。
      “是吗?”
      李俟水问他。
      裴夙允见他变了回来,矢口否认。
      李俟水不再为难,转而对他笑的畅快。
      虽然身后是雨幕连连,但满目笑容仍旧触人心。
      “那师弟可一定要记得英雄救美啊。”
      狂风乍起,吹动了发丝与衣物,还有莫名的心思。

      ……
      阴冷的湿气踱步进来,裴夙允眼前缓缓清明。
      “糟糕”裴夙允心道不好。
      他一把掐在了贺常明的腰上,力道不小,保准红了!
      贺常明原本迷茫的双眼被痛觉拉回了现实,低呼了一声。
      裴夙允朝他使眼色,他当下才反应过来,入了幻觉,差点着了他人道。

      “夫人,外头起雾了。”
      小厮跑进正堂,禀告刘夫人。
      她点点头,摆手让人下去。

      此刻,王行桎头有些晕乎乎的,迷糊中有人递给了他一杯酒。
      他顺手接下便喝了。
      一旁的新娘站着没动静,刘夫人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正堂热闹的交谈声渐渐被沉沉的鼾声代替。
      贺常明点头示意裴夙允,两人也学着大伙们合眼入梦。

      雨下的越来越大,乒乒乓乓的敲打声,仿若女人决堤的泪,只有天知道她自己受了什么委屈。
      刘夫人环视一圈,吹灭了明灯,只在桌前点了三根红烛。
      对着不知从何来的道士吩咐了一句:
      “开始吧,别出差池。”
      道士摸了摸自己的戴冠,自信说:
      “夫人放心,这次准没差。”

      道士在桌上装着鸡血的碗里点了一下,随即走到正中间,从袖口扯出一张符纸。
      伸直了左手,右手在纸上写写画画。
      很快符纸上的图案浮现出来,裴夙允眯眼去看。
      一座钟塔下压着飘起身子的女鬼。
      是镇鬼!
      道士画好符,往地上一贴,脚踩着,嘴里念起了咒。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
      “捉!”
      屋外忽地闪过一抹白影,道士余光瞥见,做法的手不自觉抖了一下,冷汗直流。
      “这,这破村子不会真有鬼吧!我滴个姥姥,这哪是来活了,他娘的分明是来祸了。”
      道士心里害怕,小声的嘀咕,面上倒是波澜不惊的主持着法阵。
      好在白影没再出现,道士只当自个老眼昏花,专心念咒做法。
      最后一声“收”
      法阵已成,红烛蜡油滑落,才只燃了一半。
      道士行礼,刘夫人拍了拍胸脯,对他点头。

      “你...你们都...该死......”
      一道诡异的女声响起,把地上的道士吓得直接跌坐在地上。
      雷声大作,闪电白光刺眼,直劈进堂内。
      闪光一晃而过,女鬼却真实的在房梁上挂着。

      刘夫人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的嵌进了肉里,死死的盯着“她”。

      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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